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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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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里,却有一处格外明亮的。

    那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是远近最大的宅院,之前是这里一位乡绅的住处,刘三儿说也不知道这位公子出了多大的价钱买了下来,里里外外修葺了一番,内中假山环抱,绿水长流,亭台楼阁,景致旖旎,如同天宫一般的所在。

    我听了,只淡淡的笑了笑。

    可心里,却已经沉了下来。

    一抬头,便看到了门口两座威严的石狮子,在夜幕下透着格外的肃穆,被红红灯笼一照,越发让人觉得莫名的压力。

    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刻,指尖还是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怀中的离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挣扎了起来,发出不安的呜咽声。

    刘三儿一听,急忙道:“怎么了?孩子是不舒服吗?”

    我刚想要回答,大门里面已经走出了两个年轻人,朝着我们俯身一揖:“刘公子,夫人,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请。”

    刘三儿点点头,又看向了离儿,我轻轻道:“孩子没事,大概是困了。走吧。”

    “哦。”他轻轻的拍了拍襁褓,便带着我一同走进了大门。

    刘三儿所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假,里面的景致的确精美,即使光线晦暗,也能看到远处嶙峋的假山,园子里也有一处活泉流动着,一路往里走,都能听到泉水潺潺流动的声音。

    我人反倒有些恍惚了。

    从到刘三儿的家里到嫁给他,这么些日子,都是与柴门小院为伴,每日里鸡犬相闻,做的也是最平凡的,煳口的活计,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那些记忆,家里的,宫里的,那些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有的时候无意中想起一幕来,都觉得是在梦里。

    而现在,就好像是在梦中一般。

    我恍恍惚惚的走着,刘三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脚下缓了一步,往后伸着手。

    我抬眼看着他,他对着我笑了一下。

    暮色深沉,只有远处房檐下的灯笼透着朦胧的光,映照得他的笑容也带着一层朦胧的意味,也好像在梦里,我的心里却越发的不安他是我唯一的真实,不能也成为梦境。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温热的大手。

    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牵着我慢慢的往前走,不一会儿走过了一条长长的回廊,就看到前面一个精致的庭院,也静谧如夜,不闻一丝人声。

    刘三儿轻轻道:“到了。”

    我的掌心,已经满是冷汗,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低头看了我一眼。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前面领路的已经走上前去,在门外道:“主人,刘公子到了。”

    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领路的推开门,朝我们做了一个手势:“两位请。”

    刘三儿点点头,说了一声有劳,便带着我走了进去。

    屋子里,灯火通明,乍一进去,只看到了满眼的烛火,因为大门突然洞开闯入的风而不停的扑腾着,发出滋滋的声音,映照得这间屋子好像在摇晃一般。

    烛火摇曳,也映照着坐在左边的人,手里捏着一只酒杯,这个时候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我们。

    那是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英俊的脸,没有一丝温度,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寒潭,凝结着千年不化的寒冰,就这么看着我。

    这一刻,我的头顶像是突然一个惊雷,顿时脑海里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32章 怎么会是你?!

    裴元灏……

    我已经忘了自己呆呆的站在门口站了多久,带着寒意的风吹着我的后背,将一身的冷汗都吹干了,寒意渗骨,蔓延向四肢物体,连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公子刘三儿所说的那位公子我原本以为会是西川的人,可怎么会

    想到这里,我的耳边蓦地想起了刘三儿曾经说过的话二十多岁,人看起来很富贵,是个体面人,话不怎么多,人也不苟言笑……

    也许是因为那个西山书院的学生跟我说过的那些话,而黄天霸又告诉我,西川的人可能已经来了扬州,所以我满心里想的,都是那边,却也忘记了,在扬州的时候魏宁远曾经告诉过我,皇帝已有计划南下,只是行程未定。

    我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南下了!

    他来了,他来了!

    而我,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心乱如麻,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轻盈。轻盈?”

    我像是从梦中幡然惊醒一般,一下子睁大眼睛,刘三儿轻轻的握着我的手,也许是冰凉的指尖让他有些担心,微微的蹙了下眉间:“怎么了?”

    “……没没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几乎已经支离破碎,下一刻就会颤抖得粉碎一般,刘三儿又看了我一眼,终于还是说道:“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救过我的恩公。”

    说着,他转头对着对方一笑:“今晚叨扰了。”

    “哪里。”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熟悉,是因为很早很早之前,这个声音就已经充斥在我的生命里,甚至成了我最恐惧的梦境,陌生,却是因为这个声音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听到,当再次听到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又陷入了一场恐惧的梦境中。

    那熟悉的音质带着磁性,却有些异样的,记忆之外的沙哑,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让我听得心里像是被雷点勐地击中一般,全身都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就看见他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了我们面前,看着刘三儿道:“刘公子”然后,慢慢的转过头,看向我

    那双眼睛,无数次凝视过我的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漆黑得好像连光都照不进去,但在这一刻,却有些异样的闪烁。

    也许,是因为我身后的烛火,在随着我的心情而不停的扑腾,明明灭灭的烛光映在他的眼中,仿佛他的目光在闪动着。

    这一刻,我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

    “夫人。”

    这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许久,终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抬起头,看向了对方。

    分开的时间,说长,其实不过大半年;可若说短,却好像已经一辈子了,我已经不再去回想那张俊美的脸庞,也不再去回想曾经肌肤相贴,耳鬓厮磨的日子,更忘记了那些虐打、牢狱和心丧若死的日子。

    可是,他却从时间的灰烬里慢慢的走了出来,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大而俊美,一身华丽的黑色长袍,隐隐透着金丝银线镶绣的祥云飞虎,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却衬得那双眼睛越发的深,越发的黑;高挺的鼻梁下,单薄的嘴唇始终轻抿着,带着微微上挑的弧度,像是在笑,可仔细看时,又不像。

    只是,当他凝视着我的时候,他的目光好像也染上了烛火的温度,几乎将我的肌肤都灼伤。

    夫人。

    恍若隔世的再见,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刻,更想不到,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他叫我“夫人”,而且,他并不吃惊。

    也就是说,他早就已经知道,并且并不打算揭穿什么?

    我看着他,带着也许下一刻脚下的冰层就会突然裂开,会被地狱的烈火吞噬的颤抖,轻轻的朝他一颔首:“公子。”

    之后,他们再说了什么,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也忘了是自己走过去的,还是被刘三儿拉着走过去,入了席,他们两还在谈着话。

    “也别再叫我恩公什么了,在下姓袁,双名,易初。”

    袁易初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

    刘三儿笑着说道:“这些日子一直也不好细问。袁公子,这就是拙荆轻盈。”

    “轻……盈……”

    我低着头,全身发麻的听着那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舌尖上缠绵了一番,慢慢的念出这两个字。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脸上浮起了一点淡淡的,几乎渺然的笑意:“尊夫人的名字,真是特别。”

    “是吗?”

    “与我的一个故人,名字极为相仿。”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勐的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那个人。

    他坐在桌边,也许因为背后烛火太甚,反倒有一层淡淡的阴翳洒在了他的脸上,背光的感觉越发让那张脸显得棱角分明,当他低头斟酒的时候,眼睛微微低下去,却有一道淡淡的光,从浓密的羽睫间流过。

    喝了一口酒,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我的怀里,微微蠕动的襁褓:“这是”

    刘三儿高兴的说道:“哦对了,袁公子,忘记告诉你了,我这次回去找到轻盈的时候,她已经生了个女儿,我们就叫她离儿。”

    “离儿?”

    “是啊,就是你之前取的名字,我和轻盈商量了下来,都很喜欢这个名字,就作为小女的小名。”

    “是吗?”他顿了一下,道:“难得,你们都喜欢这个名字。”

    刘三儿微笑道:“我和轻盈,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将来老了还指望着她孝顺我们,若真的远嫁,轻盈只怕要哭死了。”

    ……

    这是那天,说起孩子的名字时,他与我的玩笑,想着我们将来老了,牙掉光了,满头白发坐在墙根晒太阳的样子,两个人都直笑,心里满满的却是愉悦和快乐。

    可现在,我却恐惧得连唿吸都无法继续了,不安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他他会说什么,他要说什么?

    他也看着我,目光却好像有了一时间的恍惚,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在看着怀里的襁褓,那眼神都是我从未见过的茫然。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而他却一挥手:“开席。”

    原本悬起的心,狠狠的落了下来。

    就像一脚迈出去,原本以为是地狱烈火,也可能是严冰寒潭,可却踩到了最普通的青草地,虽然没有危险,却让人的心里越发的空起来。

    他并不是忘记我了,如果是别的人,这样的表现,我一定会以为他遭受了什么变故,忘记了过去的事,也忘记了我这个人,可他不会,从刚刚他听到我的名字时,我就明白,可他为什么会这样,又或者,伤人的锋芒隐藏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

    这一刻,说我是如坐针毡,一点不为过。

    屋子里燃着香,远远的也有暖炉,暖意融融的,可我的掌心却是冷汗涔涔。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就像现在,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坐在我的面前,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和刘三儿细细的谈着时政,两个人竟然还很投机。

    喝了一口酒,他慢慢的放下酒杯,说道:“照这么说起来,杨继倒也是死有余辜。”

    “当然!”

    “看来,你对那些刺杀杨继的人,是很赞同的?”

    “……这,倒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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