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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千年军国-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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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那王巩一介左司马,仅有人事升迁,却插手调动军队,无疑是犯了越权的官场忌讳,而自己正好抓了这一把柄递到了老李手中!老李得了这个机会又岂能错手放失?而这,才该是这位老李该有的面目!罗开先心道。能够在“史上”留名的人物,怎可能会是平庸慈祥的邻家老头?

    不过明白归明白,话却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罗开先顺着这老李的意图问道:“世叔准备如何做?可需罗三出手相助?”

    “不必!”李继冲轻轻摇了摇头,“三郎所为已经足够,尤其俘获这些糊涂虫而未曾折损人命,简直太妙!”

    未折损人命?罗开先面色有些古怪,眼前虽然大多宋军瘫坐于地没什么大碍,但总有些倒霉鬼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伤,折断手脚都不算什么,有几个明显是从马背上栽了下来,那动弹不得的样子定然是损伤了腰椎,若是不能恢复,这样活着恐怕还不如直接死去吧?

    只是既然身处敌对,些许怜悯还是舍了吧。

    罗开先丢了乱七八糟的心思,继续问道:“不知世叔准备如何做?那王巩会如何?”

    这是他第二次问李继冲如何处理后续,并非他喜欢究根问底,关键是既然交好结盟,那么彼此了解也是必需的,无论是处事手段还是能力范围。

    毕竟两方人的观念不同,关键是罗开先还保留着后世“不涉及无辜”的价值观念,他可不想“盟友”的所为影响了自己对未来的谋划——之前的事情与他无干,但之后的事情,包括盟友的点点滴滴,都可能对他未来的规划产生影响。

    李继冲却并未多想,很是轻松地解说道:“三郎这里擒下如此多人,足有人证在手,中寨那里老夫已命人安排妥当,王巩一系官员皆被控制行止,不日押往汴京,至于汴京……老夫虽是一介降将,却非孤身无援,朝堂上自有人会助顺手之力!这王巩……或能保住性命,但去职在所难免!”

    “真能去职?”罗开先问道。

    “三郎不必忧心,区区王巩何须三郎挂怀?老夫所叙绝然不会有错,概因……”李继冲停顿了一下,接着释疑道:“昔年,赵姓皇族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由侍周而反周1,后得以执掌天下,最忌却是军中不服管治以下克上2之恶习!如今宋帝明令边郡不得私开战衅,这王巩却正触霉头,安能得恕?”

    了解了李继冲的盘算,罗开先心下恍然,暗赞这老李到底是游走东方三大势力的能人,能甘受世人鄙视为自家侄儿挣得喘息机会。那王巩不知什么模样,败在这貌似和善实则处处设伏的老狼身上,实属不冤。

    他倒没在意自己无意中做了一把老李的棋子,事实上他与李德明结盟何尝不是把党项人做了棋子?而且他自己,从后世跑到这莫名的时代,岂不是始终在做某个莫名存在的棋子?

    按照某些哲学家的**,世事皆为棋局,他罗开先若连这点也看不开,真的莫如当初战场综合症爆发时被当日战友一枪毙了。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罗开先也有些意兴索然,低头看看地上的宋军伏兵,还有算是认识了范正明,对方一脸沮丧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暗嘲自己心软——若是他们成功袭击了鱼骨寨,不说一众亲卫命运如何,自己的两只小娘安得保命?

    想到这里,心中仅存的一点善意也消隐了去。

    当他眼光四顾,想要寻觅手下人问询四娘安危的时候,老李李继冲又凑了过来,“三郎,这些人事后续皆归老夫处置,你自管忙去祭祀事宜。按你日程安排,三五天后径去汴京也无不可!只是老夫有一建言,三郎可愿听听?”

    能让这老李如此郑重其事,想必不简单。罗开先来了兴趣,“世叔但讲无妨,罗三洗耳恭听!”

    ………………………………

    注:1侍周而反周,指赵匡胤本是后周臣子,是周世宗柴荣的亲信手下,后来却反噬其主。

    2以下克上,自唐安史之乱启,旧有的府兵制已不能适应社会发展,概因同伍士卒皆为同乡,每每勾结一起,违抗军令绑架上官意图,故名以下克上。实为唐中期至宋初年军中普遍现象,赵匡胤“黄袍加身”即为其中典型事例。

    —————————

第四十五节 李继冲的建议(下)

    按罗开先所知的“历史”,这河西党项李家自李继迁开始,连续三代人都可说是各具特色可圈可点,李继迁乃开拓之人不必多说,李德明则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李德明的儿子李元昊若非晚时狂妄糊涂,也不至于断送了整个党项的命运。

    至于眼前这位李继冲则是游走赵宋、北辽和西夏三方的边缘人物,虽是声明不显,但只要熟知历史脉络的人,都不会小窥此人。

    这会儿这位深藏身与名的人物如此郑重其事,究竟想要说什么?

    李继冲倒是没想到这个罗长人瞬息间想了如此多事情,拉着罗开先的手臂进了鱼骨寨,找到哨兵休憩的地方,又把无关人等全部赶走,才施施然说道:“老夫知三郎想要东去汴京,未知三郎你想要以何等身份入境?”

    “唔……”罗开先很奇怪李继冲为何如此询问,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罗三本意是以行商身份入境,世叔可是觉得不妥?”

    “不妥,大为不妥!”李继冲捋着胡子深深摇头。

    闻听此言,罗开先却没有急着追问,而是细细思量这老李如此判断的原因,从头想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何问题,之前路过波斯和中亚腹地,也没出现任何纰漏。

    这时听到李继冲轻轻说道:“老夫知三郎之前率十万众游走七河,纵横不羁,只不知三郎对宋境了解多少?”

    很明显这老汉还有继续,罗开先摇了摇头,也没卖弄从“历史”中知道的梗概。

    见罗开先不说话,反而一副倾听模样,老李也来了说话的兴趣,“老夫年轻时也曾游走各方,对各地都有了解。据老夫所知,宋境与西域大为不同。以眼下绥州为例,放诸宋境,不过区区边缘小城,虽名为州,实远不如东方富庶之地一小小村镇,但若放置西域,因有万余兵士,做一城邦小国足矣。”

    这老头果然不是白给的,罗开先点头回应道:“世叔请续言。”

    被一个从心底欣赏的年轻人持礼相待,老李的精神头别提多好了,也不卖关子,继续道:“西域番邦小国,国小民弱,财物两缺,故如草原部族一般喜迎商旅过访,而宋境则不然,丁口数以千万计,绝非西域小国可比,不说每年谷物丰收之盛景,各地工坊鳞次栉比,钱财货物更是难以计数……”

    “观三郎也是识文断字之人,想必读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1这类语句,宋有众民为底蕴,自不虞物资匮乏,故尤为注重生民有序……”再次停顿之后,李继冲眼神复杂而又颇为语重深长地说道:“在这东方,汉人为第一大族裔,早在数百年前,他们就拟定士农工商四阶层,区分众民以治之,然人非器物,岂能若死物般分类而共存?妄念空谈而已!今赵宋朝堂虽注重民生,亦不排斥外来行商,但……多数时候,诸事非言语所能概之……”

    为了笼络这位罗姓长人,把顺手人情坐实,李继冲也算是煞费苦心,把经年的履历见识都拿了出来。

    罗开先当然不是满脑袋肌肉的棒槌,虽说没有读心术之类的技能,无法彻底明晰老李的意图,但对方话语中的侧重还是能够明确把握的。而老李抽丝剥茧般的说法,他也能隐隐感觉到自己之前打算确有不妥之处。

    “罗三愚钝,尚请世叔指教!”就算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罗开先也要做出一番回应来,何况这老李所述确实是他所不了解的。

    李继冲没有卖关子,径直说道:“宋人虽重商,然治国者皆士人,人非圣贤,士人亦有七情六欲,三郎部众所用马匹、盔甲皆为上品,若遇贪婪之辈,招惹到三郎你,如何处之?”

    “世叔该知罗三部属战力无双……”老李没直接说明的话有很多,罗开先又怎能不明白?只不过后世社会结构层层落落,他的性格被束缚住了,到了这个时代没了拘束,又经历了那么多,随性而为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带着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李继冲摇了摇头,换了凝重的表情说道:“三郎足可以一当百,三郎部众亦能以一当十,老夫岂有不知?然宋境丁口众多,若有人率万众围剿,三郎处之若何?设若三郎可率众回返灵州,然若敌心不死,勾连广泛,合攻灵州,大战将起,必定岁月连绵,三郎部众十数万人,尚能安居否?”

    当然不能。

    罗开先也不是什么一条路走到黑的执拗性子,李继冲这番话可谓有理有节,把其中的关翘解析得透彻无比,他若再不明白,就真是木头人了。

    稍一思量,回道:“三月前,初至灵州未久,某曾派部属扮作行商前往汴京采买,日前曾有信使传报诸事皆好。若依世叔所言,罗三亦可改容换面,掩藏行迹而入宋,至于战马,命人加急赶回灵州另送一批亦无不可……”

    未等罗开先说完,李继冲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老夫不知三郎缘何想去汴京一遭,亦不想探寻三郎私事。只是……三郎部属可掩藏行迹入宋,三郎你本人却万万不可!原因有三。其一,汉家有名句,曰‘白龙鱼服’谓之贵人入俗易为小人所乘,三郎本领固然出众,然能抵小人投毒暗算之举乎?此非为首领者之道;其二,三郎如此身形,又气势远超众人,宛若骆驼屹立于羊群,如何方能掩藏行迹?虽天下亦不乏与三郎等若身形之人,然彼等多处身军伍,商人者,老夫从未得见……嗯,尚有其三,老夫与三郎相识未久,却也能体察三郎习性之一二,霸道秉直爽快若三郎者,真能低眉弯腰乎?老夫对此深表疑惑,哈哈……”

    罗开先难得尴尬的抹了抹鼻子——这还是他自来到这个时空头一次有额外不同的表情,而这老李不愧为一方人杰,丝丝入里地把他的特长秉性归纳成了三条,每一条都差不多切中要害。

    真真让他这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有些回到后世,面对那位赏识他的老将军的感觉。

    恰恰是这种熟悉感,让他没有因为尴尬而变得恼羞成怒,反是自省了一番之后,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朗声说道:“世叔果有一双利眼,罗三受教!”

    这举动却有些出乎了李继冲的预料,脸上笑意当然无存,转而是由衷的欣赏和赞叹,“三郎不怪老夫直言便好!不过老夫话语尚未说完,三郎可还愿听?”

    心中已经预先猜到必定还有解决办法的罗开先,自是从善如流,“某知世叔定有别言,罗三愿听分晓!”

    李继冲捻着胡须悠悠然说道:“三郎率众远归落足灵州一事已遍传河西,老夫敢断言宋帝对此必然知晓,今又有三郎部众以少胜多震慑边军一事……三郎之名必瞒不过世人眼光!故……依老夫之意,莫若打出旗号,明以使团之名入境!”

    “使团?”罗开先一愣,“世叔,罗三可从未想过做人臣子!”

    老李毫不意外罗开先的话语,接着道:“使团而已,与臣服何干?今每有南郡使团以朝贡为名北上汴京,所为者不过财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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