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天:妖夫难驯-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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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朝露如何劝说,辰曜扭捏了大半天还是拉不下脸开口唤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作“娘亲”……
再说那据说患了失心疯的静姨,其实除了对神似已故儿子的辰曜有种近乎狂热的偏执之外,别的地方看起来就和正常人差不多,只要辰曜在她视线所及的地方呆着就包准不会发疯吵闹,相处起来也不算难,一来二去朝露随便问几句话也能得到回答了,只是关于南岭檀木的下落却是支支吾吾总也说不出来。
“轩儿啊,为娘记得你以前最爱穿浅色衣裳,这几日怎的穿起沉闷的颜色来了?”静姨一脸殷切地拉着辰曜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温柔似水的眼神中盛满了一位母亲所有的慈爱,“昨晚我让丫鬟们送去那几件新做的袍子不喜欢么?”
“……”辰曜脸色黑得赛锅底,嘴唇动了动,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能挤出一句话来。
见这小子总是反应慢半拍,朝露连忙在桌子下狠狠踢了他一脚,然后偷偷摸摸做了个口型提醒他,“快去换衣服!”
好端端挨了一脚的辰曜怒气冲冲地瞪着朝露,但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妥协地回到房间换上静姨差人送来的素色袍子,这才终于逗得这位分分钟就能梨花带雨的“娘亲”眉开眼笑。
心满意足地绕着换了一身锦衣玉带的长袍之后总算有了点大户人家公子哥儿气质的辰曜走了几圈,静姨喜悦的表情再次覆上一层阴霾,只见这衣着华贵、风韵犹存的妇人咬着手帕满脸愁云——“轩儿你不知道,为娘这段时间总是做噩梦,梦到再也见不到你了……”
呆在一旁的朝露见辰曜再次卡壳,只好又偷偷朝他膝盖踹了一脚,“你妹的,快接话啊!”
“我……咳,不会的。”辰曜强忍着想摔门而去的冲动,话也说得语无伦次。
静姨柳眉低垂地抬起头来深情注视着她的宝贝“乖儿子”,片刻之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忧为喜,“轩儿,你好久没陪为娘一起吟诗作画、下棋抚琴了!”
“……”
辰曜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愣在原地,就连朝露也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尼玛琴棋书画这种高大上的技艺换作御风弦肯定不在话下,只是辰曜……随便幻想一下他提起毛笔正襟危坐地练书法或者手拿书卷摇头晃脑地念诗就觉得莫名喜感怎么办?
但是为了哄得“娘亲”高兴,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于是乎……
“儿啊,你这画的是什么?”静姨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凑近那张刚刚完成的墨宝,仔细研究了片刻,最后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你这绘画技巧真是大不如从前,看来过些日子还得重新请位先生过来教教。”
而朝露看着辰曜那幅形似爬了满纸的乌龟可他本人坚持声称是牡丹的画,顿时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真是脑子抽了才会让这除了武力值爆表其他一窍不通的小子扮演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暗香谷二公子谢语轩!
“轩儿,不如你弹一曲寒梅映雪给为娘听听?”静姨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提议道。
“……”
再次被雷到的朝露和辰曜无语地对视一眼。
就算辰曜这身装扮看起来充满了书卷气质,可他也不能“唰”地一下真变成文艺青年啊!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别的法子,朝露只好底气不足地戳了戳辰曜的胳膊,“要不……你还是去试试吧?”
“你别后悔。”辰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最后还是转过身步伐沉重地走向案边的古琴。
结果,等辰曜那双白皙修长看似弹得了一首好琴的手抚上琴弦之后……
“我勒个擦!快停下!难听死了——”
仿佛锯木头般的噪音响起,屋里的丫鬟纷纷护住头部以防魔音灌耳,而静姨则神情呆愣完全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好儿子”竟然弹出如此难听的曲调,眼神中希冀寸寸崩塌。
朝露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将辰曜从古琴旁拽走,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那好基友幻音不是很会弹琴吗,你多少也该耳濡目染学了点皮毛啊,怎么弹得这么难听?”
“哼,这种娘们玩的东西我才不学!”某男硬着头皮逞强道,其实他也被自己刚才弹出的音调震惊到了,以前看幻音摆弄的时候觉得挺容易,怎么自己一上手就完全驾驭不了呢?
静姨伤心地走了过来,拉着辰曜的手谆谆劝诫道:“轩儿啊,想不到才这么些时日没见你练习就把原来学的东西都丢了,这可怎么好啊?不行不行,明日一早为娘定要去城里给你寻几位先生来!”
由不得辰曜反对,更轮不到朝露插嘴,看似柔弱的静姨做起决定来雷厉风行,转背就风风火火跑去找下人准备明日进城寻访先生的事宜了。
而折腾了一天累得不行了的朝露终于得空回到厢房歇息。
谁知刚走到后院,就看到花枝掩映的小径尽头石桌旁坐着一个萧索的背影……
第210章:遭遇刺杀
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正是消失了整天不见踪影的君无夜。
朝露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见他正悠然靠在桌边喝酒,清了清嗓子,“咳咳!”
“……啊,原来是朝露小娘子~”君无夜微抬眼角慵懒地瞥了朝露一眼,“来陪我喝一杯?”
虽然这家伙表面上总是无忧无虑的样子,可就在刚才一瞬间,朝露却不经意看到了他眼底隐藏的些许伤色。
心头一惊,快步走到君无夜对面的石凳坐下,朝露试探着询问道:“今天一大早就没看到你,去哪里了?”
“唔,大概是去看望故人了吧~”晃了晃杯中的酒,君无夜淡淡笑了笑。
晕,这种连本人都不确定的语调是怎么回事?朝露无力吐槽地皱了皱眉,自觉地拿了个酒杯满上,豪气地喝了一口,“我还以为你去陪那漂亮优雅的美女姐姐了,怎的一个人呆这喝闷酒呢?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哎,反正我在你心里已经没什么好形象了……”轻声叹了口气,君无夜渐渐睁开了那双总像没睡醒的细长眼眸,“真是伤感啊~”
“噗!”看着君无夜这副黯然神伤的表情,朝露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你还需要什么形象吗?装可怜对我不管用,还是留着去哄你那群无知小妹妹吧~”
委屈地放下杯子转过头来,君无夜那张俊逸出尘的脸上写满了控诉,“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这是给广大迷途少女当知心大哥哥,你如此误会我,太叫人伤心了!”
尼玛……
风中凌乱了半天,朝露表情僵硬地继续喝酒,“好吧,我才懒得管你!”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迅速看向君无夜,“对了,你不是会弹琴吗?能不能拜托你去教教辰曜啊,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差点把静姨气得半死,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知道那南岭檀木在哪里……”
被朝露的话惊得愣了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笑起来,君无夜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吐槽道:“你说让那杀手小子学琴?开玩笑的吧~”
“我也知道这难度略大,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朝露愁眉苦脸地撑着下巴抱怨道,只有让辰曜惟妙惟肖地扮演好谢语轩讨得了静姨的欢心,才有机会套出南岭檀木的下落,否则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谁知就在这时,君无夜忽然神情一凛,伸手过来捞住朝露腰身往怀中一带,紧接着“嗖嗖”几声利器破空的呼啸声擦着耳边划过。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的朝露瞬间呆住,紧贴着君无夜的胸膛一抬头就看到他脸上难得的冷冽表情。
身后树丛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有人来过。
而君无夜并未起身追逐,只是一言不发地松开朝露走到不远处的大树下,从树干中拔出几支银色的飞刀。
“这、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了,朝露难以置信地看着君无夜掌中泛着冷光的暗器,难道刚才有人想杀自己?!
君无夜表情凝重地走过来拽住朝露的胳膊,轻声说道:“我送你回房,没事不要出来闲晃。”
虽然对眼前的状况摸不着头脑,可她知道君无夜这人很少认真,可一旦严肃起来就必定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敢问,乖乖听话回到自己房间将门窗锁好。
而另一边,将朝露送回去以后的君无夜径直来到谢语容的住处。
运起轻功避过丫鬟下人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幽静的别院之中,透过窗缝可以看到谢语容背对着这边坐在铜镜前,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君无夜垂眸凝神,难道不是她么?
“既然都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房中传来谢语容幽幽的话语声。
心下一凛,他明明收敛了气息怎的还是被对方察觉了?但已经被发现也无法转背就走了,君无夜神情自若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都这个时辰了,你还没睡?”
谢语容微笑着转过来,发髻散开后一头细软的青丝垂在肩头显出几分与平日里的雍容高雅截然不同的温婉柔美,“是啊,都这个时辰了……你又为何出现在我房间门外?”
君无夜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直言不讳地问出心中疑惑,“刚才,我朋友在你这里遇袭了。”
听闻此言谢语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你该不会觉得是我做的吧?”
“……我可没这么说。”君无夜目光移向别处,看她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在说谎。
谢语容秋水一般的杏仁眼微微阖了几秒,然后神情凄然地睁开,“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怎么样,倘若我存有私心,就不会让你们住进谷中了。”
“抱歉。”君无夜垂首淡然道。
“呵,你今日已去拜祭过末颜了?”谢语容红唇微启带着柔和的笑意,可眼中已含了隐约可见的水光。
君无夜神情不变,脚跟退了一步靠向门边,“去过了,他坟前那两株翠柏就如我当年离开时一般枝繁叶茂,看得出这些年你都有精心打理。”
“当然,再怎么说,末颜也是我夫君……”
谢语容喃喃自语道,看着君无夜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哀怨地笑了笑,继续坐在铜镜前疏离那头绸缎般美丽的长发。
……
就这样过了几日,在经历了那晚的暗杀事件之后虽然仍有些提心吊胆,但朝露还是忍着没去问君无夜。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可是君无夜既然什么也不说,那她问了也没用,要知道那家伙看似整天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精明得跟狐狸似的,想从那人嘴里套话可不是件容易的活儿。
而经历了几天魔鬼训练后的辰曜也终于能背两句诗,画几朵花儿了,只有弹琴这项技能却是怎么也学不会~好在静姨对此很满意,还整天兴致勃勃地督促着辰曜学习功课,让他考取功名什么的……
朝露已经吐槽无力了,她发现最近这段时间的生活连画风都变了,有种远离了刀光剑影、江湖纷争的错觉。
听说这暗香谷理论上虽是个武林门派,可实际上以制香闻名,中原各地的城市都有贩卖暗香谷出品的香料、香膏,其精贵程度堪比二十一世纪的名牌香水,是很多名门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