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河山皆华夏-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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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个的。辰州离咱家也不远,军中一放假我就会回来看您。”见母亲落泪。张三同也不禁动容,赶紧安慰道。
“你看看你这老婆子,好好的事你掉哪门子泪?”张父不悦道,“三同啊。别听你娘的。回到军中跟着侯爷好好干,到了战场上多杀鞑子,为咱老张家多争光!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托侯爷的福,咱家里面现在分了好几十亩田,你大哥二哥分了家出去单独立户,也都分到了田地,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你安心杀敌即可!”
数落了抹泪的妻子一句。张父随后却是越说越高兴。几十年了,家中的日子还没有这么好过。去年底家里分了三十几亩地。今年秋天又大获丰收,收获的粮食除了上交的以及够自己家里人吃的之外,还能节余下数目可观的一部分。不像往年,家中无寸土,祖上传下来的军田早就被卫所的军头们兼并得一干二净,自己累得半死不活不说,即便碰上少有的好年景也不过是糊口而已。
唯一让张父感到有些遗憾的是,长子张大同脚有点残疾、次子张二同身体瘦弱,都没能像三儿子一样参军,只能在家里面老老实实地种地交粮。想当初,张父对此还感到过窃喜,觉得两个儿子不用参军也分到了田,算是占到了便宜。可后来随着湖广镇的一次次胜仗,军属待遇的优厚性也逐渐显现了出来。外村人钦羡的目光,减免的田税,三儿子不时捎回的军中发下的赏银,不断上门为老三说媒的媒人,让张父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了点不太满足的味道:要是老大老二也能参军,减免的田税岂不会更多,捎回的赏银岂不是也会更多?
“我知道了,爹,您和娘在家也要多保重身体,别太劳累了。”张三同点点头,又看着一旁的兄弟们,“大哥、二哥,我不在家,爹娘就交给你们照顾了,你们多受点累。四弟、五弟,平时在家多帮爹娘干点活。”
手足之情,血浓于水,兄弟们之间的话别没有太过华丽的辞藻,其中的含义却是不言而喻。
“小山,别闹了,把帽子还给三叔,三叔要走了。”张大同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拿过了儿子正玩得起劲的红缨铁盔,递给了张三同,“老三,爹娘不用你操心,战场上你自己留点神!”
“大哥,我知道了,你也多保重。”张三同说完又来到嘟着嘴的侄子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小山,别着急,等过些年你参了军也能有这个,说不定比三叔现在的这个盔还要好。”
一家人顿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三同,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就等你了!”一阵洪亮的嗓音传来。
张三同循声看去,原来是自己什中的伍长,也是屯所百户的儿子胡大鹏。在他身边,村里面参军入伍的年轻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足有二十余人,大都身着陷阵营特有的白铁甲。送行的家人们围了一大群,站满了村中道路两侧。
湖广镇惯例,参军的军户匠户子弟原则上按家中所在的屯所进行划分、编组,民户子弟也按乡邻、街坊进行编组。
由于参军的时间不长,本屯所中的二十几个年轻人基本上都还是大头兵一个,身为伍长的胡大鹏算是最高军衔了,也是其中隐约的领袖。
胡大鹏家原本世袭总旗军职,去年底都指挥使司的督导团在宝庆查奸除恶、清丈土地时,本屯所原来的百户因贪得无厌也未能逃过杀头抄家一途。一向谨小慎微的胡父却因此得以出头,继任了百户一职。
出身军官世家的胡大鹏自幼练武、人又长得高大强壮,入伍之后自然是如鱼得水。在万寿桥、衡山以及广州等战事中均立有战功,不仅最先当上伍长,更荣获银质三等勇士勋章一枚。让他那刚当上百户没多久的老子喜上加喜,笑得合不拢嘴。
“快点!”向家里人告了别的胡大鹏又朝张三同这边喊了一嗓子。
“来了,来了。那爹、娘,大哥二哥,四弟五弟,我走了!”
“多保重!”
“老三多保重!”
“三哥保重!”
。。。。。。
等到儿子的背影远去,张母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充满懊恼地道:“看我这记性,邻村老郑家来提亲的事,我昨晚上刚和老三说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他的答复呢!”
张父不以为意地看了妻子一眼:“你着什么急?老三现在是什么人?还愁找不到婆娘?郑老黑仗着家里有几亩破地,不是一向看不起咱们军户人家吗?现在知道送女儿上门来了?我也让他好好急上一段日子,让他晓得现在究竟是谁要看谁的脸色!”
。。。。。。
宝庆籍的士兵陆续回营之时,府城外湖广镇大营里的将士们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一顶顶帐篷被收了起来。粮草辎重重新装车。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按照编制整队,不时有哨骑裹风而来、绝尘而去,在营地和城中的卫指挥使司之间来回穿梭,传达着一条条命令。。。。。。
秩序井然,忙而不乱。
城中,卫指挥使司衙署
庞岳让人找来了情报司总监马元成,屏退左右。
“关于此事,你务必挑选得力、可靠的人手前去办好。不要出差池、也不要延误,越快越好!”庞岳亲手将三封信交给马元成。“另外,我会让总参谋司的刘成参谋跟着你选派的人一同前往,路上要护得他周全。”
“大人放心!属下保证万无一失!”
马元成虽然不知信中内容,却也知道刘成是庞岳的小舅子,无须多加思索也已猜到此事非同寻常。
目送着马元成离去,庞岳脑中思绪联翩。
他交给马元成的两封信,有两封是他自己所写,另一封则是妻子刘冰儿所写,送达的目的地均是广州。
昨夜夫妻间的一番谈话让庞岳心中那个出现已久的谜团彻底化解,刘冰儿的身世也真相大白。
当时,刚得到真相的庞岳几乎目瞪口呆,他的胆子不算小,却怎么也没有想过,刘冰儿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竟然是十几年前纵横南海的“十八芝”海盗集团成员之一,可与郑芝龙分庭抗礼的刘香。
十二年前,不愿归附明廷的刘香在与郑芝龙的最后决战中落败,杀了郑芝龙的二弟郑芝虎之后举枪自尽。其部众大都溃散,一双儿女由心腹部下护送着远走他乡。
震惊之后便是窃喜,当然,庞岳的这一喜与刘香的悲剧毫不相关,他并非无情之人,哪怕与老丈人再无交集,也断然不会对其悲剧无动于衷乃至幸灾乐祸。实在是因为妻子交给他的那个箱子带给了太多的惊喜。
全套的海船图纸,航海图志,还有老丈人当年留下来的众多老部下,无论那一样,对正在为打造海师而焦头烂额的庞岳来说,都无疑是雪中送炭。
昨晚与妻子的一段对话此刻也再次浮出了庞岳的脑海:
“娘子为何现在才告诉为夫真相?”
“为妻是想看看夫君是否真心。”
“嗯?”
“呵呵,夫君别当真,我和你说笑的。之所以现在才说出真相,也是为夫君着想。爹爹当年的老部下们对爹爹自然是忠心耿耿,但是他们如今对夫君是何种想法,我也不能保证。夫君如今身为右都督府都督同知、又晋封侯爵,有些事可不能像从前那样操之过急而失去了自身的主动之权。当然,这也只是为妻自身的一点想法,妇道人家的言语,有时却是当不得真,大事自然还得夫君定夺。”
“哪里,哪里,娘子真乃为夫的贤内助也!”(未完待续。。)
第八章 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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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辰州城北,刘家垅校场
夕阳落尽,金光普照,远处的群山峻岭、近处的树林河流均好似披上了一件绚丽的外衣。
校场上,军旗猎猎、鼓声雷动,腾起的烟尘中竟隐约有着杀气透出,金戈铁马的豪情便在这秀水青山间回荡,不是沙场却好似沙场。
一队队士卒在军官的指挥下收起兵器、合拢队形,踏着鼓点的节奏向一面面军旗下集中。百总旗、把总旗、千总旗。。。。。。依次翻涌摇曳,旗下的官兵有条不紊,也随之由局成司、由司成队、又由队聚拢成营,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待到鼓声停、军旗立,校场之上两个大型方阵俨然已成。长枪如林、铁盾似墙,在夕阳的余晖中闪耀着点点金光。密密麻麻的铁盔上,火红色的盔缨汇聚成一片海洋。
无人言语,唯有军旗在微微作响,数千官兵如同一人,齐刷刷地看向正前方的阅兵台。
军阵上空翻涌的旗海中,两面大旗犹如鹤立鸡群、最为显眼,一面绣着两把交叉的钢刀,另一面上则横着北斗七星。
刚锋、破军,湖广镇的两大主力营,军史不算久远,却已俨然劲旅、可称精锐。半年前的万寿桥和衡山血战,两营均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但此伤筋动骨却也促成了精神上的凤凰涅槃。面对凶残剽悍如满洲建奴者亦打成平手,试问天下还有何等可惧之敌?潜移默化间,铁血军魂悄然铸成。
一片肃静中。一员甲胄整齐的战将在几名部属的簇拥下登上了阅兵台。但见此将身材不高、体格瘦小,可行走顾盼之间却自有一股赫赫威势,锋芒毕露的目光所到之处,等闲者无不忐忑。不是卢启武又是谁?
半年之前,卢启武率损失惨重的刚锋、破军二营回辰州休整。起初倒也过了一把最高军政长官的瘾,但后来听说湖广镇其余各营南下两广、屡创大捷,而自己只能窝在辰州练兵休整。心中不免有些不甘。如今,补齐缺额又休整了大半年的刚锋、破军两营已如病愈之猛虎,呼啸林中只待下山之时。卢启武更是难安其心,只想着能早日结束这种近乎赋闲的无聊时光,去往战场上杀敌立功。
湖广镇惯例,每日操练结束。必有将官上台训话。对一日的训练略作总结,顺便也鼓舞一下士气。卢启武在辰州的这些日子里同样如此,不能上阵杀敌的他更是将之视为一种宣泄的手段。卢启武口才本就出众,常年的南征北战、耳濡目染下来,对各种鼓舞军心的手段也运用得越发娴熟。每次的话不一定都有很多,但绝不重样,通常是他在台上声情并茂、势如洪钟,官兵们在台下热烈回应。
不过今日卢启武刚起了个头。一名亲兵便飞马来报,庞岳已率湖广镇主力返回至辰州十里之外。
激动之下。三言两语作了安排,卢启武一刻也未停留,跨上坐骑便向城中奔去。
得知庞岳回军的消息,已开始列队返回军营的刚锋、破军营官兵们也无不喜出望外,校场之上欢声雷动。
。。。。。。
“参见大帅!”辰州西门外,等候在此的卢启武迎上了庞岳。
“哈哈哈,亮功何需如此多礼?”庞岳跳下马,上前将卢启武扶起,笑道,“难道是这大半年没见,变得生分了吗?我不在辰州的这些日子,你可是受累了!”
“大帅让我看家,是看得起我老卢,又哪有受累一说?只是在辰州的这半年里,终日无甚大事,只能听着大帅以及诸位兄弟在两广屡立新功的消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