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宋-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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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把所有能够利用的都利用到极致,要知道刚刚把他捧上枢密使位置的那些人,让贾似道在明、叶应武在暗,联手陷害的尸骨无存!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个叶使君在临安这一亩三分地上,就像他在战场上一样狠辣。
“有意思,有意思!”贾似道忍不住感慨两声,“汉辅,让他闹腾去吧,咱们入宫去见官家,就现在!”
“遵令!”见到贾似道熊熊燃烧起来的斗志,留梦炎急忙应道,心中也是安稳了很多。
到底还有贾相公作为他们的主心骨,难道还会怕了这个叶应武!
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罢了,再怎么样玩弄权术,也不可能斗得过贾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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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鼹鼠刚刚送来的消息,贾似道入宫了。”杨风快步跟在叶应武身后,或许是因为战胜了多年以来压在自己头上的杨正,又或许是被现在临安波谲云诡的景象刺激到了,老人虎步龙行,看上去精神抖擞,一点儿都不像是五六十的人。
叶应武点了点头:“这鼹鼠不过是某入临安之后方才投靠过来的,可确定是靠得住的人,否则天武军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界了。”
顿时有些诧异的看向叶应武,杨风有些无语,当时点头的可是你叶使君啊,怎么现在反过来问某。这天下还有谁比你“叶伯乐”看得更准的么。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叶应武自失的一笑。
只能说对于鼹鼠在历史上的表现,叶应武还是很信任他的,但是毕竟现在的历史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样子,已然被叶应武改的面目全非。时代的巨轮都已经偏离了轨道,更不要说更加易变的人心。
“还是谨慎一些好,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叶应武轻声说道,“另外鼹鼠这么重要的人物,你们平时务必要万分小心,皇城司这一次吃了亏,肯定会想办法扳回一局,不要掉以轻心。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心冒着掉头的危险给咱们送消息。”
“这个还请使君放心,”杨风郑重的说道,“皇城司确实是手眼通天,但是咱们六扇门也不是吃干饭的。”
“你当心就好,”叶应武笑了笑,“要是连杨老统领都对付不了皇城司,换成翔季(马廷佑字)、旭升(郭昶字)他们,更是要抓瞎。对了,还有那个杨正,要抓紧让他开口。”
扬风点头,不过旋即诧异的说道:“使君,贾似道入宫分明是想要找圣上,让圣上站在他那一边,多少对使君都会有所不利啊,难道使君打算坐视不管?”
摆了摆手,叶应武淡淡说道:“想管,可是怎么管,总不能某带着百战都上街截杀贾似道,更何况这位贾相公就待在政事堂,一天都没有挪窝,分明是随时准备入宫,既然他都万事俱备了,咱们也没有必要跟着胡乱折腾,倒不如安安稳稳的走自己的棋子。”
想起来什么,叶应武看向杨风:“在官家那里无论如何某都是拼不过贾似道的,不过这也不是一无是处,官家固然害怕贾似道这个太师,但是他的掌上明珠可是在某手上,到时候也得掂量掂量。这样,你把信安公主在某府邸养病的风声传到皇后娘娘耳畔,可否?”
杨风一怔,沉默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可以,使君是打算通过皇后和太后尽量在官家那里争取到什么。”
“虽然不想要太多,但是也不能让他贾似道舒服。”叶应武冷声说道,“要让他知道,这官家面前,也不是他贾似道一个人的天下。此事不易拖后,速速前去布置。”
看这杨风离开,叶应武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把赵云舒、全皇后甚至谢太后都已经算计在内了,心中总是感觉有些不安。毕竟信安公主已经是什么样子叶应武心里面清楚,在这样把一个病弱小女子当做自己和贾似道斗争的棋子,换做任何人也会内疚。
毕竟叶应武归根结底不是一个甚至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大义灭亲的政客,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心事重重下,叶应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回廊,回廊下有几名丫鬟在等候,见到叶应武过来,都是恭敬行礼。
回廊中飘扬着花的香气,竟然是种在不远处的迎春花已然在风中悄然绽放。叶应武深深吸了一口淡淡的香气,看着月光下愈发明媚娇艳的迎春花,心中已经浮现在镇江府那些苦苦相候的女子的容颜。
春风知我心,仍是旧时香。
叶应武忍不住自失一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个多愁善感了。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杨絮有些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怔怔出神的叶应武,旋即忍不住揶揄道:“叶使君、叶相公,这是怎么了,这屋里面可没有吃人的老虎,怎么就不敢进去了。”
“这不是有你这一只母老虎么,某可害怕一不留神就被吃抹干净。”叶应武勉强笑道,一时间竟然没有勇气迈动脚步。
自己原本以为心肠足够冰冷,现在却是发现,还是太善良了。
果然不是朝堂上争锋芒的料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改旧时意
叶应武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两名婢女急忙躬身行礼,叶应武颔首一笑,径直向前走去,帘幕低垂,轻轻随风飘动,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床榻上蜷缩的娇小身影。叶应武挥了挥手,那两名婢女急忙退了开来。
掀开帘幕,赵云舒已经沉沉睡去,额头上还放着一块站过凉水的湿巾,叶应武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到床榻边,却是隐隐听见信安公主在睡梦中喃喃有所低语。
“叶应武,你这个无赖,你放开,放开!母后,女儿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嫁给他,母后不要再逼迫女儿了······”赵云舒的手从被褥中伸出来,死死地攥住被角,仿佛在眼前有一个吃人的恶魔。
叶应武一怔,无奈的一笑,或许在赵云舒内心深处,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无耻和混蛋的存在,毕竟是自己当着她的面把杨亮节、杨镇他们害的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是叶应武事后缄口不语,赵云舒也能够揣摩出来叶应武至始至终都不怀好意。
女孩有些白皙的手缓缓向前,突然间一把抓住了叶应武的衣袖。
“水······水······”赵云舒下意识的轻声喃喃说道。
叶应武一笑,急忙端过来水碗,递到赵云舒唇边,看着她像一个婴儿一般小口小口抿着。似乎意识到这一次抓住的手臂比之前更为坚硬,赵云舒有些狐疑的睁开眼眸,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原本还睡的晕晕沉沉的赵云舒却是一下子惊醒过来,如果不是叶应武眼疾手快把水碗端走,恐怕信安公主会把它一头撞翻。
“你······你怎么在这里!”赵云舒有些惊恐的缩了缩,这才发现自己本来就已经在床榻一角,再怎么缩也没有办法了。
摸了摸鼻子,叶应武忍不住苦笑一声,难道自己就有这么可怕么。不过他还是轻声笑道:“看你说梦话,可是做噩梦了?”
“说梦话?”赵云舒微微一怔,旋即想起来刚才那个让自己深陷其中的梦境,俏脸一白,“本宫都说什么了。”
叶应武脸色一沉:“说什么了恐怕你自己能够猜得到吧。没想到某叶应武好心把你弄到这等僻静的地方安心养病,让你离皇后娘娘远一些,在你心中某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和混蛋,真是可笑,可笑!”
看着叶应武凑过来的脸,赵云舒却没有力气一巴掌抽过去,只能颤抖着闭上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叶应武心中感到好笑,伸出手轻轻抬起她肌肤细腻的下巴:
“不是说某无赖么,那某就只能当无赖了。实话给你讲,还是这无赖当得舒服,没事当什么伪君子。明明都是皇后娘娘把她这个宝贝女儿送到某怀里来的,要是再拒之门外未免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不知道信安公主殿下以为小臣说的可有道理?”
仿佛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窟,手中紧紧握着的被褥缓缓滑落,赵云舒的喘息声愈发沉重,额角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极端的恐惧还是害怕,但是她很清楚,这是叶应武的府邸,只要叶使君想在这里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即使是爹爹亲临也不可能。
只不过叶应武轻轻叹了一口气,却是抄起一旁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赵云舒额角上的汗珠,笑着说道:“你看,这发烧的时候可不能只是闷头睡觉,还有多出汗,汗出来了也就快好了。”
没想到叶应武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赵云舒诧异的同时,还是忍不住睁眼,看着叶应武的眼睛:“为什么······明明本宫都那么讨厌你,你却总是一点儿都不生气。”
叶应武伸手在她瑶鼻上刮了一下:“傻瓜,说你是傻丫头还真不假,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看出来她这个宝贝闺女聪明的。你想想啊,某是谁,是大宋的枢密院使,是天下闻名的叶使君,堂堂叶使君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胜之不武不说,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你不要面子某还要呢。”
“就因为这个?”心中松了一口气,赵云舒整个人仿佛都软倒在床上,只不过却是有些失落和不满,难道叶应武不但事事都让着自己,还亲自上阵无微不至的照料,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强者,自己是一个弱者?因为叶应武可怜自己?
沉默了片刻,叶应武缓缓说道:“那你还想因为什么。”
见到叶应武眼神之中分明有戏谑的意味,赵云舒俏脸通红,索性重新扯过被子,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面了。叶应武耸了耸肩,不知道这个娘们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还是重新把刚才敷在赵云舒额头上的锦布重新洗了一遍:
“来,把头探出来,某给你敷上,这样可以痊愈的快一些。”
赵云舒在被褥里面轻轻哼了两声,却是不动弹。叶应武顿时有些尴尬,总感觉自己这样像是拿着胡萝卜蹲在小白兔家门口的大灰狼,不过还是厚着脸皮把被褥一把扯开。赵云舒里面只有浅黄色的褙子披在身上,玉臂香肩已经尽数露了出来。
“无赖!”信安公主一脚踹向叶应武,可惜她就算是踹中了也不会让叶应武怎么样,更何况叶使君征战沙场这么久,怎么可能让一个病中弱女子给一脚踹中呢。
不过这一下子还是吓了叶衙内一跳,当下里三下五除二按住赵云舒,小心翼翼的把湿巾敷在她的头上,方才松开。两个人在床榻上折腾了那么久,都有些微微冒汗,分坐在两头互相喘着气,尤其是赵云舒眼眸里满是怒色,不过还是没有那个胆量把湿巾拿下来。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叶应武一怔,旋即笑着说道:“某先出去了,在病好之前你就安安稳稳的在这里躺着,明白?”
赵云舒无力的点了点头,只是感觉叶应武折腾着一番,好像自己身上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叶应武突然间想起来什么,转身重新回来,低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呢,本来不想跟你说,不过现在想想也没有什么。某已经派人前去宫中传一个口信,说是信安公主和叶应武已经私定终身,好事都已经办成了,就请皇后娘娘和官家定夺了。这样但愿官家在贾似道面前也得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