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宋-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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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做贼心虚是暂时的,对于曾经笑傲临安三十六花街柳巷的叶衙内来说,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有什么好害羞的。于是叶应武看向陆婉言和王清惠的目光再一次滚烫。完全就是一匹狼在盯着快到嘴边的羔羊。
“咳咳,夫君、絮娘妹妹请坐。”陆婉言轻声说道。却是低着头说什么也不看叶应武。
叶应武从容一笑,径直坐了下来,对面是陆婉言,一左一右杨絮和王清惠。陆婉言至少现在看来还是很识相的。
在此时达官贵人的后宅,大多数的妾是没有身份的,妾者,立女也,侍妾是需要在相公、大妇用餐的时候在一侧伺候的。而且侍妾也是可以随便转手送人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身权力。
但是在叶应武心中,既然都已经睡过了,自然不能不认账,名分虽然有所不同,但是叶应武都是一视同仁的。而对于陆婉言,显然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叶应武的心思所在,更何况对于她来说,娘家陆家几次三番背叛或者忤逆叶应武,实际上她在叶家除了陆秀夫这个兄长之外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外力,这对于一个大妇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陆婉言真正凭借的上的只能是叶应武的宠爱和其他妻妾姐妹的支持。
而叶应武现在后宅这几个已经成了的和没有成了的,先不说占据了未来平妻之一的王清惠,绮琴跟着叶应武时间最早最长,也是陆婉言当时在兴州一直敬重的姊姊,自然不可能将绮琴当做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妾来看待。更何况绮琴身后站着的可是醉春风、邀月楼,是以琼鸾为代表的庞大青楼酒楼通讯体系,在天武军中不可或缺。
对于杨絮自然也是如此,虽然以杨絮的出身,也就只能是侍妾的身份,但是除了这个身份之外,杨絮更重要的是天武军六扇门和锦衣卫的统领,现在遍布天下的这两大叶应武耳目体系,都或多或少的受到过杨风和杨絮叔侄的统领,所以凭借着这个,杨絮实际上就已经拥有了相当于平妻的地位。
所以对于绮琴和杨絮这两个侍妾,别看绮琴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杨旭则是每天大大咧咧,但是并不代表着陆婉言就认定她们两个好欺负,对于势力孤单的陆婉言来说,维持和平稳定的后宅是她最好的选择,独宠一时自然是想都不敢想。
见到陆婉言有些怔神,王清惠和杨絮俏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凝重,叶应武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后宅起火不啻于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现在这几个女人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坐在这里一副勾心斗角想要相互算计的样子。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自古以来女人后宫乱政夺权。不过就是因为闲的没事干了。
闲的没事干了好啊,那就给你们找事干。叶应武轻轻叹息一声。而且平时再把人多多的弄在一起增进姐妹感情,这后宅自然就稳定了。这点了制衡手段叶应武还是很清楚了的。
“看什么看!”叶应武伸手轻轻一拍桌子。“以后都是要睡到一张床上的姊妹,有的是看的时候。现在先吃饭。”
只不过叶应武旋即有些诧异的说道:“咦,你们三个不互相看了,怎么都看某了?难道你们也发现放眼天下,某叶应武最帅了”
沉默了片刻,陆婉言率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另外两个人也是跟着笑了。叶应武无奈的叹息一声,我呸,一群不识货的家伙。老子还是闷头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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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叶应武在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环绕下还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一样,此时东海之上,白怒涛却是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海岸。
这些土著们除了岛的中部山中还有一些之外,大多数都已经在这里了,当然还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在李叹的粗暴手段之下不得不选择屈膝投降,现在正在李叹和王达的监督下修建营寨。
实际上对于这些教化未开的土著,李叹还是很仁慈的,甚至就连交付他们的工钱都是专门和他们的首领连说带比划方才商定的。当然也不过就是一些好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是这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美饰品以及食物的土著们自然欣喜异常,更加卖力的给李叹效劳。
土著们实际上尚且处于石器时期,他们部落当中只有极其少量的铁器。也都是和来往的南宋商船贸易来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些珍贵的铁器当做武器,更多的甚至是当成祭祀的物品。
这些手持最原始的弓弩和石器的土著人。无论是白怒涛还是张贵,实际上都没有放在眼里。毕竟虽然他们只有近千人,但是凭借着海船上的弓弩、突火枪以及火蒺藜、震天雷等大小火器。足够将这些土著来来回回杀三四趟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战争水平。
但是无论李叹还是叶应武都没有打算将这些土著消灭,而是打算凭借着汉民族强大的武力和此时领先于世界的文化科技能力,将这些土著同化。毕竟在李叹看来,有这些人参与建设开垦,自然会使得夷洲岛的开发更上一层楼,而在叶应武心中,想的自然更加长远,这些山地土著实际上身形矫健,正是组建山地步卒最好的选择,再加上南方湿热的气候和沿海的天然条件,就算是水师和丛林步卒也可以从其中选择,对于这么好的炮灰,叶应武自然不想平白割舍。
所以张贵和白怒涛虽然看上去兵锋难以阻挡,但是实际上一路而来真正被杀戮的土著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一些负隅顽抗的死硬分子,不想浴血抵抗又不想轻而易举的投降的土著们,就被军队不断驱赶着向南再向南,终于到了这东南沿海。
再也无路可退。
现在他们只能选择,死或者降。
一艘小船缓缓地从海岸边驶过来,在这艘小船的后面,远远地追随着三四条当地土著人的独木舟。曾经土著人也拥有数十条独木舟沿着海岸来往,但是当他们悍然向白怒涛的船队挑战之后,这些独木舟也就只剩下眼前这些了。
白怒涛向来信奉让敌人服软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他们打怕了,而现在看来这可能还真的是一条真理。因为站在那艘小船最前面的土著人,手里正是拿着一把白旗。
这个打扮既不像其他土著,也不想汉人的家伙,名字叫做巴让,虽然这个名字也只是白怒涛等人根据他很是绕口的发音猜测出来的,巴让原本是夷洲岛北面一个部落领袖的儿子,那个靠近海岸的部落因为曾经和来往商船有所贸易,所以巴让也会说那么几句汉语,虽然很难理解白怒涛和张贵的意思,但是毕竟是一个会说汉语的人。
这么一个人,对于一路上因为语言不通而很是头疼的白怒涛和张贵来说。已经算聊胜于无了。
而这一次对于这些盘踞在岛南的土著部落的劝降,也是由这个巴让出面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能够理解白怒涛和张贵的意思,然后再近乎完好的传递给他的族人。
投降。并不代表着灭亡,而代表这管辖,代表着文明发展,代表这两个族群的交流和合作。
既然巴让这一次胸有成竹的回来,想来是已经谈妥了。
白怒涛轻轻舒了一口气,陆地上张贵率领的士卒已经逼近土著人们最后的部落,所以显然此时张贵已经得到了消息,果不其然,一艘快船正从不远处破浪而来。上面将旗飞舞正是张贵的旗号。
一面面赤色的写着“叶”字的大旗也在南边竖起来,脚步声缓缓如潮水,虽然轻柔但是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一排一排的张贵麾下士卒排列整齐的队形向前挺近,虽然从岛北到岛南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在这最后一刻,谁也不会掉了面子,谁也不会有损自己头顶上飘扬着的赤旗的尊严。
无论是原来的海寇还是水师士卒。
因为这面旗帜,带给他们值得骄傲并且为之前进的力量。
海浪声阵阵,似乎想要和陆上的袍泽们一较高下。水师战船也是缓缓的扬帆前进,一艘艘战船上床子弩缓缓拉满,抛石机缓慢而有条不紊的就位。跑动声中水师士卒手持突火枪或者神臂弩快速靠拢,目光炯炯盯着海岸。
一艘一艘的小船从这些体型庞大的海船上面放下。小船船头同样是赤旗飘扬。而当先的两条船上,张贵和白怒涛各站一边,还有一条紧紧跟着的船上则是有些诚惶诚恐的巴让。
那几条独木舟看着来势汹汹的敌人。顿时没有了对峙的胆量,飞快的退缩。反倒是引来了水师将士们上下一阵笑声。
“都小心了。”白怒涛皱着眉吼了一声。
他本来就喜欢冲杀在前,又带兵严格。所以在士卒中颇有威望,这一嗓子吼下去,本来嘈杂的海面上顿时安静的只剩下海浪声。十多艘小船缓缓靠岸,手持神臂弩的士卒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飞快上岸,建立稳固防线,紧接着挺着突火枪的将士们跟在其后,将张贵和和白怒涛保护在中间。
只不过岸边原本手持各种简陋的兵器严阵以待的土著男子,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刃,但是目光中的警惕和不满却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察觉到的。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是被北面来的惊恐万分的族人裹挟着来到这里的,所以并不知道这些来势汹汹的敌人到底有着怎样强势的能力,此时有所不甘也是自然。
白怒涛看向张贵,张贵微微颔首,白怒涛旋即冷笑着说道:“来人,放枪!”
这一招还是当初叶应武交给他们的,对付土著的时候实际上没有必要真刀真枪的干,因为对于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来说,别说突火枪这种火器了,就算是神臂弩等等都可以让他们惊魂失色。
一排突火枪对着远处的礁石“轰轰轰”数声,有如惊雷。
看着火光电光闪动,那些礁石上碎片横飞,竟然已经被削去了小半,原本还心情不忿的土著人顿时都软倒在地,更有人口吐白沫显然已经被吓得晕死过去。
大多数人跪在那里,连连扣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什么意思?”白怒涛皱着眉头看向身边脸色有些惨白的巴让。
巴让颤抖了片刻,却是同样跪了下来,这样的景象他虽然也曾经远远地看见过,但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火器的厉害,还是让他感受到了手脚的冰凉和无力,当下里怔了好久方才说道:“闪闪电,雷神,龙神的怒火!”
最后几个字巴让是下意识的用土语说的,白怒涛等人自然听不懂,但是前面那个发音很是不标准的“闪电”还是让大家明白了。毕竟第一次看到火器的时候,别说这些土著了,就算是自家正常的丁壮,大多数也会发出这样喃喃的感叹、震撼。
几个衣着华贵(当然所谓的衣着华贵也就是身上带的贝壳之类的装饰品要远远比别人多)的土著老者在族人的簇拥下急匆匆过来,刚才不只是这边放枪,听到这里的声音,南边步卒也是毫不犹豫的点燃了突火枪,和他们对峙的土著几乎是瞬间就溃散,土著的营地在这些敌人面前毫无阻拦的敞开。
面对这些远道前来,手中把持着让他们为之痛苦、为之胆颤的未知的武器,这些土著人长老们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们每一个人手中托举着权杖,弯着腰缓缓走到张贵和白怒涛面前。
他们这是向征服者献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