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迎春-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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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把个户部侍郎感动的手舞足蹈,差点痛哭流涕,拉着贾琏送出堂外,外人不知道,还道贾琏多大来头。
一个堂堂户部侍郎,为何对贾琏这个纨绔白丁这般恭敬呢?
这中间有个苦不堪言缘故。
却是二月初,兵部接到海疆总督急报,扶桑倭寇跟海盗年初开始越发猖獗,隔三差五上岸骚扰,因为海岸线长,他们转跟官兵打游击,且官兵养尊处优,不善作战。
海盗倭寇则盘踞在孤岛之上,饿狼一般窥视,瞅准机会上岸来,烧杀抢掠,奸|□□孺,无恶不作,他们抢了东西就跑路。
官兵有心追赶,不说胆量如何,首先,连艘像样战船也没有,只有望海兴叹。
今上想要扩建海军,户部却拿不出来银子,圣上因此下令户部追讨欠债。
这些日子,户部与刑部联合催债,恩威并施,好话说尽,却收效甚微,今日早朝,户部熊尚书被圣上劈头盖脸一顿申饬,叫他讨不回来欠债就自摘乌纱自滚蛋。熊尚书下了朝便亲自带人上门催账去了。
贾琏自动上门归还欠债,真是一个馅饼从天降啊,留守吴侍郎得知贾琏上门还债来了,拉着贾琏胳膊一阵乱晃,那眼里激动,那脸上热情笑容,比见了亲爹还要亲,说话声音透着喜极而泣哭腔:“琏二爷不愧是老公爷后代,公忠体国,心怀社稷啊!”
贾琏得了这评价,搁在平日只怕要摆酒请客了,今日却是心情沉重,只是闷闷点头:“吴侍郎过誉,家里有事,告辞了,改日我摆酒请大人!”
吴侍郎又是弯腰又是拱手,盛意拳拳:“我请,但看二爷几时有空,我请二爷。”
贾琏出了六部衙门,骑在马上昏头昏脑,不知道往哪里去,亏得凤姐久不见贾琏送信回府,派了林之孝出来寻摸,这才把贾琏拉回家去。
贾琏回家倒头闷睡,只给凤姐一句话:“成了!”
凤姐情知不对,这才又派了林之孝去往赖家打探,这才得到了实情。听闻婆婆之死竟跟自己姑妈有关,凤姐吓得面色煞白。这事儿若是传将出去,不说外头如何说,公爹贾赦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弄不好要把自己休妻回家了。
凤姐这才派了平儿过来知会贾母迎春,另一头却让心腹旺儿驾车,自己鸦雀不闻偷回了王家,跟大伯大伯娘商议,商量应对法子。
这事儿王子腾其实早就知道,当年也是王子腾跟贾代善达成协议,王家把凤姐嫁进荣府,也是进一步弥补之意,二来也是保护王氏之意,侄女儿当家,总不能把姑母扫地出门。
王子腾只当贾琏纨绔子弟,没想到贾琏这般下狠手,竟把十几年的悻密挖了出来。
王子腾安抚凤姐,答应翌日约见贾琏。熟料,凤姐回家之时,贾琏已然醒了,得知凤姐回王家去了,心知她这是回家商议对策去了,冷冰冰甩给凤姐一句话:“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吧,明日禀告老爷老太太开祠堂将你除名,我要修你王家女!”
凤姐心知这事儿王家理亏,一项专横跋扈凤姐没敢吵闹,只是哭哭啼啼去了贾母房里。
贾母这里正高兴贾琏成才成器了,熟料刁奴竟然翻出这个事儿来,顿时头大如斗了。当初正是因为张氏死的不明不白,荣府又不肯给出说法,张家一气之下跟贾府断了亲。
其实,正是虑及这桩陈年旧事,贾母才答应元春提议,让两房各归各位,她希望贾琏看在元春这般支持他的面上,饶过王氏去。毕竟,一个嫔妃之母传出狠毒名声,可是致命污点。
贾母当然不能让贾琏休妻,只是这事儿如何说服贾琏,破费周折。当晚,贾母留下了凤姐,却把平儿指使回去:“你主子跟你二爷言语不和,生了口角,你回去好生伺候你二爷!”
平儿眼睛瞅着凤姐,直不动弹:“回禀老太太,二爷发了好大脾气,见人打人,才刚还把我打了,叫我滚回王家去。”
凤姐一啐:“少给我闹妖,他是骂我,何曾骂你,叫你去你就去!”
平儿这才一福身:“既然奶奶一定叫我去,我去去就回。”
结果,平儿成了肉包子了。
贾母倒笑了:“好了,我这里无趣,你去二妹妹屋里玩一会子去,她跟你林妹妹见天捣鼓东西,成天乐得很!”
迎春因此得知王氏一段血案,顿时无语,这么重的罪孽,怪得王氏子孙一个一个都没下场!
凤姐在这事儿中也算无辜,迎春也用得上她,见她愁眉苦脸,也不爱说话,迎春也不知道该劝什么,因此灵机一动,吩咐司棋备办香汤,让凤姐泡澡解乏,暗暗给凤姐沐浴桶里加紧净化空间水,凤辣子竟然靠着浴桶睡着了。
迎春索性给她寻了息魂香,安置她在自己东稍间歇下了,自己却去跟黛玉挤了西稍间。
这边贾母派人给王子腾送了信笺,告诉他贾琏要休妻事情。
翌日,王子腾约见贾琏,问他:“你要怎样才肯息事宁人呢?”
贾琏悲愤异常,冷冰冰甩出去一句话:“没有息事宁人一说,别人我管不住,决不能让杀人凶手侄女儿在我母亲脚下晃悠,我不能让娘亲活着被姓王的算计,死了还要被姓王搅扰,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王子腾气得腾身而起,伸手一拧,把贾琏拧鸡子一般悬了脚,挫牙道:“信不信我把你扔下楼去?”
事关生母,贾琏丝毫不惧,半句不让:“摔不死我,我回去就写休书!”
王子腾也不能真的把贾琏摔死,不说凤姐守寡,他自己越有麻烦。气得胸脯子鼓涨涨的,将贾琏往地上一掷:“好小子,算你狠。”
贾琏嘴硬,身子却软得很,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王子腾拿脚一挑,又把贾琏给挑起来,一踢之下,贾琏又跌进太师椅里了。
贾琏从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岳父有这等功力,心惊不已,面色清白交替,却是死死抿紧嘴巴不吭声,拧着脖子跟王子腾对着瞪眼。
王子腾倒笑了:“你小子,你等着,我不信我收拾不了你!”
后头事情,迎春只知道结果,那便是贾赦把贾琏叫了去无缘无故打了一顿板子,然后勒令他不许休妻。
父命不可违,贾琏不敢再提休妻,却是把铺盖行礼搬去了赖大府里蹲点清账去了。
后来平儿说漏了嘴,却是王子腾送了贾赦一柄香妃扇,并把贾琏抄了赖家,还了国库欠银一事,捅给了贾赦,贾赦心疼的差点要吐老血,只把贾琏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个狗囊养的,人家借钱都没得门路,你倒把银子往外推,气死老子了,败家子儿啊!”
因为王子腾贿赂,贾赦顺便不许贾琏休妻。
凤姐依然是老太太跟前得宠孙媳,只是贾琏不回家,在赖家立了小朝廷,她过得没滋没味,在多银子也不眼气了,成天无精打采。
迎春因此倒了霉了,成天被她们主仆纠缠,迎春掐指算着贾政生辰,元春封妃在即,辞世不吭王氏再没机会了,因对凤姐笑道:“其实二哥哥并非生你的气,只是一时之间抹不开脸。不过,他也是恨毒二太太了,你想想,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虽然不是有心,必定嫡母一尸两命,这事儿搁谁身上也过不去!“
“所以,凤姐姐你若是有心修复跟二哥哥关系,我教你一个法子,保管他就欢喜了,只是这事儿,你不许对人演讲是我的主意。”
凤姐顿时眼眸放光:“我傻呢,说了不是你的功劳了,快说。”
迎春笑道:“虽说杀人偿命,二太太死也应当。可是,这事儿过去这些年了,无凭无据,仅凭赖大证词,根本不能处罚二太太。但是,你可以凭着王家人身份居中调和,威胁利诱二太太办好两件事情,第一件,让她乖乖让出荣禧堂,让大老爷高兴,大老爷必定记住你的功劳,二哥哥再不敢休你。第二点,你的哄着二太太把这些年贪污银子吐出来,把国库余下的四十万银子给抹平了,相信你办好这两件事情,二哥哥再不会,大老爷必定用打板子把他抽打回来!”
凤姐闻言,眼眸闪烁算计起来,半晌方道:“这一来,只怕大伯父跟元春大姐姐都要怨恨我了,到时候你二哥哥再不回头,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迎春一嗤:“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总要舍一头才是。再据我看,大舅太太喜欢你超过二太太,纵然她生气,你去哭一哭,撒赖撒娇闹一场,他未必还把你打出来?再有二哥哥,不说大老爷,只要能办好这事儿,我去请他!”
凤姐抓住迎春,双眸反光:“一言为定!”
迎春笑道:“君子一诺!”
凤姐当即去了荣庆堂。具体凤姐如何做法,她没说,迎春也没追问。
次日,王氏清晨前来荣庆堂请安,竟是当着邢夫人,以及多有女眷之面,在老太太面前跪下了,说出一番知情识趣趣儿大道理来:“老太太,当初老公爷在世,因为元儿与珠儿甚得老公爷喜爱,错眼不见就难受,咱们一家这才就进住着荣禧堂偏房里,为的是尽孝心。”
“后来,老公爷去世,老太太让媳妇帮忙主理中馈,住在这边近便些,媳妇也就没说搬家得事情。如今,琏儿娶亲,凤丫头历练这几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媳妇也老迈,想跟老太太求个情,歇了身上担子,搬去花园子居住,过几年清闲日子,留着身子他日也好看宝玉娶亲,含饴弄孙。”
“你说真的呢?”
邢夫人激动地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了,荣禧堂啊,她做梦救星进驻荣禧堂啊。且王氏退居休养,岂不是轮到自己当家了,哈,那府库银子岂不是自己想拿多少就多少呢!
邢夫人晃眼间,直觉满眼银子围着自己打转转,激动地眼眶也红了。
贾母一见邢夫人这个贱骨头样子,越发糟心了,王氏贪财狠毒,人家有个能干哥哥会生孩子啊。贾母再看邢夫人只觉得她活似个掉了毛的老母鸡,贪吃不下蛋,还喜欢瞎叫唤。
冷脸转眼,看着凤姐:“凤丫头,你婶子这话你听见了,你怎么说?”
凤姐笑吟吟上前搀扶二太太王氏:“二太太,你这话说的,让侄女儿怪不好意思,我小儿家的懂得什么,这家啊,害得您看着,老太太掌舵,我呢,就做个关公旁边周仓,替您扛着大刀就好了!”
王氏听见凤姐娇笑就想吐,她今日终于理解邢氏痛苦了。却是不敢丝毫发作,反手安抚凤姐:“凤丫头就爱谦辞,谁不知道宁府那宗大师你也料理的妥妥当当呢。”
凤姐有再推辞一番,王氏坚持让贤。
最终,贾母拍板,让王氏将对牌库房钥匙通通交给凤姐,着她自己只管搬家事情。
王氏原本想要搬去贾赦院子,那边虽然偏点,这几年被贾赦添添补补,扩了院子,归置了花园子,倒成了一个休养圣地了。
谁知贾赦在那边逍遥惯了,且不乐意了。心里冷笑不已,老子花了多少银子啊,知道老子这太湖石价钱么?二十万银子老子还不买呢!想住老子院子,下辈子吧!
贾母无奈,只得吩咐下去,将荣禧堂左路一个三进院子收拾出来,给贾政夫妻带着两个姨娘居住。反正眼下宝玉贾环探春各人都有自己院子了,也不需要跟着他们夫妻了。
王氏闻讯,气得差点当场厥气,口里说着老太太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