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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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下臣虽略懂琴艺却无妙方教授他人,是以王主琴艺难见长进。臣请求大王另聘高明。”
“哈哈哈,寡人还以为何等大事也。”梁王笑过,又一本正经地道,“先不说这个。寡人以为,我家小女意不在琴,对你好像却特别在意!相如,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大王,相如惭愧。相如尚一事无成,无暇考虑终身大事。”
“好,司马爱卿,有志气!除了刘嫣,寡人还有四个小女,等你觉得事业有成了,随你挑都行。不过这刘嫣啊,寡人已经许了人,你可千万别插手啊?”
“下臣明白。”相如不禁暗笑起来,这梁王,原来是要包办女儿的婚事了,“不过下臣虽对王主不敢有所妄想,但也望大王为王主的长远幸福着想,这才是当大王的儿女和臣子的福气。”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梁王和颜道,“你新作的《睢阳赋》很好,大气恢宏,寡人喜欢,就赏你绢帛百匹,黄金十金,如何?”
“谢大王,下臣不敢求赏赐,只需大王一句喜欢就好。”
“相如,寡人知道你爱赋胜过财物,也知道你喜欢游山玩水,其实寡人爱你的赋也是胜过财物,亦爱山川风物。等庙会过后,寡人带你游云梦泽,如此可好?”
“谢大王隆恩!”
“相如,汝觉得这几天的台会办得如何,给寡人说个一二吧?”
“诺。自火神台庙会开办以来,全睢阳一片喜色。红红火火的阏伯台,朝台盛会极为壮观,”相如动情地描绘道,“几十米高的火神台上烟雾缭绕,大殿上祥云直冲天际,山门瑞雨直泻人心,数十万人聚集台前,分享隧皇的恩德,聆听火神的福音,祈盼一年的平安。”
见梁王喜上眉梢,相如继续道:“朝台秩序亦井然,各地分会报到后由总会安排朝拜时序,朝拜时仅唢呐手就多达数百人,香客更是人山人海,不计其数。各种绝技表演异彩纷呈,让微臣彻彻底底大开了一回眼界。”
“哈哈哈,好,好。”梁王颔首道,“还有绿绮琴会,也要办得盛大些。去吧。”
“诺。”相如迟疑道,“微臣还有一事相谏。”
“唔?”梁王望着相如,“说吧。”
“大王不是重金聘来阳昌等江湖隐士二十名吗?”
“嗯,寡人让你统领,意在保护我家人安全。”梁王道,“寡人不是叫你以武考核,但不要张扬,确定出四名高手以文人身份伴随本王左右吗?”
“微臣正是为此事而谏,大王何不借庙会之机,在绿绮琴会之后,再举办一场睢阳武会呢?对外言以武会友,对内可让二十名隐士都参加比武,胜者赏以重金。这样,武功高低自然就比出来了。”
“嗯,甚好!”梁王喜道,“司马爱卿,这睢阳武会也要举办得闹热一些,不要辱了‘睢阳’二字,这,也交给你去承办吧!”
“微臣遵命!”相如揖道。
第71章 弦断()
在各诸侯国,聘高手为门客藏匿其府的大行其道。
何况正值七国叛乱之后的梁王,其重金聘江湖高手为食客的举动,自然也可以理解了。
富可敌国的梁园决定大倾财力举办这场亘古未有的绿绮琴会和睢阳武会,以琴招婿和以武会友的消息一经传出,天下琴师武士莫不趋之若鹜,导致睢阳大小客栈远远不足以容客。
东苑中段,二十余亩之巨的舞台已经建成,尽皆以汉白玉地砖搭砌,备琴会、武会之用。
梁王大手一挥,一笔十万金的运作费用便下拨到了以相如为首的筹办组。
结果不但钱没用出去,反倒赚了一大笔。原来,报名观看琴会、武会的太多了,只好以出售门票的形式来控制人数。筹办组虽以十金售一票,但岂知天下琴师武士豪富者众,一买就数十张甚至上百张,买来作甚?给亲友团啊!谁叫王主刘嫣有沉鱼落雁之容呢,何况还能观看精彩刺激的武会呢!
绿绮琴会和睢阳武会门票最终被倒票者卖至百金一票也尚难求。
整个舞台仍以红色为主色调,筹备组以蜀红大肆装扮三百里东苑,舞台四周均以蜀红点缀围墙,入苑通道以蜀红地毯铺之。
高台南侧供梁王上座,下方置二十琴台,供琴会杀进决赛的二十名青年才俊赛琴之用,其中当然包括相如在内。
梁王和王主刘嫣入坐台上最前一排,其余在家的殿下王主等梁王家人都在后排一字儿坐下,然后才是几十名文臣武将。
琴会严格控制了观众人数,以免影响视听。能进入琴会观众区的都是文人雅士,虽如此,但观众数量依然不下千人。
刘嫣望着台下潇洒俊朗的相如,欣然道:“父王,你看这司马先生如何?”
“虽才高八斗,但不过是以赀为郎,能和父王比吗?我想让谁当郎官谁就得当。”
“爹,女儿不是那意思,天下几人能和你比呀?”刘嫣急了,“我是问相如的才貌啊。”
“才貌能当饭吃?嫣儿呀,你可要听爹一席话。婚者,自古门当户对。”梁王恼怒地道,“如果你不听话,就是害了相如,我叫他今天死他就活不到明天!你听懂我话了吗?”
“不!”刘嫣感到问题严重了,不禁气愤地盯着父王,毫不退让,“爹爹,如果相如活不到明天,那女儿就没有后天,请恕女儿不孝!”
梁王鼻孔里“哼”了一声,没当回事!转头望望台下千余观众,起身朗声道:“我睢阳今日举办绿绮琴会,意在以琴会友。琴会共分序曲、赛曲、终曲三部分进行。赛曲由小女刘嫣王主评定名次,序曲、终曲由寡人决定曲艺形式。如何?”
“大王英明。”
“好。现在序曲开始,寡人台旁置有绿绮名琴一方,请我梁府琴师司马相如上台奏曲。”
“爹,你的意思是只让相如参加序曲表演,不让他赛曲了?”
“怎么?有何不可?”
“爹爹,女儿今生只钟情于相如一人!”刘嫣猛地站起身来,“如果你真要这样绝情,那好,请恕女儿不孝,女儿唯有撞柱殉情!”言罢,转身欲走。
“不,不是这样的!”这一变故是梁王始料未及的,吓得他一把拉住刘嫣,“嫣儿,爹一向都是最疼你的,最宠你的。这样吧,如果,如果相如真的对你有意,为爹就从了你!如何?”
“哼!”刘嫣气呼呼地重又坐下。
台下已嗅出台上一丝火药味来,不禁窃窃私语,但梁王在上,谁也没胆量喧哗。
“序曲开始吧!”梁王平复了下心情,扬手道。
相如上得台来,在梁王右侧的绿绮琴旁坐下。
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拂,立时便有清脆的琴声悠扬荡开,余音久久不绝。
“绿绮!音色如此绝妙,果然名不虚传!”相如情不自禁地赞叹出声。
相如指尖轻触,美妙的音律瞬间流泻出来,在场的人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是伯牙最著名的一首《高山流水》。其曲古朴典雅,韵味隽永,旋律悠扬流畅,风格淡雅清新,在相如魔幻般的十指撩拨下,颇具“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风貌。
此曲以清弹为主,由高山和流水两个部分组成,前半部分运用相隔两个八度的带按滑“大撮”,浑厚而优美的音色,描绘了高山之雄伟苍劲,乐曲的后半部分则在按滑的同时大量连续地使用上下行刮奏的手法,细腻地刻划出流水的不同形态,即由细流涓涓低至婉转,再至汇流成河的壮丽景象。
在座无不惊讶乃至闭上了眼睛,全身心地享受着琴音所带来的美妙感受。一曲终了,余音犹似萦绕耳际。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一句宛若仙乐般的声音惊醒众人,大家抬头一望,这美妙的声音竟出自艳若天仙的刘嫣之口。
梁王也从相如惊世之曲中回过神来,一看刘嫣,见她喜形于色,似乎挑战道:“看看,天下还有谁能胜过司马相如了?”
梁王再看看相如,如此英俊潇洒,文韬武略,真可谓世上难得的才华横溢之奇才!如果刘嫣能嫁与他,也是一桩美事呀。心突然一下就软了下来,莫不是当爹的真做错了这件大事?忙拍手道:“好!司马爱卿,小女说得好,‘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立时,台下掌声如雷。
相如忙站起身来,向梁王深深一揖,再向台下众人一揖:“不是相如弹得好,是绿绮琴太好了!”
见相如竟如此谦逊,观众席有人毫不避讳地带头喊出了“司马相如”,接着“司马相如”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一浪高过一浪。
梁王微笑着站起身来,挥一挥手:“琴会第二部分,赛曲开始。”
台下鸦雀无声,选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手紧紧地放在两膝之间。
大家刚听了相如绝妙的琴声,再来弹奏,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良久,观众席有人高声道:“选手既然放弃,请王主取了司马相如为琴技冠军吧!”
王主刘嫣喜不自胜,立马站起来脆声宣布道:“绿绮琴会以琴招婿,琴会第一名为,司马相……”
“且慢!”忽然,台下选手席一声雄浑的炸雷响来。
大家定睛一看,一位身材矮胖身着华丽武士装的少爷站了起来,众人不免嗤之以鼻:“穿着花哨,未免肚里就有货了吧?”
刘嫣早看出此人乃成都窦家少爷窦兴,不禁好笑道:“窦兴,你且弹一曲来让本王主评一评?”
岂料这窦兴早得知梁王对司马相如有过交代,便有恃无恐。
“王主既道明了是以琴招婿,那我也不妨代兄弟们挑明了吧。”窦兴拱手道,“今天能进入决赛的二十名琴手,无不是倾慕王主而战。既已闯过重重关卡,谁愿半途而废?刚才司马先生已经说得很是明了,‘不是相如弹得好,是绿绮琴太好了。’所以,我们还得继续用自己的琴来比试!”
这窦兴狡猾异常,知道自己一旦出场就会有不少的人来挑战,于已绝对不利,乃道:“左为大,我们就从大王左侧之席开始弹起,如何?”
这刘嫣气得很想纵身下去扇这窦兴一巴掌,但他说的又不无道理,只得忍了又忍。
刘嫣转念一想,你窦兴脑袋上有几根筋,我刘嫣还不知道?你发挥得再出色,也比司马相如差远了,也就气呼呼地道:“好,赛曲开始!”
从左至右一一奏来,让刘嫣头疼的是,进入决赛的二十名琴手大都徒有虚名,十之七八是靠钱财疏通进来的。进入决赛后又多被窦兴买通了,无不敷衍了事,弹得贻笑大方。
刘嫣心想,要我嫁给这些窝囊废,还不如嫁给窦兴这小子算了。于是就在相如前面取了窦兴弹的《幽兰》为第一名。
既然刘嫣已当众挑明了是“以琴招婿”,那刘嫣的终身大事就定在了窦兴和相如之间了。
相如犹豫了,这窦兴既矮且胖,虽谈不上丑陋但亦与英俊靠不上边。让美若天仙的刘嫣嫁给他,到底合适不合适?
但刘嫣自小养成的骄横傲慢、驾驭一切的性格,却让相如终究喜欢不起来。相如虽无男权思想,但却从骨子里厌恶飞扬跋扈的性格,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如果在刘嫣和葛雪儿之间抉择,相如宁选葛雪儿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