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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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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舆论攻击的效果一向显著,朝中风向开始悄悄发生一些变动。

    丞相、高阳王元雍的官位比元叉高,却没有实权,对元叉仇视已久,等到胡太后摆脱束缚,暗中找到她一起商讨除掉元叉的计划。

    有了首脑的支持,胡太后终于出手了。

    2月底的一天,胡太后突然有意无意地对元叉说:“元郎,你如果对政府忠心耿耿,不准备做出叛逆的事,为什么不辞去领军将军,只保留其他官职,继续辅佐皇家?”

    领军将军不是一般的将军称号,有着掌管禁军的实权,元叉听完很是不爽,可是胡太后的说辞根本无从反驳,不接受就是叛逆,那可了得?虽然元叉一手遮天,却也不敢落下谋反的罪名,只得强忍怒气,接受了胡太后的指示。

    第二天,元诩正式下诏擢升元叉当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最高行政长官、总监察长,仍兼千牛刀替身卫士司令。

    虽然缴回了禁军指挥权,但元叉的权势仍非同小可,所以直到此时,元叉都未想过自己竟会有倒台的可能。

    反倒是胡太后有些忧心自己的计划了,担心元叉会玩命,最后搞得鱼死网破,所以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穆亮的儿子穆绍再三鼓励胡太后早日除掉元叉,以绝后患,胡太后表现得仍不算积极。

    元翊就不一样了,这个初生牛犊一旦认定了方向,势必不肯回头,不久便无故下诏解除元叉的总监察长一职。

    如此一来,胡太后知道与元叉彻底撕破了脸,已然退无可退,于4月17日,再度登上显阳殿临朝主政,当天便下诏追削刘腾的所有官爵,剥夺元叉的所有公职,并从皇家名册上剔除名字,贬作平民。

    政治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在人心莫测,简单则体现在利益分配上面,人心固然莫测,利益却是清楚可见的,或进或退,或上或下,无非都在于利益的多寡和抢夺利益的手段。

    人心是浮动的,社会更是一潭活水,处在不断的变动中,于是形势总不会一成不变,而形势的变化直接影响当事人利益的分配,即便大同社会是存在的,利益分配总是不均,那时的人们当会接受差异,而在非大同社会,差异化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后果就是会发生疯狂的抢夺,或是堂而皇之,或暗箱操作,或刀光剑影,或折冲樽俎。

    元叉只是一个疏远皇族,最初借着与胡太后的关系而上位,上位后却把胡太后踢走,这于长远发展极为不利,毕竟没人喜欢忘恩负义之徒,所以元叉从一开始就得不到众人的真心。而且元叉本无大才,处理不好各种政治关系,又极端自负,终于自食其果。

    朝臣们何其精明,明知元叉大势已去,当然不免落井下石,清河封国的禁卫司令韩子熙上疏替清河王元怿申冤,请求诛杀元叉。

    想起老情人元怿,胡太后不禁感慨万千,但还不敢立刻杀掉元叉,只下令挖掘刘腾的坟墓,敲碎骨骸、抛弃荒野、没收全部家产、诛杀所有养子,以此发泄心中的恶气。

    之后胡太后把元叉的党羽逐个诛杀,终于轮到元叉头上。

    但元叉除了专权之外,并没有特别令人发指的罪行,贸然杀之似乎不妥,所以胡太后运用起了老套的手段——诬以谋反,授意地方官员告发元叉与弟弟元瓜,阴谋引诱六镇投降的镇民,在定州造反,并伪造了当事人的亲笔信。

    元叉当然是有口莫辩,胡太后瞧在妹妹的面子上,下令元叉和元瓜在家中自尽,但仍追赠元叉为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最高行政长官。元叉的父亲元继也被免职,不久病死家中。

    北魏朝政于是重新恢复正统,由胡太后掌权、元诩坐班的格局再度展开。

    遗憾的是,虽然经历了大起大落,胡太后却仍未看透世事,更无视国家的危险,依然我行我素,及时行乐,倒不如让元叉主政,或许还能让北魏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胡太后喜欢化妆修饰,还经常出宫玩乐,元澄的儿子元顺当着侍从的面,直言相谏:“仪礼上说妇女的丈夫去世,则自称未亡人,不能戴珠宝首饰,也不能穿彩色衣服,陛下以国母的身份治理天下,年龄将近四十,却浓妆艳抹,怎么能为后世的楷模。”

    胡太后非常难堪,回宫后召见元顺,责备他说:“千里之遥把你请来,难道是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的?”

    元顺耿直地说:“陛下不怕天下人耻笑,为什么却怕我一句话?”

    胡太后没再言语,她确实不怕。

    胡太后的父亲胡国珍在世时,他的府上有个副军事参议官,是北魏名臣郑羲的堂孙郑俨,很早就与胡太后勾搭上了,但一直不为外界所知,后来赶上萧宝寅讨伐莫折念生,郑俨出任助理官一职。

    一个在深宫,一个军中,原本二人已不再有交集,但胡太后东山再起,郑俨瞬间有了想法,主动向萧宝寅请求担任信差,回京送递公文,并借机往宫中传递消息,胡太后这才得知昔日的情郎还健在,并对自己深情厚意,于是把他留在洛阳,让他当立法院立法官、兼御厨房尝食官,无论昼夜,都住在宫内。

    久不经人事的胡太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幸福。

    郑俨的魅力真的不小,胡太后对他几近痴迷,每逢郑俨休假,依例要回家住宿,胡太后就派太监紧紧跟随,在旁监视郑俨的私生活,因她特别交待郑俨从此只能和她一个人好,见到妻子只谈家务,不能享鱼水之欢。

    虽然少了些乐趣,但郑俨从此平步轻云,成了朝中炙中可热的大明星,很多人都对他摇尾乞怜,其中最厉害的当属徐纥。

    徐纥最早因为谄媚赵修,而被放逐到枹罕,后回京师当立法官,又拍清河王元怿的马屁,等到元怿被杀,徐纥转身谄媚元叉,结果元叉又倒台了,徐纥瞬间成了丧家之犬,变得无依无靠,还被人唾弃。

    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郑俨的出现让他发现了一丝生机,于是竭力巴结郑俨,郑俨一个小人物,突然被捧上了天,对徐纥十分感激,便把他当作智囊,展开密切合作,权势震动中外,时称“徐郑”。

    郑俨很快就升到副总立法长、车骑将军,徐纥也荣升顾问院总顾问长,仍兼立法官,总管立法院。

    当时监察院事务、以及皇帝诏书、国家法令,徐纥几乎都有参与裁定,比郑俨的权力更大。

    以正常的逻辑推断,胡太后这一时期的情夫当不止郑俨一人,当时民间亦有传言,副总立法长李神轨,也曾上过胡太后的床,但这种事本来没有铁证,只是猜测而已。

    既然皇帝能有后宫无数嫔妃,太后如果掌握实权,或许也会不甘寂寞,这件事本身就不只是猜测了,是有很多实例的,前有冯太后,后有武则天(这位直接称帝了),至于胡太后本人,在被软禁之前的私生活,也一直算不上纯洁。

    北魏之亡国,当然不能归咎于胡太后的诸多情夫身上,找情夫只是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而已,真正危害国家的,是工作方面的种种缺失,一味铺张浪费、一味贪图享乐、没有半点危机意识——这样的国家领袖,国家安全是指望不上的。

    (本章完)

第465章 菩萨萧衍() 
胡太后没有危机意识,好像不能全怪她,只因她好大喜功,变民集团的声势已经何其隆重,可是从外地到京师的文武官员,为了讨喜,在汇报军情时,都说变民军事力量薄弱,因此当前线将领们请求增援时,胡太后经常拒绝,还咒骂将士们不尽心尽力。

    若不是为了迎合胡太后的意思,前线的惨状当会一五一十地汇报进朝廷,当局也会重视起来,变民集团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攻城略地了——好像还是胡太后的过错……

    追究谁的责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前线的紧急状况,显然北魏政府军已经筋疲力竭了。

    525年4月,据守高平的变民首领胡琛,派大将军万俟丑奴和宿勤明达,攻击北魏的泾州,魏将出军迎战,大败而回。

    萧宝寅和崔延伯因曾挫败莫折天生,成了泾州的救命稻草,泾州政府火速派人前来求援,萧崔二人于是率军加速前进,在安定与泾州军会师,一共有12万人,战马八千匹,军威强大。

    万俟丑奴在安定西北七里扎营,不断派轻骑兵挑战,但当魏军准备反击时,他又迅速撤退。

    几次三番之后,崔延伯怒了,亲自担任先锋,让人制造大型盾牌,里面装上架子,让勇士们套到身上前进,辎重放在最里面,野战士卒在外结阵防御,称之为移动城堡。

    这座城堡一路从安定北方沿着平原边缘向北挺进,尉为壮观,然而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变民数百名骑兵匆匆赶来,远远地呼喊,声称将呈献投降人的名册,请求暂缓军事行动。

    崔延伯不明所以,但内心倒是有几分窃喜,天真的以为将不战而屈人之兵了,结果等到这些人近前,接过名册正要打开察看,宿勤明达率军从东北杀奔而来,呈献名册的人则从西方夹击,北魏讨伐大军瞬间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

    崔延伯大怒若狂,上马奋勇迎战,一度逼近变民大营,可惜变民全是轻装骑兵,而崔延伯的移动城堡外面则多是步兵,打斗太久,体力渐渐不支,城堡很快也被攻破,崔延伯大败,死伤二万多人。

    萧宝寅集结了残余部队,暂时退保安定,崔延伯却忍受不了这一羞辱,磨利武器,招募敢死队,从安定西进,在距变民大营七里的地方构筑阵地,随时准备复仇之战。

    4月18日,崔延伯也不跟萧宝寅打招呼,单独向变民发动突袭,总算大获全胜,踏平好几个营区,遗憾的是政府军没有纪律,乘胜抢劫,士卒四散,更不能集中力量战斗,被变民反击成功,政府军再度落败,崔延伯在撤退途中被流箭射死,士卒被杀一万多人。

    此战对北魏政府造成重创,不单是人员伤亡方面,更是精神上的碾压,国内几处重大叛乱没有得到有效遏制,倒先折了一员大将,精神上如何能平静?

    变民集团则越战越勇,即将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势。

    在那之前,出现了一段令人咋舌的插曲。

    这段插曲还有个背景。

    萧衍建立新朝不久,便把萧宝卷的宠妃吴淑媛抱到自己床上,后来只过了七个月,吴淑媛就生了皇子萧综,封为豫章王。

    古人虽然愚昧,却也知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道理,按照常理来推断,萧衍喜当爹这件事,基本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就算萧综是早产,但也难挡住宫内外的闲言碎语。

    萧衍应该也是比较窝心的,每当看到吴淑媛,就想到喜当爹,这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所以生完孩子没多久,吴淑媛就失宠了。

    吴淑媛不免心存怨恨,毕竟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种,暗中对萧综抱怨说:“你是七个月生下的娃娃,怎么有资格和别的皇子相比,能混个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就不错了。”

    萧综从此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白天正常欢喜,到了晚上,经常悄悄找一个安静的房间,紧闭门户,披头散发地睡在草席上,又秘密找一个房间祭祀萧齐的七位皇帝,也曾换穿平民衣服,前往曲阿叩拜萧鸾的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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