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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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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折出现在515年正月13日,这一天元恪病逝了,太子元诩年纪虽小,却荣升皇帝,之前的皇后则成了皇太后,但二人却并没有血缘关系,两派势力的对决一触即发。

    高皇后当天就打算诛杀元诩的母亲胡贵嫔,断绝胡家的上进之路,但高肇长期以来不得人心,朝野上下都对高家人没什么好感,寝殿宦官刘腾秘密告诉太子宫高等助理官侯刚,侯刚又转告领军将军于忠,于忠则向总立法长崔光请教,四人合作把胡贵嫔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派军警严密守卫,为北魏保全了一个皇太后。

    这四人的动向为满朝文武立了榜样,谁也不站高氏,全都向新皇帝和胡贵嫔靠拢。

    胡贵嫔的特别之处在于她是新皇帝的亲生母亲,这在北魏以往的历史上是从未出现过的,因为太子的生母从未活这么久。正是这一特别之处,加上高氏不得人心,彻底改变了北魏朝局。

    高皇后很快被奉为太后,但那只是虚名而已,她深知此刻在宫里已是人心丧尽,根本没有依托,高肇偏偏又在边疆主持军事,错过了政权的交接,大祸悄然而至。

    2月7日,胡贵嫔派的当权人物于忠,以元诩的名义给高肇写信,报告元恪的死讯,并征召高肇回京,高肇瞬间慌了神,急忙回军,连家人都来不及相见。

    第二天,高肇抵达京师,哭祭完元恪准备回立法院主持政务,但那里并没有汇报工作的官员,却是十余个全副武装的禁卫官,以为首的邢豹突然发难,上前把高肇勒死,正式终结了高家的专权。

    这场政变的参与者规模庞大,几乎所有亲王和高官都是当事人,尤其于忠最为冒尖,于是高肇之后的另一个权臣就此现形。

    2月10日,高阳王元雍升任皇家师傅、兼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清河王元怿,升任宰相,广平王元怀升任最高监察长。

    3月1日,高太后的头衔被剥夺,并放逐到瑶光寺当尼姑,除非重大节日,都不准进宫。

    于忠既当监察院总监察长,又负责皇城警卫,中央政府完全被他控制,成了北魏新旧交替之际的最大赢家,到本年8月,进号车骑大将军的他,更是出任最高行政长官,可谓风光无限,让一众政敌望而生畏。

    于家之前出过一个皇后,但到此时,一代新人胜旧人,于忠毕竟只是个外人,他也清楚自己的处境,除非打算改朝换代,否则还是要向皇族妥协。

    元氏皇族到这一时期有些人才凋零的尴尬,胡太后千呼万唤始出来,凭借不让须眉的才智和马术箭术,一旦开始垂帘听政,瞬间成了大家的偶像,几乎重现冯太后当年的风采。

    但二人的差别也不容忽视,一个信儒一个信佛,就是最大的分水岭,除此之外,周围的环境也是千差万别,此时的北魏,人才环境、政治环境、军事环境等各方面都难与当年相提并论,胡太后即便有逆天之才,也终难带领北魏实现绝地反击——何况迷信佛教的胡太后,虽然资质不浅,但在掌权之后,并没有什么明智之举,反倒在生活中各种奢侈糜烂,工作上各种疏漏天真。

    皇帝年幼无知,太后虽然有些见识,却也很年轻,还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妇道人家”,朝中大臣为了争夺权柄,可谓煞费苦心,于忠这个朝廷大佬,不觉便成了众矢之的。

    胡太后的父亲胡国珍凭借过硬的关系,本来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但他年纪太大了,所以有心无力,几年后便去世了,对于朝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可以想象如果胡国珍正当壮年,朝中矛头只怕多半会伸向胡家了,然后由于忠当领袖,共抗外戚——权力之争无非如此,在不断的制衡中寻求出路,在保守中寻求突破。

    按一般的逻辑,于忠在接下来的权力斗争中,几乎必死无疑,但胡太后善心大发,力保于忠度过了无数危机,终于在518年3月16日,于忠得以在家中安然归去。

    总监察长侯刚,最得意的时候,公然用苦刑整死羽林禁卫军官,胡太后不过免去他的御厨一职而已。

    崔亮和刘腾都在朝廷春风得意,位高权重,不容捍动。

    胡太后颇有知恩图报的品质,当初保全她的四个人全都得到丰厚的回报,而且她之所以迷信佛教,也是缘起于当尼姑的姑姑,尼姑姑姑借着进宫讲经的机会,保荐小侄女入宫,才有了后来的胡太后,所以胡太后对尼姑乃至佛教都颇有亲近感。

    在此之前,佛教在北魏已经达到鼎盛,胡太后上位以来,佛教的地位更上一层楼,刷新了佛教的高度,在皇宫附近兴建豪华的永宁寺,又在伊阙口兴建石窟寺,工程精美到无以复加,永宁寺中高达一丈八尺的佛像有一个,与普通人一样的金佛像有十个,玉佛像有两个,还兴建九层佛塔,挖掘地基一直深到挖出泉水,佛塔高九十丈,塔顶柱又高十丈,夜深人静时,钟声远传十里。寺庙的佛殿全都仿效皇宫太极殿,殿门仿效端门,和尚居住的房舍有一千间,陈设的珠宝璧玉和绫罗绸缎,堪与皇宫媲美,自佛教传入中国以来,佛塔和庙宇的宏伟,前所未有。

    元宏虽然也信佛,但也规定在闹市不能建寺庙,只能在僻静的地方宣扬佛法,而且财政拨款也从没这么任性,胡太后当真“巾帼不让须眉”,除去基础设施方面的努力,胡太后还派敦煌人宋云陪和尚惠生,前往西域寻找佛经,比唐玄奘早了一百多年。

    胡太后与萧衍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某种默契,二人对待亲近之人都是毫无底线的信任重用,对佛教更是爱到无以复加,如果有机会当面聊聊,一定会成为知己密友。

    南朝的民族成份单一,北朝则不同,是个多民族杂居的大国,朝廷但凡露出一丝破绽,地方就开启了狂欢模式,又赶上皇帝年幼,朝臣争权,所以北魏先于萧梁出了乱子。

    无恪死后,北魏国内的民变就层出不穷,一直到亡国,从未停歇,而且越演越烈,终至不可收拾,并最终把北魏拖入覆灭的深渊。

    515年6月,冀州和尚法庆,利用妖术迷惑人民,与勃海人李归伯聚众起兵。

    法庆作为盟主,娶尼姑惠晖为妻,任命李归伯为十住菩萨、平魔大军参谋长、封定汉王,法庆自己号称大乘,秘密配制使人发狂的毒药,吃了之后,父子兄弟都不认识,而只知道杀人。为了鼓励大家杀人立功,法庆声称杀一人是一住菩萨,杀十人,是十住菩萨。

    冀州督导官萧宝寅派秘书长崔伯驎率军攻击,结果崔秘书长刚刚赶到前线,就被一群疯子虐杀,变民军气势越发旺盛,所到之处,寺庙尽皆摧毁,大量诛杀和尚尼姑,焚烧佛像,四处宣扬:“新的佛祖已降临人间,必须铲除各种妖魔。”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515年9月14日,北魏代理征北大将军元遥,击破大乘变民,生擒法庆和其他将领一百余人。

    大乘余党在两年后又死灰复燃,在瀛州大肆破坏,又引发不小的骚动,州督导官宇文福的儿子、编制外事务顾问官宇文延,率领家奴和宾客进行好一番抵抗,后来变民军焚烧宇文家私宅,宇文延突入火海,把父亲抱出来,以致头发皮肤全被烧焦,在这种惨况下奋力搏杀,才终于完全消灭变民。

    变民有时言不符实,并非真的刁民,但法庆这一支是当之无愧的变民。

    几年后,国内已分不清谁忠谁奸,谁正谁邪,刁民也好,良民也罢,全都加入武装狂欢的浪潮之中。

    (本章完)

第458章 淮河大坝() 
萧梁国内也不是那么风平浪静,甚至可以说弊病很多,单就513年而言,最突出的问题体现在君臣矛盾上面。

    萧衍对待兄弟子侄们都异常包容疼爱,但对待别人则异常苛刻凉薄,多怀猜忌。

    正是萧衍对待亲属的态度,让群臣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认定萧衍真的是那种菩萨心肠,所以把“伴君如伴虎”的箴言置之不顾,尤其张稷和沈约二人,自恃劳苦功高,打心底把皇帝当成老友,而非高高在上的君王,终于惹得萧衍不满。

    萧衍曾与沈约对栗子的掌故,分别提出看法,沈约提出的比萧衍提出的要少三条,沈约出宫后,得意洋洋地对别人说:“这位老爷护短,如果不让他比我多三条,他会羞死。”

    萧衍听说后大为恼怒,考虑到沈约上了年纪,隐忍没有发作,后来向沈约数落张稷的作为,沈约说:“以左副行政长官之尊,竟去边疆当一个州长,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还提他干什么。”

    张稷先前因与萧衍闹矛盾,从中央调任青冀二州督导官,年初的时候被州城暴动的变民砍了脑袋,已经死于非命,萧衍仍不解恨,但沈约却实在不想再多提及。

    沈张两家本有姻亲关系,萧衍没有得到满意回复,顿时勃然大怒,说:“你说这种话,难道是忠臣!”说完愤然离席。

    沈约当场吓懵了,连皇帝离开都不知道,被旁边的侍卫唤醒后,恍恍惚惚地走回家,还没到床前,忽然踏空,一头栽倒在地,惊恐加上摔伤,从此一病不起。

    病痛中,沈约时常梦到萧宝融用佩剑割他的舌头,内心更加不安,便请道士向上天呈递赤章,控诉说:“改朝换代也不是我的主意,何苦折磨我。”

    萧衍篡位时,本不想杀萧宝融,但沈约坚决除掉后患,虽然大功告成,这件事却成了沈约的心病。赤章即道士把祷辞写在赤红纸上,然后焚化以呈上天。

    萧衍的眼线把这一情形汇报之后,萧衍更加丑奴,派出一个接一个的使节轮番到沈约家里进行盘问诟骂,沈约终于悲愤而死,享年73岁。

    主管单位定他的谥号为文,请萧衍裁决,萧衍认为沈约心里隐藏着许多不肯吐露的心事,改谥隐,许久之后才从怒气中走出来。

    沈约当初以六旬高龄追随萧衍改朝换代,在萧梁政坛上颇有地位,但实际上对国家的贡献并不大,倒是在文学方面颇有建树,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也多是因为文学上的成就,那就是发现了汉语的四声,对中国语言精确度做出突出贡献。

    一般这种政治上留名,文学上领头的人物,多有风流之事传扬,沈约自然也不例外,年轻时以瘦腰闻名遐迩,“沈郎瘦腰”更与“韩寿偷香”、“相如窃玉”、“张敞画眉”并称四大风流。当然这里的风流并非行为放荡淫乱,而是一种文人骚客追求的“潇洒奔放”的状态。

    沈约之死对于萧梁政局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毕竟他与萧衍是多年老友,后又一同推翻萧齐,结果晚节不保,在凄凉中离世,朝臣们感触颇深,行事越发谨慎小心。

    这种紧张的气氛本来会持续很久,但随着另一事件的爆发,总算趋于平淡。

    514年,投奔萧梁的北魏益州督导官王足,南下以来一直不温不火,便想建立奇功,赢得名望官位,经过长期分析,建议在淮河中游筑坝,拦阻河水,倒灌寿阳,在对北战争中夺取主动。

    萧衍当然欣然同意,派水利工程师陈承伯和材官将军祖暅一同前往勘察,结果二人一致认为淮河含沙量太大,飘忽流动,河床也不够坚固,承受不住压力,实在不宜筑坝。

    王足大为恼恨,几次三番在萧衍面前描绘蓝图,罗列筑坝的种种好处,萧衍听得心动不已,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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