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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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恪一听说南方的战事,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邢峦,任命他为豫州执行官,率军攻击白早生,临行前问他:“依你的看法,白早生是逃走还是坚守?又什么时候可以平定?”
邢峦回说:“白早生本没有高深的谋略和远大的志向,此番起事只因司马悦残酷暴虐,激起大家的愤怒,白早生借机控制人民。即便梁国军队进城,因水路不能直达,粮秣一定无以为继,所以进城的军队也会一同被我们生擒。白早生得到梁国支援,利欲熏心,自以为前途光明,定会固守,绝不逃走,如果圣王的大军抵达城上,无论官员或民众,势必纷纷阵前起义,预料不出今年,白早生的人头,当悬挂京师。”
元恪大喜,让邢峦立即出动,元英随后跟进。
邢峦率骑兵八百人急行军前进,只用了五天时间便到达战场。
10月26日,白早生果然鬼迷心窍,派部将胡孝智,率七千人出城二百里迎战,长途跋涉之下士气全无,邢峦轻易便取大胜,然后长驱直入,直到悬瓠城下。
白早生出城迎敌,再败一阵,邢峦于是率军渡汝水南下,对悬瓠城实施包围。
虽然悬瓠一战顺风顺水,但其他地方的叛变仍然未能遏制,10月27日,镇东将军府军事参议官成景隽,击斩宿预驻军司令严仲贤,献出城池,投降萧梁,于是郢州、豫州的疆土,自悬瓠以南,直到安陆,全落入萧梁之手,只有义阳一座孤城还在坚守。
元恪不断接到邢峦的捷报,所以让元英迅速攻击义阳,预期和悬瓠一同攻克,满载而归,但元英因兵力太少,不断上疏请求增兵,遭拒后便放弃义阳,而与邢峦联军攻击悬瓠。
两路兵马汇聚一处,效果立竿见影,12月10日,萧梁协防司令齐苟儿,打开城门投降,魏军进城斩杀白早生与其党羽数十人,悬瓠正式回到北魏之手。
元英乘胜直指义阳,萧梁宁朔将军张道凝,畏惧魏军声势,于12月14日,弃城南撤,元英派军追击,成功斩杀之,顺利收回义阳。
接连的胜利让元英信心暴涨,打算继续南下,夺取义阳三关,即平靖关、武阳关、黄岘关。
元英事先与幕僚们进行一番研究,认为三关互相依赖,形势如同左右双手,只要攻破一关,其他两关自然崩溃,攻难攻的,不如攻易攻的,应该先攻东关,即武阳关,又担心其他两关集中力量支援东关,于是派秘书长李华,率五个指挥官的部众,攻击西关,即平靖关,用以牵制萧梁的兵力,而真正的主力则由元英亲自率领,直扑东关。
三关的梁军并不多,也没有特别优秀的指挥官,元英的计划进展顺利,越战越勇,打算一雪邵阳洲之耻,结果听说韦睿的援军即将抵达,瞬间气馁,急行撤退。
萧衍本不想多生事端,随即下诏停战,于是这场短暂的军事冲突悄然落幕。
这场没有官方宣战,中途也没有官方交涉的局部战争,意外成了结束一个时代的片尾曲,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南北的对抗再没有那么引人嘱目,取而代之的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北魏和萧梁各自内部的问题日益突显,成了接下来的主题。
两国的问题自然是各不相同的,但也有一处交集,那就是对佛教的偏爱,由佛教衍生的问题则大同小异了。
佛教在北魏比萧梁更加繁荣,主要体现在北魏统治者对佛教的投资更大。
洛阳作为国都,信佛的风气最为浓厚,除了中国本土僧侣,从西域来的外国僧侣就有三千多人,元恪特别为他们兴建永明寺,寺内房舍一千多间,招待住宿。南阳人冯亮是当时的建筑大师,元恪特别让冯亮与洛阳市长甄琛、佛教总监僧暹,在嵩山上选择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兴建闲居寺,充分表现出山势的惊险和庙宇的雄伟,极为壮观。
每修建一座寺庙,有关单位就能捞不少油水,所以渐渐地修建寺庙成了一种风气,到本世纪初期,北魏国内统计在案的寺庙就有一万三千多座,国内几乎人人信佛。
佛教在这种情形下,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意义,不再是苦难民众的灯塔,而是沦为当权者敛财的工具和铺张浪费的媒介,因为国内财富有限,在一轮又一轮的疯狂搜刮之后,终于有枯竭之日,那时节北魏彻底成了百足之虫,只剩一副空架子,内部完全空虚,国力一落千丈,再无回天之力。
因为类似作为并没有得到有效克制,甚至变本加厉,所以留给北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旦国力下滑,不单经济问题,其他任何问题都接踵而来,这个庞大的帝国到底走到了末路。
(本章完)
第456章 胡氏产子()
中国本土之外的两个国家,对于中国的影响也不是不容忽视的,那就是柔然和高车。
相比柔然,高车立国时间不长,内部政治不够完善,仍未摆脱原始状态,发展中问题比较明显。
508年底,残暴的高车国王阿伏至罗,终于让贵族们忍无可忍,于睡梦中被谋杀,王族人员跋利延继承王位。
在此之前,阿伏至罗的堂弟穷奇死于西域某国发动的战争,穷奇的儿子弥俄突也被俘虏,某国现在发现高车政变,认为这个儿子奇货可居,便把弥俄突送回去,游说高车贵族杀掉跋利延,拥护弥俄突为新国王,高车也由此成了某国的临时附庸国。
弥俄突自恃有了靠山,上位后开始不断攻击柔然,开拓疆土,与柔然可汗郁久闾伏图,在蒲类海会战,却不能取胜,被迫向西迁徒。
原本胜负已分,但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高车与柔然大战之时,高昌国王麹嘉,向北魏请求愿全国迁到内地,元恪便派龙骧将军孟威征调凉州政府军三千人,前往迎接,高车败走之后,魏军刚好抵达伊吾。
而郁久闾伏图正在伊吾北扎营,忽然发现大批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顿时吓破了胆,仓惶北逃。
弥俄突半道上听说此事,兴奋地掉头回击,在蒲类海北方斩杀郁久闾伏图,割下他的头颅送给孟威,并派人向北魏进贡。
虽然麹嘉在约定时间没有抵达,孟威倒也不虚此行。
这几年,北魏与柔然的关系一直不好,虽没有大型武装征伐,但柔然几次三番请求以平等地位建交,这让元恪十分不爽,所以郁久闾伏图之死,对于北魏来说,着实算得上是喜讯。
郁久闾伏图的儿子郁久闾丑奴很快继位,暗暗立下誓言,定要为父亲报仇雪恨。
要完成这一壮举,刚受重创的柔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丑奴为此等了八年。
一直到516年,久经磨砺的丑奴发动大规模远征,大破高车国,生擒弥俄突,让人捆住他的双脚,拴到一匹劣马上,鞭打劣马狂奔,把弥俄突活活拖死,然后砍下人头,涂上油漆当酒壶,总算大仇得报。
然而高车并未因此亡国,两方还有很长时间的较量。
仇恨是永远都不能消除的,正如宋人《唾玉集》里所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诚然,只要当事人的有生力量没有消灭,似乎这个“复仇”的恶性循环永不停歇。
如果所有人都萧衍的觉悟,天下当会太平了。
萧衍以宽宏大度著称于世,某人犯了多大的过错,他都一笑置之,不加理会,顶多也就是口头批评一句,且口吻异常温和可亲,让对方没有丝毫畏惧惭愧,反倒更加盛气凌人了。
可惜他的“大度”却不是针对所有人的,只有与他亲近的人或他认为亲近的人才有这种待遇,平民百姓若是犯了过错,下场则非常悲惨,经常因为连坐,老幼都不能幸免,有时一人逃亡,全家男女老幼都被逮捕,充当人质。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临川王萧宏,萧宏此人打仗全军覆没,为官贪污受贿,做人没有底线,几乎就是烂人的代言人,但一直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官位一升再升,就算与萧衍的女儿永兴公主**这种**的勾当,萧衍也没有真正采取行动加以管制。
赏不均罚不明,是在上者最大的忌讳,萧衍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显然不够严肃,长期佞佛让他的心理出现了扭曲,对亲属的再三忍让,似乎让他从中获得莫大的满足,以为佛祖再世了,而对百姓的严苛又似乎让他有了明君的体验,公事私事都做得这么完美,似乎没有哪里不对劲。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是测试问题的最佳工具。萧衍偏偏又是南北朝最长寿的皇帝,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来验证自己究竟有无问题。
或许终其一生,萧衍都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凡事皆其因,亡国大祸绝不会无缘无故爆发,追本溯源,还在萧衍身上。
同时期的北魏皇帝元恪就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这些严肃的问题,因为他继承了先辈的不良传统,那就是短命。
想到那么多英年早逝的先辈们,元恪也有犯愁的地方,倒并非是早死,毕竟人皆有一死,关键在他结婚以来,还没有一个儿子。
510年,元恪已是28岁“高龄”了,距离先辈们故去的日子似乎已不远了,可是这么多年来,后宫那么多妃子,要么生不出儿子,要么早夭,截止本年,儿子数量还是零。
这是个很严竣的问题,偌大的帝国却没有继承人,不怪元恪上火。
但这本身不是元恪的错,错在北魏流传多年的传统——立嫡杀母,所以后宫的女人谁也不想生儿子,想方设法寻求避孕良方,不幸生了儿子,就费尽心机弄死。
这成了后宫女人们心照不宣的共识,大家拼命比赛生女儿,谁也不敢要儿子。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又说富贵险中求,用在此处真是再恰当不过,就在大家都不敢向前迈步的时候,一个特别的女人缓缓地走到了历史的前台。
武始伯胡国珍的女儿胡氏(姓名不详)被选进宫后,只被封为充华,是九嫔中最下等,本来没什么前途,但她显然不甘平庸,刚进宫时,没有跟风在神像前面祈求只生公主,反而豪迈地与姐妹说:“我的志向与你们不同,为什么只爱惜自己的生命,而让国家没有君王。”
没多久,胡充华怀孕了,闺密们都劝她堕胎,她坚决不肯,还暗中发誓说:“如果有幸生个男孩,依照次序,应是长子,生男孩而身死,死无遗憾。”
本年3月14日,胡充华顺利产下一子,取名元诩。
元恪对这个儿子异常宠爱,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掉,特别选了孩子众多的良家妇女当元诩的乳娘,住在别的宫院,嫡母高皇后和亲娘胡充华都不许接近。
这时后宫的女人们还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有点良心的也不过在可怜胡氏,但两年后的512年10月18日,随着元恪一声令下,元诩被立为太子,同时废除了立嫡杀母的旧制,大家开始又忌又恨,然而那已无济于事,胡氏的春天就这样来了。
(本章完)
第457章 元诩继位()
宫廷有两大资源,一是皇后,一是太子。这二者有时会重合,有时则各异,但无论掌握哪个资源,都能实现平步轻云,一步登天。
胡家的权势基础还太薄弱,所以胡氏暂时未能主宰全局,高家则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转折出现在515年正月13日,这一天元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