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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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506年3月,这场大战已前后持续了近三年时间,萧梁一直败多胜少,益州也几乎落入北魏之手,因为元恪不听邢峦的计划,所以才化险为夷。
接下来的局面开始出现一定程度上的反转,决定战局的一个关键人物是萧梁的豫州督导官韦睿。
韦睿是老将了,也算得上是大器晚成的人物,早年仕途平淡,后来追随萧衍推翻萧齐,一直很受重用,本年迎来了大展威风的好机会。
韦睿身体瘦弱,从没骑过马,战场上经常乘坐两人抬的小轿,白天接待宾客,半夜睡起来处理军事文书,工作勤勤恳恳,还对部属爱护有加,唯恐不够温暖,堪称德艺双馨,所以无论文武官员和军民,都争相投靠,很得民心。
这种条件是他之后屡建大功的重要保障。
韦睿的第一战是夺回失地小岘,但魏军数百人在大营外列阵,将领们都认为应该等待机会,韦睿说:“小岘城中守军有二千多人,足可以自保,而今无缘无故,忽然在城外展示威力,定是城内空虚,如果把城外的精力击败,城池必然自行崩溃。”
大家仍然迟疑不定,韦睿指着皇帝赐给他的符节,怒道:“中央加授这个东西,不是用来装饰门面的,我下的命令,谁敢违抗!”当即下令全军出击,当天便攻克小岘,直抵北魏南疆重镇合肥。
先前右军将军府军政官胡景略,就曾对合肥展开攻势,但一直没能取得突破,韦睿此番前来,吸取前次的教训,先考察了一番周边的山川形势,连夜率领部众在肥水上兴筑水堤。
水堤筑成后,水位迅速上涨,萧梁船队得以顺利抵达,而水军一向是南方的优势。
魏军在合肥东西分别修筑两座小城防范敌人,韦睿决定先攻取两座小城。
这时魏将杨灵胤率五万人的庞大兵团突然抵达,萧梁的将领们无不大惊失色,纷纷请求向中央要援军,韦睿笑说:“盗贼已到城下,我们才要求增兵,怎么能来得及,而且我们要求增兵,他们也会要求增兵,敌众我寡的形势并不会改变,并不是破敌的法门,战场成败决定于谋略,岂在人数多少。”
决定成败的最重要因素确实不在于人数多少,但显然会对战局有着很大影响,萧梁负责守护水堤的小城很快就被攻克,守军一千多人全被杀或被俘。
首战惨败更让梁军将士恐惧,有的请求退回巢湖,有的更主张退保三叉,韦睿愤怒驳回,让把自己用的伞盖、长扇、旗帜竖立在水堤之下,表示绝不离开。
不多时,北魏乘胜向水堤发起猛攻,韦睿带头在水堤上建筑营垒,与敌人展开肉搏,终于保住水堤。
韦睿当即立断,化守为攻,兴建高大的战舰,主动出击,沿着肥水把城池团团包围。
北魏没有水军,对于这样的对手毫无招架之力,506年5月17日,合肥彻底崩溃,萧梁共斩杀及俘虏一万余人。
萧梁将士们这才笑逐颜开,韦睿率军继续前进,收复大片失地后,因距北魏城池越来越近,为避免乐极生悲,于是让所有辎重车辆先头撤离,他自己乘坐小轿留在最后压阵,大摇大摆地返回国土,并把豫州州政府迁到合肥。
北魏军畏服韦睿威名,远远观望,不敢进逼,韦睿于是得以全军而还。于是把豫州州政府迁到合肥。
元恪对合肥一战很不满意,于7月26日,征召定冀瀛相并肆六州的武装部队十万人,增援东部战场。
北魏东征大军总司令官邢峦与平南将军杨大眼联合向南推进,一路捷报频传,令梁军士气大迭,元恪很快下令二人渡过淮河,与南征军总指挥、中山王元英会师,对萧梁实施毁灭性打击。
萧梁的北伐总指挥、临川王萧宏,得到前线消息,瞬间吓破了胆,紧急召集会议,准备班师回京。
。以萧衍弟弟的身份,统率的军队武器精良,军容壮盛,北方人民认为数十年,甚至百余年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萧宏北伐大军抵达洛口,前锋攻克梁城,各将领打算乘胜追击,萧宏性情愚劣,而又胆小如鼠,处理军务错误百出,元恪下令刑峦渡过淮河,与中山王元英会师,共同攻击梁城,萧宏得到消息,大为恐惧,
召集军事会议,讨论班师,
首都东区卫戍司令吕僧珍说:“知道困难,就赶快撤退,岂不是件美事。”
萧宏大喜:“深得我心。”
但几乎所有将领都表示反对,副总司令官柳惔说:“自从大军北上,哪个城池不降服?怎么就有困难了?”
庐江郡长裴邃也说:“这次北伐本来就是寻找敌人,然后把他们摧毁,有什么困难,竟使我们望风而逃?”
宁朔将军马仙琕说:“大王怎么能说出亡国的话来,天子把全国的所有武装力量,全都交到你手上,宁可进一尺效死,也绝不可退一寸偷生!”
北徐州督导官昌义之,更是气得须发直竖,咆哮道:“吕僧珍应该斩首!岂有率百万大军远征北伐,还没遇到敌人,只听到风声就急急撤退的道理,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圣明的君王!”
将领朱僧勇和胡辛生同时拔剑出鞘,从座位上跳起来,叫道:“要退的自己去退,我们自当向前求死!”
萧宏异常尴尬,虽然他位高权重,但在军中得罪了将士们,毕竟也没人会买他的帐,只好收回成命,但又不敢前进,于是滞留当地不进不退。
北魏东征兵团得知萧宏的为人,派人送给他妇女用的包头巾和首饰,还编出歌谣传唱:“不怕萧娘和吕姥,只怕合肥韦老虎。”
韦老虎当然就是韦睿,合肥一战让他扬名南北。
吕僧珍为了挽回颜面,打算派裴邃分出一部分军队夺取寿阳,可是萧宏实在恐惧过度,坚决反对,还严令军中人马敢向前一步的,一律斩首,将领士卒无不怒火中烧。
北魏武卫将军奚康生,听说梁军的消息,派杨大眼骑快马报告元英说:“梁国军队自从攻克梁城之后,这么久不再前进,畏怯的心态显而易见,大王如果进据洛水,他们一定自己溃散。”
元英说:“萧宏虽然愚不可及,可是部属中仍有良将,韦睿、裴邃之辈,不可轻视,最好是静观其变,寻找更好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9月27日,洛口天气突变,狂风暴雨席卷而来,驻扎在当地的萧梁北伐军发生严重的夜惊,局面十分混乱,萧宏心胆俱裂,既怕敌人突然杀出,更怕士卒有怨报怨,毅然抛下大军,只携带随从数人,落荒而逃。
将士们发现主帅失踪,局面更加失控,纷纷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萧宏乘小船渡过长江,深夜赶到白石垒,叫喊城门要求进城,城防司令、临汝侯萧渊猷,登上城楼对他说:“你亲率百万大军北伐,一旦像鸟兽一样四散逃亡,帝国是存是亡,不得而知,恐怕奸恶的人利用这个机会,起兵叛变,所以城门在夜间不可打开。”
萧宏被这个侄子说的无言以对,但萧渊猷还是用绳子把饭菜从城上放下来让萧宏饮用。
元恪得知萧宏的杰作,立即下令让元英乘胜追击,准备一举消灭梁国。
(本章完)
第453章 钟离之战()
506年10月,北魏南征军统帅元英,一连攻克数城,直抵钟离城下,元恪下诏让邢峦迅速与其会师,准备吊打萧梁。
但邢峦却并不看好,上疏说:“南方军队在野战上虽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但守卫城池的能力仍绰绰有余,现在我们派出全国精锐进攻钟离,就算得到它,我们还要考虑粮秣不继和难以久守的问题,用士卒的生命换取这许多问题,实在得不偿失。
而且南征已有两季,将士们疲惫倦怠,死亡伤残的情形也非常严重,虽然我们是乘胜追击,可是实质上我们没有更多可用的兵力。
依我之见,当务之急是应该尽快恢复战前状态,安抚各州人民,等到以后再度出兵,江东的弱点不怕以后没有。”
元恪正在兴头上,当然不同意,下诏说:“渡淮河南下,与元英互相支援,先前已发布指令,怎么能允许你徘徊逗留,到今天才提出这项请求,请迅速进军!”
邢峦仍不放弃,又上疏:“现在中山王攻击钟离,实在让人困惑。如果不考虑自身安全,而采取冒险行动,则应直接袭击广陵,出其不意,一旦成功也说不定,可是如果认为只用八十天的食粮,就可夺取钟离,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他们固守坚城,拒绝出战,护城河既宽且深,不可能填平,我们在城下白白消耗到明年春天,如果派我前往,又从何处得到粮秣?夏季出动的大军没有携带冬季衣服,万一遇到结冰降雪,天气转寒,用什么解决这项困难?我宁愿负起怯懦不敢进军的嘲讽,也不愿承担平白出军损兵折将的罪名。
钟离是天然要塞,政府高级官员人人皆知,如果城中有内应或有埋伏,或许可能成功,如果城中没有内应,又没有埋伏,我断言绝不可能攻克,如果相信我的陈述,请准许我停止前进,如果认为我畏惧战争,则我愿交还我所率领的东征兵团,请准予全都移付中山王,由他指挥调度,我以个人的身份,单身匹马追随中山王左右。
我当过很多次大军统帅,深知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可做,我既已认为困难,不应该勉强派我执行我认为困难的事。”
元恪考虑到邢峦在西部战场上屡建大功,不便对其惩罚,于是下诏让他回京,另让镇东将军萧宝寅与元英会师,共同包围钟离。
萧衍也很重视此次交锋,于11月4日,派首都西区卫戍司令官曹景宗,率各军22万人,北上增援。
次年正月,钟离大战正式展开。
北魏中山王元英,会同平东将军杨大眼,率武装战士数十万,猛攻钟离,
钟离城北就是淮河,北魏在邵阳洲两岸建立大桥,树立木栅拒马,宽达数百步,横跨淮河,元英在南岸攻城,杨大眼在北岸另筑城垒,督运粮秣,两处人马有数十万之多,对钟离实施轮番猛攻。
此时城中守军不过三千人,但将士们知道援军很快赶到,所以斗志昂扬,守将北徐州督导官昌义之,亲自率领士卒进行坚强抵抗。
护城河虽然宽广,愣是被魏军强行填平,元英下令用冲车猛撞城墙,另派一轮接着一轮的士兵抢登城头。
魏军起初还是很兴奋的,但没过多久,冲车不起作用,城头又登不上去,唯一只是让城外的尸体越积越多而已,且几乎全是魏军的尸体,士卒们不禁开始气馁,每天数十波攻击全都无功而返。
2月,元恪意识到长期僵持对己方不利,于是让元英回军,元英又恼又恨,上疏说:“我的志向是歼灭贼寇,想不到天公不作美,自月初开始就阴雨不止,阻挠了军事行动,如果三月间可以放晴,一定可以攻克城池,请再给我延长些时日。”
元恪用诏书回说:“南方的气候像蒸笼一样,土地潮湿,不可久留,势必把钟离夺到手,是将军的深谋远略,可是大军在外已久,筋疲力尽,也是政府的忧虑。”
元英仍上疏坚称可以成功,元恪便派步兵指挥官范绍,到前线观察具体情形,看是否真的如元英预期那么顺利,但当范绍看到了钟离城墙之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