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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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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21日,当地村民砍下沈攸之父子的人头,送到江陵邀功,张敬儿把沈攸之的尸体放到盾牌上,拿青布伞盖在上面,让人抬到各大市集上展览,最后才送到建康。

    紧接着,张敬儿开始在江陵展开大屠杀,把沈攸之的所有亲戚朋友全都杀尽。

    在被杀的人群中,有两个让人印象深刻。

    留守政府军政官边荣,曾受沈攸之的恩惠,张敬儿攻入江陵后,边荣初心不改,坚决拥护沈攸之,后来被士卒捉住,送到张敬儿跟前,张敬儿问他:“你怎么不早来,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边荣说:“沈公让我守城,我不忍丢下不管,而自己逃命,本就不打算活命,何必多问。”

    张敬儿不屑地说:“不希望活命,那有什么难?”下令将其斩首。

    行刑台上,边荣的门客程邕之突然冲过去抱住边荣,对刽子手说:“我跟边先生是多年好友,实在不忍看他被杀,我愿先死。”

    边荣瞬间泪流满面,与程邕之哭作一团,刽子手一时不能下刀,只得让人报告张敬儿,张敬儿大手一挥:“求死容易得很,为什么不准?”

    于是程邕之和边荣先后被杀,成了当时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

    士为知己者死,虽然知己者遭人唾骂。

    (本章完)

第423章 刘宋覆灭() 
沈攸之死后,刘宋国内再无人是萧道成的对手,萧道成终于可以放心为篡位做准备了。

    自从权力诞生以来,篡位这件事的套路就非常简单,一直都不外乎如下三点:

    第一、排除异己。这是必然的,想要另立门户,总不能指望一帮反对自己的人伸出援手,恰恰相反,那些人注定是篡位路上的绊脚石。

    第二、安插亲信。这一步与第一步相对应,既然要排除异己,当然就要把亲信都安排在关键位置,形成众星拱月般的格局,为正式篡位保驾护航。

    第三、登堂入室。在各项工作布置完成之后,当事人终于可以一级一级往上升了,帽子越戴越高,最终夺得真正的领导权。

    关于第一步,萧道成已做得非常出色,但还不足够完美,袁粲的同党还没有伏诛。

    之前因为沈攸之在旁虎视,萧道成担心引起反弹,所以不敢在朝中大肆屠杀反对派,等到荆州平定,条件终于成熟。

    478年4月14日,萧道成声称有要事相商,召见黄回到东府一叙。黄回很珍惜此次改善关系的机会,匆匆赶到,结果等待他的却是数十个武装卫士,当场便遭斩首。

    黄回的一众同党也接连遇害,原先反对萧道成的那些人几乎杀光。

    萧道成的儿子和兄弟们当然纷纷上位,塞满了权力中枢,新王朝的基础已经夯实。

    接下来就到了篡位的关键环节,而离皇位越近,萧道成越觉紧张不安,曾在深夜召见骠骑大将军府秘书长谢朏,向他询问具体方略,为了防止泄密,特别摒去左右侍从,只剩下两个拿蜡烛的小孩。

    谢朏是谢庄的儿子,十岁时就誉满全国,写的一手好文章,有一次在朋友聚会上,王景文夸赞他是神童,谢庄听完大为欢喜,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得意地说:“真是我家的千金啊!”

    千金一词也是首次用在了人的身上,而且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指代有才华的男子,到了元朝,在曲作家的推动下,才开始用来形容官宦家的女儿。

    “谢千金”虽在萧道成麾下任职,却并不支持他称帝,因不敢公然反对,只好沉默以对。

    过了许久,萧道成仍得不到答复,以为是谢朏太过谨慎,不想心里话让别人听去,于是把两个男孩打发出去,亲自来掌灯,可是谢朏仍不说话,气氛变得异常尴尬,萧道成大感扫兴,只好重新把侍从叫回房间。

    王僧虔的侄子王俭,时任萧道成的右秘书长一职,就比谢朏灵活得多,深知长官的心思,秘密进言:“功劳太高,必定没有赏赐,经历这种事情的,从古至今远不只一人,以明公今天的地位,就算想始终面北称臣,怎么能够?”

    萧道成还是想维护自己忠君爱国的形象,非常严厉地斥责道:“这种话,我不想听第二遍!”

    王俭神色不改,接着说:“我有幸受到明公赏识,说出别人不敢说的话,完全是为了明公着想。刘氏失德,如果没有你,他们怎么能渡过难关?然而人心凉薄,感恩之心势难持久,如果此时主动放弃上进的机会,人心渐渐就会失去,到时候莫说大业不能建立,就是七尺之躯恐怕也不能自保。”

    萧道成深以为然,态度却又不好变化太快,只得静静地听下去。

    王俭说:“明公已贵为宰相,最好在礼节上表现得跟普通宰相不一样,稍稍与其他臣属疏远,以此显示政局正在发生变化,让别人提前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过此事过于关键,应该先告诉褚渊,我愿前往传达这个意思。”

    萧道成终于按捺不住:“我当亲自走一遭。”

    几天后,萧道成来到褚渊的私宅,先是花了好长时间来追溯往事,回顾昔日种种和谐的场景,气氛非常融洽,最后才一脸严肃地说:“我昨天梦见我升官了。”

    他已是朝廷一品大员,官位再升就是皇帝了。

    褚渊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故作糊涂地笑道:“朝廷才刚发布官员的任命,一两年内恐怕不见得再有机会,而且吉祥的梦也未必能马上应验。”

    萧道成悻悻而归,找到王俭抱怨说:“想不到褚渊这么迂腐,至今没有开窍。”

    王俭早就料定是这种结果,解释说:“褚渊一向看惜自己的名节,你亲自去问他,他为了顾及忠贞之名,当然不肯明说,只要另派一人前去,一定马到功成。”

    萧道成半信半疑,但褚渊作为当朝的二把手,如果得不到他的动手,篡位注定不会顺利,所以只能让王俭放手去做。

    王俭于是让萧道成先加授自己皇家师傅,再假黄钺,这些事完成之后再去通知褚渊,褚渊当然不能反对,而不反对在一定意义上就是支持了,最后找个说客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凭褚渊的智慧,肯定早就明白个中利害,只是缺个台阶而已。

    褚渊果然没有反对,虽然也没有公开表示支持,但他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

    9月2日,顺帝刘准下诏,对萧道成假黄钺,任命他为全国各军区总司令长官、皇家师傅、兼京畿卫戍总司令,上殿时不解佩剑、入朝时不必快步、奏事时不传姓名,使持节。原来的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骠骑大将军、主管朝廷机要和南徐州督导官仍然保持不变。

    按照惯例,萧道成第一时间辞让了那三项特殊礼遇,但这是以退为进的典型,很快就将向前迈出一大步。

    接下来的时间,萧道成正式为自己的大业排兵布阵了,任命长子萧赜为政府副行政长官、中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次子江州督导官萧嶷为荆湘八州军区司令长官、兼荆州督导官,三子萧映为南兖州政府设广陵督导官,四子萧晃为豫州督导官,长孙禁宫首席侍从长萧长懋为雍州督导官,孙子安南将军府秘书长萧子良为会稽五郡军区司令官、兼会稽郡长,政府左副行政长官王延之为江州督导官。

    因为谢朏确实在国内名望太高,虽然不支持萧道成称帝,但萧道成还是执意要把他拉入伙,所以先延聘他出任左秘书长。

    可惜谢朏仍旧不配合。

    有一天酒会上,萧道成与谢朏说起曹魏和晋国的往事,乘机指桑骂槐地说道:“石苞不早向司马昭劝进,等司马昭死了,却又玩起马后炮的把戏,你觉得这种人如何?”

    谢朏说:“司马昭世代事奉曹家,当然应该终身遵守臣节,即使魏国依照尧舜前例,要交出大权,他也该再三相让,才能显示节操清高,石苞的做法合情合理。”

    萧道成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中途便离席,经过再三思量,最终放弃了谢朏这枚棋子,调任他为高级咨询官,改由王俭出任左秘书长。

    王俭本年只有28岁,但才思敏捷,又颇得萧道成的欢心,仕途之得意,实在羡煞旁人。

    479年3月,顺帝刘准再下诏,让萧道成出任相国,总管全国所有文武官员,封齐公,采邑十个郡,原来的骠骑大将军、京畿卫戍总司令官、南徐州督导官仍然保留,新建齐国的所有官爵礼仪一律依照朝廷,齐公世子萧赜兼任南豫州督导官。

    一个月后,萧道成的“齐公”升为“齐王”,采邑增加十个郡,距离称帝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一个月里,萧道成对刘氏皇族和一些铁杆旧臣,又进行了一番清洗,宣城郡长杨运长在解职归乡的途中被杀手谋害,临川王刘绰被谋反的罪名灭族,武陵王刘赞在家中被暗杀。

    至此萧道成篡位的路上再无障碍,于4月20日,正式接受了刘准的禅让。

    4月21日,按照传统的禅让仪式,刘准该登上高台,亲自发布诏书,辅国将军王敬则率军闯入金銮殿,带着一顶木板小轿迎接刘准,却找不到人,顿时火冒三丈,王贞风恐惧之下,亲自带领一帮太监搜寻,终于在佛像后面找到了13岁的小皇帝。

    刘准被周围的各种不友好吓坏了,一大早就逃出寝殿,躲在佛像后面痛哭不止,看到全副武装的王敬则之后,也不敢继续流泪,弱弱地问:“你是不是要杀我?”

    王敬则笑道:“怎么会呢,只是让你到别的地方居住。”话锋一转,俏皮地说:“你也别难过,当年你们刘家对司马家就是这么干的。”

    刘准可体会不了王将军的幽默,再度哭出声来,颤抖的声音道出了多少亡国之君的悲哀:“愿生生世世都不要生在帝王家。”

    当天文武百官全在金銮殿上集结,高级咨询官谢朏正在值班,依例应该上台从刘准身上解下皇帝的印信,但谢朏假装不知情,就那么愣愣地站在人群中。

    一旁的立法官不住提醒他,谢朏故作惊奇地问:“怎么了,什么意思?”

    立法官说:“你该把皇帝的印信解下来,呈献齐王。”

    谢朏一脸无辜地说:“齐王自有齐国的高级咨询官,我算哪根葱啊。”

    立法官大呼使不得,连连示意他注意言辞,悄悄建议他装病离开,也算有个退路,另请别人去做这件事。

    谢朏的嗓门反而更大了几倍:“我没有病,为什么说有病?”说完竟然旁若无人地从东掖门出宫去了。

    萧道成的脸都绿了,可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在这么郑重喜庆的场合砍掉一个那么有名望的大人物。

    关键时刻,王俭向萧道成使了个眼色,萧道成当即会意,现场任命他为高级咨询官,然后由他解下刘准的印信。

    虽有波折,但禅让仪式还是圆满完成,刘准坐着画轮车,出东掖门,前往太子宫。

    右高级国务官王琨,是王华的堂弟,本年已是80岁高龄,早年经历了东晋亡国,现在又亲眼见证了刘宋的覆灭,心情之悲痛,实非常人能体会,半道上忽然抓住车沿,大放悲声:“别人以长寿为喜,我为长寿哀伤,既不能早死,想不到又目睹这种事!”

    随行的文武官员也都悄然落泪,一行人好似奔丧一般。

    实际上刘准等人确实在奔丧,奔刘宋的丧。

    刘宋自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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