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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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宣和臧质全都吓得透心凉,须知鲁爽也是一员猛将,居然这么快就丢了性命,不只刘臧二人,其余将士们也都惊恐非常。
但叛军人多势众,仍是不争的事实,王玄谟以臧质部众强大为由,派使节入京,请求增兵,刘骏让柳元景从采石移驻姑孰,以为声援。
刘义恭终于意识到前途还是很光亮的,渐有底气,思路也得以开阔,写下亲笔信对刘义宣说:“从前殷仲堪把兵权交给桓玄,桓玄不久杀害殷仲堪全族,王恭对刘牢之推心置腹,刘牢之还没移动脚跟,就行背叛——这都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臧质自幼没有德行,你知道的最清楚,而今他借着西楚的强大兵力,满足他的私欲野心,凶恶的计谋如果实现,你以为他还能受你控制吗?”
刘义宣看的心惊肉跳,开始设想与臧质闹翻后的场景,仅想到此事本身,就觉后背发凉。
5月8日,刘义宣进抵芜湖,臧质献计:“而今出动一万人攻击南州,梁山会被完全隔绝,再动用一万人盯住梁山,王玄谟一定不敢妄动,我率舰队顺长江中游,直指石头,这是上策。”
刘义宣不懂军事,高级军事参议官刘谌之警告他说:“臧质自己要求作前锋司令,居心何在,难以预测,军权绝不可任意分割,不如动员全部力量进攻梁山,等攻克梁山后再长驱直入,这才是万全之策。”
刘义宣深表同意,于是拒绝了臧质的请求,下令全军猛攻梁山。
臧质大为愤恨,却也无计可施,暗暗做出决定,事成之后立即诛杀刘义宣,绝不有半分迟疑。
行叛乱之事,本已不得人心,当事人又不能同心协力,想要成功,当真难上加难。
朝廷中央禁军侍从主任胡子反等人据守梁山西营,臧质趁着西南风盛的机会,派将领尹周之发起攻击。
胡子反正在东岸与王玄谟举行军事会议,得到报告立刻西返,偏将刘季之殊死抵抗,并向王玄谟告急,但王玄谟恐惧敌军气势,不肯出兵救援,最高指挥官司令部军事参议官崔勋之和积弩将军垣询之前往增援。
可是毕竟已晚了一步,两人赶到时,西营已经沦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白白送掉性命,胡子反拼死逃到东岸,身边的士卒已不足百人。
臧质越战越勇,再派将军庞法起,率数千人攻击南浦,打算包抄王玄谟的后路,垣询之的哥哥、游击将军垣护之,怀着满腔怒气,率水师部队迎击,一举击破了庞法起的攻势,让臧质的好心情瞬间消散。
但王玄谟还是异常担心,派垣护之向柳元景求援,给柳元景带话说:“西营失守,现只剩东营一万人,而盗贼兵力多出数倍,强弱悬殊,无法抵挡,我打算撤退到姑孰与你会师,再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柳元景不同意,对垣护之说:“盗贼声势现在正强大,绝不可先行撤回,我会率全军加速前进,与你们会合。”
垣护之说:“盗贼认为南州有三万人,可是事实上将军的兵力不过十分之一,如果直接投入战场,虚实就完全暴露,那时节不但救不了王玄谟,恐怕自身也难保,可王玄谟也一定不能撤退,不如分一部分军队予以援助,让他们大张旗鼓前往,用以迷惑敌人,也让自己人安心。”
柳元景喜道:“好极。”于是把老弱留下负责守卫,另把精壮将士全都调往梁山,协助王玄谟,让他们全都扛起旗帜,虚张声势,梁山守军远远眺望,好像涌来数万援军,认为官军都来支援,军心渐告安定。
可是到底没有瞒过臧质,臧质认定东营空虚,向刘义宣请战。
高级军事参议官颜乐之提醒刘义宣:“臧质如果攻克东营,则所有功劳都是他建立的,于将来恐怕不利,最好派你的部将负责。”
刘义宣于是派心腹刘谌之和臧质一同前往。
刘谌之实无领军才能,带兵破绽百出,这一安排让叛军的大好局面出现转折,并迅速恶化。
5月18日,刘义宣抵达梁山,在长江西岸结营,臧质和刘谌之攻击东营,与王玄谟展开激烈交锋。
就在双方打得难舍难分之际,朝廷左军将军薛安都,率骑兵突击部队冲入叛军的东南阵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闯入叛军主营,薛安都手起刀落,当场砍下刘谌之的人头。
刘谌之一死,叛军陷入混乱,刘季之和龙骧将军宗越得以顺利攻克叛军的西北方阵地,臧质大败而回。
垣护之下令纵火焚烧长江上的船舰,于是满江都是浓烟烈火,火焰蔓延到西营,叛军营垒几乎成为一片灰烬。
刘义宣吓得泪流满面,急乘小艇逃走,让手下一百多只船舰的士卒在火光中凌乱不已。
臧质本打算与刘义宣会师,重整旗鼓以图再战,但见刘义宣逃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也跟着逃走,于是残余的士卒全部瓦解。
叛军另一路也遭挫折,朝廷雍州督导官朱修之切断了马鞍山的道路,依险要固守阵地,叛军雍州督导官鲁秀发起攻击,不能攻克,而且不断被朱修之击败,只得返回江陵。
至此大局开始反转,叛军虽拥有强大兵力,却也不得不面临全线崩溃的处境。
臧质逃回寻阳后,自知无力回天,焚烧了州政府,带着姬妾继续向西逃亡,让他最宠信的助理何文敬率残余部队在前开路。
一行人走到西阳时,西阳郡长鲁方平骗何文敬说:“圣旨已经颁布,只逮捕叛军首领,其他人一律赦免,你还不快逃?”
何文敬信以为真,于是抛弃军队只身逃亡。
臧质一时找不到安身之地,只好逃到南湖,没有粮食就采吃湖中的莲子充饥。
6月3日,朝廷的追兵赶到南湖,臧质惊惧之下,全身投入湖中,用荷叶盖住头部,仅露两个鼻孔呼吸。
但机智的追兵队长郑俱儿,还是看出了蛛丝马迹,朝着奇怪的荷叶下面射出一箭,随着一声惨叫,湖水瞬间染红一片。
士卒们大为狂喜,一涌而上,乱刀齐下,臧质的五脏六腑全都流了出来,和水草缠在一起,后又被砍下人头,送往建康。
臧质的子孙和党羽——乐安郡长任荟之,临川郡长刘怀之、鄱阳郡长杜仲儒,全都被绑赴刑场斩首。
刘义宣正在逃回大本营的路上,得知臧质惨死的消息,心里更加慌张,与左右十余人快步西进,后因脚痛不能迈步,从民间租来没有顶篷的车辆,沿途向乞丐一样讨饭维持。
几天后,刘义宣终于见到了熟悉的江陵城楼,赶紧派人通知负责留守的左军政官竺超民,竺超民派出华丽的仪仗队出城迎接。
城中尚有一万人的武装部队,左右侍从劝刘义宣出面慰问将士,就说:“臧质违背作战命令,所以失利,现在当重新装备武器,训练士卒,拟定将来的计划,卷土重来!从前刘邦失败百次,终于完成大业……”
结果刘义宣在复述的时候,嘴上一哆嗦,说成了“项羽失败千次”,全军无不掩口而笑。
鲁秀和竺超民仍打算集结残余部众,做最后一战,但刘义宣意志沮丧,魂不守舍,躲在后宅不肯见人,以致左右心腹渐渐离散,鲁秀也无奈地向北逃亡。
刘义宣左思右想,认定只有投奔北魏才有活路,于是带着儿子刘慆和五个改穿男装的爱妾,一起去追鲁秀。
城中已经大乱,刀剑横飞,刘义宣十分恐惧,甚至不能骑马,只得再次徒步而行,十分艰难,速度也异常缓慢,所以终于不能跟上鲁秀,而左右随从尽皆逃亡,走投无路之下,趁夜逃回南郡政府的空房子里躲避风头。
次日一早,竺超民接到朝廷文告,自然不敢违逆,派人把主子抓获,送往江陵监狱。
刘义宣在狱中叹息:“臧质这个老奴才害了我!”
五个爱妾当天便被送走,刘义宣痛哭哀号,对看守官说:“这几天有她们陪伴还不算苦,如今苦日子是真的来了。”
鲁秀的部众全都逃散,不能继续前进,只得再回江陵,但守军已经是朝廷的人,拒不接纳他入城,还放箭射击,鲁秀悲愤之下投水自尽,被守军捞起来砍下脑袋,结束了动荡不安的一生。
6月25日,朱修之进入江陵,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前刘义宣下令讨伐朱修之,现在朱修之掌握了节奏,羞辱过瘾之后,和刘义宣和他的16个儿子,以及同党竺超民、主任参谋蔡超、高级军事参议官颜乐之全都斩首。
几天后,刘骏的诏书送到,要求刘义宣自杀,朱修之倒是免去了刘义宣的麻烦。
竺超民的弟弟本来也应遭诛连,何尚之上疏进行营救,奏章上说:“竺超民如果是反复无常、贪图小利之辈,肯定在臧质死后就第一时间把刘义宣逮捕,不但可以免除惩罚,还可取得不义的赏赐,而竺超民并没有那么做,从他的过失中可以看出他具有仁爱的情操,而且为国家保全州城,看守仓库,坐等伏法,现今如果连他的兄弟也要诛杀,跟其他党羽没有分别,刑罚太重,于国家恩德有损。”
刘骏因此特别赦免了竺家子弟。
(本章完)
第395章 冯后面世()
经过刘义宣事件之后,刘骏对皇族势力越发忌惮,甚至已到了万般厌恶的地步,对相关情况十分敏感,稍有风吹草动,立即怒目而视、大打出手。
雍州督导官、武昌王刘浑,与左右侍从闹着玩,写了一份文告,自称楚王,还改年号为永光,设立文武百官。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胸无城府,情商低下,即便做出了如此举动,但国人都知其无恶意,更多付之一笑而已。
但刘骏显然不那么认为,从自己的上位经验和族中叛乱,得到最重要的教训就是要防微杜渐,得到汇报后,第一时间下诏剥夺了刘浑的所有官职和爵位,贬作平民,并放逐到始安郡。
455年8月初,刘浑抵达始安,但风波却并未终止,刘骏到底没有放过他,派员外散骑顾问官戴明宝,打着安抚的名义前往斥责刘浑,并强迫他自杀。
这之后,刘骏变得神经衰弱起来,总幻想家里哪个亲戚正在图谋害他,纠结了一个多月,终于下定决心要继续削弱王侯的实力。
10月1日,刘骏授意江夏王刘义恭和竟陵王刘诞,让他们上奏请裁减王侯的车辆、衣服、器物、乐队、舞娘等九项特权。
奏章呈上之后,刘骏又暗示有关单位,把要裁减的特权增加到24项,诸如王侯们听取报告和处理公务时,不能再像皇帝一样面向南而坐,佩剑不可以做成鹿卢形,秘书长、封国宰相及其他官员,对王侯不可称臣,只可称下官,且辞职后关系立即解除,不可追敬。
除此之外,刘骏还把宋初开创的典签制度发扬光大。
在他之前的时期,典签也即收发官的主要职责是辅佐年幼的皇子,上传下达皇帝的诏令,不致于因为皇子年幼而在地方生出事端。
但刘骏时代的典签,权力迅速膨胀,即使年长的皇子或是庶族出身的高级官员,去主持地方事务,也由典签总揽全局,不只上传下达,还接受官属报告工作,成了实际上的地方领导,直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