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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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王氏媚功当真是名不虚传,但也说明司马家族的人,真的是智商捉急,王国宝的手段能那么奏效,多半还是与施用对象有莫大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王国宝成了朝廷的重要决策人之人,参与制定朝廷大政方针,声威震动内外。
正经人处在风头浪尖,仍不免遭到嫉恨,这种丑类大行其道,更不乏旁人的抨击。
兖青二州督导官王恭,进京参加孝武帝司马昌明的葬礼时,面色严肃,获悉了朝中的局势,心里颇多感慨,返回京口后,跟身边的人叹道:“房屋虽然新盖起来,梁椽也是新的,可是于我看来,却总有一片荒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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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马道子不想制造麻烦,打算从中调解,以使朝廷内外团结和睦,可是王恭每次谈到朝政的腐败,就忍不住疾言厉色,丝毫不把司马道子放在眼里,司马道子于是又改变主意,放任王国宝等人行动。
王恭的亲信也劝他趁着前往京师朝见的机会,发动政变,诛杀王国宝,可是因为王国宝一派的豫州督导官庾楷,仍旧兵强马壮,王恭心存顾忌,不敢立即发动。
这时政府左副行政长官王珣,特地写信劝王恭:“王国宝虽然终究要闯出大祸,但是他的叛逆行为还没有具体显露,你如果先发动,一定会让天下的士大夫失望,何况手握强大的武装部队,在京师逮捕诛杀朝廷官员,谁能说你不是叛变?王国宝如果不能改过,恶名自会传播全国,到那时再顺应民心,把他铲除,就不用担忧不会成功了。”
王恭几经权衡,终于决定暂且听从王珣的建议。
396年10月14日,孝武帝司马昌明的丧事处理完毕,王恭也将回京口基地,临出发时,对司马道子说:“主上守丧期间,摄政高位,即令伊尹姬旦都难做到尽善尽美,盼望大王处理军政大事的时候,能够多听取直率忠言,疏远佞臣。”
王国宝当时就在一旁,听完忍不住打个冷颤,可是刺杀的计划并没能顺利实施,想到将来的命运仍然未知,心里更加慌乱了。
但王恭既已决定不发动政变,王国宝便得以过了个清静的新年。
次年正月,司马道子以安帝的名义擢升政府左副行政长官王珣为政府最高行政长官,领军将军王国宝为政府左副行政长官、主管全国官员的任免升降、后将军、兼首都建康市长,不久又把原属于太子宫的武装卫队全都拨付给王国宝,让王国宝率领。
经过这一系列的任命,王国宝俨然成了朝中最有权势的人之二,与弟弟王绪,依仗司马道子的宠信,大肆收受贿赂,奢侈浪费,毫无节制,而且终于要对王恭下手,劝司马道子裁减王恭和殷仲堪的兵权。
王恭也不是软柿子,意识到王珣所说的机会已经来临,下令磨利武器,部署部队,上奏请求北伐,其实是为了发动政变做准备。
司马道子接到奏章,顿时汗流浃背,以天气炎热、恐怕妨碍农业为由,下令让全军复员。
王恭才不会因此罢休,派人晋见殷仲堪,暗中商议讨伐王国宝的细节。
殷仲堪倒没有表现得特别积极,但他的邻居桓玄却大为兴奋,因为政治上不如意,打算利用此次事件制造混乱,以搏取名利,于是蛊惑殷仲堪说:“王国宝跟你们这批人,一向是死对头,如今他手握大权,和王绪内外配合,狼狈为奸,无论干什么勾当,没有一件事达不到目的!王恭是皇上的舅舅,王国宝未必敢害他,而你出于先帝特别选拔,仕途平步轻云,国内针对你的负面评论从未间断,如果朝廷忽然征召你回京师,你能怎么办?”
殷仲堪顿感惶恐:“这正是我一直担心的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桓玄心里一阵激动,不动声色地说:“王恭为人正直,疾恶如仇,你最好与他缔结盟约,然后发动晋阳的武装部队,与他东西夹击建康,清除君王周围的奸邪之辈,我虽不才,愿率荆楚的豪杰义士,充当先锋,助你成就齐桓、晋文的功勋!”
殷仲堪大受感动,眼前这个一直欺负自己的年轻人,到了危难关头,居然肯主动伸手援手,此番情谊当真是感天动地啊。
打定主意后,殷仲堪在外结交雍州督导官郗恢,在内与堂兄、南蛮保安司令官殷觊,以及南郡郡长江绩,一起盘算东下的计划。
几人坐定,殷仲堪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殷觊却并不同意,一脸郑重地说:“咱们做臣属的,自有臣属的职责,朝廷的是是非非,岂是地方官能过问的?晋阳出兵一事,我连听都不敢听!”
殷仲堪只觉好笑,对他好一番死缠烂打,执意要他接受,殷觊怒道:“我不会参与你的计划,但也不会阻挠你,你不要拖我下水!”
江绩也表示不能这么做,并竭力分析了各样后果,无一不是对殷仲堪有害的。
殷觊担心殷仲堪一怒之下杀了江绩,赶忙用和缓的语气从中调解,江绩却无畏无惧地继续说:“大丈夫生在世间,怎么会接受死的威胁,我江绩快要活到60岁了,只缺少一个死的地方罢了!”
殷仲堪顿觉很不爽,当天便让杨佺期接任了江绩的官职,江绩则被朝廷召回中央担任总监察官。
殷觊自知不能阻止殷仲堪的计划,但自己又实在不想受到牵连,于是宣称散发,辞职归乡去了。
散发是在当时非常流行的贵族病,有钱有势的人为了永葆青春,习惯过度服用寒食散,但服用后却并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反而浑身发烧,必然长时间徒步快走才能使热度消失,称为行散,问题是行散也只能减热,并不能解毒,一旦毒性发作,肌肤瞬间崩裂,痛苦不堪,称为散发。
寒食散毒发之后,基本上是无药可医的,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当年的晋哀帝司马丕就是这么英年早逝的。
殷仲堪听说此事,却并不相信,亲自登门探望堂兄,阴阳怪气地对殷觊说:“老哥的病着实令人忧虑啊。”
殷觊叹息道:“我的病不过使我一个人死,你的病可是要让满门遭殃,应该忧虑的人是你,不要为我担心。”
殷仲堪顿时语塞,回府之后又得知雍州督导官郗恢也拒绝合作,一时间大为忧虑,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所幸王恭的使节很快赶来,总算有个好消息,殷王联盟也正式展开。
(本章完)
第246章 三家分凉()
后燕和东晋的遭遇固然凄惨,其余政权也并不好过,既是乱世,时时处处都逃不开一个乱字,虽然乱的程度各异,但对于国家和人民的伤害都是寒心彻骨的。
当然也有个别例外,后秦皇帝姚兴自从登极以来,治理国家,勤勤垦垦,广纳良言,安抚救济国内孤寡贫苦的人民,选拔任命贤能的人才,简化法令规章,对诉讼案件,一律苛求清白公正,郡县的地方官员,有优良政绩的,全部进行奖赏,有贪污腐败的,则全部进行严厉惩处,社会秩序稳定,人民安居乐业,远胜其父姚苌的时代。
在姚兴身上,隐约看到了当年王猛的影子,其实一个国家拥有的权力何其险要,做坏一件事易如反掌,而要做好一件事也并不是那么困难,决定权只在当权者手上。
显然姚兴就是个不错国家元首。
国人们并不奢求国家多么高大上,唯一只想过上安稳日子而已,这个微薄的请求得到满足,哪还有那么多负面情绪蔓延,哪还有那么多负面新闻充斥不散呢。
虽然负面的东西总是不能完全消失不见,但背景至为关键,就像白墙上的一点墨迹,很容易就能发现并及时抹除,但如果墙体是黑的,再大一块脏东西都难以抹掉了。
遗憾在于,姚兴只是个例,更多的人却只是一味地追逐名利,置举国幸福于不顾,把国民带入黑暗的深渊。
西北的几大政权就完美诠释了自私带来的无穷灾难。
后凉的国土面积不可谓不大,但吕光就不如姚兴那么才华横溢,他虽算不上昏君暴君,可是治理国家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不但国力得不到增强,反而日趋走到了下陂路。
当然也有是客观因素在里面,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后凉境内民族众多,势力繁杂,而吕光恰巧又不是能够统揽全局的霸气角色,终于只能眼看着境内叛乱四起,各大势力之间争名逐利,搅得国家乌烟障气。
397年初,西秦的反复无常,终于惹怒了吕光,向西秦发动大规模攻击。
西秦与后凉,如果追溯到前秦时期,都是平等的地位,也正是这个缘故,西秦首领乞伏乾归,自然不肯对吕光屈膝,偶尔迫于形势会示个弱,但当局面好转,便再度强硬起来,在两国的边境线上兴风作浪。
内部的忧患已经让吕光忙不迭了,外部危机让他更加郁闷恼怒,尤其在他看来,乞伏乾归不过是个鲜卑族的小酋长而已,岂能放任这种人嚣张下去!
单纯从表面看来,西秦确实不足以和后凉对抗,所以当凉军压境,西秦官员多数请求逃到东方的成纪,以躲避亡国之祸。
乞伏乾归却不以为然:“战场胜败,决定于统帅的头脑是否灵活,并不决定于士卒的多少,吕光的军队虽多,可是缺乏纪律,他的弟弟吕延有勇无谋,根本不足为虑!有趣的是,他们的精锐部队却都在吕延那里,吕延一旦落败——这几乎是必然的——吕光自会逃走。”
官员们仍然很悲观,看不出领导的底气从何而来。
但很快乞伏乾归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论述。
吕光率主力部队驻军长最,派太原公吕纂等人,率步骑兵三万进攻金城。
乞伏乾归亲率大军二万人准备救援,可是还没赶到,吕纂已经攻破城池,吕光接着又派将领梁恭等人,率精兵一万人,与秦州督导官没弈干会师,攻击阳武下峡的东部。
没弈干几经辗转,投入吕光门下。
后凉军队一路势如破竹,西秦全线溃败。
此时西秦的官员们终于有充分的理由质疑领导了,但乞伏乾归仍旧底气十足,一副总揽全局的模样,派人向吕延呈献假情报,声称乞伏部落全部崩溃,已逃向成纪。
从目前的战场形势来分析,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吕延果然相信,打算亲自率轻骑兵追击,军政官耿稚劝他:“乞伏乾归的勇气和谋略都非比寻常,怎么可能望风自溃,匹马奔逃?从前乞伏乾归击破王广和杨定,都是先故意示弱,然后引诱他们上当!何况观察这个报信人,眼睛高抬,表情闪烁,只怕其中有诈,我们应该在高度戒备下,步步推进,让步骑兵密切配合,等到大军集结过来,然后一起出击,到时候即便他有阴谋诡计也构不成威胁了。”
吕延却不接受,打定主意要先行破敌建功,结果毫无悬念地中了埋伏,被乞伏乾归斩杀,耿稚和将军姜显,集结了残兵败将,迅速退守枹罕,吕光也只得原路返回姑臧。
后凉这一爆冷,公信力大打折扣,国内许多势力都蠢蠢欲动起来,广武郡公、河西鲜卑总督秃发乌孤,首先摆脱了吕光的节制,自称总司令官、最高统帅、大单于、西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