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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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当然并没有因此拥有菩萨心肠,单纯就是赶时髦而已,因为道教盛行的时代,佛教只是新兴的教派,司马昌明觉得很新鲜,尤其是对三姑六婆、和尚尼姑,很感兴趣,偶尔玩玩制服诱惑什么的,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些佛教的工作人员,也多数不是正经和尚尼姑,趁着被皇帝宠信的机会,忙于争权夺利,随意派人当官,随意对人赏赐,大肆收敛税收,贿赂更是明目张胆,司法黑暗的程度令人咋舌,监狱里的囚犯全是被诬陷的,真正违法犯罪的人却活得异常逍遥自在。
政府最高行政长官陆纳,是江东名士陆玩的儿子,经常劝谏司马昌明,但都无功无返,望着皇宫叹息道:“这么好的一个家,难道小孩们要把它砸烂?”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权臣乱政的时代过去了,皇权乱政的时代却比之更加黑暗。
所谓长流必缺,久亲必隙,司马兄弟虽然志趣相投,但到底身份相异,随着司马道子治理朝政的时间越来越长,权势之大,上自朝廷,下到地方,以及远域近疆,无所不至,司马昌明渐渐有些不大高兴,再见到这个可爱的兄弟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喜形于色了,暗中准备排除异己。
(本章完)
第224章 晋室衰微()
司马昌明虽然心里嫉恨,但提拔司马道子上位的,又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所以碍于面子,并不好公然撕破脸皮,表面上仍对兄弟宽容优待。
只不过嫌隙已生,再难亲密了,而司马道子也能感受到这点,两人都是貌合神离。
时任高级咨询官的王国宝,因有高超的谄媚技能,深受司马道子的宠爱,为了更受重视,暗中煽动八座官员上奏章给司马昌明,请求擢升司马道子为丞相,再加授特别崇敬的礼节。
许多人畏惧司马道子的权势,都在奏章上签字了,只有护军将军车胤拒绝与他们同流合污,言辞尖锐地指出:“这是姬诵尊敬叔叔姬旦的办法,而今主上在位,不可以比姬诵,而相王又怎么能比周公?”
王国宝颇感没趣,但他知道车胤向来耿直惯了,倒也没有在意,拿着其他官员的签名奏章就去找皇帝了。
车胤并没有极显赫的家世,小时候家中甚至还很贫困,可他喜爱读书,非常勤奋,因为晚上用不起油灯,捕几十只萤火虫,放进小手绢里,用萤光照明。
这就是囊萤映雪中“囊萤”的来历,“映雪”则是同时代的孙康,利用雪的反光来读书的故事,两人都是勤奋刻苦的典型。
司马昌明接过奏章后,十分恼怒,但得知车胤的言行,深感欣慰,特意下诏表扬了他的节操。
司马道子一派发难后,司马昌明的亲信也不甘示弱,立法院主任立法官范宁和徐邈,深受司马昌明信任,屡次贡献忠言,弥补缺失,抨击奸邪之辈,是难得的良臣,而且范宁还是王国宝的舅舅。
听说外甥的恶行之后,范宁深为痛恨,经常劝司马昌明罢黜王国宝,只是司马昌明仍旧没下定决心打压司马道子,所以对王国宝并没有采取强硬措施。
王国宝于是更加变本加厉,指使袁悦之通过尼姑妙音,写信给太子司马德宗的母亲、淑媛陈归女,信上说:“王国宝这个人,十分忠心,而且谨慎,可以亲近信任。”
这么厚颜无耻地自吹自擂,也真是没谁了,范宁耿直地把此事报告给了司马昌明,司马昌明简直不能忍,随便找了一个别的理由,斩了袁悦之,但他不知道其实王国宝才是幕后黑手。
王国宝这回真的害怕了,与司马道子紧密勾结,陷害范宁,并成功把范宁逐出朝廷,去当豫章郡长。
范宁临走时,仍然心系朝廷,上奏说:“现在边疆并没有烽火,可是仓库却很空乏!古代的差役,一年不过三天,而今一年之中,人民甚至都没有三天能休息!如此种种,陛下不可不察啊!”
到任后又再上奏说:“中原人士当初逃难到江南,日子一久,人民安居乐业,我认为应该就现有的疆域,对人民户籍,采取因地制宜的政策,住在某郡某县,就是某郡某县之人,这样能免去许多混乱的因子。
无论奢侈或是节俭,都是环境造成,当初那些兼并别人财产的强族豪门,已多数不能维持,并不是他们的财力不足,而是他们的开支太大,没有节制,互相竞赛豪华,毫无限度之故。
古礼规定19岁时死亡,是为长殇,因为还没有成年,可是现在的兵役差役,16岁就被认为全丁,13岁就被认为半丁,他们承担的已不再是孩童的事,岂不是伤天害理,虐待人民?我认为20岁才能称为全丁,16岁才能称为半丁,就不会再有人夭折,人口才能繁衍。”
这些举措都很多时代意义,司马昌明也多数采纳,但却仍不能将其调回朝廷任职,足见其寡才鲜德。
而范宁的离京,可是让司马道子更加得意,每次陪皇兄饮宴,都酩酊大醉,有时候甚至忘了君臣之别,勾肩搭背十分随意。
司马昌明越来越生气,可是因为朝中无人,一时非常无奈,打算遴选有名望的人,主持州政府或军区,以培养潜在的制衡力量。
有关人选,他已想好了,向太子宫左翼卫队长王雅征求意见:“我打算用王恭和殷仲堪,你认为怎么样?”
王雅为人谨慎谦虚,而且一腔热诚,司马昌明很信赖他。殷仲堪是殷浩的堂侄,王恭是已故皇后王法慧的弟弟,也就是司马昌明的小舅子。
王雅对这两个人倒是有些了解,劝说:“王恭风度优雅高贵,志气严肃方正,殷仲堪谨慎小心,连小节都不敢放松,又以文学闻名于世,都是当世难得的人才——然而他们的气量都十分狭小,不够宽容大度,既缺乏才干谋略,而又自以为是,如果让他们独当一面,天下太平时,足以尽忠职守,天下如果有事,恐怕会成为灾祸的根源。”
司马昌明寻思现在岂不正是天下太平的时候吗,于是首先任命立法院总立法长王恭为青兖幽并冀五州军区司令长官,兼兖青二州督导官,镇守京口。
为了不让司马道子等人起疑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接着他又让高级咨询官王国宝,担立法院总立法长,不久再兼任中央军事总监,想以次麻痹对方。
一年多以后,朝中基本稳定下来,司马昌明再任命禁宫侍从长殷仲堪为荆益宁三州军区司令长官、荆州督导官,镇守江陵。
当然除了这两人,司马昌明也在其间穿插着拉拢了其他大族后裔,王导的孙子王珣、谢安的儿子谢琰、郗昙的儿子郗恢,都是他的得力干将。
朝局就像天气,阴晴雨雪、风霜雷电变幻何其迅速,司马昌明原以为再也不会受到制约束缚,然而没了权臣的威胁,自家兄弟竟也那么难缠,甚至远比大臣更难对付,不得已还要再培养有权势大臣,或许远不比王谢当年的风光,但仍将对皇权产生很大掣肘。
而随着权臣的卷土重来,地方上的混乱局面终于快要掀开其神秘面纱,一波接着一波的挑战正等候司马家族。
司马昌明到底没有大才,而且也太过年轻,生活阅历不够,加上才智不足,搅乱朝政也就仿佛顺水推舟一样了,他的太子司马德宗又是比司马衷还蠢的白痴,东晋败亡已可预见。
(本章完)
第225章 刘显覆灭()
北方的最新形势如下:
后凉相比平静,一无外患,二无内乱,凉州百姓终于得以休养生息。
吐谷浑一如既往打酱油,看着邻居们互相掐架斗殴,有时为了避免波及自己,给强悍的邻居送点礼物。
后仇池有东晋这座靠山,虽然不怎么靠谱,但至少免除了后方威胁,得以专心联合老朋友,一起为苻坚报仇雪恨。
前秦在苻登的领导下,成绩斐然,虽只蜷缩在关中的边缘地区,但理正身直,士兵们底气十足,信念坚定,为了终极目标而不懈奋斗。
后秦的向心力仍旧不容小觑,姚姓氐人子孙众多,姚苌又足智多谋,敌人或许会评价他为阴险狡诈,但不可否认其才华,即便败仗不断,但仍能掌控全局,并无致命威胁。
西燕处在三国的夹缝中,发展前景黑暗,而且国内缺乏优秀的人才,多撑一天是一天,突破什么的,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后燕的发展遇到了瓶颈,国内叛将四起,老百姓和太监也都横插一脚,搅得慕容垂心神难安。
西秦与吐谷浑的情形并没有多大差别,内部还算稳定,扩张缺乏后劲。
北魏与南面的两个匈奴部落,深居塞外,与中原的英雄们难有机会争锋,但不代表就能因此相安无事,权力之争处处存在,且处处精彩。
匈奴酋长刘显的处境越来越恶劣,老朋友刘卫辰与他几乎是死敌,而他又曾得罪北魏的首领拓跋珪,塞外已无立身之处。
同部落的另一个酋长刘奴真,不堪忍受四面的危机,准备归队拓跋珪。
刘奴真有个哥哥叫刘鞬,住在拓跋珪的娘舅家——贺兰部落,刘奴真派人报告拓跋珪,请求让刘鞬回国,并声称愿意把自己的部众交给哥哥领导,然后一起接受拓跋珪的节制。
拓跋珪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但刘鞬拥有部众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拓跋珪报道,而是派弟弟刘去斤,先给贺部落的酋长贺讷,送去了大批黄金和骏马,以表达对收留自己的感激之情。
知恩图报本是好事,但贺讷的兄弟贺染干乘此机会蛊惑刘去斤说:“我待你们兄弟恩情如何?你今天既然统领部落,应该跟我们一起,何必在拓跋珪那个小孩手下做事。”
刘去斤在贺兰部落待的时间很长,真的要转移阵地,倒也有些不怎么开心,便接受了贺染干的提议,并秘密通知哥哥刘鞬,刘鞬也欣然接受。
消息传出,刘奴真大为愤怒,带着一小队人马,跑去找刘鞬兄弟,当面质问:“自从祖父以来,咱们几世都是代国的忠臣,我之所以把部落让给你们,就是要你们按大义行事,现在可好,居然倒行逆施,打算背叛谋反,大义何在?祖宗的颜面何在?”
刘鞬并没有被打动,反而劝刘奴真也待在贺兰部落建立一番功业,刘奴真不由分说,把刘鞬和刘去斤当场斩杀,气呼呼地准备带着自己的部众投奔拓跋珪。
但他身处贺兰部落,并不容易脱身,贺染干立刻率军将其包围,若非拓跋珪派人向贺讷求情,刘奴真小命不保。
拓跋珪的实力就因此壮大不少,但刘显则越来越微弱,几个月后,老弟刘肺泥,也率部投奔北魏。
事已至此,真枪真刀地打,刘显已注定不是对手,便费尽心思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准备瓦解北魏。
当年前秦消灭代国时,代王拓跋什翼犍最小的儿子拓跋窟咄,被送到长安,后来追随西燕迁往东方,燕帝慕容永任命拓跋窟咄为新兴郡长。
刘显便想借着这层关系,派弟弟刘亢泥迎接拓跋窟咄,然后带着拓跋窟咄进逼北魏的南方边境,声称这才是真正的魏王。
此举果然奏效,各部落骚动不安,拓跋珪的左右侍卫人员甚至阴谋发动政变,幸亏穆崇及时提醒,才终于化险为夷。
这件事对拓跋珪打击很大,为避免再次遭遇,于是放弃盛乐,向北撤退,一路越过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