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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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夫人宋香芸提出先捐三万两银子后,姜毅已经明白,夫人不想按祁国舅说的,真的捐出五万两。毕竟是真金白银,还是能少则少的好。姜毅已经有了一个小主意,但思忖再三,又没敢说出,怕祁国舅认为自己的主意是玩闹。这时见祁国舅兴致不错,觉得还是说出的好。
姜毅上前近身道:“国舅爷,刚才夫人的几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这三万两银子一捐,对咱们府中确实影响很大,各项开支以后肯定是要控制了。但外面的人不一定这么看,他们或许会认为咱们捐出了三万两,府中肯定还有三十万两。尤其是那田弘遇,素来与国舅爷不睦,说不定会背后使绊子,借此做些不阴不阳的文章。”
祁国舅道:“这些我也想到了。你说说看。”
姜毅道:“过些日子,国舅爷可否让几位夫人挑选些过时的、不用的首饰,交给姜毅?”
“哦?”祁国舅疑惑道,“你要那些首饰做什么?”
姜毅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我把这些首饰拿到京城有名的当铺里去当些银两,然后,再悄悄散播些小道消息,就说祁国舅捐出银两后,府中夫人们的用度大减,几位夫人中,有的不得不当掉一些首饰呢。”
祁国舅想了想,道:“这么做,会有人相信吗?我堂堂国舅的妻妾,会窘迫到去当铺当首饰?”
姜毅笑了:“我想会有人相信的,哪怕只有一两个人相信,效果就达到了。我听说,上朝的大臣们中,不是还有人穿补丁衣服么?”
“哦!对对!是有这么回事。”祁国舅哈哈笑了。
……
得了个空闲,姜毅赶到萧家老宅,把萧笑昆可以不死的消息告诉了郑氏,此时老夫人已是气息奄奄,虽然丫鬟春红在老夫人耳边大声地反复说道:公子可以不死了,公子能够活着了。但老夫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几天后,老夫人带着对儿子的无限牵挂,黯然离开了人世。
郑氏一介女流,又有孕在身,不便抛头露面。萧笑昆犯了案,亲戚里道的,躲都躲不及呢,谁还会来帮忙呢?姜毅当仁不让,一手操持起了老夫人的丧事。姜毅还主动披麻戴孝,代替萧笑昆摔盆扛幡。
在民间习俗中,摔盆扛幡向来是被认为会压运的事儿,即便是亲生儿子,如果是兄弟几个,也常常会为究竟由谁来摔盆扛幡发生争执,更不用说外人了。姜毅全然不顾这些说道,毅然代替萧笑昆尽了孝子的义务。
姜毅的这番举动,不仅让郑氏感动不已,更让左邻右舍啧啧称赞。这个说,看看这位小哥,年龄不大,行事却很老道,有板有眼。那个说,人家和萧家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就因为是结拜兄弟,就承担了孝子的所有义务,真是好样的。
忙完了老夫人的丧事,姜毅刚想好好歇息一下,没想到,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夜黑里,姜毅的院门外出现了两个人影。
第68章 避祸()
听见院里传来叩门声,姜毅高声应了一下,一边出来开门,一边寻思,这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来叩门?
开门一看,原来是舅父张仲年和辛纯阳老伯。姜毅见二人神色严肃,心知有事,急忙让进屋内。
到了屋里,姜毅惭笑道:“辛老伯,舅舅,我灶间的火已经熄了,没有热水给你们喝了。”
张仲年摆摆手道:“不妨事,不喝也罢,咱们说正事吧。”
正事?姜毅心下思忖,舅父、辛老伯同来,会有什么事呢?
张仲年看了一眼辛纯阳,辛纯阳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憋在我心里已经好一段时日了,本不想打扰张大人,但思来想去,我实在是没别的人可商量,只好和张大人说了,求张大人给拿个主意。”
“什么事?”姜毅问道。
辛纯阳叹了口气,道:“那天,咱们教坊司的左韶舞冯其仁找到了我,纳头便拜,自称小婿,他,他竟然求我把小茹许配给他。”
什么?姜毅心里猛地一颤,冯其仁要娶辛小茹?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柳儿刚刚被福王纳为王妃带走了,冯其仁又要抢走辛小茹?
辛纯阳道:“冯其仁一句话当时就把我弄愣了,我迟迟疑疑地问,是你冯大人要娶我家小茹?冯其仁点了点头。我当时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你冯其仁多大年岁了,你儿子都不比我家小茹小了,这不明摆着是欺负人吗?
“可是,我又不敢得罪他,只好敷衍说,此事需等我和孙女商量商量。谁知冯其仁却说,这事儿有什么可商量的?你这当爷爷的答应了不就是了?还说如果我把小茹许配给他,保准以后有我们爷俩儿好日子过。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答应他,就没我们爷俩好日子过了。”
姜毅心中愤道:这些当官的有钱的,都什么人哪?有个官职,有俩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难道天底下的美人都得归了你们?福王用他的荣华富贵,俘获了京城第一舞娘沈秋月,带走了与我有过一纸婚约的柳儿。冯其仁这样一个末流小官,竟然也要抢走在我心中占有至美地位的辛小茹?小茹会答应他吗?
“老伯,小茹知道了吗?”姜毅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知道了,这事儿我必须告诉她。这几天,小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早就哭成了泪人。”辛纯阳心疼地道。
张仲年道:“小茹姑娘是板上钉钉的不愿嫁给冯其仁,辛老伯自然也不愿意。我与冯其仁共事多年,深知这是一个心胸狭隘、品行不端的人渣。小茹如果嫁给他,那便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万万不可。”
张仲年看了看姜毅,道:“我和你辛老伯商量了半天,商量来商量去,只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让小茹姑娘躲过这场灾祸。”
姜毅看着舅父的眼睛,悄声说道:“走?”
张仲年、辛纯阳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均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张仲年点了点头,道:“不错,为今之计,只有暂时离开京城,躲一躲再说。”
姜毅道:“辛老伯和小茹一起走吗?”
张仲年道:“不可。辛老伯、小茹都是乐籍中人,如果祖孙俩同时消失,教坊司必然通知顺天府画影图形找人,那样一来,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很快就会被发现。只能小茹姑娘一个人走,辛老伯留在京城。冯其仁问起,就说小茹姑娘得知此事后,一时想不开,跑了。”
姜毅道:“那么,小茹应该去哪里呢?”
张仲年道:“这正是我要和你商量的。辛老伯是罪臣之父,原籍已经没有了至近的亲戚,即便有,小茹姑娘也不能回老家去,越是熟人多的地方,越容易暴露。我和你辛老伯商定,由你把小茹带到姜家堡你娘那里。”
“我娘那里?”姜毅听舅舅这样一说,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却没敢表露出来。
“毅儿啊,这是目前最稳妥、最安全的办法了。让小茹去你家里,我放心的下,不然,小茹去哪,我这心都揪揪着呀。”辛纯阳一把拉住了姜毅的手。
“可是,”姜毅想到家里清贫的生活,又有些迟疑了,“我家里茅屋草舍的,小茹住得惯吗?”
辛纯阳道:“你别看小茹长在京城,在吃穿上,我从未溺爱过她,她可不是个娇小姐,她吃得了苦。”
张仲年对姜毅道:“我这里有些银两,你带回去贴补家用,也算我孝敬我老姐的。”
“不不不,哪能让张大人破费。”辛纯阳急忙摆手道,“我早作打算了,已经为小茹准备了银子,不劳张大人费心。”
张仲年道:“辛老伯,我还不知道你能有多少积蓄?你不用准备,就把我准备的带上就行了。”
姜毅笑道:“上次祁国舅赏给我的银子,还有不少呢。舅舅,辛老伯,你们的银子都不用。”
张仲年嘱咐姜毅道:“毅儿,这几天你就不要到教坊司来见我了,到国舅府告个假。我给你准备一辆马车,你把小茹姑娘送到姜家堡安顿好后,速速回来,不要耽搁,以免引起冯其仁的怀疑。见到你娘,实话实说,就说小茹姑娘是到乡下避祸的,让她好好照顾小茹。”
辛纯阳抹了把老泪,道:“小茹自小在我身边长大,从没离开过我,这个可恨的冯其仁,害我祖孙分离。”
张仲年安慰道:“老伯,姜家堡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是个合适的去处。以后有了机会,我会安排你去姜家堡见小茹姑娘的。”
辛纯阳所以放心让小茹到姜毅的老家避祸,除了对张仲年的信任,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辛纯阳心下有意把小茹许配给姜毅。老头看得出,孙女对姜毅挺有意思的,姜毅虽然暂时还没有功名,但小伙子心地善良、做事稳重,是个难得的靠得住的后生。辛纯阳看惯了风花雪月、人间冷暖,他更愿意让孙女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姜毅留了个心眼,他向祁国舅告假时,没说回老家姜家堡,他怕传到冯其仁耳朵里,会引导他往失踪的小茹身上想。姜毅谎说自己在玉田有个姑姑病重了,要去看一看。
姜毅又建议辛小茹不要乘坐马车出城。辛小茹混在人群中,像遛大街一样,非常随意地出了城门。
姜毅的马车等在城门外半里地处,两人见面,相视一笑,姜毅扶辛小茹上了马车。一松车闸,姜毅、辛小茹像出笼的小鸟,直奔京城以东的蓟州姜家堡。
……
得知爷爷要自己跟随姜毅到乡下避祸,辛小茹莫名的还有些兴奋,自打小时候被爷爷抱着来到教坊司后,长这么大还从未离开过京城呢。辛小茹悄悄掀开车帘,只见姜毅正坐在车辕上,有模有样地驾着马车,风儿飘起了他的黑发,越发衬托得姜毅俊逸帅气。
辛小茹一拍姜毅的后背:“毅哥哥,咱们得走多久才能到姜家堡呀?”
姜毅回头看了一眼花朵儿似的辛小茹,道:“我来京城时,走错了道,用了小半个月。这次,如果顺利的话,我估计有个六七天就能到了。”
“啊?”辛小茹揶揄道,“闹了半天,敢情你还不知道路啊?我看你驾车的样儿,还以为你胸有成竹呢。哎,我告诉你,你可别误打误撞,把本姑娘拉到占山为王的贼窝里去。”
姜毅想起了潘凤娥的事儿,正色道:“你还别说,京东这一带虽然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但还真有些小股山贼。辛小茹,你就叨叨咕咕地说吧,我告诉你,说嘴打嘴,一会儿说不定真就蹦出几个山贼来,把你抢到山上当压寨夫人,到那时候,我可救不了你啊!”
辛小茹气得一屁股坐回到车里,抬起脚来轻轻踹了姜毅一下:“说什么呢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辛小茹穿着绣花鞋的脚儿,轻轻地踹在姜毅后腰上,姜毅感觉心弦被麻酥酥地拨动了一下,他真想回身一把抓住那只俏伶伶的玉足,但最终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只听辛小茹接着道:“救不了我,难不成你就在一旁看热闹?”
“不看热闹能咋地?除非山贼是个女的,把你放了,把我留下。”
“把你留下作甚?”
“把我留下当压寨丈夫呀。”
辛小茹扑哧笑了:“美的你吧。”
姜毅道:“小茹,你想在姜家堡呆多长时间呀?”
“那要看你们姜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