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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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岱不需要抬头就能看到那些书着曹字的大旗迎风招展,就能看清那些曹军士卒举着环刀冒着箭雨疯狂奔跑的模样。
他能看清楚的原因,是因为他也在挺矛奔驰,素衣素甲的凉国兵马汇聚成一道洪流,好像要以最决绝的模样与曹军碰到一处!
开始了!
马岱明显地感觉到曹军的骑兵在冲锋路上猛地一窒,策马狂奔的速度猛地便减了下去,甚至在骑兵中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纵横的小沟渠对一脚深一脚浅的步卒而言并不是多大的问题,但对四条腿的骑兵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噩梦。
前方的骑兵马腿卡在沟渠里,后面的骑兵跟着顶上去,有人落马、有人衰落,上千名曹军最精锐的虎豹骑兵在这场战斗中成了廉价的消耗品,凉国的箭矢随后便抛射下来。
没有战马、没有护盾,骑兵的铠甲有太多的缝隙,手臂、大腿被无尽的箭雨射中,死死地顶在地面。
随着经验不足的曹昂督领的兵马受困于野草下的沟渠,马岱猛然挥动长矛,勒起骏马便向北而去。
紧接着,这支好似疯狂冲锋的凉国铁骑竟突然齐齐调转马头,舍了曹昂这一群兵马横横地冲向北面的典韦所部。
这是一个圈套!
曹昂没有例外地跌落马下,兜鍪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一条腿被摔倒的骏马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能,身旁的士卒却根本无法帮助他分毫。
苦海茫茫,即便是最精锐的虎豹骑也无法心如止水。
曹昂眼睁睁地看着一名虎豹骑跌落马下被随后奔跑的己方骑兵踏成肉酱,原本保命的铠甲成为困住他们的监牢,被踩踏成奇形怪状的铁片。
到这个时候,曹昂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往往无比可怕。
马岱从始至终,根本没有把他当作敌人来看待,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高。
数千名凉国步卒接着奔跑,尖锐的长矛将他们合围在这片沟渠地中,成片的箭雨准确地落在兵马的头顶,将一名名朝廷最好的将士射成筛子。
失魂落魄的虎豹骑兵拖着插满箭矢的衣甲冲出箭雨的射程之后,紧接着就迎上了凉国人毫不留情的长矛。
一将累三军。
而战场的北面,凉国的步卒大阵向北缓慢推进,正与典韦的虎卫步卒打得如火如荼,典韦一个人套着双层甲胄持着大戟在阵线上左冲右突,凉国士卒为之披靡。
典韦所督帅的步卒,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曹操手下最精锐的破阵之军,战场上只要有他们出现的地方,便没了敌军获胜的可能。
他的阵型好像一把打开的大伞,典韦便是圆弧最前方的点,慢慢撕裂敌军的阵线。
但这一次,情形好像出现了变化。
一支士气高昂的凉国骑兵从战场的西面斜斜地刺入他的阵型,强健的马蹄不闪不避地踩踏在他的士卒身上,撕破了他的阵线。
一马当先便是披麻着素却杀成红色的马伯瞻,挺着长矛贯穿一名试图阻挡他的汉军,挑着身体重重地砸落战场。
血雨飘洒而下,横矛怒吼。
“马伯瞻在此,谁敢一战!”
第一百零七章 马氏冤魂()
凉州骑兵始终代表着大汉这块土地上骑兵作战的最高水平。
经过陇都书院培养的凉王覆甲,更是代表着凉州骑兵的最高水准。
马岱的军队,在教朝廷的兵马什么叫步骑协同作战!
方形的步兵大阵在分出数千步卒围困曹昂的兵马之后,剩下的凉国步卒大多向北而行,好似一只张着大鳌的巨蟹,将整个典韦所部包裹起来。
这个时候典韦还尚不知晓公子曹昂的军队已经被击溃丧失了全部的战斗力,还以为暂时的压力大增只是为了给曹昂所部创造机会。
因而他格外地卖力。
典韦这样的猛将,就应该生在战阵之上。
持着铁戟的他率领着一干猛士,冲锋十倍于己的敌军竟然还能够不断地扩大战果。
但是凉国骑兵的加入战场,让整个情形完全不同。
马岱督帅着骑兵以风雷之势斜刺着杀入战场,直接切入典韦所部的大后方,马踏敌阵。
随着他一声怒吼,才让典韦等人意识到后军已被凉国铁骑突破阵线,将这支数目超过四千的精锐虎卫军切割成两段。
但这还不算晚,凉国的骑兵共有十余个千人队,超过五千之数的骑兵装配着来自西域最好的大宛宝马与凉州宝马的串种骏马。强健的马蹄搭载着沉重的骑兵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典韦所部的后军来回穿插,保证着同一时间总有三支骑兵队处于曹军的阵型当中。
而剩下的七支骑兵队则在周围游曳,寻找着有利的切入位置,口中发出凉州骑兵特有的呼哨声。
凉州人的呼哨声有着许多的音调,但无论哪种音调都只有两种相同的目的,一是发泄着将士作战时的恐惧舒缓内心的压力,并通过声音相互传达着大致位置;另一个目的则是震慑他们的敌人。
尤其,敌寡我众!
马岱很清楚,这支军队之所以进攻如火,原因便是典韦这个盖世猛将。
可就算他再猛,也不是成群结队骑兵的对手,这就像一头猛虎带着一群绵羊,面临成群野狼的进攻!
典韦只是一个人,即便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危机,却也无法从前线撤退到后方去援助他的部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以更加骁勇的姿态向前进攻下去!
“杀穿敌阵!”典韦的铠甲已经残破,身上被凉国步卒的精锻弧刀劈砍出许多痕迹,使得原本鲜明的铠甲变得坑坑洼洼布满划痕,但短时间中敌人还无法真正伤害到他,双层罩甲就连最尖锐的骑矛都无法穿透,更何况这些弧刀。
面对敌军的汹涌而上,典韦越战越勇,横握大戟前推,脚下使力竟是硬生生将前方十余名凉国步卒推得翻滚在地,横击斩去便是血雨飘洒,扬起大戟高声喊道:“敌军阵型已破,随我杀!”
沙哑的嗓音高声喝罢,典韦无所畏惧地挺着大戟冲锋而上,踩着凉国步卒的躯体好似登上小山,率领十余名英勇的部下左冲右突,在短时间中竟再度向前冲出十余步。
内弧阵型的好处就在于,整个前线的压力共同分担,只要锋头穿透阵型,周围的步卒便能很容易地扩大战果,典韦不过坚持了片刻,整个阵线便在付出半百条性命之后向前逼退凉国士卒。
曹军的前锋攻势如火,但典韦身后的部下越来越少了。
凉国最精锐的铁骑兵不断地在后方的阵线中穿插,每一次都会切断他们的兵马,或是三百,或是五百。
凉国骑兵从不贪多,每次都只是在阵型中切下一小块兵马,随后便在两拨冲锋之下化为血泥,虽然每次的战果不丰,却耐不住凉国铁骑实在太多。
很短的时间里,能够追随典韦向前冲锋的虎卫就只剩下六百余人了。
他们的前军阵线越来越小,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缩小着。
马岱将长矛掷于地下,斜斜地插在马前,在坐骑之上双手环胸,昂起头颅看着远方被渐渐包围的典韦所部,嘴角没有笑容。
这样的战斗,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致。
这就像豫州战场上毫无难度地阶段曹昂的粮道一般,他与曹昂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将军,双方无论对战阵的熟悉程度还是战略上的意识都无法随着双方的熟悉程度越拉越近,反而随着马岱越来越了解曹昂战斗的方式,越拉越大。
曹昂面对不同的情况,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东西,他都很清楚。
曹昂完了,上千匹骏马被折断马腿,拥堵之下被踩成肉糜,凉国步卒的缓缓围困之下败亡只是一条没有太远的路。
典韦也完了,即便他冲锋地再勇猛,打仗终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这就像他叔父马越曾经说过的,是否清楚何样的人马应当断后,就是一个猛将到名将的分水岭。
知道断后,才说明知道战阵之上,整支兵马是一个整体,而并非以个人勇武统治战场。
不懂为帅者,永远无法真正地统治战场。
一个人的力量,即便再强,终究有限。
杀得了三个人,杀得了三十个人,难道一个人还能杀死三百个人吗?
马岱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东边,绵延的枯纵山下,烟尘滚滚。
刘备的兵马越来越近了,不过马岱并没有多少担心,刘备的军队他见过,大多数都是步卒,只有少量的马队,这样的军队是无法快速追赶上他由这里加入战场。
等刘玄德赶到这里,最快也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抬手对骑兵下达几个打扫战场的命令,马岱提起长矛踱马向着曹昂受困的沟壑走去。
在他身旁,一个精悍的步卒千人队整军列阵,向着那边移动过去。
曹军步卒的尸首在凉国长矛的围攻下尸首已经堆砌了一人高,没有任何人能冲地出来,整整三千余曹军被困死在这里。
现在,留在凉国步卒环阵当中的曹军只有不到五百人,紧紧护着曹氏的长公子曹昂。
曹昂到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抛弃了自己的骄傲之心,他终于明白自己与马岱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现在他已经不想什么取胜了,他的部下因为自己的轻慢之心惨死沙场,远处的厮杀声越来越小,他知道恐怕典亭侯的部下也所剩无几,这场战斗完完全全地败了。
他用了整整七千兵马,连拖延马岱一个时辰都做不到。
现在,他脑袋里想象的已经不是大胜或者大败了……他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才刚刚意识到,马岱是来奔丧的,他为什么要来阻止他?
就让他过去不好吗?
但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凉国步卒踏过了曹军的尸首,长矛利刃越逼越近。
曹昂握住了自己的小佩刀,目光中带着悲戚的决绝。
那柄雕着宝石的匕首,是二十年前的左都侯马越送给他的,来自羌王北宫伯。
再握住这柄匕首,他的心头没有任何喜意,只有无限的悔意与冰冷。
“你们……降了吧。”
短刀刺入脖颈,曹昂的目光中带着杀气,面容却非常难过,鲜血从他的脖颈流出,巨大的痛苦从脖颈穿过身体,抱着最后仅剩的力量望向东边,那是朝廷皇都的方向……曹昂的手臂向左一拉,怒目圆睁的眼中看到阴天,看到乌云,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穿过战场,马岱打马踱步至此,命人用弧刀取下曹昂的头颅,以发辫挽了个髻拴在坐骑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周围的战场。
不多时,典韦的头颅也被凉国步卒送了过来,这位朝廷少有的猛士在生命的最后身旁所有士卒尽数战死,他挥断了七柄兵器,最终赤手空拳仍在做着困兽之斗,此战豫州军斩级六千余,伤亡不过两千之数,称得上是一场大胜。
但就在这两千当中,至少有两百多名凉国士卒死在典韦的手上。
马岱依旧沉默,捧着典韦的头颅看了片刻,轻轻点头,将头发拴在坐骑另一侧,这才扫眼望向二人的尸首,最终指着那柄曹昂用来自刎的镶宝石的匕首说道:“这把刀是叔父的,派门客穿山送到凉国军队大营……擦得干净些,别让曹家人的血,污了马氏的刀。”
门客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