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来救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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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邺城,多日不见邺城传信,想必邺城已经陷落。即使皇上出逃,又能逃到哪里,又能撑到几时?”
独孤永业还是犹豫。
陈颖继续劝说:“刺史大人,金墉城士卒、百姓与周人斗了几十年,已经疲了,倦了,现今兵无斗志,民无恒心,就算是要守,也守不了多时,反而激怒了周军,到时城破,若是周军屠城,刀斧之下,无人可免,那百姓何辜,士卒何辜?”
独孤须达反驳道:“父亲,周人与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若降周,我独孤家必定不得善终,再说,我独孤家世受皇恩,文宣皇帝拔父亲于布衣,委父亲以重任,怎能知恩不图报?”
第46章 金墉城之乱(一)()
独孤永业显然是被陈颖说动了,呵斥独孤须达道:“须达,陈伯父讲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退下?”
被父亲以权威威压,独孤须达虽然内心愤懑,却不敢顶撞父亲,悻悻的下去了。
陈颖看到独孤永业明显赞成自己的意见,心里大喜,“刺史大人,须达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我有一策,可解刺史大人后顾之忧。”
独孤永业很想知道如何才能两全,急忙问道:“明达,快说。”
明达是陈颖的字,他故作高深的顿了顿,才缓缓说道:“我的主意是,刺史大人降周,但是仍旧领洛州,若周主答应,则刺史大人根骨仍在,不怕周人反复。若是周主不答应,刺史可观望一番。”
独孤永业思索一番,觉得陈颖说的有道理,归属周国,还待在老地方,旧部、心腹仍在,不是没有反手之力,好过那些被安置到边地州郡当一个闲官,到时候一纸诏书,就可以取了自己的性命。
好,就这么办。
独孤永业打定主意,就做了决定:“诸位,尔等皆我心腹之人,如果不反对归顺周国,那么明日我就派遣明达去周营谈一谈。”
赞成的居多,反对的人少,若是不同意,也没有去处,只好答应:“一切由刺史大人定夺。”
独孤永业就对陈颖说道:“明达,就辛苦你明日去周营一趟,此事务必保密,事成之前,不可张扬,以免起了变故,反而不美。”
众人凛然道:“谨遵刺史大人令。”
金墉城唯一的酒馆,此刻客人不多。
周军围城,物资紧缺,有闲钱来喝酒的人并不多。
独孤须达坐在酒馆靠窗的位置,端起一碗酒,一口就闷了下去。
“酒如此美味,须达兄,为何闷闷不乐呢?”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军将,摘了头盔,放在桌上,也端着酒碗送到唇边,但察觉到独孤须达的情绪,就没有喝。
“景瑞兄,我有心事。”独孤须达喝完酒,将酒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个年轻的军将叫王祥,字景瑞,父亲是独孤永业的身边的属吏,自小和独孤须达一起玩,很是要好。
王祥轻轻一笑,“须达,人生在世,莫过于及时行乐。美酒在前,何必想不开心的事情呢?来,我陪你再喝一碗。”
独孤须达也不说话,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一碗,“干!”
王祥就和独孤须达碰了一下酒碗,各自一口喝完。
喝着喝着,独孤须达就喝得有些多了,王祥就劝道:“须达,你喝得够多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扶你回去。”
独孤须达却想起父亲要归顺周国的事情,加上酒劲上头,没有控制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王祥大惊,以前没见过独孤须达喝醉了耍酒疯啊?难道是有了伤心事?
“啪”!
孤独须达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周围的客人都吓了一跳,转眼望过来。
王祥就站起来,拍着独孤须达的肩膀,开解道:“别想了,我扶你回去。”
独孤须达哭了一会,愤懑的说:“我,独孤须达,绝不降周,绝不!”
王祥也吓了一跳,降周?谁说要降周啊?
不会
王祥突然想起一种可能性,心脏不由跳得更快了。
“走,回去!”
王祥不由分说,躬下身子,将独孤须达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搀扶着独孤须达匆匆离去。
酒馆的客人莫名其妙,当做是人喝醉了,胡言乱语而已,接着喝自己的酒。
送独孤须达回刺史府后,王祥急匆匆赶回家里,等父亲回来。
今天,王祥的父亲回来很早,一进屋,看见王祥心事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觉得奇怪,就问道:“景瑞,你这是怎么哪?谁惹你不高兴了。”
王祥被父亲惊醒,抬头看着父亲,一字一句的问:“独孤刺史要降周,此事可是真的?”
王祥的父亲吃了一惊,这事刚刚商议完毕,并未外传,儿子是如何得知的?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王祥的父亲脸色严峻,可不能让刺史以为是自己泄密了。
王祥并无惧意,盯着父亲的眼睛,冷冷的问:“父亲,我只问你,这是不是真的?”
王父有些不适应儿子这个样子,支支吾吾的说:“一一派胡言,绝无此事。”
但是,王祥从父亲慌乱的眼神中看出,父亲在说谎。
“父亲,我明白了”
王父更加慌张,“你你明白什么了?”
“独孤刺史要投降周国,背叛大齐!”
“胡说!”王父着急的伸手想要去捂住儿子的嘴巴,回头朝门口张望,看有没有人偷听。
门外并没有人,空空荡荡。
王祥头一扭,闪过父亲的手,接着说:“父亲,我们家本是高祖的军户,在这大齐生活了几辈人,祖父就死在周人手下,如此血仇,如何能降周?”
王父没有底气指责儿子,喃喃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祥呸了一口,“俊杰俊杰,不过是胆小鬼而已。我王祥,与大齐共生死,绝不降周!”
王父有些无奈,自己就这么一个独生的儿子,如此倔强,这如何是好?
“景瑞,父亲觉得这是为了你好,为了王家好。”
王祥不想听了,站起来,腾腾的往外就走,王父急得在身后大喊:“景瑞啊,不能对外人讲,祸从口出啊!”
但王祥心中积满了熊熊的怒火,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金墉城城墙下的一个空地,站着二十几个人。
王祥就在其中,其他人就是他平日交好的军中兄弟。
“祥哥,刺史真的要降周?”一个大胡子的莽汉将信将疑的问。
“此事千真万确,过不了几日,定有准确的消息传来。”王祥面色冷峻的说。
“哦,那我们怎么办呢?也跟着降周吗?”
“我不想降周,我父亲就是被周人杀死的,我一怒之下就投了军,这反正,我是不会降周,大不了,我回老家去种地,不当这个兵了。”
“对,我也不当了,我种地还是挺在行的,就是家里没有地”
第47章 金墉城之乱(二)()
众人议论纷纷,王祥不发一语,静静的听着。
莽汉不耐烦了,冲着王祥喊道:“祥哥,你发个话,兄弟们听你的。”
众人就安静下来。
王祥这才开口道:“诸位兄弟若是信得过我王祥,这条命就和你们一起,为大齐拼了。”
“那该怎么办啊?”
“是啊,具体怎么办啊?”
王祥就低声和众人说了一番自己的计划,众人纷纷点头,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陈颖带着两个随从,骑着马来到周营大门前。
“来者何人?”周营门口岗楼上的士卒厉声问道。
陈颖陪着笑,拱手道:“我乃独孤刺史的使者陈颖,求见韩将军。”
“等着,不许乱动。”士卒们严厉的警告了一声,一个士卒转身下楼,去禀报了。
过了一会儿,陈颖听到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周军大营营门打开,露出门后的一队人马。
韩擒虎赫然就在队伍前列。
“陈长史,韩某有失远迎啊,请恕罪。”韩擒虎驱马上前,满脸的笑容,亲热的喊。
陈颖在马上欠欠身,“见过韩将军,独孤刺史派我来,有事和韩将军相商。”
韩擒虎心中大喜,但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先喝一杯酒接风,事情晚点说也行。请!”
“韩将军请!”
韩擒虎的大帐中,韩擒虎坐在正中的主位,对着坐在他左手边的陈颖频频敬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颖才试探着问:“韩将军,若是我家刺史归顺大周,将居何位?”
韩擒虎心里明白,独孤永业这个硬骨头是要像大周投降了。就脸上带着笑容,“独孤刺史声震寰宇,我大周皇帝陛下也曾亲口赞过,说独孤刺史治军严整,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独孤刺史愿意归顺我大周,我韩擒虎,一定禀明皇上,高官厚禄,定然不会吝啬,这个请独孤刺史放心。”
陈颖看到韩擒虎诚意满满,就提出自己的要求:“独孤刺史治理这洛州多年,已经在此落地生根了,若是能继续领着着洛州一地,定然会为大周治理好,尽一臣子的职责,不知道韩将军可否代为上奏大周皇帝陛下?”
独孤永业这老儿,投降了还想盘踞着老地盘啊,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韩擒虎内心鄙视,但不露声色,还是带着笑:“这个,举手之劳,韩某一定会代为上奏。以我大周皇帝的宽宏大度,些许要求,必定许可。”
陈颖大喜,周人这么好说话,那这事情就有着落了,金墉城不受刀兵之苦,自己也还是官居原位,此事自己出了力,说不定还能升一升。
“多谢韩将军玉成此事,独孤刺史有些许礼物送给韩将军,请韩将军不要嫌弃。”
陈颖说完,拍拍手,随从递上一个盒子。
韩擒虎的亲卫接了,送到韩擒虎的桌案上。
打开一看,都是些价值连城的珍宝,韩擒虎并不贪财,但是为了把戏演好,大笑着说:“哎呀,独孤刺史对韩某人真是厚爱了,韩某受之有愧啊。”
陈颖道:“这是独孤刺史对韩将军的一点心意,万望收下。”
“那那我韩某就却之不恭了啦。请陈长史回去之后,替我好生谢谢独孤刺史。”
陈颖起身,拿着一杯酒,敬酒道:“也请韩将军在大周皇帝面前多多美言。”
“一定,一定!”韩擒虎装着很高兴的样子,对陈颖的请求无一不允许,其实心里想的是,钓鱼得有些耐心。
告别的时候,韩擒虎对陈颖说:“韩某这就差人将独孤刺史的意思上奏给皇上,等皇上回复,就会告知独孤刺史。”
“如此,就多谢了。若有书信,可以夜晚三更时分有城墙东南角射入,独孤刺史派了亲信之人等在哪里。”
“好说,好说,陈长史慢走。”
陈颖谢过,转马回城,一心的欢喜。
等到陈颖走了,韩擒虎身边的谋士上前问道:“韩将军,莫非真的要顺了那个独孤老儿的意。”
韩擒虎冷笑几声,“等他交出了城池,还由得了他吗?”
谋士会意,哈哈笑起来。
几日间,金墉城和周军大营都风平浪静,但暗地里的风暴正在酝酿。
十日之后,独孤永业收到韩擒虎的信,急忙召来陈颖商议。
陈颖看过信,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