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来救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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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漳水,昨晚破裂的地方已经重新封冻,只是不知道冰层厚不厚实。眼皮底下是昨晚周军留下的士兵和战马的尸体,插着密密麻麻的箭支,很是碍眼。
看了一会儿,赵幢主还是觉得不够保险,对幢副说:“你带几个人,下去试试冰层厚不厚,不厚的话,就把冰凿开,那样好防守一些。”
幢副答应一声,点了几个士兵的名,带着走下河岸,用刀砸了砸冰层,只是几下子,就砸开了,见到了冰层下面的水面。
冰层砸开后,有几只小鱼搞不清楚情况,还冒出头来呼吸空气。
幢副和士兵们不由笑了,七手八脚的想把这些鱼儿抓起来,中午吃个荤。
赵幢主在上面看见了,呵斥道:“你们搞什么?赶紧砸冰啊!”
被上司训斥,虽然内心很不爽,但是幢副还是老老实实放弃抓鱼的念头,用刀枪开始砸起冰来。
他们不敢走到河中间砸,就把岸边靠近防守位置的冰砸开。
天色不好,笼罩着厚厚的乌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了。要说腊月的天气,下雪也是很平常的,只是今年晚了一些。
风很大,幢副干完活,回到胸墙后面,猫着腰躲避风寒,只有几个苦命的小兵冒头望着北岸,监视周军的动静。
“你说,周人今天会来攻打我们吗?”一个士兵佝偻着身子,问旁边的一个同伴。
“也许不会来吧,昨晚死了那么多人,还敢来吗?”
先问话的士兵哈哈笑了,但愿别来吧,值完白天,早点回城里去喝口热汤,多舒服啊。
赵幢主也没有坚持多久,就不顾形象一屁股坐下来,靠着墙,想着心事。
他本来就是邺城人,儿子大了,说了门亲事,可惜遇上打战,得要推迟了。这该死的周人,不在家里猫冬,跑到这里扰人清静,真是可恶。
“幢主,有情况。”
放哨的士兵尖着声音喊。
赵幢主一骨碌就翻身起来,往北眺望。
幢副和士兵们也纷纷起身,查看究竟。
果然有动静。
周营中,无数号角,呜呜响动,各处营门大开,一队队的周人军马,涌出营门,似乎铺满了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
不久之后,北岸的大地之上,尘土卷动,一队队的周人军马分途向着漳水北岸方向涌来。
走近了,赫然看到周军士兵们抬着无数的竹筏、木筏!
看来周人这次是总攻了,动用兵马,似乎有数万之众,而且后续人马,源源不绝的从营地出来!
赵幢主急了,大声喊道:“示警,示警!”
哨兵们便急促的敲击着锣鼓,附近的齐军慌乱的集结,然后开赴到南岸。
城中的慕容三藏接到急报,吩咐人进奏皇上,自己则带着部将和城中援军开赴前线。
宇文宪面色沉稳,带着亲卫谋士行进在军伍之中,身后一面黑色的帅旗写着大大的一个周字。
他这次是下足了决心,带着周军主力一举渡河,进逼邺城。
杂沓的脚步声、马蹄声、号角声,彰显着大周雄师的赫赫声威。
周军抵达北岸后,在宇文宪的号令下,步卒没有丝毫停顿,而是将木筏、竹筏抛上冰面,踩在上面,往南行进。
冰层果然不够厚实,周军刚刚踏上木筏、竹筏后不久,就吱嘎吱嘎的响了一阵,就轰然破裂了。
幸而有木筏竹筏,周军步卒并没有落入水中,而是用准备好的竹竿探到河底,撑着往南岸前进。
赵幢主目光所及,都是黑压压的周军士卒,河里的,岸上的,步卒,骑兵
他似乎看不到尽头,到处都是周人,将这腊月的北国旷野涂成一片死亡的颜色。
这如何是好啊!赵幢主对自己能不能战胜这些周人严重怀疑起来,杀了一个,还有一队,杀了一队,还有一片
尽人事,听天命吧。赵幢主在周军木筏竹筏临近南岸的时候,拔刀高呼:“准备!”
齐军士兵面色紧张,弓箭手握弓的手、步卒握枪的手都不自主的微微颤抖。
等到周军进入齐军弓箭射程,赵幢主呐喊一声:“放箭。”
弓箭手们便将弓上的箭抛射出去,形成一片箭雨。
步卒的防护也就是胸前胸后两块牛皮甲而已,对于从天而降的箭支,并没有太强的防御能力。
箭雨所及,周军士兵纷纷中箭,惨叫声四起,一个个士兵栽倒落水,将漳水的水面染成一片赤红。
周军前队的指挥们大声呐喊,让士卒们迅速补位,不要停顿,继续向南登陆。
齐军人数有限,放出的箭支也有限,无数的周军士兵逐渐接近了河岸,性急的士兵不顾寒冷,大力一跳,落入河边的浅水,大踏步的奔跑上岸,仰着头往岸边的胸墙冲刺。
赵幢主还有其他的齐军指挥官们纷纷命令士兵们放箭、刺枪。
南岸开始了近身的血战。
第43章 围城()
周军士兵仗着人数优势,源源不绝的渡过漳水,然后蚂蚁一般攀上河岸,冲入胸墙,与齐军士兵一刀一枪搏杀。
齐人人少,居高临下,杀了无数的周军士卒,河岸、墙前都是密密麻麻的周军士兵的尸体,但是络绎不绝的周军援兵继续冲杀,齐军渐渐不支。
宇文宪看到周军士兵翻入南岸齐军胸墙,就知道渡河成功了。
“传令,骑军渡河,包抄齐军后路。”
宇文宪一声令下,传令兵们背插小旗,策马散开,前去传令。
刘雄早已等待不耐了,昨晚的血仇必须用齐人的鲜血才能偿还。
传令兵带来宇文宪的命令,刘雄马槊一挥:“儿郎们,渡河,为兄弟们报仇!”
“报仇!”
“报仇!”
骑兵队伍一阵阵暴雷般的呐喊,然后千骑奔动,席卷烟尘,往河边驰去。
上了渡河的木筏竹筏,登陆南岸,刘雄带着骑兵们绕过齐军防御胸墙的位置,往西边驰去,打算包围河边齐军,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慕容三藏这时正带着援军来援助河岸齐军,看到西边扬尘冲天,派了哨探前去查看,自己则缓缓前行。
不多时,哨探回报,一股千余人的周军骑兵正在绕路,奔袭齐军后路。
慕容三藏停住马,思考对策。
如果继续前行,就会被身后那股周军骑兵截断后路,但是不前去支援河岸齐军,周军肯定会破墙而入,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南岸。
该如何抉择呢?
莫多娄敬显是个急性子,上次救驾之后,虽然没有擒住宇文神庆,但是皇上还是升了他的官,成为慕容三藏的手下将领,看到慕容三藏犹豫不决,催促道:“慕容将军,该做决断了,不然就晚了啊。”
慕容三藏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遥望了一下南岸,黑色周军已经彻底分隔包围了所剩不多的红色齐军。
虽然有些不忍心抛弃那些南岸的齐军士兵,但为将者不能心慈手软,于是狠下心肠,“派人去通知紫陌寨加强防御,我们回城。”
一个传令兵拔马就往紫陌寨冲去,其他人都拔转马头,往城门方向驰去。
慕容三藏频频回首,南岸那些红色军服的齐军渐渐的都被黑色吞噬
赵幢主出城换防的时候,并不知道今日是一个死局。
当周军跃入胸墙的人越来越多,怎么杀也杀不干净,而后方迟迟没有援兵到来,他就知道,大势已去。
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办完,没有看到儿子成亲,没有抱抱孙子
赵幢主很是不甘心,挥舞环首刀,斩杀了几个周军士兵,自己也伤痕累累了。
一个周军士兵,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看到赵幢主打扮与其他齐人不同,就想着这肯定是一个齐人的官,抓了斩了都是大功劳,就挺着长枪上前,避开赵幢主的胸口铁甲,对着赵幢主腋下就是突然一枪。
赵幢主经验自然比这个小兵丰富,忍者疼痛一个闪身,就避开了长枪。
周军士兵用力过猛,刺空后立足不稳,身体往前倾倒。
他惊恐的看到对面的那个齐人军官嘴角一丝微笑,然后一刀递送过来,眼看就要砍到自己的脖子了,绝望的闭上眼睛。
但他没有死。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那个齐人军官圆睁着眼睛,眼珠都有些凸出来了,嘴里流出一股鲜血,跪在地上,犹自在挣扎。
而他的背后,赫然插着一柄长枪,枪尖整个没入齐人军官的后背。
是自己的同伴救了自己,同伴用长枪在背后刺杀齐人军官,长枪透甲而入。
“愣着干什么,快杀敌。”
军官们又开始教训发呆的小兵了,还用刀背磕了一下他。
这个周军士兵如梦大醒,慌慌张张的捡起长枪,跟上队伍继续冲杀。
宇文宪也渡河了,他是以胜利者的身份悠然渡河。
李益陪伴在宇文宪身边,望着南岸的烽火,志得意满,这都是自己出的计策,齐王应该很满意吧?
南岸齐军已经被周军清理干净,只余下初步建成框架的紫陌寨兀自立在河边。
宇文宪上岸后,查看了紫陌寨的地形,寻思攻克的主意。
紫陌寨,在紫陌桥南桥头兴建,是一个方形的土石寨子,一面临水,三面壕沟,由于修建匆忙,土多砖石少,但凭借深壕和高墙,依然易守难攻。
高伟在和房彦谦、慕容三藏商议修建紫陌寨时,定出的计划是驻兵两千,内储粮草甲杖武器,做长期坚守的准备。
四千周军俘虏匆匆筑就的这个军寨,让宇文宪有些发愁。
齐人修筑时,天气晴好,土层松软,易于挖掘,现在正是天寒地冻,泥土冻得跟铁一样硬,一锄头砸下去,不过留下一个小白点,要挖掘泥土填平如此宽深的壕沟,难度可想而知。
李益和众谋士、部将们围在宇文宪身边,也仰着头观察着紫陌寨,开动脑筋,想着主意,怎么拔掉这个眼中钉。
“王爷,此寨实在是占了天时地利的优势,如果强攻,恐怕伤亡甚巨,不如围而不攻,困死饿死里面的齐人,自然就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来了。”一个老成的谋士摸摸胡子,说出一个持重的意见。
但宇文宪没有评论。
因为李益马上跳出否定了这个意见:“王爷,此法不妥。顿兵于坚城之下,大军消耗颇多,应该速战、快战,不能拖延,否则我军后援不继,恐怕会前功尽弃。”
宇文宪是同意这个意见的,周国的粮食、辎重千里迢迢运到这里,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如果久攻不克,大军每天的消耗就扛不住了。
他的想法是速战速决,快速拿下邺城,灭掉齐国,这样才符合皇帝的愿望。
想定了主意,宇文宪就不再一番礼贤下士的姿态了,一锤定音道:“传本王命令,大军渡河后,按照先前的部署,分北、西、南三方扎营,留出东门让齐军可以逃走。本王率本部兵马围住这紫陌寨。”
众军将答应一声,去布置自己的兵马了。
邺城自此日起,被周军正式围城。
第44章 独孤永业的难处()
第二天开始,宇文宪指挥周军对紫陌寨发起了试探性进攻,但被占据地利优势的齐人守军击退。
宇文宪看到自己军队进攻不利,又是远道而来,原本宇文神庆打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