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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矛与盾与罗马帝国-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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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样的环境下面生活多久了?”我回过头来问特奈娅。

    “五天?”特奈娅伸出五个手指,好像不对,她抬头望向屋顶又思考了一阵,紧接着她又伸出一个指头与前面五个加在一起,“六天,六天,没错!”她完全不会一只手作六的数字,但是还是很认真的在思考,那含着眼泪的大眼睛看上去可爱极了。

    “好吧,也真难为你了。”我从那一堆草堆上面爬起身来,一定是太疲惫了,特奈娅紧跟着我的脚步躺了上去。

    “哦,我的上帝!”

    特奈娅的脸上满是满足的表情,这似乎一瞬间就跟我摒弃了所有的不愉快,她躺在那草垛上,整个陷了进去。她还非常快乐的在里面打了个滚,就好像里面干枯的草枝给人的不适并没有影响她。

    “卢迦,快躺上来!”

    特奈娅从草堆里探出头来,十分兴奋地朝我招了招手,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我能听到。

    “天呐,仅仅才六天的时间!”

    我抚摸着脑袋,要睡在这样的“床”上,确实有些心理上面的障碍让我不能够过去。特奈娅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她还是非常快乐的。

    “怎么了,我的丈夫?”特奈娅瞪着眼睛望着我,像是在对我等待,她很无奈的摆了摆手,嘟着嘴,摆出一幅很无辜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接着对我说道:“真的只能这样了!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嫌弃?哈,怎么会?”

    我说完,一屁股坐了上去,就这么跟特奈娅躺在一起,特奈娅的眼神重新充满了炙热,她到底是有多么的喜欢卢迦,难道就真的不会多想吗?我在心里问着,怎么能张口问她?我不敢,怕再次伤害她。

    “我亲爱的丈夫。”特奈娅望着我,这个时候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快乐了。

    “怎么了,亲,亲爱的。”我望着她,感觉她的心里好像猛地想到了什么,所以变得有些失落,难道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吗?我的心不由得绷紧在了一块,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抓奸了一般,那种隐藏怕发现的感觉让我惶惶。我尽力保持着淡然自若的神情看着特奈娅,毫不避讳的跟她的双眼对视。非常紧张,非常紧张的等待着,看看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她看我的眼神仅仅停留了片刻,又避开,整个人又仔细的思考着,说道:“可是去结婚必须要去教堂,让神父见证我们之间的爱,可是你也知道他们对我的父亲做了什么,那么教堂我们是怎么都不可能去的。”

    “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要让那些愚蠢的老家伙见证呢?”我反驳她,此时我的心里的那块石头提起又猛然落地,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可是,这必须要上帝的见证,我们才能够名正言顺的在一起!”特奈娅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仿佛这就是一个铁打的规定,任何人都不能更改的。

    “那么,我问你。”我看着她,凑近到她的面前,轻嗅着她身上那特有的体香(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们说两个深爱彼此的人会嗅到对方身上特有的香味,很奇怪的是,我在特奈娅的身上闻到了,可是在阿奈的身上并没有嗅见这么奇怪的体香。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全心全意地回答她的问题)“你说上帝,他是万能的吗?”

    “对,是啊!”特奈娅连连点头“我是说,教堂里面的传教士们都这么说,渐渐的,人们都这么说了。”

    “那就是啊!”我看着特奈娅,继续说道:“他就在天上看着我们所有人,他是万能的,也是正直的。他就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也是无所不知的,对吗?”

    “对!”特奈娅都听的出神了。

    “那么,他必然知道我们彼此相爱,那么,我们既然知道彼此相爱,又为什么还要让那些迂腐的神父们知道呢?”

    “对啊,上帝是知道的……”特奈娅思索了片刻,又非常惊喜地望着我,说道:“哦天呐,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神父是吗?哦天呐,太不可思议了,亲爱的,你可比那住在教堂里的那帮老家伙们厉害多了!”

    我只是笑,并没有说什么,说白了,像我这样所受到的教育,欺骗别人不太好使,可是骗傻乎乎的特奈娅那真是顺手捏来。

    “咳咳咳……”

    就在我俩还在有说有笑的时候,贝拉医生的房子里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咳嗽,这次不同于刚刚,非常剧烈,也非常严重。

    “怎么回事?”

    我跟特奈娅停止了讨论,赶忙爬起来跑向贝拉医生所在的屋子内。

第二百零二章:贫贱夫妻百事哀() 
贝拉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是越咳越厉害。我跟特奈娅匆忙推门而进,拿来油灯,靠着那微弱的火光这才照亮了这阴暗的房间。

    “父亲!”

    特奈娅的面色凝重,她快步跑去蹲下一把握住贝拉医生伤痕累累的右手。凑近看贝拉,看着他那张倍受折磨,早已没了人样的脸,惨白的嘴唇泛起死皮,苍白的脸上就如同那刚刚制成的羊皮纸张,见不到半点血色,紧闭着双眼,任凭怎么呼唤都不能使他清醒,就像是深陷梦魇而无法自拔。

    他还在咳嗽,甚至嘴角流出了些许血沫。

    “父亲前些日子还没有这般不适,这会是怎么了,病情好像是加重了不少。”

    特奈娅见了血,也慌了神,她浑身颤抖,只能抓着贝拉的手不知所措。医生,现在需要的就是医生,可是这屋子里面的三个人,除了饱受病痛折磨的贝拉,没有人懂医术。我甚至连葱跟韭菜都分不清,更不用说那高深莫测的西方古医术了。

    我端着油灯,不敢进前,一是怕是那咳嗽吹灭了本就弱小经不得摧残的火苗;二是怕贝拉这副羸弱,一睁眼看到他女儿的身后竟隐隐约约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臭乞丐,一时气冲脑门,这不就在不经意间铸成大错。

    “爸爸,爸爸你睁眼看看我,哦,我可怜的爸爸!”看着贝拉还在痛苦中挣扎,特奈娅在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看着她的父亲只能嘤嘤哭泣。可是这样根本缓解不了贝拉医生此时的痛苦,相反这样的无动于衷跟间接伤害又有什么区别?与其这样干站着,还不如行动起来做一些有用的事。

    “怎么会,明明说的是外伤的吗?”

    贝拉医生这样剧烈的反应让我心生疑惑,我不顾特奈娅所想,上前准备一把掀开了盖在贝拉医生身上的被褥。

    “你干什么?”特奈娅见我过来要掀他父亲的被子,顿时来了火气,说我父亲都成了这般模样,你怎么还能这么捉弄他,这不是戏弄。

    我说“特奈娅这事你别生气,我感觉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既然是去教堂洗礼跪拜上帝,那自然不会伤得这么重。”

    “都说了,那是上帝给予的惩罚!”特奈娅还是不依不饶,她还是一口咬定我是在儿戏。

    我也懒得解释,因为也她虽然表面上与那教士们不共戴天,可是心里还是对那上帝深信不疑。也难怪,这样封闭的时代,不信上帝,又能够信谁呢?我才不会在乎她的阻拦,再说她被她父亲抓住一时间动弹不得,我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掀开,先是一股恶臭迎面扑来,熏的我几乎睁不开眼。我一手握着油灯,连忙将脸侧过隐藏在肩膀上的衣物当中,否则还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恶臭。万万没有想到这可怜的老人生活已经不能自理,床上满是他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排出的污秽。

    我睁开眼睛,仔细观察,发现这污秽是最新排泄出来的,也没有其他宿便的迹象,看来定是那老妇人在特奈娅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换洗这裤子而不告诉我们。这个可怜的老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刻意隐瞒,这么消耗下去会让老贝拉白白丢掉性命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我又多想了,我赶紧让自己回过神来,弯腰忍着恶臭一把抓住他的上衣,我到要看看仅仅是几天的风吹日晒就能让一个身体健康的医生受到如此巨大的折磨?

    “刷!”

    贝拉医生身上那同样肮脏的上衣被我掀开,那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地瘀血几乎让我同时患上了密集恐惧症。

    “怎么会!”

    我猛地抬头看向那禁闭双眼的贝拉,他依旧咳嗽不止,嘴角的鲜血不停向外流出,特奈娅匆忙拿自己的袖口为他擦拭。

    “我们需要现在找医生,不然你的父亲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没用的!”就在我的话音刚落,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了老妇人普拉斯维娅叹息。我回过头来,看见她也捧着一盏油灯,她无力地靠在屋门旁的墙壁上,透过那暗淡的火光,此时的她看上去一下苍老不少,面容憔悴,红肿的双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哀莫大于心死,她这么做,也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吧。

    看到她,我却怎么都激动不起来,反而是让我自己整个人都冷静了不少,我想我能够体谅她。因为医生,这恐怕是这座城市里面唯一的一个医生正躺在床上受尽折磨奄奄一息,如果说还有其他的医生,那么贝拉的下场谁人不知?这个时候冒险去治疗这可怜的老头,那么搭上的可不止是老头一个人的性命。

    “你知道贝拉没救了,所以你就故意隐瞒实情是吗?”我将被子放下,重新盖在贝拉的身上。回过头来,望着那苍老,又在痛苦中挣扎的女人。“现在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话说回来,在贝拉被带进教堂的那一刻,他本是不可能回来的我说的对吗?”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头,她的目光向下,尽量不去看我,也不去看她那命途多舛的丈夫与早已哭成泪人的女儿。我想她现在一定是在纠结自己对于这件事情她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结果这么一纠结就纠结了整整一个礼拜,普拉斯维娅应该不是那样的女人,她这么做是受人指使还是为何,这点需要我去问问才能真相大白。

    “他被送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是吗?”我心平气和地问老妇人普拉斯维娅,我想事已至此,她也完全没有必要在对我对特奈娅隐瞒自己的意图了。

    “他被送出来时,就已经奄奄一息了。”老妇人此时表现得极为镇定,只是她说话时的语气还有一些微微地颤抖,那一定是因为哭泣导致的短暂缺氧。“我话掉了全部的金钱,换来的确实一个奄奄一息的贝拉,这点我怎么都想不通。”说着,老妇人的目光又投向了贝拉,眼神当中透露着内疚,还有深深地自责。

    “那你为什么骗我说父亲他很好,并没有别的大碍?”在贝拉身边嘤嘤哭泣的特奈娅终究是忍受不了这样所谓的欺骗,她猛地回过头来冲着她的母亲怒吼,通红的眼神当中充斥的是愤怒跟绝望。

    “抱歉我的孩子,我我并不想这样!”老妇人的语气中带着哭腔可是她红肿的双眼已经挤不出一滴眼泪,没有眼泪的哭泣怎么能够得到特奈娅的谅解,更何况特奈娅也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她的母亲欺骗并隐瞒了父亲病重的事实。

    “特奈娅并不在,所以她对于此事并不知情是吗?”我接着问,仿佛事情的真相我已经知晓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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