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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乾长凤-第75章

小说: 大乾长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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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凤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喋喋不休:“老黄啊,你看,咱俩都是在内劲一途之上毫无建树的苦命人,你怎么也得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不是?你就当是帮衬苦命人一把,收下我呗?”

    老黄依旧老神在在,不为所动。

    顾长凤轻轻叹了口气,面色满是怅然,语调也变得极其幽然悲怆起来:“二十年前,剑神姚书剑与刀仙温荒在长安城的最高楼摘星楼上作‘刀剑之争’,那场绝世大战,令天下震动,各路英豪与三教九流齐聚长安城,就为了一睹二位那仙人姿态,姚书剑与温荒鏖战三天两夜,把摘星楼足足削掉了十三丈,最终温荒因兵戈断裂而输了半招败下阵来,从此封刀退隐,以后这天下啊,练刀的气数就不如练剑的喽,不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做些什么事情,人家佩剑的怎么都能压带刀的一头,这真是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虽然明知道顾长凤是出言相激,但黄满堂却还是睁开眼睛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谁说练刀的不如练剑的!温荒老小子输了那是他自己武学造诣不行,谁说他能代表这天下刀客了?”

    顾长凤一脸乖巧,端坐于座椅之上神色虔诚看着黄满堂。

    发完了脾气之后黄满堂略微平静了一些,他摆摆手略带疲惫道:“顾小子,我老黄不是不想教你,连这把老骨头我都扔给你了,我还有啥不舍得拿出手的?只是只是你根骨虽好,但是出生之时却不知遭遇过什么,以至于寒气入体,脉象虚浮,就算不炼气炼体,你这也是饮鸩止渴,是拿身体寿命来换取一时快意啊,这笔买卖,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顾长凤眼神稍微黯淡了几分,但转瞬却立即恢复笑意,他身体前倾,笑眯眯道:“老黄啊,要是因为此事你早说啊,咱虽然体魄不行,但是这双臂力道却是没话说,不信你捏一捏,绝对的有料,挥起刀来,那也是一顶一的!”

    黄满堂满面讥讽:“你以为耍刀只靠双臂了?”

    顾长凤微微一怔:“难道不是?”

    黄满堂神色郑重了几分,他坐直躯体,每说一句话右手拇指便点向顾长凤身上相应位置:“武脉一途,大道三千,却没有一道是可独足而行:心卫君;胆为帅;手足为兵;耳目为旌旗;气为先行!环环相扣,互相照应,缺了任何一道,这路都没法走!”

    顾长凤抿了抿嘴,轻声道:“如你所说,难道我真的在武道一途上所有路子都被堵死了。”

    看着顾长凤双眼里的火焰慢慢熄灭,黄满堂五味杂陈,他摇摇头,不解问道:“你身边高手如云,武力之上没有什么事需要你亲力亲为,只要一声吩咐,便有无数儿郎为你出生入死,甚至还有仙象大境界的高手供你驱策,你又为何偏偏执念于独身练武?”

    顾长凤脸上慢慢浮现出苦涩:“我不是信不过叶叔叔他们,只不过我从小颠沛流离惯了,见多了分分合合、尔虞我诈,有些东西,揣到自己怀里,那才是自己的,要是用一分去向别人要一分,那不仅不爽利,关键时刻还可能出现太大的纰漏,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人时时刻刻跟在我这个废物身边,那我也不想有太多人再为我而死了。”

    黄满堂神色复杂,半晌之后方才开口缓缓说道:“你倒不是不能学武,只是很可能学了也没用,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顾长凤抬起头笑了笑,轻声道:“老黄你以为我会怕这些吗?”

    黄满堂伸手轻轻打了顾长凤脑袋一下,没好气道:“炼体比炼气要多吃百倍的苦,一入此道深似海,从此红尘两分明;朝饮露水,夕披晚霞;日日复夜夜,年年皆如此。练武不是一句空话套话,这得是三斤的血汗才能换来一两的收成,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你要不要进这个门?”

第一百零六章 有朋自远方来() 
既没有三拜九叩,也没有敬茶端水,黄满堂这个不像是师父的师父,就收下了顾长凤这个不像徒弟的土地。

    黄满堂确实一点都没有师傅的架子。

    当然似乎也没有师傅的本事。

    自从那日收下顾长凤起,他确实开始教导顾长凤,但是他所谓的教导,却实在是太简单——挥刀。

    没有要求次数、没有要求时间、更没有要求力道,只要你还能挥动,那边一直挥,身上还剩下一分力气,也要将其彻底地压榨出来。

    顾长凤果然没有问为什么,黄满堂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自从睁眼那一刻起,顾长凤便站在小院的青桐树下开始挥那把花了一两三钱银子买来的铁刀,挥汗如雨那只是小意思,非得等着自己最后连站都站不住了,顾长凤才会停下稍微休息片刻。

    一开始的几天,顾长凤双臂都红肿得不像样子,每次吃饭都是由雪见小心喂进去,每天睡觉之前,雪见都会替他擦拭自己配置的红花油和金疮药,最初之时顾长凤还有些尴尬与不适应,但是那股子剧痛涌上来之后,顾长凤也就坦然受之了。

    雪见的红花油与金疮药确实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撑着,顾长凤翌日根本没法起床,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东西做支撑,顾长凤才敢这么没日没夜地疯狂练下去。

    果然如黄满堂之前所言,在度过了最初几天之后,顾长凤已经由挥刀的双臂疼痛转化为全身肌肉的疼痛,虽然不如之前双臂疼痛来的剧烈,但是全身的酸痛同时泛上来却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雪见曾经私下里就这种没头没脑地练习方式质问过黄满堂,但是后者却捧着那个廉价紫砂壶不置一词,最后实在是被雪见的絮絮叨叨逼急了,黄满堂才悠然说道:“这小子已经比人家拉下了十多年,根骨都已经定型了,要是再不破而后立,那还练个屁,就是废物一个。”

    自那之后雪见也不去锦绣斋了,每日都是搬一个小座椅乖巧地坐在屋檐下,满眼崇拜地看着顾长凤一刀一刀地劈砍着,搞得后者有些毛骨悚然、不能自已。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顾长凤的长刀劈砍中、在雪见的专注注视中、在黄满堂紫砂壶大碗茶的滴滴答答中悄无声息地流逝,整个小院被高大的青桐树笼罩着,似乎陷入了被人遗忘的角落里。

    不知不觉间,四月的脚步已经掩盖住了三月的尾巴。

    初夏已至,气温回暖;建巳之月,律中中吕。

    没有章法地狠炼了如此之久之后,黄满堂这个不称职的师父终于开了尊口,让顾长凤每天抽出两个时辰练刀便可,同时还顺便指点了一下顾长凤的“刀法”。

    说是指点,只不过是给顾长凤演示了一遍刀法之中最基本的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戳柄、舞花,除此之外就连步法都没有教,便让顾长凤继续摸索着自己练去。

    雪见每日例行给顾长凤身上涂抹的红花油确实是起了奇效,顾长凤现在虽然全身肌肉还是有隐隐约约的酸痛感传来,但是起码能独自进行日常活动了。

    这一日下午时分,大汗淋漓的顾长凤在青桐树下缓慢收刀回鞘,一旁坐在小板凳上出神的雪见立即端着铜盆里的温水与毛巾巧笑着走了过来,看那走路姿态与神采像极了伺候老爷盥洗的婢子。

    顾长凤洗了把脸,拿毛巾一边擦拭着脸上水渍一边笑问道:“实话实说,感觉如何?”

    雪见巧笑嫣然,端着铜盆微微施了个千娇百媚的万福,轻声道:“少主还真是天纵奇才呢,这刚刚练了不到月余的刀,已经有那么几分刀法大家的模样了,还真是有板有眼、有模有样!”

    顾长凤撇了撇嘴,将毛巾放到铜盆里,语重心长道:“雪见啊,你可是刀法大家,我问你可不是要听你恭维的,你得与我实话实说,我才能知道自己哪里不足啊!”

    雪见转身将铜盆放在地上,一边揉洗着清水里的毛巾一边笑着开口道:“奴家练得是圆刀,走得是以气养刀的路子,和少主练刀走得路子可不一样,奴家可不敢开口,误了黄大侠的大事。”

    最后半句话,雪见说得抑扬顿挫,明显是心底对那黄满堂有些不满。

    顾长凤摇头笑了笑,在原地松快着筋骨却并不接雪见话茬。

    蓦然间,正在浅笑着洗毛巾的雪见突然站起身来,湿漉漉的右手捏紧轻轻转了转,霎时间手掌就变得干燥起来。

    顾长凤神色不变,以询问的眼神投向雪见。

    雪见眼神冷峻,右手贴紧洁白长裙右侧,那里有着一把饱饮了不知多少人鲜血的月牙弯刀;而她的左手却轻轻向顾长凤做了个一的手势,代表只有一人过来。

    黄满堂跛脚的身影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他两手空空,身上没有任何兵刃,表情也是极其淡然,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青桐树下的桌椅旁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壶凉茶,慢慢品尝着。

    十余息的功夫过去,一记颀长身影出现在小院门口。

    来者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一声青色长衫,腰间配着阴阳鱼形状的上好玉珏,此人面色儒雅淡然,双眼温和谦逊,右手握一上好象牙折扇,折扇下悬着一玉坠;但左手却提着一不小鸡笼,里面正有三只半大的芦花鸡惊魂未定地咯咯叫着。

    看着小院里三人目光都投向自己身上,那青衫男子倒也是淡然,微笑着扬了扬自己左手里竹条编制的鸡笼,开口说道:“第一次登门拜访,也不知带些什么合适,思来想去之下,所幸就带这三只小家伙过来,也不知合适与否。”

    顾长凤看到来人之时先是微微一怔,然后脸上便绽放出由衷的笑意,他开怀大笑道:“合适!怎么不合适!你能过来,比什么都合适!”

第一百零七章 北堂逸() 
这青衫儒雅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道德宗葵水坛坛主北堂逸,自西凉军介入道德宗那一天起,他便担任葵水坛坛主,迄今为止未出现一件纰漏。

    道德宗里负责情报谍子事物的有两坛,分别是前五坛之一的葵水坛与后三坛之一的人道坛,前者负责江湖之上各处秘闻的打探与地方谍子安插,后者主要负责收集庙坛的大小信息与对长安城的渗透,两者之间分工严明,互不统属。

    北堂逸将手里鸡笼递给雪见这之后,便一掀青衫袍襟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叩首恭敬道:“葵水坛坛主北堂逸叩见少主,替葵水坛全部坛众叩问少主圣安。”

    顾长凤快步走到这北堂逸面前,弯腰伸手将其搀扶而起,由衷笑道:“何必这么客气,你北堂逸是道德宗的老人,与我也是老相识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行此大礼?”

    北堂逸在顾长凤的搀扶下起身,不过还是低头恭敬说道:“属下马齿徒增,年岁是大一些,但这代表不了什么,少主是少主,属下是属下,这规矩不能乱。”

    “不愧是儒家出身的老人啊,这小院前任主人高老丈也是儒学中人,你一开口与他简直是一模一样。”顾长凤亲热地携着北堂逸右臂往房中走去,笑眯眯道,“走,咱们去房中坐下来,吃盏热茶,有什么话慢慢说。”

    搭手的第一瞬间,身为金刚境的北堂逸便察觉到了不对,他低声问道:“少主,请恕属下多嘴,属下看你脚步虚浮,神色黯淡,脉象且有些杂乱,最近是不是”

    顾长凤一边带着北堂逸往坛屋里面走去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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