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歌-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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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人却有些对不起他这个名字，不但没有一丝渴慕和平的心思，反而整天叫嚣着攻打山北，夺回这片失去的故土，让关山以北的所有土地都种满牧草。
他似乎忘了，中原人士在这片土地繁衍生息的时候，胡人还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茹毛饮血呢！
可这却丝毫不影响皮思对山北的好战情绪，虽然他手下的部落兵士不敢直接对山北如何如何，但陈无疾却是清楚，那些整日游荡在草原边缘，以抢劫过往行商为业的胡人马匪与皮思之前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换个角度想想，现在的皮思不过是个手下有着万名兵卒的王爷，就敢如此嚣张，若是他真的继承了汗位，恐怕这个好战分子真的会举兵攻打山北城池。
虽然陈无疾不惧，但他也不愿意讨这个麻烦。
所以，他才会果断而又坚定说出这句话。
陈恬自然也明白儿子心中所想，不过听见陈无疾话后，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采。
“这件事有些难办啊！到目前为止，虽然皮思的势力不是最强的，但他却纠结了许多小部落。加上这些小部落，他的势力一下就强大了许多，即使苏麻率领王庭军队与他开战，也不一定能讨到苏麻好处？而起，有一些王庭之人，已经改旗易帜，投靠了皮思？”
“为什么？为什么小部落和王庭之人都会投靠皮思？”陈无疾皱起了眉头，疑惑问道。
“还能为什么？”陈恬反问，“苏麻年纪比你还小几分，又是个女孩，谁能信服他？”
陈无疾沉默了，苏麻的年龄确实是硬伤，一个十六岁见到几颗人头都呕个不停的小女孩实在是难以得到胡人大汉的效忠。
更何况，几乎所有胡人都知道苏麻与山北侯府的少爷交情颇深。
“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麻被拉下马！”陈无疾忽然开口，打破了书房的沉默，语气依旧坚决。
如果皮思真的坐上大汗之位，恐怕苏麻那时已经魂归西天了。陈无疾可不想让这一切发生。
“这很难。”陈恬开口，“皮思的继位似乎是势在必行之事，草原上没有一只力量足以与他抗衡，”
“那我们怎么办？”陈无疾嘴上问道，心中却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
胡人虽然自由便在马上长大，纵马功夫难逢敌手，在战场上更是来着不惧。然而，胡人也有他们的不足。
纵观大大小小的胡人部落，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高手出现，别说一级高手了，就是二级三级高手都少得可怜悯。要知道，胡人所有部落加起来，人数差不多也有五六百万啊！
正是因为胡人高手眼中不足，陈无疾才想着自己要不要来个斩首行动，偷偷潜入皮思的胡人大帐中，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陈恬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微笑说道：“只要皮思一死，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毕竟人都已经死了，那些小部落想摇旗呐喊也找不到主人了。”
“要不我去一下草原！”陈无疾试探着问，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最为可行的方法了。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父亲回应，陈无疾忽然觉得头顶处有一些响动。
他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自己头顶之上处是老样子，连苍蝇都没有一只。
“难道房顶上面有人？”陈无疾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却只听得房顶上方安静得异常。
陈无疾自嘲地笑了笑，心说自己一定出现了幻觉。一定是在方府偷听到的消息太过劲爆，才会让自己觉得总有人在外面偷听。
陈恬见陈无疾放下了高高扬起的脖子，于是开口说道：“我们绝对不能让皮思登上那个位子，但你也不能踏入山北草原一步。”
“为什么？”陈无疾问道。
“什么也不为，就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才不允许你以身犯险。我今天叫你了来，其实就是想通知你，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前往草原。”
陈无疾点点头，算是回应，心说自己不让自己去，哪又有谁可以去呢？
“无疾。”陈恬笑了笑，“为父有一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有时候，武力并不是唯一的方法。”
听了这话，陈无疾挑了挑眉，他似乎知道了父亲接下来会说什么。
“钱，其实是个好东西！烈酒，丝绸，瓷器面前，即使那些小部落的首领再骄傲，也不得不低下自己的头颅。”陈恬缓缓说道。
“您已经买通了那些首领？”陈无疾有些惊讶，他毫不怀疑这些首领会为钱折腰，毕竟他也是拜读过马大神书的人，心中无比清楚这些金灿灿的东西究竟有多大的魔力。
陈恬点了点头，眼中仍有笑意：“有的人活着或许有梦想有追求，然而这些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活着只是为了吃喝玩乐，仅此而已。”
“如果这些首领收钱不办事怎么办？”陈无疾皱起了眉头。
陈恬抬起头，略有笑意地看了他一眼，口中的话却凉意一片。
“那他们就可以去死了。”
陈无疾正要揶揄几句父亲的自信，却忽然见听到头顶有几分响动。
一次是错觉，那两次又是什么？
陈无疾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父亲，您听没听到有些响动？”
话音刚落，陈无疾就看见一只黑色大鸟破窗而入，直奔父亲而来！
第224章 一击断指（）
那根本不是什么黑色大鸟，而是一个人，一个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手里拿着一把黑色利剑的人。
总之，这是一个全身都隐藏黑色之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凶徒。
虽然寒来暑往，事情已经过去了八个年头，然而陈无疾还清楚地记得秦王舅舅死于自己眼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父亲姐姐与一高一矮太监激战正酣时，一个黑衣人毫无征兆地从草地中杀出，以一种决绝到奋不顾身的姿态，结果了秦王舅舅的生命。
自己奋力阻拦，却只是在黑衣人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不长不短的伤口。除此之外，当时已是二级高手自己，竟然没有给这位黑衣人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八年来，整个山北，整个秦国，都在不遗余力地搜寻这个黑衣人的踪迹。然而这个黑衣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忽然从世界上隐匿了身形。
所以，无论是山北，还是秦国，都一无所获。
陈无疾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个黑衣人已经死去，否则这天下几个数得着的实力都找不到他。
可今天，可现在，看着那个向父亲冲去的黑色大鸟，陈无疾知道自己的怀疑悉数落到了空处，那个黑衣人不但没死，反而正在此时，拿着利剑向自己的父亲冲去。
这一刻，陈无疾心中无比震惊！
虽然震惊，但陈无疾却毫不迟疑，握着手中的匕首一跃而起，向黑衣人冲了过去，口中长啸一声，向府内所有人示警。
大多数人已经睡下，然而整个侯府却在一瞬间醒了过来，刹那见，灯火通明。
陈无疾心中一喜，冲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手中的匕首毫不畏惧，直刺黑夜热的面门，这一刺，如果刺中，即使黑衣人修为再深，也不会逃脱的眼珠迸裂的下场。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忽然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的气势猛涨。
陈无疾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座高山，一片深海。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失神，生不起半分反击之心。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黑衣人已经高高跃起，陈无疾下意识地举刀防卫，然而却发现黑衣人理都没有理睬自己，竟然活生生从自己的头顶跃了过去。
“身后，便是父亲！”陈无疾大吼一声，飞速转身。
转身的一瞬，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父亲成名已久，虽然年岁渐长，但也是位不可多得的高手，而自己虽然实力稍有些逊色，但怎么说也是为货真价实的一级高手。
就算这位不知道姓甚名谁的黑衣人也是位一级高手，以一敌二，似乎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然而，陈无疾转身之后，面前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
黑衣人手中的长刀毫无任何花哨地直接砍下，整个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就像已经偷偷演练了无数遍的那般自然，那般顺畅。
陈恬举刀欲挡，然而两刀相撞的一刹那，他手中的刀竟然被活生生斩断了。
与刀一同被斩断的还有陈恬的三根手指。
三个手指落地，鲜血流出，竟然有种诡异的美感。
陈无疾瞬间暴走，口中一声大喝，手中匕首直刺黑夜人的后胸。
黑夜人就像没有听到这一声大喝一样，继续挥动砍向陈恬，仿佛陈恬和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死不休一样。
“不要！”陈无疾忽然觉得自己与黑衣人之间三万米的距离在这一刻竟然成为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黑衣人哪里管陈无疾的呼喊，手中长刀落下，似乎夺走陈恬的全部生机。
只一个照面，陈恬就断了三根手指，虽然知道自己今日必当九死一生，然而他还是用左手举起了手中的刀。
两刀越来越近，似乎下一秒，就要撞在一起。
然而，就在这一秒，变故忽然发生，又是一个身影冲到了书房之中。
陈无疾余光一扫，发现正是姐姐，心中大喜。
紧接着，他心中又是一暗，姐姐来晚了一步，父亲的左手似乎也不保了。
然而，出乎陈无疾的意料。刚才还气势磅礴的黑衣人此刻就像看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忽然收敛了所有气势，停手止刀，毫不迟疑越过父亲的身边，以一种极高的速度，凭借着血肉之躯活生生地把书房的墙壁撞出了一个大洞，逃了出去。
陈有情也没有半分迟疑，奔着那个大洞冲了过去。
“别追！”陈恬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虽然声音微弱，在这个满是血腥气味的深夜却格外清晰。
“你打不过他！”陈恬又说了一句，然后头一歪，竟然昏了过去。
“雷德，雷德！”陈无疾声嘶力竭地喊着，双眼近乎冒出火光。
雷德很快冲了进来，他皱着眉头，开始为陈恬检查伤势！
半晌之后，雷德的检查工作终于结束。
陈无疾记得想热锅上的蚂蚁，急忙开口：“我父亲怎么样了？”
雷德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开口说道：“按照常理，侯爷久经沙场，绝不会因为被斩断了三根手指而昏迷过去。我觉得侯爷一定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
就像配合雷德的话一样，昏迷之中的陈恬忽然剧烈地咳了几声，随即一摊黑色的血从他的口中吐出。
陈无疾闭上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他知道黑衣人的修为很高，却没有想到黑衣人的修为竟然高到这么一个恐怖的地步。仅仅斩断三根手指，就能让身为一级高手的父亲口吐鲜血！以往的他，似乎从未想到一个人竟然能如此强悍！
陈无疾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吼了起来：“传我命令，全府戒备。府中高手时刻警戒，另外调五百神骑入城，全力保护侯府安全！”
传令之人领命而去。
望着病床上的父亲，陈无疾疑惑不已。
那个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