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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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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听朗朗书声,听声音人数不算少,真令人奇怪!马休看了张、王一眼,奇道:难道李清峰闲着没事儿,躲在山里生了一窝子孙?

    王俊喝道:休得胡言!

    循声望去,看旁边一座大石屋中,石桌石凳,整整齐齐,数十少年手捧书卷,齐声诵读: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讲台前一位教书先生,身高八尺,青衣儒冠,眉目疏朗,相貌出众,看年纪在三旬开外,正手捧书卷,看得出神。

    马休闯进去,跟着摇头晃脑: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教书先生抬起头,目光一洒,犀利如电。

第二百一十一章 教书先生() 
昔年匪巢依旧在。

    却闻朗朗读书声。

    马休卖弄一句才学,引得教书先生侧目。

    王俊一把将马休拉出室外,跟着那两个红袍小伙,沿山梁继续前行。行过数百步,眼前是一个石台,水平如镜,十分阔大,数十人正在习武操练,套路多是闻所未闻。

    马休多嘴:“这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红袍小伙恭敬答道:“回新姑爷,是我家二爷收的弟子。”

    马休还要再问,红袍小伙已走到前面去了。张恕心中狐疑,这许多人修文习武,蔚然大观,怎么深山之中也有孔老夫子、鬼谷先生么?

    石台尽头,一堵石墙,雕花镂空,甚是讲究,经过一个月亮门,进入一个院落。院内曲径通幽,大有乾坤,园林楼阁浑然一体。这里几从修竹,那边几树繁花,处处蔚然成景,无一处不和谐,无一处不美妙!

    楼有数栋,独立成院,巧列八卦,山泽风雷,各安其位。皆是青砖碧瓦,黑匾红柱,建筑精良,不再是凿洞而居那般凑合。

    如此,红袍小伙引着张恕三人,穿过一个个院落,来到一栋楼前。那楼宇一样的青砖碧瓦,楼高数丈,尤其雄伟壮丽,四周风清气爽,鸟语花香,仰观浮云百变,俯视山色如画。

    马休啧啧称奇:倒像个神仙洞府!

    楼脊正中雕着龙凤呈祥,鲜活灵动,两厢分布各色人物,雕刻精细,色彩绚丽。人物或立或坐,或骑马舞槊,或弓开满月,或背负宝剑,或手捧莲花,或骑鹤而飞,或御象而行,俱各衣袂飘飘,仙风道骨,好一似神仙大会。

    朱门玉户,雕梁画栋,画中美人手不释卷,仙女剑诀柔媚。门前却是麒麟瑞兽,造型活泼,带几分滑稽,门上牌匾凝墨,三个鎏金大字:采葑居。

    却是个甚么所在?

    再看朱门两旁,乃是一副楹联,笔迹龙飞凤舞:闺中阅尽金匮书,出门闲看一山云。

    此处莫非女子闺阁?

    张恕望文生义,看楹联意境,闲适富足,似水流年,又有几分孤单寂寥。

    怎么直接到这个地方?闺中女子是美是丑?迫不及待要见本公子么?哈马休想得挺美,挺挺胸脯,整整衣衫,多少有些期待。

    相跟着步入大门,厅堂甚是豪阔,中间一个大大的天井,连地面也甚是气派,是几块硕大汉白玉石板砌成,雕刻着云纹吉符,四周雕有弧形凹槽,雨天可以排水。天井采光极佳,顺着木椽斜望出去,越过屋脊上诸般神仙人物,还能望见远山如黛,梯田层层叠叠,巧夺天工,柔美细致,浑如绣花。

    正厅四梁八柱,异常粗壮,俱是上好山木。梁上又是一块金匾:耕读传家。

    哈,土匪窝倒像个文士第!马休撇了撇嘴。

    左右柱上一副对联,笔力苍劲,颇有深意,不像是女子抒情,倒像是长辈垂教:荒山蕴机谋万物灭绝,良田藏朴拙五谷荣生。

    弄什么玄虚?

    费尽心机死得快,稀里糊涂寿命长?

    想必是这个意思,有劝子弟返璞归真之意。张恕、王俊年纪尚轻,并无多少深悟,马休更是不屑一顾。

    厅堂正中墙上,挂着一副画像,一个老者慈眉善目,一脸睿智祥和,手牵毛驴,腰下佩剑,也不知是什么人物。左右又有对联,字迹龙飞凤舞,笔法潇洒传神:东山仰止奇才动江湖,南海无涯慈恩垂万世。

    马休一撇嘴:这老儿莫非是他家祖宗?就算是自家祖宗,也不能吹嘘太甚吧!

    画下一张八仙桌,木纹质朴柔和,桌上香炉一副,宝瓶一只。两张太师椅各列左右,两旁皆有木几,几后各有长凳。张恕三人从天井右侧走进厅堂,于客位落座,两个红袍小伙抱拳告退。少顷,有丫鬟奉上清茶,茶色翠绿养眼,气息清香扑鼻。

    张恕、王俊有些口渴,一口喝去大半,马休笑道:“二兄如此牛饮,甚是无趣!”,说着端起茶杯,闭目细品,甚是陶醉,赞叹不已:“好茶!比俺平常喝的神农云雾、高山毛峰高妙多矣!”

    王俊真想狠狠拍他一掌——装模作样,看把你能的!

    张恕则微笑不语,抬头观瞧,厅堂一侧似有楼梯通往二楼,隐在屏风之后。二楼两侧各有木柱,撑着斗拱飞檐,木柱之间装有护栏,颜色幽深,楼上光线暗淡,看不甚清。

    忽然,厅堂后门进来一人,两袖飘逸,一脸春风,招呼三位贵客。

    张恕赶忙站起施礼,仔细一看此人,却是适才在石室之中见过的教书先生!一位开课收徒的先生,能在主人家往来自如,想必和此间主人交情不错。

    寒暄已毕,不见此间主人,马休颇不耐烦,冒失相问。

    教书先生哈哈一笑,说不忙不忙,诸位远来劳顿,先饮杯清茶休息一下。马休品茶已足,也不见酒食果子招待,心说教书先生一辈子穷酸,待客自然也是抠门儿!只是几杯清茶,喝得你家小爷越来越饿面色便有些不快。

    教书先生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问道:“这位公子便是马休否?”

    马休略拱拱手:“正是区区在下!”

    “公子治何学术?”,教书先生来了兴致。

    马休甚觉无趣,心说你个穷酸也不上些点心,饿着肚子,跟我扯什么学术!

    只是“打狗须看主人”,又不便发作,随口敷衍道:“哈,也未治什么学术,诸子百家略有射猎而已。”

    如此甚妙!

    教书先生眼睛一亮:“公子以为,百家之中,何家为尊?”

    张恕曾听罗洪讲过,百家争鸣,各有所长,又有哪家为尊!当然在师尊罗思礼眼里,自然是儒者为尊

    马休倒是被爷爷马槐逼着读过几本闲书,此时幸好拿来救急:“儒者正名定礼,仁义为怀,推己及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修身之诚,有济世之心,可得为尊乎?”

    教书先生一笑,说了个典故。昔日鲁国儒生甚多,庄子以为不然,请鲁哀公试下一令:戴儒冠着儒服而无真才实学者斩!哀公从之,穿儒服者遂绝。

    “由此可见,儒者多饰虚礼,而有实学者寡。至若后世,沽名钓誉之徒、虚伪矫饰之辈,更是不可胜数,此可以为尊乎!”

    马休嘿嘿冷笑一声:“儒家不可为尊,然则先生何故授读‘大学’之道?”

    张恕心中暗笑,这公子哥伶牙俐齿,说得倒也有理——是啊,鄙薄儒者,却教儒者之书,岂不矛盾

    且听教书先生如何答对!

第二百一十二章 坐而论道() 
纨绔公子口舌利。

    非是辩士不能答。

    马休难掩洋洋自得,等着看教书先生的笑话。

    “凡事知之易,行之难,知而行之,则为正学,知而不行,则为伪学。传授经典,致知之门,有何不可?”,教书先生哈哈一笑,心说你这小子倒也机敏。

    马休即刻驳道:“如此说来,天下无一不是正学!”

    休如此说,正学其中有伪,伪学其中有正,不可一概而论也。教书先生摇头晃脑,有学究之态,偏偏说出的话儿似乎离经叛道!

    马休哂笑道:“如此说来,天下学问混一,何来尊下之分!”

    教书先生摇摇头:“不然,不然,游龙餐风饮露,蚯蚓下饮黄泉,所见岂能一乎?公子满腹才学,请再言之!”

    马休本不想再与他废话,一听这“满腹才学”四字,嗯,先生倒也有些见识容某试言之。

    “道者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平等均一,又云‘大道不行而仁义兴’。以为儒者所谓仁义者,人有亲疏,事有厚薄,皆因大道不兴之故也。倘一国之政如日月之行,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人皆乐道,何须仁义?以此观之,道者可以为尊否?”,马休抹了一把额头。

    大道之行也,天下万物,各行其道,平等均一,无需仁义,也无需亲疏,这个听着新鲜张恕似有所感,马休扯的这个淡有点儿玄,也有点儿味道

    教书先生点点头,笑道:“道之玄妙,至善之境,弱胜强,寡胜众,图存救亡之良法,然非智慧绝伦之士不能达”

    马休一喜:这么说,先生认为本公子之言是也

    “儒之失在于伪,道之失在于玄!坐而论道高谈阔论、临机处事百无一能者,不可胜数,得道者寡,装神者众,岂强于俗儒哉!”

    这个先生似乎也有理,张恕、王俊听得发愣。

    马休明显不悦,这也不是,那也不行,这穷酸真是乏味!

    教书先生明察秋毫,端详着马休,微微一笑:“昔杨朱拔一毛以利天下不为也,然亦不取天下一毛之利,公子以为如何?”

    穷酸有完没完?

    “此固道家之言耳!小国寡民,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黄老无为,绝圣弃智,而天下大治。然则真人之梦幻,其耐王霸之世何?不取敌国之一毛,而敌国取尔头颅,为之奈何?非智谋之士、爪牙之将不可御也!先生以为然否?”,马休耐着性子作答,语气已有些铿锵。

    王俊听了个稀里糊涂,张恕听了个囫囵吞枣,马休说的大概是这么个理儿,道者之言好是好,如果遭逢乱世,身不由己却又怎办

    教书先生颔首微笑:“公子高见!如此,则纵横捭阖、兵机诡诈之纵横家、兵家可以称尊矣?”

    马休本于此等论道毫无兴趣,也从未曾思索此等问题,只是此人称赞高见,又不能不答只得随机应变,胡乱答道:“纵横之术、奇兵诡道固能逞强于一时,然失之于诈。诈则不诚,不诚则人心不服,人心不服则必有后患,故古往今来,未有以诈术昌明万世者!”

    言毕自己也觉不知所云。

    张恕、王俊更是听得困倦,想不到马休素来纨绔,扯起淡来倒是头头是道!心说强敌压境、危如累卵之际,直须一计一策谋划,一刀一枪拼杀,什么失之于诈、人心不服云云,全是狗屁!前番胡兵进击朔方,马大将军难道还得开门揖客、开诚布公不成?

    甚么失之于诈,实在是扯淡之至!

    教书先生倒是频频点头,笑容愈发灿烂:“公子果有才学!然则公孙龙子白马非马、坚白之论如何?”

    这个不想跋涉数千里,在这个偏僻地方遇到个知己,盛赞咱家才学,想没有才学也不好意思了简直

    马休有些冒汗,当初爷爷逼着读书,自己为讨他老人家欢心,也是硬着头皮虚与应付,终究是全无兴趣!此时见问,故作慷慨,不屑道:“此辈名家辩士耳,徒逞口舌之利,何足道哉!”

    嗯,既然何足道哉,咱就不说了吧,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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