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千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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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婶还能再说什么话?啧啧了两声,道:“老姐啊,我不妨再多说一句,小川走了个狗屎运,还是赶紧选个日子,让他们结婚,也好安定下来。”
刘妈抹了抹眼角,问道:“闺女,你的婚事你自己做得了主吗?”
薛怀仙小心脏扑扑直跳,点了点头,刘小川又插嘴道:“妈,我们这趟回来,就是奔着结婚的。”
高二婶换了副笑脸,道:“老姐啊,要不我这边先支你点钱使使?等收回了份子钱,再连本带利还我?”
刘妈有点意动,刘小川笑道:“行啊,二婶,先借我五百万办个婚礼。”
高二婶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五百万?”
刘小川道:“二婶啊,你在山沟沟里呆久了,都不知道这年代办个婚礼,都是需要这个数的,您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儿子以后可怎么办?”
高二婶气极反笑,尖着嗓子叫道:“真个出息了啊!从山沟沟里爬出去打份工,就开始看不起我们这些落在山沟沟里的人了。那老娘可要张开眼瞧瞧,你们这破房子拿去卖了,能不能凑齐十桌酒席!”
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刘小川一掌打出去,掌风如刀,把小马扎的一角给削断了,高二婶摔了个腚八瓣,气极败坏道:“狗崽种,你居然踢老娘?”
刘小川道:“不要睁眼说瞎话,我一直好端端站在这么远的地方!依我看,是您身份太高,我们这间小破屋容不下。”
高二婶吃了个闷亏,瞧着刘小川确实远远站着,心里骂道:“穷狗就是穷狗,连个马扎都淘的便宜货!”
站起来道:“老姐,我得先走了!你要是想借钱,我现在可以先接济接济,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过几天手头不宽裕,再挤出来的话,利钱可要多算两分。你可好好考虑考虑,结婚是人生大事,别在十里八乡的亲戚面前丢了面子。”
言罢,一摇一摆地出门去了。
刘妈叹了口气,道:“川儿啊,这人是十里八乡出的名的闲妇,你跟她见识干嘛?让闺女见笑了。”
说着说着,又叹起气,想是这高二婶说话虽然难听,却是实情。都怨自己这双腿,要不是自己把川儿的老婆本都拿去治病,明年指不定能抱上孙子了。
刘小川宽慰她道:“结婚的事,妈你不用操心,今天是个好日子呢,皱着个眉头算什么事?”
刘妈笑道:“行,那我去整治一桌饭菜,给你们接接风。”
刘小川道:“你的腿没事吧?还整日整夜地疼?”
刘妈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道:“做了这么久的手术,要还没好,可多糟蹋钱。”没走两步,钻心般的疼痛传来。
第88章 清明扫墓()
刘小川扶她坐下,脑子里又是心疼又是埋怨道:“这老娘,天天嚷着出院。看桌上的药还剩这么多,肯定是连药都舍不得吃,这要能好就见鬼了。”
扶起她的腿摸了几下,轻轻揉捏拍打,度了一股真气过去。
刘妈只觉得骨头里钻进热气,像有小人在里面烧火,赞道:“川儿,你去哪里学了这门手艺,以后去镇上开家店,给人捏脚,能赚大钱!”
自从薛怀仙进门以来,一向老实巴交的刘妈,也开始把“钱”字挂在嘴边。
“行啊,妈你来吆喝,怀仙她去记帐,我来捏脚!”
“闺女歇着就成,我识得数,我来记帐。”
刘小川咧嘴笑道:“那你们都歇着。妈,我再抽空送你去医院,把腿给治治,以后就好好享福去。”
刘妈忙道:“不治了不治了,好得很!”催促刘小川去找灶下养的鸡给杀了,别让闺女饿着肚子。
刘小川想起小时候父亲还在世,爷俩一道给鸡过水拔毛,心里一酸,便听到刘妈道:“川儿啊,明天就是清明了,往常我走不动路,你不在家,都没人去给你爹扫个墓。”
年轻人一般都记不住农历的日子,除非工厂放假。
刘小川答应一声,刘妈道:“让你爹知道,儿子娶老婆了,也让刘家的列祖列宗晓得,你没给他们断了香火。”
刘小川连连点头,便去杀鸡做饭。
还想跟自己仙儿媳妇睡一张床上来着,保证什么事都不做。但刘妈不同意,说是未过门的媳妇,哪有睡一张床上的道理。刘小川只得跟薛怀仙分开睡两张床,却趁着半夜偷偷猫过去,大清早又溜回来。
本该打鸣的公鸡昨天被三人吃了,刘妈有点心疼,没怎么睡好。
三人吃过早餐,刘小川便背着刘妈,带着香炉纸钱,踩着寒露,向山上去。
荷山村四周丘陵包绕,借着晨曦,能看到远处的山上已经有人影了。
刘小川健步如飞,背着一个人走山路,如履平地。刘妈直拍他的肩膀,道:“慢一些!等咱们闺女跟上来!”
回头瞄见薛怀仙不紧不慢地跟在边上,还有暇四下观看风景,暗里砸舌,只以为现在的年轻人营养跟上了,身体比起自己小时候那个年代,要好上许多。
刘爸的墓埋在一处山坳里,成圆拱形,依山势而建。
刘爸出事的那年,家里经济并不好,加上国家不让土葬,几乎掏光了家产,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批了这么一小块地,勉强埋着骨灰,跟旁边的古墓比起来,只看占地面积,就寒碜了许多。
薛怀仙还没成婚,此时不能算自家人。
刘妈倒是挺开明的,想让薛怀仙一道进来扫墓,却不知道梁代时候的礼仪规矩,比二十一世纪要纷繁严苛许多。
刘小川把一叠叠黄纸压在石头下,烧了几把纸钱,上了几柱香,在刘爸墓前念叨几句。
放在以前,刘小川是不信鬼不信神的现代青年,随便说几句“老爹在天之灵保佑我发大财!”就算扫完墓了,如今穿越到梁代,态度不由得端正了起来,对鬼神之事也信了几分,给倒霉老爹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响头。
刘妈平素信佛,这时候在旁边念起了心经。刘小川不想打扰她,见薛怀仙一直在瞧周边的几座古墓,道:“这些墓啊,都是我爷爷、太爷爷那辈的,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薛怀仙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道:“比起我们那边的祖坟,少了许多。”
“现代不兴丧葬,估计过几年啊,连来山上扫墓都没多少人喽,全都去陵园。不过听说,我们刘家的祖坟埋在那边的山坳里,最老的老祖宗,最老的”刘小川记不太清楚,道:“妈,咱们太太太太太太爷爷怎么称呼?妈?”
刘妈念经念得睡过去了,醒来道:“川儿啊,你表舅给我托梦呢!”
刘小川心道:“你在老爸的坟前睡觉,怎么表舅会给你托梦?”问道:“哪个表舅啊?”
刘妈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孩子!妈就一个表弟,前两个月出了车祸,能是哪个表舅?”
刘小川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什么来往,都记不得了。表舅他跟你说了啥?”
“他说,他变成了孤魂野鬼,投不了胎,惨得很呐。一个劲地向我哭!”
刘小川忙拍拍她的背,道:“妈,别自己吓自己。可能是他自己没玩够,舍不得去投胎哩。”
刘妈点了点头,道:“你给爷爷、太爷爷都上过香了吗?”
刘小川道:“还没呢,不过妈啊,我想问一问,咱们姓刘的祖宗,那边山坳里的那些老坟,最老最老的是啥时候啊?”
“最老最老的?都快有一千多年了吧,是梁代时候的一位郎将。你们这一系刘姓,就是从那时候起才开始写进的家谱!往前一直数,连着十八代,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不过家谱在你太太爷爷那一代就丢了,不然可以给你瞧瞧。”
刘小川心里忽然生起了一点想法:“妈,儿子好不容易娶了媳妇,想过去见见老祖宗,给他们上个香,祈个愿。”
刘妈奇道:“怎么突然要去那边?老祖宗躺了那么久,传到现在,就我们这一户姓刘的,也没见你爹你爷爷过去尽个孝,你凑什么热闹?”
“我这不是孝顺嘛!妈你甭管,就在这里歇着,我去看看就来!”
回头让薛怀仙照顾好她,飞也似地朝那片山坳里奔去。刘妈喊道:“那里没什么人去,路不好走,你悠着点呐!”
刘小川扔下一句“知道了”,脚下却没停,使出老太监的轻功绝技“惊鸿掠影”,尤如一只野雁,贴着满坡的青草,朝山坳里掠去。
山坳里面的墓群,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也许是荷山村太偏僻,没什么人来打扰它们。刘小川记得小时候也曾跑到这边来,半路被亲爹抓回去,打了一顿屁股,以后就不敢造次了。
要不是那几块长满青苔的墓碑,根本看不出这里就是坟群,不知道经多少风吹日晒,碑前长满了各种植物,从大梁到现在,纵跨千年。
第89章 选定日子()
刘小川一块块地看过去,看到最前头的那块,被墨苔遮盖地严严实实。他用随身的小刀一点点地刮开,心里突兀得有点期待。
大梁朝的郎将,虽然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己一旦知道了这位先祖的名字,有心的话,找到他并不难!
若是梁朝的先祖出了点意外,我会不会马上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呢?
可是我已经带给梁朝这么大的巨变,本就该消失才对啊!
刘小川摇了摇头,认真地刮着眼前的石碑,慢慢地看到了一行难以辨认的小字,好半天才读懂:
“大梁御敕鹰扬中郎将”
刘小川的刀片继续往下刮,墓碑被雨水浸得太久,这位老祖宗的名讳已经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只能隐隐地看见两个字:
“刘旋!”
刘小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虽然那个“刘”字只剩下旁边一个立刀可以看见,“旋”字也几乎难以辨认,可他还是能看出来,原来这一支刘家有名有姓的第一代先祖居然叫“刘旋”?
难道会是那个混小子?我滴乖乖!
听他说,他祖上七代全是没名没姓的农民,上次聊到籍贯,也确是闽北这一带,这样一想,倒真有可能是他!
会不会是重名重姓呢?你别说,这王八崽子还真像是自己的小祖宗!
从山坳走回去,刘妈早已经和薛怀仙收拾好东西,等着一起下山。
到了家门,刘妈在里屋喊道:“川儿啊!”
刘小川放开了薛怀仙,进门道:“咋了?”
“妈给你挑了个好日子,今年八月二十,黄历上面写着,大吉呢。”
刘小川道:“还用等半年?不用这么久吧?”拿过老黄历翻了翻,指着一页道:“三月五日,应该也是大吉吧?嘿,真是!我看直接这天结了得了。”
刘妈笑道:“臭小子,你比妈更急!”
又叹道:“可是我们家现在拿不出钱来,我还想着缓缓半年,娘去找个轻便活干干,你也不能闲着。人闺女心好,没求多少彩礼,我们也不能太敷衍了人家!”
刘小川坐上床,给她捏着肩,道:“妈,放心吧,你操劳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休息。结婚的事我自己来操办吧,你就躺好了,等着看你儿子娶老婆!”
刘家的小子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似地,在荷山村传开了。
小山村里几百户人家,除去二三十号留守儿童,剩下的有一半是闲得没事干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