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千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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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门还没有钉起来,刘小川喊了声:“打扰了!带佬!”
用力一推,运道好,这口棺是薛老头的。
刘小川往里面一瞅,果然没错。薛老头虽然穿着华丽的寿衣,衣袖和腿裤都是空荡荡的,没有双手和双脚。
他的脸被洗得干干净净,上面各种翻着皮的刀痕和鞭痕,脸上如果再涂些污血,就跟梦里的丑鬼一模一样。
忽然看到了一根细绳,他把薛老头的头抬了抬,掏出一块古朴的玉片来。
大小好歹是个官,陪葬的东西应该能值个几百块钱吧?
刘小川把玉片揣到口袋里,薛老叔啊薛老叔,我不是贪你的财,摆个地摊都要启动资金呢,何况还是帮你做这么大的事,就当预付我报酬好了。
想回到出租屋洗个手,刚落地就听到一个声音道:“哎呀你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把我吓死!”
哪个狗贼想来偷小爷的铺盖,就不怕偷回去给你娘睡一觉多生个弟弟出来!
等眩眼的白光过去,呵,居然是老吴头。
慢着!老吴头肯定不是爬窗户进来的,他怎么没跑到小桑村去,难道就我一个人能过这个门?
以后我能带怀仙回家见老娘吗?少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她怎么向七大姑八大姨吹牛逼?我要先试一下。
房东老吴头看刘小川像中邪一样呆呆不动,正要问他怎么回事,刘小川抢上前,抱着老吴头的肩,走出房间,又折回屋子。
老吴头被他这么一扯一带,哎呀一声,气道:“混小子你干什么,你手上这是什么味道,这么臭!哎我的身子骨哎呀,我的眼睛!你在搞毛!”
刘小川停住脚步,撇下手,嘻嘻笑道:“睡一半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的,原来是你老人家啊。”
老吴头气道:“有这么对老人家的吗?都快十二月了,你十月份的房租水电还没缴,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再宽限一天,明天一定给你还上。”
明天找个铺子,把薛老头的玉片一当,就有钱交房租了。
“这话你都说几次了?今晚再不交,你就别想睡了。”
谁稀罕,不睡就不睡,刘小川拎着可乐,扬长而去。老吴头一个不留神,跑出门张望,嚯,这小子怎么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薛怀仙的闺房里密不透风,还烤着炭火,一下子就驱散了严寒,舒服多了。
“仙儿妹妹,你这样可不行,得开点窗户通通风,闷在屋子里烧炭容易中毒。”
薛怀仙第一次听说烧炭取暖还有这种讲究,不由有点半信半疑。
刘小川把一瓶可乐放在桌上,“你尝尝看,合不合你们这里人的口味。”
薛怀仙盯着瓶子看了半天,想不通这是什么材质做的,倒了点在茶盏里,看到气泡翻腾,有点害怕,轻轻抿了一口,展颜笑道:“嗯,甜!”
“好喝吗?”
“好喝!”
“嘿嘿,那你多喝点。”
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县里开个小卖店,就卖可乐,大把大把地赚钱。
忽然听到一声“嗝”,像只喘气的小猫。
美女连打嗝都打得这么好听。
薛怀仙羞红了脸,说不什么也不敢再喝了。
刘小川想道:打个嗝有什么好害羞的,以后咱俩结婚了,天天住一间屋里,拉屎放屁都看得见呢。
第7章 等个快递()
两人就剿匪大计又深入商量一番,谈到最关键一环,谁去联系那驻军的校尉,把刘小川的“大计”告诉他?
薛怀仙自告奋勇,刘小川怕她一个女的,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的,很不安全。
薛怀仙说她爹娘是开武馆的,小时候得了几招真传。
难怪打人手劲那么大!
可是看她这娇滴滴的模样,刘小川实在没办法把眼前的仙儿和那些纹着大花臂,手拿镀锌管的街头小太妹联系在一起。出于担心,刘小川说了一句这辈子最后悔的话:
“来,我们过两招试试?”
身体的创伤还是其次,心灵的创伤是真的不小。
刘小川挣扎地爬起来,眼神发亮,“好仙儿,你会飞吗?会内力吗?会点穴吗?”
薛怀仙摇了摇头,刘小川心里失望,却听到她弱弱地说:“只会一点。”
哎哟仙儿妹妹,你可真谦虚!教我啊!快教我啊!
薛怀仙头摇得更快了,“这些功夫要从童子练起,刘大哥没有根基,现在学只怕很难。”
刘小川急了,我不是童子谁是童子?刘向前那狗崽种去嫖宿,从来都是小爷望风,一直都守身如玉呢!
薛怀仙拗不过他,就教了他一点点吐息的法门,刘小川学了个皮毛,就觉得丹田里起了一股热流,流遍全身四肢百骸,无不舒爽。
估计没有几天,就能打通任督二脉,回去称霸火车东站!
这些当然都是心理作用喽。
“那你小心一点,大哥我回去另有要事要办。”
薛怀仙担忧道:“危险吗?”
“哪能危险,就等几个快递。”刘小川一脸神秘地说道。
薛家仆人被谴散了以后,后院空出了大把的房间,刘小川毫不客气,挑了一间。
第二天鸡鸣声一起,刘小川便起了个早,换上薛怀仙为他准备的衣服,嗯,挺合试,像是在拍戏。
远望青山连绵,晨雾氤氲,呼吸一口一千年前的清爽空气,背着手做了个早操,练上几把薛怀仙教的吐息之术,骨头都轻了几两。
薛怀仙鸡叫之前就起来了,在院子里烧火做饭。
回到出租屋,给刘向前发了条请假短信,便洗漱上街,先在火车站广场周围溜了几圈,都是一些十来平店面的小当铺。
刘小川估摸着,手上的宝贝值不值钱另说,绝对是真货。怕这些小门店不识货,还是找家大的好。
s市是华国最繁华的地方,国际都市,各类最顶级的行当,这里都少不了。
刘小川在手机地图上找了一家最靠市中心的典当行,又是地铁又是公交的,好半天才到。
到门前一看,明珠典当行,市中心占了这么大一块地方,这店铺租金一年要两三万吧!
刘小川乡下人进城,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就只有两三万,为了给老娘做手术,在手中没捂热,就充到了医院的就诊卡里去了。
心里暗暗地吐舌头,面上装作经常来的样子,神色难免不自然,加上一身的工厂店直销的行头,到门口就成功地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
“欢迎光临,先生您要找谁?”
“我来卖个东西。”
店员领着刘小川进门,门边就是一个柜台。
明珠典当行占地极大,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不过以刘小川的档次,还不够格进去。
临门的柜台已然华贵无比,防盗玻璃下陈列着各色玉器,小柜员接过刘小川的玉片,仔细端详起来。
刘小川心里忐忑,可千万不要连车费都不够,那就亏大发了。
小柜员还在那里翻来覆去地看,刘小川急了,你是新来的吧,到底识不识货,不识货的话领我去见你的头!
这小柜员估不准价,只好让服务员带刘小川去找经理。刘小川跟着服务员屁股后面,走了大约有两分钟,到了一间大办公室前。
进门看见几个人在喝茶聊天,心里不平衡了:老子挤地铁都挤出奶来了,眼巴巴给你们送钱来,你们这群当老板的真爽,开张吃三年,翘着二郎腿着就好。
“蔡经理是吧,我有个东西要卖你。”
他把玉片掏出来,就感觉几道目光射了过来。
一个毛头眼镜道:“双翼古玉枕。”
另一个戴眼镜的秃头老头点头示意,让毛头眼镜继续说。
干这一行的都戴眼镜?看这群人把眼睛累的,看来赚大钱也不容易。
毛头眼镜矜笑道:“玉制枕片陪葬,始于梁朝,大夫以下,庶民以上,陪葬多枕玉片。梁朝灭亡,北魏入主,把这一葬俗发扬光大,不过也更加严谨,平民一律不得陪葬玉器。这玉片模样古朴,雕成门状,意味来世往生,浮刻蝠纹寿像,工艺精湛,算得上中上品。这玉片应该有一对,如果凑齐一对,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刘小川心想你这毛头小子得瑟什么,东扯西扯的掉书袋,懂一点东西了不起?废话这么多,我薛表叔这块玉到底值多少钱,倒是给个准信啊!
老头又问道:“玉轩,你再说说这片玉枕是哪个年代的?”
毛头眼镜想了一下,说道:“老师,看这片古玉枕,制艺成熟,而且上面的蝠纹,用的是铁钎阴刻的法子,成熟于北魏入主中原以后,所以应该是魏朝时期的殉品。”
看来这几个是某个学校的,似乎有点本事,应该是学考古的。
古董越老越值钱,梁朝是在魏朝前面,梁朝的东西肯定比魏朝值钱。
一关系到钱,刘小川不能示弱,打断他道:“看错了吧兄弟,这分明是梁朝的,那时大梁开国才一百二十多年呢。”
在座的众人都朝刘小川看过来,面有疑色。
毛头眼镜不干了,你个外行,怎么一眼就知道这东西是哪个年代的?当是祖传宝贝呢?就算是祖传宝贝,什么宝贝能传一千年,连玉玺都传丢了,你这小破玩意能传得下来吗?
第8章 引蛇出洞()
他正要反驳,老头子发话了:“玉轩,这玉片确实是梁朝时期的葬品。铁纤阴刻的法子,成熟于北魏,但梁时已经萌芽。上面的蝠纹比起一般的玉片,刻得要阴柔得多,应该是出自南方工匠手艺。等北魏骑兵过长江的时候,已经不流行这种刻法了。”
众人看向刘小川的目光,都变了样。
这毛头眼镜对老头显得十分尊重,忙点头道:“老师说得对。”
“不是我说得对,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刚刚我说的,你都记得下吗?”
旁边的中年胖子听得频频点头,“老教授德高望重,教的学生见识也不一般。”
看来这人就是蔡经理了。
他接过玉片,对着灯光仔细地看了一会,说道:“双翼古玉枕倒是常见,但这枚玉片难得在品相完好,好得像还没入土一样。”
狐疑了一番,但又想到眼前坐着的,是海内外享负盛名的李老教授,拿着国务院津帖的院士,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再逼真的赝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李老教授呵呵笑道:“志鹏啊,不用担心,我眼还不花,这块玉确实是梁朝时候的真品。”
“那这样吧,这块玉片我就五万块钱收了。”
梁魏时期的双翼古玉枕按品相分级,单片价钱在三到五万不等,刘小川这块玉埋都没埋过,品相自然是一流的。蔡志鹏这笔生意并不亏,还卖了李教授一个面子,一石二鸟。
话没说完,刘小川惊呼一声,“什么!五万块钱!”
李教授笑道:“这双翼古枕玉都是成双成对,夫妻同殓的,你要是还有另一片,估计蔡经理要多花一倍的价钱收。”
多花一倍的价钱?那岂不是十万块钱了?
薛表叔和薛表婶,你们见谅见谅,就当买了小侄这条命吧!
从明珠典当行走出来,刘小川乐得快飞上了天。看着繁华的s市市中心,无数高楼矗立,都是钱呐!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这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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