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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福气安康-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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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如今,大当家派遣了李福前来,不会是来滋事的吧。

“苏姑娘客气了,指教哪里敢当?”李福嘿嘿笑道,“苏姑娘可曾听说,扬州商业协会总舵要关闭陶瓷方面的商线?”

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一眼,均摇摇头。或许是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忙得自顾不暇,才决定关闭一些商线吧。

“苏姑娘,”李福嘿嘿地笑着,使个眼色,马上有一名跟来的小厮拿过一叠账本和一些记事本放到他的手中。

李福看了看账本,眼中有些心痛,“今天,我奉了大当家的吩咐,把一些事情移交过来,从今往后,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再不管辖陶瓷行业,所有南北陶瓷的商线都移交给苏姑娘了。”

苏文清与张二花瞬时瞪大眼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都知道,陶瓷一直是高利润的行业,每年的利润都在上百万两银子以上,如今大当家居然把这块肥肉拱手相让,莫不是疯了?

一直以来,苏文清刻意不朝陶瓷方面发展,也是考虑了扬州商业协会总舵的利益,不方便与他们正面起冲突。这下倒好,他们倒乖乖把这个好差事送上门来。

苏文清蹙眉沉吟,她实在搞不懂那个面覆黄金面具的大当家到底在想什么?或是又在搞什么阴谋?

张二花也不客气,伸手就把账本与记事本接了过来:“盛意难却,既然是大当家的好意,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二花的不客气自有她的原因。利益当前,自己不要白白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自己来做。何况,以前扬州商业协会总舵一直欺负打压她们,还差点逼得苏文清远嫁,所以,让他们作出一些补偿也是应该的。

“二花姐”苏文清阻止道。事态不明,她不想惹祸上身。

李福看出苏文清的心思,含笑道:“苏姑娘大可放心,这是大当家的一份心意。大当家说了,以前对姑娘多有冒犯,现正好以此作为补偿,希望苏姑娘不要介怀,将过往的事情一笔勾销。”

苏文清笑笑,算是接纳下来。她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况且她与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并无深仇大恨,只不过利益的冲突而已。从古至今,商场如战场,人为财食,鸟为食亡,既然一脚踏入了商海,她更懂得“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的道理。

见苏文清应承了,张二花更是高兴。说实在话,与明公子联手的陶瓷业如日中天,明公子已经在扬州城内连开了三家分店了,但苏文清这边却迟迟按兵不动。

张二花也曾催促过,但苏文清却不肯朝这方面扩充势力。张二花知道她的顾忌,也无可奈何。如今扬州商业协会总舵那边放了手,苏文清这边便可以大施拳脚了,想到这,张二花就觉得一阵兴奋。

这也难怪,这么长时间以来,苏文清这边连个正经的陶瓷铺面都没有,仅仅拥有李兴旺那么一件小作坊,还是租了明公子的柜面经营,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还有,蘑菇园的扩建也该提上日程上来。早些时候,她就曾与苏文清商议过,要在西湖湖畔的另一边建一个巨大的蘑菇作坊,后因资金不足,苏文清又要上京而不了了之。如今蘑菇新品种的研制成功,这个计划就显得紧迫起来。

苏文清可没有张二花想得那么乐观。她在想,为什么无端端的,扬州商业协会总舵会把这么一个肥差拱手相让呢?难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由于多日来未曾浇水,窗台上的那盆剑兰果然渴死了,残枝败叶铺了整个花盆。看到这,苏文清的心情不由黯了一黯。

“枯死了就扔掉,还留着干什么”张二花快手快脚地走过去,把花盆端了出去,嘻嘻笑道,“那也好,改天种上些芍药,既可供观赏,又可舒缓一下心情,还可以入药呢。”

苏文清勉强笑笑,知道她也是为了自己好,也就没再坚持,任由她把花盆拿出去扔了。

******

一回到扬州商业协会总舵,李福就止不住地唉声叹气。多好的一个肥差啊,每年能有上百万两银子的利润,就那样白白地给了苏文清那边,真不知大当家是怎么想的,出这么大的手笔作补偿,难道真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吗?李福想破了脑袋,也不过想到那次的逼婚而已。

商场上勾心斗角,拼个你死我活是常有的事情。无商不奸,心肠不够硬的话是很难在商场上存活的。莫非,自大当家对苏文清动了真情以后,开始心软了?

“事情办妥了吗?”大当家一进来,就直接问这件事。

李福叹了口气,依旧恭恭敬敬答道:“回大当家,事情已经办妥,相关事宜都已交付给苏文清。”

大当家明显地松了口气,目光也柔和起来:“她能收下就好,我也安心了。”

“大当家,陶瓷那几条商线合计起来每年能有上百万两银子的利润,您就这么轻易地放手?”李福忍不住道,至今想起他都觉得心疼啊。

“李福。”大当家走了过来,拍拍李福,“钱财身外物,失去了还可以赚回来,我只怕有些东西,一辈子都无法弥补……”说到最后,大当家的语气已经黯淡了下去,似有千万烦忧无法排解。

“大当家。”李福怔住,这次是他第二次听到大当家用如此颓废的语气说话,这语气,听得让人忧伤。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知不知道明公子喜欢你

苏文清最终采纳了张二花的建议,在扬州城里开了两间陶瓷店,正式让李兴旺专职负责南北陶瓷商线的签约洽谈。

原来一直依靠扬州商业协会的朱记陶瓷等十几家陶瓷店,见易了主,心中难免有些忐忑,纷纷前来拜访苏文清。苏文清知道他们的用意,其实她也没打算舍弃这些资深的老商家,毕竟这扬州陶瓷的天下都是他们打拼出来的。说明了规矩照旧,原则上不会变动,这些人才松了口气,对苏文清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在西湖湖畔,选了一块风景秀丽,环境优雅的地点,开始了新的蘑菇园的兴建工作。这个新的蘑菇园苏文清命了个名字,叫做“清清蘑菇园”,寓含了她的名字在内,是扬州,甚至南方地区最大的蘑菇园,规模超过了原来的苏氏蘑菇园。

眼见前来拜师学艺的人越来越多,苏文清决定等这段时日忙完以后,大约在秋季的时候开三两期蘑菇培训班,把经验心得传授一下,让蘑菇协会成员共同进步,共谋发展。

这日,一阵暴雨过后,苏文清忽然想起,许久没有给林大娘的坟前上香了。

一想到这件事,苏文清便坐不住,让狄青去买了香烛纸钱水果糕点等一干物品,拉上张二花便上了后山。

自林大娘去了以后,她所开的“林记绣坊”,苏文清收了回来,让作质量监管的何彩屏负责那间店子,也算是延续了林大娘的心愿。林大娘生前与何彩屏交好,将店子交与她,林大娘肯定会放心的。

有一件事情说来颇为奇怪,前几天何彩屏兴冲冲地跑来,说“林记绣坊”居然被上头相中,收归御供了。这个消息让苏文清愣了好一会,林记绣坊只是一个小小的作坊,虽然绣功在扬州城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毕竟铺面太小,比不得扬州城内有名的“锦绣坊”,怎么就收归御供了呢?难道真的有伯乐不成?还是有人成心帮忙?

答案不得考究,苏文清也不去理会,顺其自然吧,或许是林氏的在天之灵在保佑着呢。

林氏的墓地在后山半山腰的一块平坦处,俯望下去便是碧波万顷的西湖,一生与西湖相依,与碧波相伴,这也是林氏长久以来的夙愿。

远远的,苏文清便嗅到了一丝香火的味道。顿时警觉起来:谁会在这日暮黄昏后,专门选在一场滂沱的大雨把泥路彻底摧毁之后,像她一般傻乎乎地来祭奠亲人呢?何况,这半山腰上,本来就只有一座林氏的孤坟。

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了一眼,带着满腹的疑惑,踩着泥泞的山路,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半山腰。

半山腰上,林氏的坟前,一袭挺拔的身姿长时间伫立着,如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

苏文清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她觉得,如果她再不出声的话,那个人影真怕要立成一尊佛像了。

“呼延二公子。”苏文清在背后轻声叫道,心中涌起一股感动,非亲非故的跑来祭奠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真是有心了。

苏文清的目光轻轻地落在林氏的坟上。墓碑前,整整齐齐地摆了一个香炉,一碟水果,一碟糕点。还有一个小厮,蹲在坟前正烧着纸钱,有风拂过,灰烬如蝴蝶般上下翻飞,越去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来,呼延二公子与茗砚都明显地震动了一下,齐齐回过头来。

呼延二公子一扫往日的嘻皮笑脸,玩世不恭,脸上的神情有些莫名哀伤,看向苏文清的眼神甚是凝重,甚至还带一些悔恨与祈谅。是祈谅吧?苏文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茗砚却是有些慌张,似乎做错了事情被抓住一般。平日口齿伶俐的他,此刻说起话来也不利索起来:“啊,啊苏姑娘,是你啊,你,你怎么也来了?”

听得一头雾水的张二花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叫做‘你怎么也来了’?难道就你们来得,我们来不得?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方”

茗砚被张二花瞪了一眼,再抢白一番,这才醒悟过来,又恢复常态,笑嘻嘻道:“张姑娘,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刚一看到您老人家,突然脑子一僵,就忘了是谁了吗?是我的错,没认出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的计较了。”

他左一个“老人家”,右一个“老人家”,再加上一副正经认错的模样,倒把张二花堵得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那边,苏文清已经走了过去,放下了手中提着的篮子,取出里面的供品,一一摆好。转身,看向呼延二公子,低了一下头,微微行了一个礼:“呼延公子的好意,小清心领了。在这里,小清替林大娘谢谢公子。”

“苏姑娘不必客气,”呼延二公子想伸手去扶,终究还是没有,淡淡道,“在京城,我与林公子有过数面之缘,也曾一起谈论诗书,秉烛夜读,如今来探望一下伯母,也算是尽点作晚辈的孝心。”

苏文清点点头,垂下眼帘:“公子有心,多谢公子了。”

转过身去,取了火折子,把三支线香点燃,虔诚地拜了几拜,植入香烛之中。

香烟袅袅,苏文清望着坟前的墓碑,记忆的潮水冲垮了堤岸,往日的种种如影片回放在旋闪在她的脑海中。她微闭了眼,惊痛莫名,心底有深深的叹息。

怨不得他人,是有缘无份,才造就今天这生离死别的结局。

倘若那天她不是如此执著,不那么过份的倔强,倘若那天她稍微屈从一些,会不会求来这一份半场烟花的姻缘呢?结局又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呢?

她苦笑,没有倘若,倘若时光流回那天的喜宴上,她还是那天的抉择,容不得背叛,容不得逃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变味。

呼延二公子剑眉紧蹙,心底一片苦涩。他仿佛看到,在自己与苏文清之间,已经拉开了一条鸿沟,那条鸿沟越拉越长,深不见底。而他,仿佛离她越来越远,隔岸观望,永远无法近前。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他苦笑,心下一片瑟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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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二公子无端端的为什么要来给林大娘上坟?不会那个家伙又在故弄什么玄虚吧?”下山途中,张二花转头问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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