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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见善-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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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年来还将自己的权利掌握得牢牢的,更叫昭誉帝与宁王直到此刻都还信任于他;他的手腕心计简直惊世骇俗;但那些爬在他脸上的一道一道皱纹,正清晰而明白地诉说着一些什么。

邵劲甚至在想,也许哪怕他和善善什么都不做,等过一个十年,或者过一个二十年,谢惠梅总会耳聋眼花,总会垂垂老矣,等到那个时候,他们是不是什么仇都报了?

但仅仅是一闪念间,邵劲已经在心底咧嘴一笑。

他突然有了些振奋,还有了些迫不及待!

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历史中,每一位首辅都是权极一时的人。

但最后呢?三朝元老在乡间老去,儿子发配边关;深得皇帝喜爱被保驾护航度过无数次危机的,在九十高龄贫病如乞丐而死;乃至连皇帝都能辖制住的,自己急流勇退的,也被后来者逼得连夜逃出故乡。

只不知道谢惠梅的结局是什么。

但与其踟蹰等待,何如直接帮对方做出一个再适合其不过的结局呢?

这时谢惠梅已经听完了邵劲的话。

他微微沉吟,便直接问:“风节这是没有看见昨晚闯入这里的人?”

连吐了两口血,邵劲确实难受,再加上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不再硬撑,最后挤出一个“是”字,就脑袋一歪,真晕过去了。

此后事情邵劲自然不知。

谢惠梅并没有停留太久,只将刚才被打断的事情做完,又吩咐怀恩伯府原来的下人好好照顾邵劲,就与其他官员离开了。

之前赶来的姜氏兄长倒是想再留下来,但谢惠梅刚刚来过,十分重视的模样,正是周围人都要巴结邵劲的时候,他心头着实忐忑,最后也不敢强捊虎须,只跟着人群静悄悄的走了。

自从昨夜到今天,晕过去的这两个时辰倒是邵劲休息得最舒服的时间。

等他突然就自睡梦中清醒的时候,耳边已经听到细细的说话声。

什么人在外头?

他还有点茫然,迎着自窗户射到脸上上的阳光想了一会,也没想明白什么,只下意识地侧侧头竖起耳朵,就听见那声音突然大了一些,跟着他辨认出来了,说话的是三个人,这三个人还都是他的好朋友。

宁舞鹤,何鸣,何默。

嘿,都到齐了。

邵劲的笑容才刚露了个头,就又僵在脸上。

他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

何默说:“也不知姑姑怎么了,突然就说要带表妹上山吃一年的素,而且即可就走,现在可能都已经到了山上了吧?”

这三个人中宁舞鹤是知道昨天晚上绝大多数事的,他也有心让邵劲趁着这时间多睡一会,就没有把何鸣何默带进去,只一起在外头说话。

此刻从何默口中得到了徐善然的消息,他还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心想半夜跑出来的惩罚只是上山吃一年素么,这还真是雷声大雨点小,脸上便不由自主的带了点不以为然出来。

何默这头窥见宁舞鹤的神态,不由吐槽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守孝本身就很辛苦了,还上山守孝,奇怪了,一般都没有这样的啊,我母亲还打算过两天去上山见见姑母,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宁舞鹤憋得很辛苦,为了不让自己一顺口就把真相说出来,他只能先转移话题,和双胞胎胡侃一气,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之间,太阳都偏斜了,何鸣何默看时间差不多,都起身告辞。始终没有听见里头响动的宁舞鹤也有点担心,心想难道自己一失手打重了?送完双胞胎之后就推门进去,不想刚转过内外屏风,就见邵劲坐在床头,拿着一支眉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没一会还用笔尖挠挠脸,脸上都有了好几道细细的黑色痕迹了。

宁舞鹤:“……”

邵劲:“咦,他们走了吗?”

宁舞鹤:“走了,你在干什么?”

邵劲:“写东西?”

宁舞鹤:“我知道你在写东西,你在写什么东西?还有,为什么你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要用疑问语气?”

邵劲:“因为我觉得我正在做的事情很明显,便是没有想到你为什么会有疑问……”

宁舞鹤突然无力起来。

他走到邵劲身旁看了邵劲手上的东西一眼,就看见上面一排弯弯扭扭的字符,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他说:“你什么时候起来的,何鸣何默刚才在外面,怎么不出去见见他们?”

“算了吧,最近事情太多了。”邵劲也不全是敷衍,“何鸣马上就要大婚了,闲事就不要和他说了。”

宁舞鹤“嗯”了一声,又问:“你听到了?”他说的是徐善然的事情。

“听到了。”邵劲回。

“那?”宁舞鹤问。

邵劲手中的眉笔在素笺上写下了最后几个字符。

他看着自己写出的那些字母。

shanshan,wojintiankanjianlexiehuimei……这个时代应该只有他懂得什么是拼音了吧。

邵劲举着手臂将手中的纸片拿起来看。

他念着自己写在上面的句子:

善善,我今天看见了谢惠梅。

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阁老给人多大的压力。

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说这种没啥趣味的事情。

我听说你跟着师母一起上山了?

我觉得你可以找个时间追追蝴蝶玩?和你身旁的那个小丫头一起躲在被子里下跳棋?输的人就讲个鬼故事?或者在脸上贴一张小纸条?这样输得最多的就满脸条子,如果半夜有人进来探查,你们可以齐齐一转头,然后——哇唬!

当然哇唬之后你们就赶紧收拾一下睡觉了,这样对方再跑回来看见一片寂静的场景之后才会怀疑自己撞邪了,才有惊吓效果!

然后邵劲把这张写到了头的素笺一翻露出后面的那一张来,继续拼着自己的拼音:

总之上山也挺好的,正好可以开动脑筋想玩什么玩什么!

今天我虽然刚见了谢惠梅,但我估计再没有两天我也得见见太子。

太子那边的话,我觉得你给的建议很有效,我打算再按照你说的卖给太子一些把柄,我猜太子对我所说的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应该不会真正介意……“喂,喂?”宁舞鹤叫道,“我就在你身旁你也能发呆?”

邵劲:“……你又不是美人,看你还不如我自己发发呆。”

宁舞鹤气笑了:“你今天是不是想打架!听没听见我刚才问什么啊?”他看着邵劲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没听见了,只好再指指邵劲手中的东西重复道,“你画什么鬼画符呢。”

邵劲斜眼:“你看不懂的东西就是鬼画符哦?”

宁舞鹤哼笑:“说得好像你的小美人看得懂一样。”

他这只是纯粹的嘴炮,不想话音才落,邵劲就呆呆地看着他。

宁舞鹤:“……怎么了?”

邵劲这心酸的:“事实简直惨淡得叫人无法面对……”特么的他这是写情书啊,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看得懂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要是连妹子都看不懂的话,这玩意究竟价!值!何!在!

两人互相抬杠也抬累了,邵劲一点不客气当着宁舞鹤的面再扬起被子睡下去,在用被子遮住脸的时候还记得叮嘱一声:“你最近就住这里吧,帮我看看太子什么时候传来消息,我先养精蓄锐一阵。”

宁舞鹤说累了,没脾气答应一声,正要出去,又突然狐疑说:“你不会半道溜出去吧?”

饶是以邵劲之天马行空的思维,都被宁舞鹤问得愣住了:“我溜出去干嘛……”

“找人啊。”宁舞鹤说。他没有挑明,但具体说得是谁,简直显而易见了。

邵劲简直笑起来了:“我溜出去干嘛啊!这么点小事你怎么会觉得善善搞不定呢?”

宁舞鹤都被这称呼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抖了抖,将那点恶寒抖去,就听邵劲轻快的声音又响起来:“都认识多久了,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你也应该对她有信心才对!”

……要了命了,这家伙的脑袋不是被昨天的事情给刺激坏了吧?

宁舞鹤实在不能坦坦荡荡的和邵劲谈论另一个闺阁少女的本事,他正要反驳,不期就看见眉毛扬起,嘴角裂开,笑得灿烂极了。

他要说的话也不由歇了下去。

而至于此时的邵劲。

妹子很给力,邵劲很得意。

他只想着这种事情妹子自己能够搞定,他不需要再去添乱,倒是那些该由他才完成的,比如在这一两年之间,如果他还不能取得太子与皇帝的信任,不能斩获权利,不能寒窗苦读走上金銮殿,那么来日,当徐善然解决许许多多该她解决或不该她解决的事情,他又怎么打马游街赢得美人归?

在邵劲想及徐善然的时候,之前离开的谢惠梅也正好和身旁的人谈到邵劲。

那人正说着邵劲今日在灵堂上的表现,当时邵劲一脸的泪和两口的血都是实实在在被人看见的,此刻他说起这件事,便直接提到:“不知昨晚进入怀恩伯府的到底是哪里的人……”

谢惠梅不以为然一笑。

那人眼见如此,忙问:“不知阁老有何见教?”

谢惠梅轻捻长须,只说了一句:“我听说这怀恩伯府的二子在小时候并不为家人重视。他今日的表现,多少失之真实了。”

那人一惊:“难道那竖子敢当堂欺骗众位大人?”

谢惠梅摆摆手:“这个不急着下定论,且再看一二。”

说罢,他便想起了正好有一着新棋,可以试着动一动了。但这些到底是小处,真正重要的,还是……老人的目光穿透层层建筑,虚虚投在皇宫正上方。

他多年的计划,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怀恩伯府几至灭门的惨案在这种连皇宫之中都风波诡谲的时间里,并不真正引人注意。

邵劲每日在灵堂外打坐,送走了一批批来去匆匆的祭奠着,不过第三日晚上,就得到了太子的召唤。

这个时间比邵劲自己预想的还要早一些,但早就做好了的决定并不会因为时间的前后有所改变,在当天晚上,当邵劲被太监带到上了车,一路来到宁王王府之内时,邵劲不待太子当面说出什么,便一下扑到对方脚下,声线都因紧张而变尖了:“——殿下救我!”

太子能找邵劲过来当然是有事情,现在猛一听见这句话,他当下愣了一愣,旋即才说:“什么事情叫风节如此失态?”

邵劲还是垂着头,他的声音极为干涩而沙哑。

他微微抖着嗓音说:“罪臣、罪臣不孝不悌,杀了母兄……”

第101章 千秋月照不同人

什么?

饶是以太子的城府之深,在这一刻也险险变了面色!

但是几乎转瞬之间,在那一刹那的惊疑过后,深深的疑虑就再涌上了这位皇子龙孙的心头。

邵劲为何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邵劲是怎么做成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既然做成了,在现在他还没有发现的时刻,邵劲又为什么一下子就要把事情捅破?

这等突如其来,石破天惊之语,会不会彻头彻尾都是一场骗局?

……不,但又不太像。

太子注视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邵劲。在他的视线里,这个年纪还不算大的青年身躯轻轻打着摆子,面色一时惶恐,一时狰狞,哪里有半分前几日晚上当着他的面横剑自刎的死节风采?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太子没有陈素娥花姑娘,邵劲也不敢怎么抬头。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捏成拳撑着地面,这当然是不太规范的礼仪,但那摆出这个动作的主人现在想必也没有心思关注这点细枝末节了,关注着这个的,正是邵劲跟前的太子。

他的目光在邵劲不住跳动的眼皮,微微颤抖的嘴唇,不时抽动一下的脸颊上来回逡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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