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鬼书-第10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会一伤接一伤,根本没有直立行走的机会。。。。。。
现下自己病着,他或许会略有收敛,可一旦自己病好。。。。。。想到那永无休止的羞辱疼痛,她不禁暗暗打了个寒颤。。。。。。
一如她在云水庵放火一般,她的出逃也是随机而缺少计划性的。
想到他会在自己病好后再发兽性,所以她很急,不敢等到自己病好,就匆匆选了一个他出门的日子包裹卷卷出门逃走。
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说的便是她此时的状态,她连大路也不敢走,一路都在催促船娘快划快划,待一上岸,狂奔疾走,比赶着投胎的效率还高。
可她虚弱已久,又有病在身,即便拼了命地在坚持,又能坚持多久,所以很快便力不能支,晕倒在了路边。
此时各路神明又闭上了眼睛,她没有获得好心人相救,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那个她逃之不及的男人怀里。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抽搐,心如堕冰窟。
暮色四垂,河风穿掠,清晰的划水声响在耳边,一下又一下。
心在战栗,身体僵硬,浓郁的暮色覆盖了男人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笼罩的骇人的低气压。
这是回程的路,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他们所住的那条街道。
他直接把她扔上了岸,然后抓着她拖进了门。
“你想逃?”男人一路的隐忍终于到达极限,怒火爆发,用力一推,她便像一只断线的风筝,“砰”的一声撞到院中的石桌,眼前一阵发黑,疼得眼泪都落了下来,男人怒道,“老子救你,供你吃供你喝,你想逃?”
他俯下身,一把抓起她新长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冷笑:“你一身一命都在老子手里,你还想逃到哪里?你不想伺候老子?好,那明天就把你卖到妓院,给万人骑万人踏,到那时候,说不定你就舒坦了。”
她终于害怕,身体如被狂风席卷的枯叶,惊恐颤抖。
一言她生,一言她死,卑贱如蝼蚁的人,再无出路。
她伏地哀泣:“求求公子……净语不是不想伺候公子,只是……疼……受不了,每天都流血……发热,生病……净语愿意为奴为婢,什么苦活累活都愿意做,只要不让净语……求求公子,把净语卖到妓院,净语会死的,很快就会死的……”
她哭得肝肠寸断,男人沉默地望着她,紧紧地闭着唇,一言不发。
他还记得在河边洗衣服的少女是怎样的明艳鲜活,他还记得击鼓时她的身影是怎样的优美生动,可现在才几个月过去,跪在面前的她脸色苍白,眼神灰寂,形销骨立……
为什么会这样?
女子犹在流泪乞求:“只要不那样,公子让净语怎样伺候都可以,求求公子………”
心中如被扎了一根刺,他垂眸看着她,语气不明:“怎样伺候都可以?”
她慌乱地抬起头,满眼泪水,可怜楚楚。
他抬手:“过来。”
她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缓缓膝行到他的前面。
他撩起衣摆,抬起她的下颌,把她优美唇齿暴露在他的身下,咬牙:“舔。”
夜空幽眇,灯光昏暗,他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半闭着眼睛,一阵阵粗喘,压抑的低吼过后,伏在她身前的女子被呛得一阵咳嗽干呕,他缓缓平复过那阵悸动,冷声:“这样伺候呢?”
她眼泪汪汪,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伏地道:“只要不那样,净语愿意每天这样伺候公子。”
他一僵,却像是更怒了一般,直起身,理好衣服,拂袖而去。
天渐渐冷起来,转眼已是冬季,窗外雪花飘拂。
即使对张顺的一切都不了解,净语也知道,此地不过是张顺暂时落脚的地方,他每年都要定时回家的。
他走了,她就真正轻松了,她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窃喜。
因为上次她的出逃,张顺加固了对她的防范,所以想离开此地目前是不可能了,不过只要他不用那种方式折磨她,她还是可以忍耐下去的。
时间已近新年,张顺离开,她过了一段轻松的时光。
除夕夜,窗外大雪纷飞,窗内暖意融融,她自顾饮了一点酒,饮至半醺,便早早歇下了。
朦胧中,有一股异香在鼻端缭绕,那异香不仅让人全身松弛发软,还让人情潮浮动,焦渴暗涌。
她全身发热,红唇微启,陷入一场从未有过的春色之梦中,梦中,她回到了和净心同衾而眠的那些夜晚,净心温暖灵巧的手指在她身上细细跳跃,她的唇,对上自己唇,辗转吸吮,她的唇印上自己的肌肤,自己的肌肤便欢呼着叫嚣着,迎接着这陌生的爱抚……
浓郁的渴望愈来愈烈,她不由自主地低吟着,渴望更多,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梦中的唇齿婉转……
那人的唇向下,再向下。。。。。。
从未有过的欢悦,从未有过的熨贴,她流出了眼泪,慢慢地睁开了迷离的双眼……
满室弥漫的异香和酒味中,她无比震惊地发现从自己的腿间抬头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比她还要震惊,还要迷茫,还要不敢置信。
她不自禁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便看到一幕让她终生无法忘怀的、永远无法想象的,就是最荒诞的梦里也不会出现的情景,她的身体上伸出一截,只有男人的身上才会出现的物事…。。
它挺翘昂扬,欲。望饱满……
然后一个见鬼般的嘶吼划破了夜空:“这是什么鬼,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第115章 话中君(6)
第115章
天雷轰隆,直劈天灵盖,夏初菡僵坐原地,目瞪口呆:“那、那、你究竟是男是女?”
比听说宋秀秀是男人还要震惊,比听说秦钊是女人还要荒唐,关键是,她以女子的形态活了十六年啊,然后一夕之间就发现自己成了男人?
太玄幻了有木有?
扇中尼(僧?)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澹澹的光影中,她(他?)容颜秀丽,鼻梁挺直,下颌的弧度优美流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不知道他的身份时,觉得他是一个秀美的小尼姑,当知道了他的身份,再看,就成了一个雌雄莫辩的俊俏小和尚……
净语:“我。。。。。。我是一个二形人,感男为女,感女为男。。。。。。”
夏初菡:“。。。。。。”
还能再传奇一点吗?
净语秀眉微蹙:“这样说似乎也不太准确,平时我和女人没什么区别,但在某些特殊时候。。。。。。和女人在一起。。。。。。比较激动的时候。。。。。。就是个男子。。。。。。”
“。。。。。。”
夏初菡脸上火辣辣的,当真是一滴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由她此时的反应,可以推测当初张顺的反应,以及净语自身的反应该是何等精彩,只不过当时的净语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听到张顺那句见鬼似的咆哮后,他本能地就操起身后的瓷枕砸在了对方头上。。。。。。
张顺张大的嘴还没有合上,圆睁的眼向外突出,震惊表情还挂在脸上,就那么披着缕缕缓缓下滑的血迹,倒在了床上。。。。。。
净语本能地吓得后缩,待见他一动不动后,又拿起瓷枕多砸了几下,把对方那张人模狗样的脸砸成一副烂梨样、充分巩固了一下劳动成果后,方急匆匆地跳下床,用被子把张顺一蒙,换了一身他的衣装,再收拾出一个包裹,悄悄溜出了门。
彼时正是除夕夜,加之张顺又在,所以看门的人并没有十分用心,这才让她得以顺利逃脱。
一路上的担惊受怕自不必说,他连客栈也不敢住,天晚了便找个破庙抱着自己凑合一夜,天亮了,便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直到逃出了本地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路流浪,一路化缘,他用两年的时间适应了自己身体的秘密,在他十八岁这一年,便在宁远县鲤溪镇的一个叫梨泉庵的尼姑庵待了下来。
暮春时节,芳菲渐尽,满城风絮。
这一天,他在当地富绅苏员外的家化缘。
正和苏夫人说话的时候,小丫鬟打起帘子笑嘻嘻地道:“夫人,小姐来了。”
随着帘子掀起,花香树影映进,明媚的春光如万缕灿灿金线勾勒出不远处一个窈窕少女的身影,她正站在一丛花前数花朵,数完了,含笑回眸,画扇掩唇,莲步款款地向这边走了过来。
柳眉叠翠,杏脸舒红,凝睇流盼之间,如有万顷星光随波潋滟,仿佛刹那之间,所有的春光都汇聚成了眼前的实体,明媚璀璨得让人屏息。。。。。
女子进门,先和母亲见了礼,她眉眼微弯,唇角微翘,仿佛天生带着一副灵动的笑容,净语低头向她行礼,少女清澈的眼眸看着他,如两湾流转的星河,抬手道:“小师傅不必多礼,不知小师傅法号怎么称呼,入住那个宝刹?“
净语从未和人说过自己以前的名字,可对着少女,却不知怎么就说了:“小尼以前法名净语,到这里后改名慧清,现在挂单梨泉庵。”
夏初菡闻言顿时被雷击了,结巴道:“你、你改名。。。。。。慧清?”
净语低低地“嗯”了一声。
夏初菡语气分外复杂:“你还是叫净语比较好,慧清这个名字。。。。。。真心不适合你。”
净语垂眉敛目,说道:“她也说比较喜欢净语这个名字,所以我便又改回来了。”
夏初菡点点头,莫名地松了口气。
那日,母女二人和净语在一起说了一会子话,后来苏夫人被苏老爷叫去,屋中便只剩下净语和少女两个人,两人倾谈之下,甚是投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当天离开时,少女便邀他次日来自己的楼中做客。
净语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听到过的一些关于苏小姐的传闻。
苏小姐名苏萱,年方十五,貌美聪慧,据说诗画棋秤无不精妙,很得苏氏夫妇钟爱。
苏小姐从小便定了亲,年已及笄,但婿家还未来娶,于是她父母便专门为她建了一座好楼,让她闭居其中,遣一个仆妇和一个丫鬟随身服侍,因为从不见外人,所以外界对她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净语想不到,自己竟如此有幸,不但能一睹苏小姐的真容,还能被她邀请做客。
净语依约来访。
如果说云水庵有什么还能让净语心怀感激的,那就是,他在那里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说能鄙事,略通文墨,善下棋,会击鼓,可以让他以此取悦想要取悦的人。
苏小姐喜欢下棋,两人经常在一起对弈,胜负互分,时间长了,益相熟稔亲爱,渐渐结为闺中良友。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呢?
扇中的男子陷入回忆,唇角不自觉地含着一缕温柔的微笑。
她是如此美丽,灵动,单纯,活泼,比春光中跳跃的清泉还要明媚清澈,她的眼中没有一丝阴霾,她的心中充满光明和温暖,是他终生都在向往的美梦,只远远地望着,便让人心生欢乐。
她出身富贵,有爱她至深的父母,所以她永远不会像净心那样,会被人伤害,甚至被夺去生命,她会一直在他知道或不知道的地方快乐无忧的生活着,像这个世界最美好、最有希望的佐证,这让他有一种近乎感激的安全感。
而在苏小姐的眼中,净语容颜秀美,性情和煦,和他相处很愉快,他会逗她开心,会在不经意间照顾她讨好她,他时而活跃,时而娴静,目光中有一种让她看不懂的深幽,会不经意间浮现出淡淡的忧伤和沧桑,这让一个不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