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科幻电子书 > 分歧者三部曲 >

第91章

分歧者三部曲-第91章

小说: 分歧者三部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来。沿着街道一路走下去,我感觉各种狐疑的眼光刺得我后脖颈都疼。跟在托比亚斯身后,迈进通往马库斯·伊顿家灰房子的那条步行通道,我竟觉一阵释然。

我不知道支撑托比亚斯走进这栋房子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这里到处弥漫着托比亚斯“黑色童年”的味道。在他耳畔,这房子应该还回荡着父母无休止的争吵声、皮带甩起的啪啪声,还有躲在黑漆漆的小衣柜里的记忆,可他神色淡然,踏进屋门时没带半丝愁容,硬说有什么不同,只能是他的腰板挺得更直了。也许这就是托比亚斯吧,他在应该显得虚弱的时候反而变得更加强壮。

走到厨房外,我竟看到托莉、哈里森和伊芙琳站在里面,心里不由微微一抖。我将肩倚在墙壁上,使劲闭上眼睛,可眼前浮现的是行刑时的桌子,又是一惊,猛地睁开眼,嘴里喘着粗气。他们三人的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见在讲什么。伊芙琳怎么会在马库斯的房子里?马库斯又身在何处?

伊芙琳一只手揽着托比亚斯的肩,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随后用脸颊抵住他的脸颊,对他嘀咕了些什么。他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去。母亲与儿子冰释前嫌,我却觉得这不一定是好事。

托比亚斯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揽着我的腰,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口。我们就这样转了个身,朝楼梯方向走去,一起爬上楼梯。

楼上有两间旧卧室,一间是他父母的,另一间是他自己的,中间是盥洗室。他带我走进他的卧室,我静静地站在那,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这可是他度过了人生大部分时间的地方。

自打在博学派总部脱险归来后,他就时不时这样或那样地碰碰我、摸摸我,此刻他紧紧握着我的胳膊,好像觉得若不是这样,我就会随时垮掉似的。

“马库斯在我走后从没踏进这房间,我很确定,因为所有东西都没变样。”托比亚斯说。

无私者一般没什么私人装饰品,在他们眼中,拥有装饰品是自我放纵的表现。而极少数无私者能接受的装饰,他的房间里都有——一堆文教用纸,一个小书架,梳妆台上面竟还摆着一个蓝色的玻璃雕塑。

“这雕塑是我小时候母亲偷偷给我的,她本来让我藏好。选派大典那天,我走之前就把这东西摆了上来,故意让他看到,算是一个无言的小小反抗吧。”

我点了点头,内心觉得这场景很是奇怪,这个地方如此完整地保存了一段记忆。这个小小的房间,还是两年前的样子,它等同于那个十六岁,想要选择无畏派以逃离父亲的托比亚斯。

“先包扎一下你的脚吧。”他嘴上说着,却没什么动作,只是手指在我胳膊肘内侧抚摸了下。

“好。”我应道。

我们走进临近的盥洗室,我坐在浴缸边沿,他坐在我身旁,一只手固定在我的膝盖,另一只手打开水龙头,堵住排水孔。清水哗哗地流入浴缸,没过我的脚趾,被我的血染成了粉色。

他蹲在浴缸里,抬起我的一只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拿毛巾轻轻擦着深一些的口子,又用肥皂来清洗,浴缸里的水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灰色,可我自始至终都没一丁点感觉。

我拿起肥皂,放于双手中揉搓,慢慢地,手上全是白色泡沫。我用全是肥皂沫的手指轻轻掠过他掌心的纹路,滑过他手指之间,清洗着他的手。这种感觉真好,我可以干点事,清洁一番,我的手可以触碰着他的手。

我们撩起清水,洗净了身上的泡沫,盥洗室早已被我们弄得湿乎乎的,地面上水迹斑斑。水冰凉刺骨,可我不在乎。他抓起一块毛巾,帮我擦干了手。

“我……”我声音有些窒息般的感觉,“我的家人不是死了,就是成了叛徒,我怎么能……”

我已语无伦次,我的身体、心智,还有一切,都沦陷在啜泣声中。双腿还浸在水里,他却已将我拥入怀中,把我抱得紧紧的。我可以听见他的心跳,片刻之后,这心跳的节奏让我的心绪归于宁静。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他说。

“我爱你。”我脱口而出。

这并非我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三个字,那时候,我铁了心要去博学派总部,临走前就对着睡得酣甜的他说了这句话。也不知为什么,我总不敢当面大大方方表达自己对他的浓浓爱意,或许是我害怕向他表达如此私密的感情,又或者是害怕自己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九死一生后,我突然觉得世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在能说的时候不说,想说的时又为时已晚。我要抓住一切机会,坦陈我对他的爱。

我是他的,他是我的,我们从一开始就属于彼此。

他凝视着我,我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稳住这发颤的双手,同时静待他的回答。

他冲我皱了皱眉:“再说一遍。”

“托比亚斯,我爱你。”

水珠打湿了他的肌肤,摸起来滑溜溜的,闻着有汗水的味道,他紧紧搂着我,我那浸湿了水的衣衫贴在他健壮的双臂上。他低下头,亲吻我的脖子,亲吻我的锁骨,亲吻我的脸颊,亲吻我的嘴唇。

“我也爱你。”他轻声说。

第三十七章 联手

我睡着的时候,他躺在我身旁。我本以为今夜会噩梦连连,可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可能是太累了。等我醒来时,他已经走了,床边还放着一摞衣服。

我起身走进盥洗室,整个身体疼痛难忍,仿佛被剥了皮,吸进的每一口气都带来刺痛感。盥洗室里一片昏暗,我没有开灯,因为这灯光定是一片惨白,就像博学派总部的灯光那样。我摸黑洗澡,摸索着挤出沐浴液,差点没分清沐浴液和润肤露。我想象这冲下来的水会洗掉一切的沉重,等我洗完澡出来整个人就会焕然一新,就会变得强壮。

我使劲捏自己的脸,想让脸上有点血色,虽然这么做有点蠢,可我真不想在人前显得软弱又疲倦。

走进托比亚斯的卧室,看到的是一幅轻松的画面。尤莱亚躺在床上,头埋进被褥里;克里斯蒂娜摆弄着桌上那个蓝色的雕塑;琳恩满脸坏坏的笑,抬着枕头站在尤莱亚身边。

琳恩用枕头狠狠地砸向尤莱亚的后脑勺,克里斯蒂娜看到了我:“翠丝!”耳边传来尤莱亚凄厉的叫喊:“哎哟,琳恩,怎么一个枕头打下来还这么疼?”

“因为我有超凡绝伦的力气啊。”她半开玩笑地说,又转向我问,“翠丝,你这半边脸怎么了?被人打了么?”

一定是另一边脸捏得不够狠:“没有,只是……只是早起的红晕。”

我生涩地开着玩笑,好像这是一种新语言。克里斯蒂娜拊掌大笑,可我这笑话也没那么好笑吧?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她。尤莱亚扭着身子,一点一点地移到床边。

“说说最近的事儿吧。”他冲我摆了摆手,“你险些死了,却被那个变态的软脚虾救了一命。我们现在还要联手无派别者,准备发动讨伐战争。”

“软脚虾是什么?”克里斯蒂娜打断他的话。

“无畏派黑话,”琳恩苦笑着说,“现在不怎么用了,这话对人的打击和侮辱可不一般。”

“因为太无礼了没人用。”尤莱亚点头应和着。

“别听他瞎说。不是无礼,是太蠢了,软脚虾这个词儿太没水准,哪怕有一丁点脑子的无畏者都说不出口,别说用了。你怎么这么幼稚?你几岁了?十二吗?”

“错,十二岁半。”他打趣地说。

我心中有阵阵暖意,总觉得他们俩斗嘴是故意逗我开心,好让我不用多说话,笑一笑就好。我也展颜而笑,这笑意似乎把内心压着的那块巨石融化了。

“楼下有吃的。”克里斯蒂娜说,“托比亚斯做了些摊鸡蛋,不过看起来让人有些反胃。”

“喂喂喂,我还是蛮喜欢摊鸡蛋的。”我说。

“那这应该是僵尸式早饭了。”她抓起我的手,兴冲冲地说,“去看看啦。”

我们结伴而行,走下楼梯。脚步在楼梯上回响,这从前在我们家绝对是一大“禁忌”。我曾经也是这样飞奔而下,父亲就会用嗔怪的语气说:“不要让别人注意自己,对别人不礼貌。”

客厅里传来一大群人的声音,欢笑夹杂着乐器声,像班卓琴的琴声,又像吉他的声音。我没想过无私派会传出这样的声音,原本平淡、沉闷的无私派房间多了些生气,也给我的内心注入了阵阵暖流。

我站在客厅门前,看着眼前的景象。在三人沙发上,挤着五个人,正在打牌,我曾在诚实派见过这种扑克游戏;一个男子坐在扶手椅上,一个女子坐在他的大腿上;还有一人手拿汤罐,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喝着。扫视了一圈,我的视线凝固在托比亚斯身上,他的神情、动作看起来那么放松,背靠着咖啡桌坐在地上,一条腿半曲着,另一条腿伸直,一只胳膊抱住屈起的膝盖,脑袋微侧,似乎在倾听什么。我从未看过也从未想象过这样的托比亚斯,他没有带枪,神色却依旧怡然自得。

我心中一沉,好像有人欺骗了我,可我却不知这个人是谁,这件事又是何事。无派别者竟是如此团结有力量,如此温馨有人情味儿。我从小都认为无派别的人生不如死,可眼前的一切恰恰相反。

过了一小会儿,里面的人看到了我,原本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我用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太多人在看我,而且太沉默了。

伊芙琳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各位,这位是翠丝·普勒尔,你们昨天应该听过她很多事迹。”

“这是克里斯蒂娜,这位是尤莱亚,这是琳恩。”托比亚斯急急补充道。我很感激他想分散人们注意力的心,可他们似乎毫不买账,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一时间,我呆立着,脚底像粘了年糕,怎么也动弹不得。一个年纪稍长的无派别男子突然好奇地问:“你不是应该死了吗?”我看向他,皮肤的褶皱下面,文身图案依稀可见。

有些人哄然大笑,我本想挤出一丝笑,可嘴角上挑时,这笑却形同于无。

“是啊,应该死了。”我回道。

“我们才不会让珍宁·马修斯得逞。”托比亚斯帮我撑住场面。他站起身,递给我一个豌豆罐头,里面却不是豌豆,而是摊鸡蛋。我捧着这铝罐子,掌心暖暖的。

他又坐在地上,我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抓起一把摊鸡蛋就往嘴里丢。我其实一点也不饿,只是知道该吃东西,所以咬了几口后吞下去。我知道无派别者的吃饭方式,便把手中的罐子递给克里斯蒂娜,自己从托比亚斯手中拿过一个桃子罐头。

“大家为什么都在马库斯家里?”我问他。

“伊芙琳把他撵出去了,说这房子也有她一份,他已独占这房子多年,现在轮着她住了。”托比亚斯咧开嘴笑了笑,“为这个,他俩还在屋前的草坪上大吵了一顿,很显然伊芙琳赢了。”

我瞥了一眼站在屋角的伊芙琳,她正和皮特聊得尽兴,边说还边从另一个罐子里掏出一把摊鸡蛋。我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总觉得托比亚斯说起母亲时的语气过于恭敬了。她曾说什么我在托比亚斯的生活中只是暂时的存在,这句话至今都深刻在我心里。

“这儿有面包。”他从咖啡桌里拿下一个篮子递给我,“你得多吃点,拿两片。”

我咀嚼着面包的脆皮,眼光又不自觉地飘到皮特和伊芙琳身上。

“她应该在劝他加入她的队伍。”托比亚斯说,“她口才很好,能把无派别的生活描述得跟天堂似的,勾起人的向往之情。”

“只要无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4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