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面-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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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认真起来,颇为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怪我小题大做:“抱歉。”
我没说话。
一路上了车,我依然觉得心里很不痛快。我没法形容这种不痛快,但我觉得不是吃醋,我就是单纯地不悦,而且我觉得,换做任何人都会因此而不悦。
我也知道繁音八成是故意气我,大概是想看我“吃醋”的表情,因为他若是真有那心根本轮不到我说什么,他从来都直接开干。
繁音安静了大概半路,我翻了一会儿周助理给我的文件,觉得大部分都看不懂,头痛欲裂,心烦得要命,扔到了一边。
耳边传来繁音的笑声。
我朝他看过去,他立刻敛了起来,咬着自己的嘴唇,活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我问:“你的药什么时候能送来?”
“已经在机场了,正好咱们要去,我就没让他们送,这样快一些。”他解释。
“哦。”我说:“你现在是哪个?”
“你猜呢。”他眨眨眼睛。
我拿出电话,正要拨号,手突然被握住,繁音有点急了,“你干嘛!”
“打电话通知把你绑起来。”我说:“我不喜欢那个第二人格。”
“我不是啊!”他板起脸,露出一脸凶恶,“见不得别人对你态度好吗?”
“对啊!”我也跟着吼了起来:“所以又想打人了?”
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松开了抓着我的手,靠了回去,不再说话了。
我重新捡起那些文件,努力地用脑子记住里面的内容,却还是乱糟糟的,心烦意乱。
大约过了三个红绿灯,繁音又开了口:“还疼么?”
我没理他。
余光可以看到他扭脸朝我看过来,说:“对不起,早晨我有点生气。”
我没吭声。
“我会尽量克制的。”他说:“我保证。”
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他弯起了嘴角,露出一丝得意:“还疼么?”
“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你。”我说:“你得出点血。”
他微微一愣,态度随之含糊起来,“怎么出啊?”
“到了hk,咱们住在哪儿?”
“随便。”他说:“你家,或者我妈妈在那边的住处。”
“你跟我睡一个房间?”
“对……”他注意到我的脸色,竟然紧张起来了,“也不一定。”
“跟我睡一个房间吧。”我靠过去,说:“你不是喜欢强来么?”
他脖颈僵硬,眼珠子动来动去,很不安地瞟着我。
“我让你强个够。”
他舔了舔嘴唇,说:“你说的。”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他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准反悔。”他伸出小手指,说:“拉钩。”
我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拇指,他拖了过去,拉到嘴边亲了一下,又奸笑。
到地方是下午,时间不多,我们草草吃了口中饭,也顾不上看风景,便匆忙赶到分公司去。先进行法律相关手续的事宜,这个过程忙到了晚上七点。这是因为幸好有繁音在,他就是最可靠的审查机器,我只需要坐在一旁签字。虽然我也努力地试图弄懂,但这些用不同语言撰写的复杂公文简直就像是不同文明的符号,让我头痛欲裂。
我养父名下的企业是与几家国际知名的管理公司合作,这样为我们省却了不少麻烦,也让我少了许多管理上的烦恼,今天有一个跟他们、以及比较重要合作伙伴见面的酒会,在晚上九点。
我险些忘了这事,还是繁音提醒,他根本不需要助手,所有行程只听一遍就能刻在他的脑子里,我怀疑这是精神病的代偿效应。
于是我们要先赶去换礼服、化妆,在繁音的建议下,还是去了他妈妈的住处,因为他妈妈时常在这边办公,有很全的化妆师和非常拿得出手的礼服配饰,可以应付突发状况。
那地方离酒会地点不算远,在富人区里,比外面安静多了。我也没空去细细观摩这栋庄园的景色,只知道很大,装潢毫不吝色财富的投入,只有奢华,没有低调。
做头发时我已经饥肠辘辘,还没开口,繁音的身影便过来了,说:“张嘴。”
我的头被发型师拉着,不太能动,便张开嘴,感觉嘴巴里被塞。入了一个甜甜的东西,嚼一嚼,是块点心。
这还像个样子。
与此同时,他弯下腰,现在我能看到他的脸了,只见他笑眯眯地,问:“味道怎么样?”
“再来一块。”我说。
他“啧”了一声,大约是在表达对我冷淡态度的不满,又给我嘴里塞了一块,说:“活动两点钟以前就会结束。”
“噢。”
他皱起眉头,“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
“这么快就反悔?”他开始发难。
“我又没说今天,我经。期。”我说:“何况我还没抽出时间去买工具,总不能叫助手买。”
他哼了一声,随后直起身,说:“拿过来。”
我有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很快,东西被拿过来了,放在地上,是个硕大的密码箱。
繁音单膝蹲下,打开密码箱,摊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东西,露着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就知道你要反悔。”
我看着黑天鹅绒布上那些畸形怪状的东西,不由吞了吞口水,“这都是哪来的?”
“你说呢?”他扬起眉梢,欠扁地微笑着。
“不会是你跟别人用过的吧?”我板起脸:“警告你别拿别人用过的来恶心我,我会忍不住废了你!”
他立刻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就放了心,再度看向那些东西。
他笑够了也认真起来,问:“喜欢哪个?还是都喜欢?”
“用在你身上当然都喜欢。”但一大半我都不认识:“那鞭。子抽起来疼么?”
451 背叛的感觉()
他笑得神秘:“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没说话。
他又道:“我是说我试,你观察。”
“这东西你早就试过了吧。”我相信以他丰富的经验,应该早就与他的什么米粒、我七姐等人彻彻底底地试过了。
他不答只问:“你吃醋呀?”
“没有。”这种醋以前早就吃得够够的了。我踹上箱子,说:“你快去换衣服吧,来不及了。”
他也没生气,握住我的腿,在我的膝盖上亲了一下,说:“饿的话就先吃点心。”
“知道了,谢谢。”我说:“去吧。”
全都搞定后,车来接我们,我们便马不停蹄地出发。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事实上,这个时间、这个季节在德国天还没有黑,因此我有些不习惯。不过这座城市灯火通明,非常绚丽,别有一番风情。
周助理在路上对我们汇报了宾客名单,大都是些不认识的,但听身份涵盖各行各业。我听到有孟简聪,便问:“这也是孟家的人?”
繁音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人家这星期还跟你见过面。”
这星期见得,也只有两个,一位是孟老先生,他已经不做事了。因此我来了兴趣,“他不是开女支院的吗?怎么这上面说他是开船厂的?”
“还不兴人家有个副业?”繁音瞥了我一眼,突然间阴阳怪气起来,“你对他挺有兴趣?”
“什么意思?”
“他可是未婚哟。”他一边瞟我,一边说:“听说,你爸爸当年想把你嫁给他。”
“嗯。”我说:“我一直挺后悔这件事,他铁定不打老婆。”
他的脸霎时黑了,开始翻储物箱,拿出一盒香烟来捏在手里。
我说:“不准吸烟。”
他剜我。
“你不会连基本教养都忘了吧?”我说:“参加这样的party还吸烟?那可都是我的贵客。”
这事当然是我有理,他攥住了那支香烟,表情颇为不忿。
“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虽然上次聊天时,他显得阴阳怪气。”我说:“不过我记得你跟他的关系也不错,我一直想,你之所以能从那次谈判里脱困,他的功劳应该不小。”
看来人家的确有恩于他,繁音火气消了些,靠回了椅背上,说:“他为人还好。只要他不惦记我老婆,那我们就还是朋友。”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惦记我?”我说:“我倒是希望人家惦记我,他可比蒲蓝条件好多了。”
繁音冷笑,“他也比姓蒲的难缠多了。”
我看向他,问:“干嘛这样说?人家又帮了你,上次又帮了我,怎么连你一句好话都落不到?”
“他们家老头开口帮你了,他当然得帮你。我妈对他们家一直不错,他们当然不能让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说到这句,他又偷偷瞄我,“但他老在我面前夸你长得漂亮,我觉得这事有猫腻。”
我没吭声。
他更不忿:“你没什么想说的?”
“替我谢谢他。”
他一瞪眼,我忙说:“你是不是就喜欢别人满脸尴尬地对你说‘尊夫人长得真是安全可靠’,你才能满意?”
他笑了起来,整个车里的空气都跟着活泼了,“算你赢了,但是少跟他聊两句。”
“你不这么说还好,你一这么说,我偏要多聊几句。”
他皱起眉头,表情就像是要打人。
“你得明白,你是个精神病。”我说:“在你眼里,女人都是不穿衣服,随时等着跟你交。配的,这是不对的,一点都不正常。你要努力克服自己这种变态心理,争取做个好人。就从每一件小事开始吧,他家跟我家关系这么好,又帮了我的大忙,还是我错过的老公,我当然要跟他多聊聊,还要一起喝几杯。对了,他叫孟什么来着?”
他先是气得攥紧了拳头,听到最后一句又猛地大笑起来,笑得我很是不爽,问:“你笑什么?”
“说得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俩已经睡过了!”他笑得快要流泪,“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得!”
我这才发觉自己出糗了,有点讪讪,“我记得他长什么样就行了。”
他仍是笑,手且伸了过来,作势要摸我的头,我躲开了,靠到了最左边。
他便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自然是不能坚持太久的,自己也沉默下来。
车里就此安静,我努力回忆着,但没有想起来姓孟的的名字,兴许是这几天破事太多了,我的记忆力反而退化了。下车一定要再问周助理一次才好。
正想着,繁音又开了口,“喂,姓蒲的也在。”
“我没听周助理念他。”
“他陪他女朋友来的。”他的语气酸溜溜的,“我特意没让他念。”
我看向他,心里体会到他的无聊:既然不让念,那自己又迫不及待地告诉我,这是想干嘛?
他有些挑衅地看着我:“有点吃醋?”
“有点。”我说。
“哟。”他显然怪不是滋味的,但靠到了椅背上,脸朝车窗外,说:“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他是好人?”
“我从来都没觉得他是好人。”我说:“我只是觉得他对我挺好。”
他不吭声了,依然看着窗外。
我说:“就算我跟他真的有过什么,你也没立场计较。”
“别‘就算’。”他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听着就像假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