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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魔女霓裳-第239章

小说: 魔女霓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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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掠过,随着断金之声被劈为了两半!

转瞬之间局势又变,白影自破网之中一冲而出时,那些喇嘛还在握着网端愣神,似乎不能相信世间竟有东西能如此轻易就破坏掉了他们的宝贝,那大黑塔更是看着手中断为两半的铜钹瞪大了眼,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个拳头。

或者是这个原因,脱困而出的练儿并没有立即动手,她站定架势,冷冷笑了一声,手中剑芒寒气逼人,随后就嗤鼻讥道:“原来是打算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么?可惜,心术不正,佛也不会保佑你们!喂回魂了,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然后就引颈受死吧!”

虽然隐在面具之下看不见表情,但听那语气,显然是彻底动了杀意,杀就杀吧,只要她没事就好。心中落回了原位,却依旧突突疾跳,实在是后怕不已,幸亏啊,幸亏这把寒剑此刻是握在她手中的,否则、否则……

自己在这边余悸犹存,那边喇嘛们似乎已随着练儿的话回过了神来,面上纷纷露出了惊慌之色,那大黑塔定了定神,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破钹一扔,连连摆手道:“慢、慢着!莫非尊驾就是这一年多来横行天山南北,声名鹊起的白、白发魔女阁下?”

“倒是还有些眼力,待会儿就赏你一个痛快好了。”练儿弹剑轻笑道,骇得那大黑塔顿时退了两步,咽了口唾沫,才道:“不不,尊驾若真是白发魔女,就、就不能杀我,你是汉人,你们汉人不都讲那个……那个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吗?”

他这话怪异,却又不太像是凭空捏造出的借口,练儿收了几分剑芒,冷冷道:“少给我罗嗦,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这次带师兄弟出门,原本就是奉师父法谕来寻找白发魔女的,不过半路遇到同门,得知了师叔被人杀死之事,才临时转为报仇的。”那大黑塔见事情有几分转机,赶紧解释道:“我等天龙派本是密宗,师父近年想将本门发扬光大,才率我们来了天山南北,近些年也结识了不少草原沙漠的英雄豪杰。如今听说中原来了一个白发魔女,横行无忌处处寻人晦气,塞外各族英雄不论胡汉,有名的都几乎受过她折辱,这才嘱咐我们寻你,为得就是投下战帖,看你敢不敢赴约!”

此人虽是想活命,但大约强势惯了,说话间不知不觉又盛气凌人起来,引得练儿听完了一番仰天长笑,笑完才手一扬道:“哈哈,真是够胆!那战帖何在?”那大黑塔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似想递上,却被练儿拿剑尖一指,道:“我才懒得看,你自行打开来念!”

见她有此警觉,心中多少有些欣慰,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几步走近了些。那大黑塔眼带不满,却也不敢有违,当下拆开,道:“此战帖是我们师父和风砂铁堡堡主一同发出的,那风砂铁堡就在撤马拉罕沙漠边际,堡主乃是称雄塞外的大豪杰,他要为这一年来折辱在你手上的朋友们讨个公道,我们天龙派自然鼎力相助!他们约你七月初七在风砂铁堡一决胜负,若你不敢应下,就滚出天山,永不要再露面!”

“呵呵,这么一说的话,看来我想不应都不行了。”练儿也不着恼,轻轻一笑道:“你说得对,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既然你们是信使,我好像倒真是不能杀你们……”那些喇嘛闻言神色就是一松,却还没有松到底,就听练儿声音又是一厉:“那便就改为留下点记号,也算证明我收下了这战帖吧!”

语音未落,就见寒光暴涨,惨叫声顿时四起,只一晃眼的功夫,七八名喇嘛纷纷捧头哀嚎不已,再仔细一瞧,他们一个个不是捂左边就是捂右边,指缝间鲜血直流,每个人脚下都有半块耳肉落地!而练儿则气定神闲看了看不染半点红的剑锋,赞叹地点点头,才斜目道:“话都说完了,还不快滚,莫非嫌记号留得还不够显眼?”

那些喇嘛再是猖狂愤恨,如今也只有忍气吞声,闻言赶紧七手八脚翻身上马落荒而逃,那速度真比来的时候还要快上几分。

片刻之间,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茫茫天地,风吹草低,只得两个人前后而立。

她并没有立即回头,而是面朝那群人逃走的方向立了很久,仿佛在观察什么,又仿佛在想着什么,而我亦没有冒然上前去打扰,只是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位置,一直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她的第一句回应。

这一场风波,并非在预料之中,同样并非预料之中的,还有自己在惊惶之下的那一声呼唤。

那声呼唤不是女侠,不是老人家,而她分明也是听见了的,回答了的。

所以,如今,我们之间该说些什么?

等待并没有想象中的久,前面的人转身走过来,先将自己的剑还鞘佩好,再将手中那把寒剑归鞘,然后递过来,仿佛漫不经心般道:“不错,确实是把好剑,不过如今该打的都打完了,该赶的也赶走了,还给你吧,物归原主。”

“……”没有说话,也不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但心底无疑涌出了难以言喻的失落,她这么说的意思,应该就是打算将刚刚那一声呼唤和回应,彻底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那么我该怎么做?就这么顺着她么?应该顺着她吧,毕竟于情于理都不该逼迫她,如今一切都在好转,相处是日渐轻松,也都心知肚明隔着一层窗户纸而已,不早就告诫过自己要多给倔强的练儿一点时间么?何况只要能够一直陪伴在彼此身边不离不弃,相认或者不相认,原本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吧?

但是……垂下视线,看了看她递过来的宝剑,离得近了,几乎能感觉得到那剑身传出的寒气沁入肌肤。

若没有这把剑,刚刚局势会演化成怎样,谁能说得清楚?

“嗯,说得是,是该物归原主。”伸出手,但并没有接过剑,而是将其推了回去:“这把剑从一开始就不是属于我的,我的武功还驾驭不了它,师父交代的是将它给你……”抬起眼,视线是毫不回避的笔直:“它是你的,收好吧,练儿。”

即使远离中原,即使是在天山,结果,依然是存在了江湖。

那么,相同的懊悔绝不能有第二次。

世事变化无常,事到如今,已是半点也想不起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了,所以,更应该让练儿拥有这件神兵利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要紧了。

即使如此深信着,但当直视着那双眼,看着那眸中的温度渐渐低下去时,心仍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

就这样彼此默默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然后……她冷冷地笑着,开了口。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这声音干净悦耳,再也没有这些日子以来故做的低沉,却比最故做低沉时还要陌生,因为,太捉摸不透:“我原本还想着,你我之间终究还有着最后一点默契,这默契让我能劝自己暂时留下来,而如今,你却撕毁了它。”

察觉她一边说,一边在缓缓后退时,到底还是身不由己地慌了,倾身想伸手拉住她,却刚刚触到指尖就倏地落了个空,那人飘身而起,如若一阵轻风离开,风无形无相,这世间任何俗人都捉不到也留不住。

没有喊,也没有追赶,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这风越来越远,终至不见。

热闹散尽,天地苍茫,如今是真只余下自己孤身一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不明白,但很奇怪,心却并不迷茫,这个时候脑子似乎很清楚,很清楚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不喊不追,是因为懂得那个人是喊不听追不上的。

所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

风去了,有时候还会吹回来,人走了,不知道是否还会再回头。

我不能控制练儿,于是只能控制自己,我觉得内心还是理智的清醒的,它在告诉我说,就在这里,就站在这里,要么等到她回来,要么……等到一切一切全部结束。

不错,我知道这是任性,是理智清醒的任性。

累了,不想再体贴体谅,也不想再计划思量,这一次很简单,让我们来比,倔。







☆、旷野夜



无所事事的等待,可算是天底下最容易做的一件事了。

至少对自己而言是这样的。

立于苍茫无尽的草原上,面前就是遥遥连绵的天山山脉,举目四望,天高云低,苍穹下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宏阔浩瀚,人置身其中,就渺小如一粒微尘,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从此不知所终。

可自己就站在这方天地间,任凭风吹云走,我自岿然独存,身不动,心不动,再不会去往别处。放空之余,连思考也几乎都已停滞了,木然而立,但听得耳边风声呼呼,长空中偶尔一声鹰唳,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或者只是片刻,感觉却已如经年。

其实当然不是片刻也不会是经年,脑中最后的清醒还是在的,这一日很早就从勃罗城中出发了,行出十余里后又奋起直追那岳鸣珂闹了一通,满打满算也就耗了一早上时间,分别之时尚不到晌午,如今浑浑噩噩站了许久,虽然这天风高云低不见日头,但终究也不过只过去了几个时辰而已。

仅仅几个时辰的默然站立,还不至于有多累,虽说此时必然早已经过了正午,但也半点感觉不到饥渴。

心里明白,这些或者都只算是刚刚开始而已。

与她比倔强执拗,胜算有多少,真不敢预测,只不过当身心俱疲之时,这默然的等待与其说是煎熬与消耗,不如说是一种最后的休息。

最后的休息,最后的坚持。

一开始还能打起精神遥望她消失的方向,然而等得久了,四周围的景色也渐渐淡去了,人多少有些昏沉起来,那并非是难受的昏沉,而更像安静中涌来的类似睡意的意识空白。昏昏沉沉中仿佛做起梦来,梦境中画面杂乱,场景各异,视线中的主角却只有一个,她笑,她傲,她冷,她怒,她时而在西岳之巅上无忧无虑嬉戏舞剑,时而在刀光剑影中飘然不羁自在穿梭,她时而还是个孩子,时而成了一名少女,时而却已长发如雪……

可无论什么神情,什么地方,什么年纪,在做什么,最后她总会回过头来对我说话,一次次回头,看过来,跑过来,执手……那双干净澄澈的眸中永远看得到自己的存在……

我曾对她许诺不离君侧生死相随,她也曾低语道便是所有人都走了,只要还能触到你便觉得安心……她说这句话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三年经营毁于一旦,铁穆二人横遭不幸,当终于有机会缓一口气时她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只在我面前,低低啜泣……

回想起来,她虽骄傲自负,但其实从不介意对我展现最真实的一面,哪怕那一面是脆弱的是苦涩的……

可练儿啊练儿,如今你宁可孤身背负所有情绪也再不想面对我了吗?

身子稳稳站立,眼却已然不自知地阖起,心于昏沉中飘飘忽忽,沉浸在这般似梦非梦的景象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蓦地一声炸响,才将魂召了回来。

怎么了?茫然睁眼,才发现周遭已彻底暗了下来,仿佛倒扣了一口黑锅般,旷野风声亦尖锐了很多,是不知不觉入夜了么?算算时间好似也差不多,但当黑压压的天际边再次隐隐传来闷响,才察觉这样的沉沉黑幕并不仅是时间流逝造成的。

来塞外的小半年大多是在寒冬风雪中渡过,开春后虽也有过几场雨,但大多只是淅淅沥沥的和风细雨,绵绵的雨丝就如春风般清爽怡人,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天山南北的苍穹下听到如此风雷之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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