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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闺中记-第105章

小说: 闺中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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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鬟虽不曾亲眼所见,但听着崔印所说,竟仿佛能清晰看到那一幕幕场景似的,云鬟眼前又出现蓝夫人颈间那道深痕,便皱眉问道:“那……可找到是谁人动手的了?”

    崔印摇头道:“不曾找见。一来因为蓝家顾忌名声,故而不肯大肆张扬,竟宁肯大事化作无事,对外也只说偶然走失,实则无碍,再加上后来宣平侯求娶,所以此事便渐渐消弭了。”

    崔印说到这儿,忽地笑了笑:“然而却也算是因祸得福,虽宣平侯年纪略大些,然而性情温柔,这几年来我冷眼看着,竟是疼你姨母疼得了不得,唉……以前种种,倒也罢了。”

    这话虽有欣慰之意,云鬟心底却仍是大不舒服,想了一会儿,忽然又道:“那么,姨母很不喜欢那些花色衣裳之类的,难道是……”

    崔印咳嗽了声,他本来掠过此节没有细说,不料云鬟竟留意到了,崔印见避不过,抬手抚了抚眉尖,索性道:“你说的不错,当时……我也是记得甚是清楚,那天妹妹是穿着一件儿大红色的蔷薇云锦衫,甚是好看……经过此事后,那衫子自然再不曾见……多半是因此生了忌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火力不要太猛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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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长评出现了,泪奔~/tot/~~对啦,小伙伴们记得给本文多灌溉点营养液啊,本月的营养液似乎翻倍,快快来!

第75章() 
就在崔印同云鬟说起蓝夫人“往事”之时,京兆尹府衙,盖捕头将冯贵带到堂上,又奔到京兆尹身旁耳语数句。

    京兆尹思忖片刻,便道:“冯贵,你且把案发当日的经过再详细说上一遍。”

    冯贵正莫名,闻言道:“大人,小的不是已经说了两回了么?上次还特意被叫到刑部亲又供了一遍,怎地又说?”

    京兆尹道:“多话,只因人命关天,自然要谨慎些了,如今正要结案,偏偏涉案两人都已死了,故而传你再说一遍,你只详细说来,不许支吾。”

    冯贵无法,只得又把当日如何早起,如何去典当,如何进门看见粱哥儿行凶,如何被他刺伤等一一说来。

    京兆尹听得甚是仔细,但凡有稍微模糊之处,便立刻又问,两边公差面面相觑,不知大人今儿怎么犯了唠病了。

    众人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得堂上偏殿一声咳嗽,京兆尹闻听,顿时精神百倍,也坐的更直了些。

    不多时,有个书吏上来,递给京兆尹一张纸,京兆尹垂眸看罢,便又问冯贵道:“这么说来,你前往当铺,是为了典当这块儿佩玉?你认清楚了,无误否?”

    书吏当即将那证物呈上,冯贵扫了一眼,口称无误。

    京兆尹道:“此物并不贵价,最多也不过几百钱,自古当铺擅长压价,给你一二百钱最多了。你一大早儿赶了去,就是为了区区一百钱?”

    冯贵顿了顿,方道:“小人……本以为是个贵价货。”

    京兆尹道:“你凭什么这样以为?”

    冯贵无奈,只道:“这是小人的娘所给,是主子所赐之物,故而觉着名贵。”

    京兆尹不由问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冯贵低低道:“是吕翰林家里。”

    京兆尹皱眉琢磨了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翰林吕家。你是他家的仆人?”

    冯贵道:“小人的娘曾在翰林家做过奶娘。是以曾赐了些东西,小人却不在他家里当差。”

    京兆尹点点头,不言语,此刻那书吏又走回来,同放了一张纸在桌上。京兆尹垂眸看了眼,才问道:“你既然急着用钱,可是家里有事?”

    冯贵沉默了会儿,道:“小人……小人近来有些爱赌,故而缺钱。”

    京兆尹笑了两声:“知道了,这个毛病儿可很不好呢,那么……你先前可还在这当铺内当过东西不曾?”

    冯贵咽了口唾沫,方道:“并不曾了,这是头一遭,没想到就遇到这种事,以后便也再不敢了的。”

    京兆尹道:“那你家里人可在这店内当过什么不曾?”

    冯贵的脸色已然变化,迟疑不言。京兆尹自然看的明白,当下又追问道:“本官问你话呢,你如何不答?”

    冯贵才勉强道:“这个……应是不曾有。”

    京兆尹道:“既然如此,那么这银红蔷薇纹蜀锦大袖衫襦,不是你家所当?”

    冯贵猛然一震,却死死垂着头,断然道:“回大人,我、从未听过……我家里也绝无此物。”

    京兆尹看一眼那送上的纸条儿,忽然高声道:“传莫氏!”

    冯贵听了这声,面如土色,却仍撑得住,忙回头,却见大堂门口果然走进一人,正是妻室莫氏,扶着贴身侍女走了进来,脸上难掩慌张之色。

    莫氏跪地,京兆尹便问道:“莫氏,你且把你先前所供,再详细说一遍。”

    冯贵转头看着妻室,意图让她噤声。不料莫氏哆哆嗦嗦,道:“你干的好事,却叫老爷们来问我一个妇道人家,这样抛头露面,都是给你带累,你还看着我做什么?”

    冯贵如热锅上的蚰蜒,立即喝道:“住口!”

    京兆尹一拍惊堂木,喝止两人,道:“冯贵,本官不曾问你,你若敢插嘴,立刻拖出去打!莫氏,你好生将实情一一说来,若有隐瞒,本官也即刻不饶!”

    冯贵因才不言语了,莫氏头一次过堂,心底掂掇张皇,低了头道:“小妇人不敢隐瞒,先前大人问小妇人是不是去那兴隆当铺典当过东西,小妇人的确是有的,乃是一件儿红色的蔷薇纹蜀锦衫……正是小妇人的使女银儿去典当的。”

    银儿当即把当票呈上,自有文吏拿了去,冯贵在旁看着,咬牙切齿,却不能做声。

    京兆尹道:“这衣裳从何而来,你又为何典当了它?”

    莫氏听了,脸上露出恼色,道:“还不是这个杀千刀的?我跟他成亲这许久,他一直都暗藏着这衣裳,是前几日我无意中翻了出来,便问他是哪里来的,他竟只是不说,这分明是年轻女子的衣物,又保存的如此之好,可见他上心,小妇人便想必然是他在外头的姘/头的,一怒之下,本想把这衣裳铰烂了的,后来因见这衣裳料子名贵,便想索性当了,还可多得些钱用,因此才叫使女包了去当掉。”

    京兆尹点头,又问道:“然后呢?”

    莫氏恼道:“然后,当夜这杀千刀的回来,发现衣裳不见了,甚是恼怒,骂了我一顿不说,还打了小妇人一巴掌。次日他便早早儿地就出了门,也不知做什么,谁知是去当铺,正又遇上凶杀……若不是他有外心,也不至于受这场惊恼,这便是事情所有了,小妇人绝无虚言,请大人明鉴。”

    旁边主簿早笔走龙蛇,记录分明。

    京兆尹听罢,就道:“后来,你丈夫有没有再把衫子拿回去?”

    莫氏擦泪道:“这如何还能拿回来?命拿回来就已经极好的了。”

    冯贵听了这句,才略松了口气。

    京兆尹便问冯贵:“你娘子所说可是属实?”

    冯贵见无可抵赖,便道:“是。”

    京兆尹冷笑道:“那方才本官问你,你如何信誓旦旦说家中并无此衫?”

    冯贵沉默,继而道:“只因小人觉着……觉着家丑不可外扬,故而大胆隐瞒。”

    京兆尹见他如此铁齿,微微皱眉,莫氏在旁道:“出事了你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呢?迟早晚给外头的狐媚子勾了命去!”

    京兆尹见她愤愤地,忽然灵机一动,便笑道:“莫氏,男人在外风流也是有的,不过你也太鲁钝了,这许多年,你竟不知这狐/媚子到底是谁?”

    莫氏被他如此一说,便叫苦道:“他藏得甚好,小妇人才没发觉的……不过,必然是个媚/功了得的,一件衣裳才叫他在珍藏这许久,对了,那日他死里逃生回到家中……不知怎地,夜间竟又不见了人,天将明才慌里慌张回来,小妇人觉着,必然又是去找那狐狸精了……”

    莫氏毕竟是个无知之人,还想当着京兆尹的面儿诉苦,让当官儿的替自己做主,不料冯贵脸色已极难看,忍不住喝道:“你这蠢妇,还不闭嘴!”

    莫氏被他如此一喝,虽有些怕,却更是无限委屈。

    京兆尹怒道:“掌嘴!”

    盖捕头拦住旁边差人,亲自掳袖子上前,左右开弓狠狠打了几个巴掌,冯贵口角流血,捂着嘴说不出话。

    京兆尹正在想要如何继续,里头忽然又送了一张字条出来,京兆尹一看,心底有数,便叹道:“莫氏,本官看你甚是可怜,真真是所托非人,有件事,便不由得不告诉你了……其实那件儿大红的蜀锦衣裳,原本好端端地在当铺里,谁知今儿老爷派人去找,却竟不见了……你又说你丈夫那夜不在家,莫非是……”

    莫氏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起身怒视冯贵道:“你这杂/种,果然又是狗改不了吃/屎,必然又把那衣裳取回来了是不是?我起初还当你没这份狗胆,不料果然混账到如此地步,你快说那狐狸到底是谁,勾得你命也不顾;都要去取她的骚东西?”

    冯贵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只两边脸颊已经高高肿起,自然无法再说。

    莫氏见京兆尹不曾出言喝止自己,索性上来撕住他,冯贵忍无可忍,用力一推,将她推到旁边,莫氏放声大哭。

    京兆尹笑道:“休要哭了,你只好生想想那衣物在何处,本官派人跟你去找了来就是了,只要衣物找到,自然就能找到那女子了。”

    莫氏闻言忙停了哭声,脸上竟透出几分喜色。

    冯贵转头瞪她,才要出声,京兆尹一个眼色,盖捕头上前踢翻冯贵,一脚踩在背心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莫氏见状,倒有些不忍,便道:“大人,且莫要打重了,他身上还有伤呢。”

    京兆尹道:“你只顾去,只要取到那衣裳,便放他回家就是了。”

    莫氏听了,才起身,欢欢喜喜同些捕快们自去了。

    毕竟是夫妻两个,这莫氏毕竟跟冯贵同床共枕许多年,自然有些了解他的习性,回到家中之后,把当日冯贵回来的情形略想一遍,果然便在卧房的床帐顶上找到了一个包袱。

    打开来时,果然正是那银红蔷薇纹蜀锦大袖衫襦。莫氏又气又喜,便带了回堂上。

    进了大堂,却见除了冯贵跪在地上后,堂上却另坐了一位大人,生得竟是皎月之辉,旁边众人跟他相比,便渺如尘灰一般。

    莫氏目眩神迷,身不由己跪地,旁边盖捕头把那包袱送上。

    京兆尹亲打开来细看,果然见是好一袭精美灿烂的女衫,虽然有些年头,但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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