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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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枕春倒琢磨不开,愣了愣神。
“陛下心中愧疚,封她为皇贵妃。”
“嗳——”枕春恍惚了一瞬,倒开了窍,“苦肉计最心酸,她施琳琅也被逼到这样境地。陛下的软处与逆鳞,这下可让人看了个明白。说的冷心冷意,却是个外冷内热,最舐犊的不过。”心中便觉得疲惫,“这下可好了,倘若是个皇子……陛下纵再忌讳太后,也挡不住得子的欢喜。日后施氏再乖顺一些,或使皇子站稳脚来,说不准咱们就将有一位新皇后娘娘了。”
“便说着此事。”连月阳见她并不恼羞,则细细与她详说,“册立妃位之上嫔御,是大事。要行册封礼,授宝行礼的。如今中宫后位空悬,咱们这位崭新的施皇贵妃又胎气不稳,卧在床上。陛下便说,等孩子诞下之日,再给太后行礼,授册封宝印。”
“给太后行礼吗?”枕春心中更加断定,慕北易欢喜过头,果然是动了册后之心。
连月阳叹息不止,不住摆首。两人对看无奈,心里万般绞弄。如今只希望那玉贵人的肚子是个争气的,能压过这位新皇贵妃才是。不然以她施氏的性子一朝为后,所有人都讨不得好才对。
想来今夜无星无月,偌大的帝城里,定有许多女子昼夜难安罢。
四月初一的时候,是枕春病愈、柳安然解禁的日子。未想得请安的时候,却不曾看见柳安然。
偌大的朝华殿仍旧华贵富丽,殿中换了春日时兴的杏色云纹轻纱牡丹式样帐子,帐下垂着百颗一串的黄色琉璃,殿中金瓶上不仅有釉绘还有题诗,题的春日凝妆上翠楼。后头几句转在瓶子另一侧,帘子一挡就看不见了。
祺淑妃如今虽然重掌摄理之权,却不见喜色。她眼下有着明显的乌青,没几分精神,只如常说:“熙嫔柳氏素来端庄,一回不来许是身体抱恙。”
玉贵人的肚子已经凸显出来,算算日子应该与施皇贵妃的一般大。只瞧着她手护着小腹,也不复往日神采奕奕,说:“这禁足日子苦闷,忘了年岁也未可知。”
少顷便有汀兰阁的内侍前来回禀,说柳安然积郁成疾,还需调养几日。枕春听在耳朵里,想着柳安然心中不痛快,郁结不欢也是情有可原。本还想着请安之后去看看她,就听座上传来声音。
“安嫔病了几日,还未曾去给皇贵妃娘娘道贺罢。”祺淑妃睇来一眼,眼中含着期盼。
第四十四章 送礼
枕春听来是浑身汗毛一竖,一壁起身一壁行礼,警觉回道:“嫔妾想着柳姐姐身子弱,想探过她后,再寻皇贵妃娘娘身子康健时去请安。”
祺淑妃抽出一截簇新的帕子,那帕子上银辉隐隐,是上佳的湖光碧织锦,只掩了掩唇角。
薛楚铃会意,低眉顺眼,纤长的指甲抚摸着光滑的广袖绸缎,徐徐说:“熙嫔哪怕病了,又怎及皇贵妃娘娘尊贵。安嫔素来聪慧机敏,自然不会分不清尊卑。”
“闻说皇贵妃娘娘胎气不稳,这三四月里天气变幻,最容易一冷一暖身子不痛快。嫔妾若是冒冒失失前去叨扰,岂不是打搅皇贵妃娘娘的休息。”枕春拨了拨头上簪子,不卑不亢。
薛楚铃梨涡浅浅,一笑如有春华芬芳:“安嫔这般谨小慎微,谁又说你是冒冒失失的人呢。常言道凡事过犹不及,安嫔万万再莫推辞的好。”
枕春看得薛楚铃一眼,见她肤如凝脂,脸颊水润红透,不正是一派荣宠无双的模样。又想她在泰安锦林里头那般慌张无措,心里无端端生起一股怜,到底人在屋檐的女子。薛楚铃见枕春不说话,便不好再催,只将目光留在祺淑妃方向。
枕春无可奈何:“珍婉仪如此说,嫔妾哪儿还敢推辞,应当自请前去才是。给皇贵妃娘娘请安,是咱们做嫔御的本分,也是敬重皇贵妃娘娘的心意,嫔妾高兴还来不及。”
“果然还是安嫔知礼。”祺淑妃笑了,称心如意地呷了一口茶水,“安嫔既然自请,可见是个知礼的,这大病痊愈头一日便十分有心。本宫此处倒还有些备下的贺礼准备献给皇贵妃娘娘,这些礼物都是贵重细致的,差宫人送去本宫难免害怕不尽心尽力。既然安嫔这会儿要去,便请安嫔替本宫送去,也好护个周全。”
“嫔妾……”枕春心中便已恼起来,碍着祺淑妃权柄,不得不低头,“谨遵娘娘旨意。”
祺淑妃准备了一盒敷面的玉容东珠粉,一对儿触手生暖的莲首白玉搔头,还有两瓶今年春最时兴的玫瑰香露,那玫瑰香露滴露滴金,装在玉般的白瓷瓶里使人爱不释手。苏白抱着祺淑妃的礼物,亦步亦趋跟在枕春后头。
枕春能有多慢,走得多慢,问苏白:“现在什么时辰了?”
苏白抬头看了看天:“巳正时了。”
枕春想了想,走得愈发缓慢,恨不得一步一挪。
苏白道:“小主,这样的事情,伸头缩头的……待再晚些就要传午膳了。”
“伸头缩头……”枕春听着才笑了,“哪如上刑一般,只是还要再晚些才好。祺淑妃打了好算盘,让我在中间送上一程。来日若东西出了意外,她大可全数推在我头上。如今的皇贵妃施氏胎中不稳定然是杯弓蛇影,恨不得早些拿捏祺淑妃的把柄才甘心。”便眸光闪动,“不妨与你说句心里话,如今我三番吃罪,又堕马受伤,无非因为人微言轻罢了。高位娘娘们之间互相倾轧,我却只有做那炮火烟尘的本事。这样的日子再下去,便是我仙女儿般的性子,也不堪再忍。”
苏白知道枕春是个有主意的,便不会多问,只埋头跟着。二人在宫道上,朝着玉芙宫越走越近。
待到了千禧殿门口的时候,已到了正午。殿前守着几个宫娥,其中领头的是皇贵妃施氏的大宫女妙意。同是大宫女,妙意穿着也比苏白精致许多,见她头上一只沉甸甸的鎏金镂空的雀头衔宝簪,便知是皇贵妃的心腹。
“妙意姑姑。”枕春倒是十分客气,“还劳请通传皇贵妃娘娘一声。”
妙意睨了一眼枕春,似乎两三分不屑,面上却不好落下,只说:“安嫔小主来得不巧,咱们皇贵妃娘娘这会儿忙着,小主不妨明日再来?”
“倒也不为别的,本主带着祺淑妃娘娘献给皇贵妃娘娘的礼物,怎好轻慢了祺淑妃娘娘的好意。”
妙意见她不知好歹,又犯不着言语上开罪祺淑妃,只得说:“既然如此,还请安嫔小主候着一时半会儿。”
枕春应下,便在千禧殿旁荫翳处等着。这一等着虽不当晒也不受风,可一站一个时辰,难免足底酸疼,腰间着不上力气。枕春身子晃了晃,见庭院里的日晷不可微察地转动,索性眼睛一闭,定神静气。
千禧殿高耸华美,外墙饰绿色墙涂,窗户阑干都是鲜亮红木,檐上兽鎏金崭新。那午时一过,荫翳转动,阴影投向殿后,枕春便站在了暖暖的春熙里头。和煦的春光被在身上,宛如是轻轻挠人的细芒,直扑得人倦怠犯懒。
枕春连连掩了两个困,眼睛被暖光一照软得张不开,便听千禧殿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
慕北易从寂静阴凉的大殿中出来,看见外头绿墙朱瓦,草木萌发。他身着一见日常的青白色长衣,环着赤金的封腰。那青白衣料颜色浅淡,被日光那么一照耀,宛如镀上了神祗般的微光。
他眼睛一扫,看见慵懒的枕春正扶着苏白的肩膀,染了丹寇的细长酥手捻着块儿半透明的淡淡樱草色纱绢儿,正半掩着唇在偷偷打呵欠。她眼睛倦倦的轻闭着,睫毛被春光照得好似满撒金粉,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柔软。正是俏生生的二八年华,这般懒懒的,偏偏有些意味不明的艳情。便心说是这样的时光刚好,盛世而消磨,饱暖思靡靡。
纵然是不好的,可却是让人难以自拔的。便问:“安嫔怎么候着。”
施氏从里头送出来,戴着皇贵妃才配戴的足金花冠,一身赤红色掐腰芍药织锦长裙,正好能看见小腹微显。她见外头还守着个狐媚东西,眼光似刀刃刮过,嘴上只道:“哟,安嫔也在。”说着便恼了,”妙意你是怎么当差的!也不请安嫔进来说话,让人生生站着守候。”
妙意便作势跪下,满脸愧疚的模样。
第四十五章 牝鸡司晨
枕春便连连过去唱礼:“哪里敢劳动皇贵妃娘娘特意来请,是嫔妾不敢打扰娘娘午膳,才请妙意姑姑不要通传。”说着便也脖子一梗,跪了下去,“请陛下万福金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慕北易长衣穿得松,便任由施氏替他整理,问道:“起来罢,你是大病初愈,遭罪守了些时候。来这儿何事?”
枕春便接过苏白手中的礼盒,奉上察看:“一则是理应前来恭贺皇贵妃娘娘得孕,二来……”说着莞尔笑起,“是祺淑妃娘娘托嫔妾送些礼物献给皇贵妃娘娘,都是花露珍珠粉这些好东西。是嫔妾粗苯,只曾听说那珍贵的花露要小心暗收,不可见光。就不知站得这会儿,可莫将那价值百金的玫瑰露晒坏了不曾。”
“祺淑妃倒好,躲懒叫你来。”施氏轻哼一声,看那玫瑰露的盒子,“也不是多么珍贵。”
枕春低眉回道:“臣妾只觉得都是好的,想必陛下与皇贵妃娘娘尊贵,见过许多珍贵宝物。也曾听宫人说,如今天下富足,年年上贡都有奇宝,藏在乾曦宫里呢。”
慕北易听着促狭,便笑了:“皇贵妃倒惯养。既然玫瑰露这般娇气,皇贵妃有孕还是仔细些。如此祺淑妃的礼物朕替皇贵妃心领,收去乾曦宫罢。冯唐——”
“奴才在。”
“去乾曦宫长信轩内库,挑岁贡最好的花膏与珍珠粉赐给皇贵妃。”
为了赏赐妃嫔,特意开库这样的恩宠也是难得的。施氏脸上这才露了两分满意,扫的枕春一眼:“也是辛苦安嫔走这一趟,早些回去罢。”
慕北易抻了抻袖,轻咳一声:“也暂且不忙,安嫔随朕往御书房来。”
枕春心里一紧,御书房在前朝崇明门附近,是平日里天子阅陈批奏,偶尔召见朝臣议事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涉及朝政,哪里寻常妃嫔去得,由此不免几分惶恐。
施氏一听便要劝阻:“陛下……”
枕春分毫之间,左右计较一遍,索性心里一横:“嫔妾遵旨。”
若是眼光能取人性命,此刻施氏恨不得看杀枕春。
慕北易便撩袍上了帝辇,枕春拢手低头跟在后头,一路趋步随行。
从玉芙宫到御书房要路过瑶庭湖,绕过南宫再往藏书阁进御书房。一路行行走走小半时辰,枕春这里是伤筋动骨大病初愈,又站了半日,背上疼得伤心。到底嘴角一咬不肯认,只念着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再劳筋骨可劲儿劳筋骨。
待到了御书房,便由冯唐引路而入,一路回廊曲折,转过一片金漆高墙。所见庭院修竹,不植花草,假山嶙峋遮掩着御书房的门堂。
“朕这儿没得甚么闲吃零嘴,你方才用膳不曾?若饿了叫冯唐寻些小吃。”慕北易携她入内。
这一问枕春才想起来,这站着疲倦,肚子空空已饿得疼了。便假意推辞:“嫔妾不饿,岂能在陛下面前吃嘴……”说着一句,肚子便叫一声。那声音不小,她窘得脸颊一红,别过头去跺脚,“蒸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