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石布衣-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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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属啊,那待会儿自己备皮,知道什么意思吧?”
倪星澜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使劲点头都差点把黑框眼镜给甩下来了,等护士出去,就嘿嘿嘿的狞笑着抓了剃须刀耀武扬威:“这可是医院的要求,乖乖的脱了裤子,让家属来给你刮毛毛!”
石涧仁目瞪口呆的弄清楚了备皮的意思以后,赶紧捂住自己的裤裆:“我自己来!我有手有脚的,自己来!”
倪星澜还想争取:“我要检查!”
石涧仁躲到卫生间里面艰难的完成了这个过程,戴着口罩的姑娘简直觉得遗憾极了!
但她的失望没有等多久,先是手术医生过来聊了几句关于手术的情况,签署了好几页责任书之类的东西,一贯都会认真看这种文件的小布衣,可能是在倪星澜锲而不舍的问医生要不要检查下备皮状况干扰下乱了点心神,快速签了就慢走不送,然后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看着。
这时候石涧仁又犯了个巨大的错误,为了逃避倪星澜那明显老往下三路跑的眼神,坚持要求给秘书打个电话:“已经到了上班时间,她如果找不到人,又联系不上你,那这件事就闹大了,肯定第一时间通知平京,接下来就会报警……”
好吧,倪星澜嘟嘟囔囔的把电池装回去,看石涧仁表情平静的给柳清说了自己的情况。
秘书也有点忍俊不禁:“啊?你还要割阑尾?哈哈,好,我马上过来,为什么非要在这家医院呢,很一般啊,要不要我马上联系给你转院?”
石涧仁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用不用,马上就手术了,我只是通知你一下,不至于引起什么问题,不用给其他人说,也不用耽误工作。”
柳清无语:“第一,今天周日,我已经因为加班被拽到假日酒店来了,第二,无论身为秘书还是别的什么关系,我也应该到医院,你没别的亲人吧?要不要我通知纪小姐回来?”
石涧仁就闭嘴了。
然后就在柳清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刚刚抵达病房,那个放下剃须刀的护士又端着盘子进来,后面还呼啦啦的跟着一群护士!
以石涧仁的相面功夫,一看这些没戴口罩满脸懵懂的小姑娘就知道是比这位护士低一个等级的学徒或者说实习生,然后面无表情的护士先诧异了一下还拎着包站在门边的高挑ol装秘书,然后再看看坐在里面床边跟她一样戴着口罩的姑娘,就走到石涧仁的床边语调没情感:“裤子脱了……”
什么?
这屋里,数数看,一二三四……一共近十个年轻女人!
当众脱裤子?
小布衣声音都颤抖了:“干,干什么?”
护士平淡无奇:“插导尿管,快点,别耽误时间,医生已经在做手术准备了。”
倪星澜扑哧一下就笑出来,双手捂了脸,却摘了眼镜,好像不想错过似的,柳清也强忍表情,但咳了两声给倪星澜做眼色出去,怎么可能?
倪星澜都想站起来帮忙动手了!
石涧仁还想负隅顽抗:“为什么?为什么要插导尿管?”
护士已经干脆动手掀被单:“为什么?做手术时候要麻醉的你不知道,小便失禁了到处流怎么办?快点,还没见过你这么啰嗦的……”
然后接下来的几十秒钟简直就是石涧仁终身难忘的不堪回忆!
用古代文人有辱斯文的说法来诠释他那悲愤的心情可能都轻了,毕竟从没见过世面的小石头,又没了草丛的遮挡掩盖,在护士娴熟的手法下显然有点过于敏感和兴奋,然后护士还带着教学的口吻对那些实习小护士展现了如何改变形态之后,稳准狠的一下把导尿管插进去,那酸爽!
简直瞬间抵达天灵盖!
倪星澜还是有点害羞,但看得眉开眼笑,这说明石涧仁那方面完全正常嘛。
护士倒是给倪星澜吩咐几句要怎么注意尿袋的问题,就呼啦啦的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出去了,有个走在后面的小姑娘还伸手帮病人把裤子拉起来,因为石涧仁这会儿觉得自己灵魂都出窍了。
跟个行尸走肉似的躺在那两眼无神。
倪星澜看了他这好像被一群大妈轮过的表情就又想笑,表情丰富的过来帮他把裤子整理好,刚要说什么,看护士出去,才从病房外进来的柳清连忙轻轻拉了她,使劲做眼色,才让倪星澜已经到嘴边的调侃话儿给憋回去,然后俩姑娘就一起拉着出去了。
柳清还轻轻带上了门。
倪星澜舍不得出来,被拉到旁边楼梯间就小声不满:“干嘛!干嘛呢,别打岔啊!”
柳清真是大几岁:“你没看他表情,都那样了,你不觉得这种事对他心理冲击太大了?”
倪星澜还啊:“男人嘛……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看了又不少块肉!”
柳清无奈:“对他这种传统思维的男人来说,士可杀不可辱,你没听过?”
有这么严重?!
过节继续五更(未完待续。)
562、哲学家就是这么锤炼出来的
可能比这个还严重。
关于羞耻或者性*器官之类的伦理研究,西方有很多论述,佛洛依德、康德、黑格尔之类的更是凭借这些上升到哲学领域的研究成了大家,中国却很少有人公开研究这个,也没有像西方那么稍有点知识水平的人都接触过类似著作。
这就源于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观念,特别是在明朝形成了全面体系的理学以后,多少有点封建禁锢,羞于谈论这个事情。
不管是朱程理学还是王阳明的那一套,石涧仁的所有处事原则都应该是遵循这些而来的,他所谓不想谈恋爱不近女色其实都只是因为师父耳提面授的一点小表象,核心价值观还是理学。
说起来他已经是个不墨守成规的,但今天这种场面还是有点崩溃。
这就好像逼着一个回教徒吃猪肉、让佛门弟子杀生一样,可能在旁人看起来若无其事的举动,却触及到了内心价值观。
平心而论,护士又没做错什么,甚至连带着一群实习生来围观也是人之常情,不实际学习哪里有新人成长的机会呢,况且石涧仁心慌意乱下自己也签了同意书的。
但最重要的问题在于,石涧仁一直拥有的心理制高点,面对几乎所有人,他都能坦然面对的内心力量,都来自于其他人在他的观察下是透明的,嗯,也就是牛鸣雷说的在他面前是光条条的,结果今天石涧仁居然真的在别人面前光条条了!
这种巨大的心理反差放在他身上,比柳清说的还严重,以后他还凭什么用这种高人一等的眼光看别人?
反正连重新走进病房的倪星澜都看出来了。
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天花板,根本对周围移动的身影恍若未觉。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小时,直到手术室的人过来把石涧仁弄上推车送进手术室,他都完全没反应,倪星澜终于有点吓着了,几次三番想说话,都被柳清悄悄拉着:“你别去打岔,你认为他是个能听劝或者开导几句就当做没发生的性子?这种牛角尖得他自己转过弯儿来!”说起来前些日子柳清自己心理压力过大生病,还不是慢慢醒悟过来的,现在算是有点心得体会了。
倪星澜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个错。
其实手术很快,也很简单,一个多小时就出来了,推出来回到病床上的石涧仁就跟去之前一样,好像做手术的躯体是别人的,跟他无关,双眼继续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护士进来给他打吊针装监控设备都完全没反应,也有点奇怪的问家属:“他没什么问题吧?各种血压、脉搏数字都是正常的。”
倪星澜这会儿没好气了:“你亲手做的,你还不知道?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能拆?”
护士莫名其妙:“一般要术后几小时,麻醉效果完全过去才行。”
站在病房角落打电话的柳清收了线过来:“我刚刚咨询过我们的医生了,她说阑尾炎手术这种时间很短,算是最简单的腹部手术,通常都不需要做导尿管的,我怀疑这涉及到人为的增加诊疗项目,希望得到合理解释,如果你们拿不出全面的说明,我们的律师会向相关机构举报并提起诉讼,而且在实行导尿管的时候这么多人围观是不是符合规范也值得商榷。”
护士吓一跳,怎么突然就变成这种口吻了,而且还我们的医生,我们的律师,听起来跟什么高级人似的,昨天来的时候不是这样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心虚,反正就立刻把情况推到主治医生那里:“这都是医生安排的,你有什么意见请跟医生联系……实习生在场这个患者是签了同意书的。”
柳清冷清起来的表情有足够震慑力:“如果我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签了同意书,你并没有口头告知提醒,那么你这就涉嫌欺诈和隐瞒,我们一定会让律师……”
倪星澜睁大眼,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和柳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起码在面对这些日常事务的时候,显然柳清的社会经验丰富得多,说不定昨天柳清在,不是转院就是严格审查这些过程手续,石涧仁也许就不遭这个罪了。
没曾想,这个时候石涧仁终于吱声:“柳清,不用再争论了……护士同志对不起,打扰你工作了,我几天可以出院?”声音又冷又干,好像从空调口飘出来的一样。
护士如释重负:“一般三到四天伤口恢复了就可以出院……”
柳清就不说话了。
等护士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倪星澜才有些讪讪的面对石涧仁:“你……别放在心上嘛,做手术都这样,女人看妇科医生还不一定都是女的呢。”
石涧仁点点头:“嗯,我知道,我明白,但对我来说还是很难受,可能你会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对我来说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强烈的羞耻感,你总得给我时间适应,特别是以后还要面对你这个认识的人,这样,柳清,你帮我跟医院方面申请个护工,这样我在这里住几天院就不麻烦你们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回头出院的时候再安排,嗯,到时候打电话,如果我能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好不好?”
柳清专业:“是,我带了你的电话充电器过来,还有两本你最近在看的书,其他……如果你还需要什么直接打电话通知我,工作上的事情,我就暂时接管了,相应的工作通知我会知会各方,也尽量按照你的习惯,不惊动更多人,本来这也是个小手术。”
石涧仁最后安排:“帮我跟医院取消这两张病床一起定了的情况,不能退也没什么,但是可以给别人住,这是浪费医疗资源,好了,我休息下,麻烦关上门。”
柳清点头,拉走已经要哭的倪星澜。
站在外面酷热的街头阳光下,倪星澜都有些呆滞了:“我真的做错了?”
柳清看着这姑娘的口罩上方,黑框眼镜里已经在积累水气,叹口气伸手拉了她先上车,要是被人发现当红明星在江州街头嚎啕大哭可不是什么好新闻。
帕萨特的空间还比较大,先打着空调,柳清才思忖着开口:“那会儿我叫了你跟我出来的,这是个起码的礼貌,如果不是他的太太或者……我想就算是爹妈也应该会回避这种场景,你还非要留在那看,他又是个最在乎这种感受的。”
倪星澜已经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