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房东,你栽了-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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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还没有来得及惊诧和愤怒,就见为首的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熟悉身影。
“程浩,想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娄杰一边笑着调侃,一边将墨镜缓缓摘下。
程浩也走下车,将墨镜一摔质问道:“娄杰你什么意思?”
娄杰也不恼,而是俯身将程浩的墨镜拾起来。墨镜摔得狠,一个镜片已经碎掉了。他看看然后将坏掉的墨镜装在兜里,依然保持着和煦的微笑。
程浩没心情理会他的小动作,明明是势单力薄,但是他脸上依然挂着一种嘲讽的不屑,用白眼打量着娄杰。
娄杰示意手下散去,让他们开走了程浩的车。
望着自己的车绝尘而去,程浩哭笑不得,这么兴师动众肯定不是为了抢一辆车,不知道娄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娄杰将双手摊开以示坦诚:“我今天一不找你打架,二不找你谈公事。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你不必紧张,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他将副驾的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浩嗤之以鼻:“紧张?凭你?”
他很是不屑地走到娄杰的车旁,伸手拽开后门坐进去,然后翘起二郎腿,一副你随意的表现。
娄杰没有理会他的嚣张,而是转身回到驾驶位上充当司机。
二人一路无话,程浩不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娄杰也不做解释,就这么默默开着车。
程浩翘着腿,习惯性地摸摸手包,突然想起自己在娄杰的车上手包落在了自己的车里。娄杰知道他在找什么,抓起一盒烟扔给他。
“少抽点,
没人会嫌命长,干嘛自己找死?”
程浩冷冷一笑,娄杰果真是人精,自己一动弹他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好像脑后长了眼睛。
他点起一根烟,将车窗放下,侧目望向窗外。
初秋的傍晚还是带着夏末的酷热,吹进来的风都有些灼脸。道路两旁的银杏树长得茂密,但叶片尖已经带着黄意,被风一吹哗啦作响却还倔强的不肯随风落去。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眼里却在打量着外部的环境,不知怎么这明明应该陌生的路却越走越有种熟悉的感觉侵上心头。
“这是……”程浩的心随着车轮的停顿一起咯噔一声,仿佛瞬间跌入一个不见底的大坑里。
车停在一幢红砖外墙的二层小楼前,墙体有些斑驳,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一看就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带着这一时期的建筑特有的尴尬,说新是不可能,说旧又完全跟这个城市的历史积淀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这个时期的建筑很多都被拆除,能留下来的也是为数不多的机关大院的老家属楼了。
娄杰下车亲自给他打开车门。
“到了,下来吧!”
程浩慢慢移出车座,不由瞪大眼睛,呼吸都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你!”程浩刚想问什么,娄杰打开后备箱拎出两袋高档补品塞给他。
“你什么你?难道你打算空着手叫门吗?”娄杰挑挑嘴角带着嘲讽的口吻揶揄程浩,很乐于见到他茫然无措的样子。
娄杰轻车熟路的按下门铃,垂手等待。
“是小杰吗?”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一边问着一边打开大门。
看到门里那张脸,程浩突然有些头晕,呼吸像被扼住一般,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你是浩儿吧?”白发苍苍的老人要背已经有些佝偻,她的目光越过娄杰,凝视在程浩的脸上。
“阿姨,我和程浩来看看你们,叔叔呢?”娄杰笑着态度自然仿若是回到自己家里一般。
老太太非常高兴,连眼角唇边的皱纹里都带着笑意:“快,快进来!你叔在书房呢!”
她拉住娄杰的手,又将呆若木鸡的程浩拽进来。
程浩这时才仿若大梦初醒般尴尬地笑笑,递上礼品。
“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老人接过礼品放在一边,拽着程浩来到沙发旁坐下。
娄杰对这里非常熟悉,他很自然地接过女佣递来的茶杯,大喇喇地坐在茶几旁。
女佣偷眼看看程浩,这个男人很陌生,但看女主人的样子又跟他很熟悉,这种反差让她不由好奇,但赶忙止住八卦的心回身退下去。
“您……您还好吗?”程浩的额头冒出冷汗,他只能问出这句废话,可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问错了。
老人笑笑,没有作答,因为真的没有答案。
娄杰赶忙插话:“阿姨,您真行啊,您还说您眼花,哪有啊?一眼就看出是他了吧?”
老人笑道:“模样又没变。再说了,这小子变成啥样我也认得出来!”说完她摸着程浩的手,慈爱地说:“好久都没来过阿姨家了吧?”
“十年了。”说出这三个字时,程浩突然觉得眼眶有种热热的水雾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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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章 十年(二)()
是啊,十年了。
这里曾经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那时的自己跟唐渊好的如同胞兄弟,每次回国无家可归的他都是住在这里。
那时他和唐渊有着共同的大哥,那时的他虽然外表很冷漠,但是心里却一直有对温暖的期盼和渴望。那时他管眼前这个老太太叫干娘,那不是阿谀奉承,而是他真心羡慕唐渊有一个这样的母亲,这么温暖的家。
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波折,后来他们分道扬镳成为了商场上最大的对手,他已经没有什么身份和立场再回到这里。
只是现在唐渊不在了,他反而可以拉住他母亲的手,叫一声。
“干娘,我来晚了。”
听到他这句话,一直面带微笑的娄杰将脸别过去,抬起头深深吸气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老人听到他的这声“干娘”,眼泪瞬间决堤,在儿子死后很久都能忍住不提不哭的母亲,终于泣不成声。
她拉住程浩的手哭了很久很久,然后才能止住泪哽咽地微笑:“来了就好。”
程浩突然非常怨恨自己为什么在知道唐渊的噩耗之后没有想过回来看一看?还要娄杰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和胁迫自己。
所有的恩怨随着唐渊的死,云彤的倒闭烟消云散,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仿佛唐渊还在这里正意气风发的侃侃而谈,聊着他对未来的畅想,画了一个大大的蓝图。
他的母亲笑着倾听着。
程浩陪着老爷子下棋,被吵得头晕脑胀的老头有时还会停下来故意蹙眉板脸道:“就你话多,还是浩儿稳重!”
唐渊嘿嘿乐着,回嘴道:“我想的我就说,这小子是闷葫芦,野心比我还大,但是就喜欢藏着!”
老爷子不屑地“哼”一声,然后对程浩说:“你别理他,那是个疯子!年轻人别满脑子光想怎么赚钱,也要想想怎么报效国家。你将来该进设计院,你比他有城府的多,有心的多!”
说罢还不忘加上一句对唐渊的评价:“不着调!”
唐渊梗着脖子不服气:“当然要赚钱了,只有有钱了才能有资本实现最终的理想,你们懂不懂啊!”
可是后来那个毛躁的青年成长为人们心里近乎完美的圣贤,而自己却蜕变成大家眼中唯利是图,利欲熏心的小人。
十年啊……
时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唐渊的母亲抹抹眼泪,挤出笑容道:“留下来吃饭吧,今天阿姨给你做!”
程浩刚想拒绝,娄杰赶忙说:“谢谢阿姨!我们不客气啦!”
老太太笑着指指他:“又贫嘴!”
程浩目送老人的背影进了厨房,然后像条濒死的鱼一般捂着胸口喘息起来。
娄杰托着腮,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
将程浩拽来见唐渊的父母会有什么后果他其实并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觉到程浩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和触动。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唐渊、程浩和倪琨三人又有着怎样的恩怨他也并不太清楚,那些事唐渊永远闭口不提。
可是他知道,兄弟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就算时光流转沧海桑田只要曾经拥有过这两个字,就会化在骨血里永远存在。
或许这一把,他赌赢了。
“是浩儿来了吗?”
一个穿着洗的有些泛白的工装的老爷子缓缓从二楼下来,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叔叔,是我,我来看看你们。”
程浩站起身,毕恭毕敬道。
这么多年唐渊父亲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他是老工程师出身,在一线的工厂车间工作过多年,所以一直喜欢穿着这种蓝色水洗布的工装。
唐渊不缺钱,他也曾买过很多价值不菲的衣服孝敬父母,最后只能轻叹一声:“随他高兴吧……”
解放鞋,工装工作服,就像那个年代的烙印一般成为了老人性格的一部分。
“过来,陪我下盘棋!”
仿佛离家很久的儿子重新归来,没有过分的客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程浩支开棋盘,陪老爷子下着象棋。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只是这一次陪在老人身边的再也没有唐渊。
“吃了!”
程浩并没有因为许久未来成了生客而手下留情,这么快就消灭了对方一个。
娄杰在一旁支招,
可惜他的象棋并不灵。
“您要这么走,马也要被我吃了!”
程浩笑笑,点点棋盘道。
老爷子托着眼镜,头都快扎到棋盘上。程浩心里突然狠狠一疼,那是因为他看见了老人执棋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不知什么时候老年斑已经爬满了他的脸颊,头发花白的没有光泽,那种憔悴根本无法掩饰。
他第一眼望见唐渊的母亲,现在又这么近的看着他的父亲,十年的时光真的可以让一个人老成这个样子吗?
“唉……老了……”老爷子思索很久也不知道该把棋子放在什么位置,只能自嘲的认命。
眼睛已经花的看不太清楚棋盘了,手也抖得拿不住棋子,衰老真的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在唐渊逝后仿佛一瞬间发生。曾经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准备,但是那一刹那才知道原来有些事情不是你早有准备就会心痛的轻一些,那种伤永远都不会抹去,就算想尽力的化解和淡漠,可惜并非人力能够做到。
更何况真的已经不年轻了,任凭你曾经叱咤风云,执掌乾坤,可是终究抵不过时间二字。
“来来来,吃饭了!”唐渊的母亲系着围裙招呼大家吃饭。
娄杰拽着程浩帮忙将碗筷摆好,不大的餐厅里因为他们两个的到来显得有了些人气。
“我记得浩儿最喜欢吃我做的炸酱面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酱料盛进程浩的碗里:“多放点菜码。”
她忙碌着不顾程浩的劝阻,只当他是客气。
“到点醋。”说着她又拿起调料瓶往程浩碗里添。
一倒下去老太太顿时慌了神:“哎呀,是酱油!怎么搞得,人一老整个都糊里糊涂的。”
说罢她想将程浩的碗端走重新做一碗面。
“不用,一样吃!”程浩护着碗微笑道,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吃这碗面,可是现在却有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