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皇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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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乔立刻识相地紧闭嘴巴,眼观鼻,鼻观心。
半晌,实在被这凝重的气氛压得不自在,以乔忍不住想换个姿势缓解一下,刚一动,祈景已经飞快地移近了一些,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就怕她再跑了似的。
手被握的有些发疼,以乔试着抽了抽,祈景握得更紧了,看着前方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以乔只好不动了。
马车风驰电掣般驶进皇宫,终于停了下来,祈景干脆利落地跳下去,又冷冷转身对着马车道,“下来!”
南宫一干人等自动离开了。
以乔尽量镇定从容地下去,还没站稳,祈景又冷冷地丢下几个字,“随朕去领罚!”
以乔认命地跟着,万德全在后面迈着小碎步亦步亦趋。
不是说领罚么,怎么到乾和殿来了?以乔正琢磨着呢,就听到一个很欠扁的声音,“皇兄,这么快就回来了?”
抬头便是那眼带桃花的妖孽。
“要朕送你回去么?”祈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皇兄,您的事要紧,臣弟自己会走。”祈皓笑了笑,识相地大步走了,边走便朝以乔丢幸灾乐祸的眼色,潜台词是,这次你惨了。
以乔跟着祈景走进正殿,又往里走了走,前面的祈景突然冷冷地低吼了三个字,“都出去!”
万德全刚踏了一只进来的脚立刻缩了回去,带着一干宫女太监忙不迭地下去了。
以乔琢磨着他说的是“都”字,于是做一百八十度转弯,刚走了一步,被人拉住了,还未来得及站稳,就被祈景狠狠扣住后脑,灼热的唇舌狂风暴雨般压了下来,霸道地、愤怒地、惊惶地,似乎想要榨取她口腔内所有的汁液,双臂有力地抱着她紧贴自己,紧的好像要将她揉碎,揉进自己的胸膛。
以乔无法呼吸,身体被祈景抱的生疼,顺带着五脏六腑也幽幽疼了起来,她挣扎着去推祈景。这样的挣扎无疑更激怒了他,他猛地一推,将以乔压在墙上,大手有力地固定着她的脸,不让她有闪避的机会,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不停地落下,愤怒,却又……深情。
终于,祈景放开了她,愤怒地咆哮,“你跑啊,你再跑啊!你还要让我失去你多少次?”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到底,还要玩多少次失踪?到底还要他担心多少次?上一次见她从城楼上掉下去,自己几乎惊骇欲绝,好在她有惊无险,岂料还未来得及好好看一眼便又不见了她,天知道他几乎要发狂了,不,是已经发狂了。
顿了顿,逼视着她的眼,继续吼,“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祈景的人,死也是我祈景的鬼!”
以乔抬头想要说什么,刚张了口,软弱的眼泪却先下来了。
“被抛弃的是我,你委屈什么?”祈景冷笑。
“我只是……”以乔想要解释。
“只是什么?”祈景继续冷笑。
“皇上,墨太医来了。”终于听到祈景的声音小了些,万德全小心翼翼地禀报,便说边摸自己的脖子,就好像它下一秒就会断似的。
祈景冷冷呼出一口气,撤开紧逼的身子,狠狠抓起她的手,将她拉到床边坐下,又放下帐子,这才扬声道,“宣。”前些日子自己一醒来便听说她曾吐过血,这太医是非得好好看看不可了。
墨太医恭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地进来。
“墨太医,这次你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直接到万德全那里领三尺白绫吧。”祈景冷笑道。
“是,皇上。”墨太医冷汗哗地一下都冒出来了,忙恭谨地上前请脉。
以乔不动,祈景抓着她的手往外推,以乔叹了口气,“不必看了,我自己说吧。”
祈景挑了眉看着她。
以乔低低笑了笑,“我活不长了,中毒,药里混了雪蓟萝。”
祈景的眼神刹那变了,震惊,乃至震痛,半晌,他沉下脸色,冷冷道,“胡说什么,墨太医,给她看看。”
“去草原之前我就知道了,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一直都瞒着,”以乔静静地看着不肯置信的祈景,表情慢慢惨淡下来,“墨太医,我对医术一窍不通,你该知道,这是编不出来的。”
“娘娘,这是大事,还是容微臣为您看看吧。”墨太医擦了擦冷汗。
“好吧。”以乔伸出了手。
墨太医战战兢兢地听了半晌,退下几步,跪在地上,微微战抖道,“娘娘的脉象,确实有……有……中毒的迹象……”
“你看仔细了?”祈景掀开帐子跨出去,冷冷逼视着他。
墨太医抖得更加厉害了,“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娘娘,是中了……极深的毒啊……”
被宣判了好几次,以乔已经很淡然了,只是看着祈景的神色,心就痛起来,她也跨了出去,“墨太医你下去吧。”
祈景没有说话,仿佛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下去吧。”以乔淡淡重复一遍。
“春日莲有没有用?”祈景突然开了口。
已经说了这么多,不在乎再说一句。墨太医这么对自己说,深吸一口气,“敢问娘娘,服用雪蓟萝多久了?是否咳过血?”
“大约半年吧。咳了……好几次血。”以乔道。
墨太医对着祈景深深跪下去,“皇上,以娘娘的体质,被雪蓟萝荼毒半年之久,任何仙药都无效了。”
祈景没有说话,半晌,挥了挥手,“下去吧。”
墨太医恭着身子退下去。
“谁为你确诊的?”祈景定定看着她。
“这不重要。”以乔垂下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五月的时候,辞官的王太医?”祈景静静反问。
以乔没有做声。
“你还知道些什么?”祈景轻声问,眼眸深处却已经波涛汹涌。
以乔依旧没有做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祈景握着她的双臂,看着她的双眼。
“为什么不告诉我!”祈景忽然加大了力道,怒吼,摇着她,又恨恨地把她收进怀里,无法言喻的痛苦堵得他几乎无法出声,“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而自己,为什么要忙着去对付蓝家对付宁家对付烈图国,却那样忽视了处在各种矛盾中心的她?
以乔低低笑了,“景,答应我,剩下的日子,我们要好好地,好好地相爱。”
祈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
半晌低低话音再度响起,“告诉我,是谁下的……毒,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以乔叹了口气,心知这一开口就是人命,便迟疑了。
“是宁家?”祈景问。
以乔摇头。
蓝妃、木贵人的话,不太可能,“贤妃?”
以乔的头摇不下去了。
祈景松开她,冷冷转身。
“景。”以乔唤了一声。
祈景顿住,却没有回头。
“无论怎么处理,别让我知道。”以乔低声道。
“好。从今天起,你就安心住在乾和殿吧。”祈景道。
贤妃之死猓?鞫?
万德全带人端着鸩酒进到贤妃苑里的时候,贤妃正一身素白地站在院子中间,看到万德全的时候,微微笑了。
四周一片肃静,北风吹冷,雁阵惊寒。
万德全心情复杂地念完了圣旨,将鸩酒递到贤妃面前。
贤妃看着鸩酒,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放肆。
错了,一切都错了。
她有过祈景第一个孩子,她曾经端庄贤惠地让祈景甘愿把皇后的权利交给她,可是,这都被那个女人破坏了。
她是他第一个娶进门的,却不是皇后,因为太后要把那个位子留给那个女人。
两年后,父亲去世,祈景并没有如外界传言那样疏远她,而是依旧很宠她,每次他来她都很高兴,她喜欢听他说话,爱看他的笑容,那个时候她又有了女儿庆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几乎以为,这就是永恒。
再后来,她敌不过太后,所以看着祈景将那个女人娶进宫,封了皇后——那本是属于她的。
好吧,她有祈景的宠爱,有女儿庆平,有皇后的权利,她可以不计较。
祈景不爱皇后,甚至很讨厌那个皇后,她知道,所以更加不计较。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渐渐发现,祈景来她这里,更多的是为了庆平,而不是她?她不太能留住他的视线了,他不爱她了么?
祈景又让两个女人进门,像曾经宠自己那样宠她们,她渐渐明白,那样的宠,给了太多了,就不是爱了,祈景原来不爱她,或许,这宫里,本来就没有爱。
偏偏这个时候,上天夺取了庆平小小的生命,祈景来她宫里的次数,愈发少了。
既然已经没有爱,那她就把握住手里仅有的权吧。她更加谨慎地做事情,把后宫打理得仅仅有条,祈景对她笑,说她贤惠端庄,说她让他放心。
而宁敏儿只知道无休无止地闹,她每次看了都只想冷笑。
她在等,等祈景把那个他讨厌的女人废掉,只要她被废了,下一个皇后,非她莫属。
可是,她等了那么久,祈景依旧没有废掉她,倒是宁敏儿,自己病倒了,病得很严重,听眼线说,已经快不行了。
她甚至已经开始做皇后的准备了。
可是,那个女人忽然又好起来了,好起来的她,不像以前那样吵闹了,甚至还提出出宫赈灾,这让她很意外,同时意外的,还有祈景。
原来,除了厌烦,这个女人还可以给他其他的感觉。
在宫外,那个女人的表现很好,这让祈景愈发意外了,甚至有……欣赏的成分。
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她却发觉了,她一向都有比常人更敏锐的洞察力。
她决定除去她,所以雇了雪衣楼的杀手,可是,失败了。
毕竟是病过的,身子底子不好,回宫之后,和蓝妃的冲突让那个女人开始喝药。
常人看见的是祈景对宁敏儿的打压,可她看见的,是那个女人落水之后,连着两天,祈景都去了怡馨苑,虽没有表示过关心,可是最起码,这说明,那个女人已经很能引起祈景的注意了。
她当机立断,采取了在药里下毒的做法。
后来的事,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皇上越来越喜欢那个女人,却没有给她同其她女人一样的宠,他对她,与对其他的女人太不一样,或许,这就是自己没有见过的、祈景的爱?
后来,事情就那样,一件一件地发生了,意外而又必然。
那个女人察觉了药里有毒的事,开始悄悄地查,慢慢地,查到了自己那里,她向自己索要鸳鸯,自己大方地允了,可是心里却担心起来。
那个女人有意无意地刺激鸳鸯,甚至拿出了羽林卫令牌,她心里有些急了,当下决定采取措施。那个时候皇上正准备对付宁家,于是她决定铤而走险,联合太医来陷害皇后,希望将自己与皇后的矛盾转化为皇上与宁家之间的矛盾,剩下的,就交给皇上。她知道这样成功的机会很渺茫,可至少,可以转移皇上和那个女人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她再一次做对了,皇上借机推了一把,将矛盾最终转化为宁家与朝臣之间的矛盾,把宁家推到风口浪尖上,被各种政治势力弄得方寸大乱,不得不仓促政变,而自己,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