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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帝师传奇-第1章

小说: 帝师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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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折眉
申明:本书由 。。

书籍介绍:

 这是一个,寄托在时空轮回里的美梦,记述一个从童年到少年到青年始终保持的理想。

尊重历史,改变历史,创造历史的理想和美梦。

所以,让一个素性风过无痕的人,在属于他的史册上留下这样的句子。

“柳太傅青梵者,道门掌教之至尊也。年十岁,随其父衍谒胤轩帝,言行睿敏,胤轩帝大悦之,使为皇九子太傅。年十三,加太子太傅,登藏书殿,以特非凡之学教导诸皇子。其时帝年尚幼,与之处不稍离,深得教诲……

登基改元,帝号天嘉。高阳台上,帝对天誓曰,必达成柳太傅所愿之太平天下,建恢弘盛世,使万世承其泽被……

将有非常之大事,必生希世之异人。使其名高一时,学贯千载。智足以达其道,辩足以行其言。瑰玮之文,足以藻饰万物;卓绝之行,足以风动四方。用能于期岁之间,靡然变天下之俗……先丞相林间非病故,柳太傅作文悼之。帝阅此文,喟然长叹曰:此非制他人者之赋,此太傅自谓也……

正史公曰:或曰,青梵者,原君氏巫觋之后,异世而来,变更天下,数也。然,天命微茫之说,或为偶然;下开万代之世,岂是儿戏。教导一代明君而功延后世无限,成就无双圣帝则名垂史册千古,岂幻渺能尽道耶?盖其才高、其行卓、其恩广、其惠众、其友博,百世无出其右者,遂成一代之传奇。”

帝师传奇,我的梦想,我的传奇。

第一章 … 梦中寻青鸟

是一场梦,真实到让人信以为真的梦。

梦中,那个被带走了全部幸福与欢笑,化身为青鸟终日悲泣的孩子。

泪水从晶亮的眸子滑落,在白玉一般的面孔上划出的痕迹,竟是那样的动魄惊心。

又一次从同一个梦中醒来,君无痕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容。

为什么幸福无忧如自己,会十年如一日地天天做这样一个梦呢?或者,是用梦来警醒自己,珍惜眼前一切到手的幸福?

侧眼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不早不晚指向六点半。

翻身起床,不意外窗外仍是幽黑一片。冬天原就是如此,还记得以前每天这个时候出门时天色还暗得仿佛深夜,要差不多到学校时才真正亮起来。每天都怀着颤栗一般的心情惊恐着路灯熄灭的那一刻,那种无尽的黑安之后黎明的亮色简直便是上帝的拯救……只是自己无法否认的是,其实自己,是在很充分享受着那被黑暗包围的一刻。

极快极淡地笑一下:自己好回想前事的老毛病又发作起来了。君无痕又笑了一笑,随性的目光扫过不大的居室,最后落在书桌上一张烫金的请柬上。

神思微微有些恍惚:是她的婚礼……虽然初恋的心情已经一去不回,但那一段纯粹到不含任何杂质的感情却是这一生的唯一了。似乎听人说过这是少年最常见不过的心态,莫名地迷恋着一个人,愿意付出一切只换得对方一个笑颜,而热情匆匆过去后却发现原来一切也不过如此,曾经惊绝的美丽便如晨雾消散再无痕迹。而如今,每次回忆之际为当时天真的努力感到不值的同时,却也深深为那曾经的单纯而感动。

很多年没有联系,该有大半是自己刻意而为吧?而她却寄来了请柬。

看得出是她的亲笔,措辞文雅大方得体,正是她一向的风范。然而,请柬结尾处却添着一行小字,“不期待重逢,但愿意再见。妾不敢妄居君友,但无痕君可愿再见故人?”

不期待重逢,但愿意再见,是他在同学录上的留言。清风流水,他本不是个执着的人,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热切地约定着明天。但这一句,却造成一时的轰动,让君无痕这个名字在那一年的校友录上留下异常深刻的一笔。她记得此句,应该……

写到这个分上,看来是不能不去了。

君无痕笑了一下,打量着不大的衣柜,抽出一身套装换上。

参加婚礼,总不好喧宾夺主吧?



一束玫瑰,一句祝福。

看着一脸错愕的新郎,君无痕绽开了笑容。从容伸出手去,“你可娶了我们的校花呢,要好好珍惜啊。”

随后转身,向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们一一招呼。

看着那沉静淡然一如往昔的身影,她笑,泪竟是不能自抑。

“新娘应该笑着才是最美的。”回过身迎上一对新人,君无痕微微笑着,“我们都记得你的笑声——自信到肆无忌惮的大笑,我们最骄傲的公主。”

并不在乎别人会说他虚伪。何况,在场所有还能记得些许故事的人都曾经见证了那一段爱恋的真诚。而这一天,他们都看到了君无痕云淡风清的笑容——意味着一切都成往事如烟的笑容。

“我……无论如何,请你幸福。”

君无痕不由微笑起来,笑容一如他时常展现给所有人的,水一样的平和温柔。“我会幸福的——我的梦中,有那只青鸟。”

在欢乐的宴会独自离开。远远地看了欢闹的人群一眼,君无痕微微地笑了。是啊,就像学生时代每一次聚会,最先离开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

而把所有的欢乐、喧嚣、少年轻狂和意气飞扬,全部留在身后。

没有喝酒,一个人走在水杉大道上。

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一刻的心酸吧?君无痕微微地皱起眉。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被时间磨平,就像有的伤害终究会留下无法消逝的疤痕。如果无知无觉,他倒会反而要怀疑起那一段被自己珍藏的记忆的真实性来。

抬起头,只见水杉的枝干映在冬日明净的蓝天上,仿佛精致的画卷。

记得学校里也有两片茂密的水杉林,相识的那一天,水杉林繁茂而浓郁的绿色,却又带着三分透明,仿佛世界上最美的橄榄石……

绿色?

君无痕呆了一呆,定了定神再向那株高大的水杉看去。但随即僵直了身子,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是一只青鸟。

是与梦中一模一样的鸟儿!

青鸟扑了扑翅膀,竟径直飞到了他面前。上下盘桓了一阵,突然向前飞去。

着了魔一般,君无痕跟了上去。先是快走,再是小跑,最后是飞奔。

似乎可以听见耳边风呼啸的声音,似乎可以看见两侧飞逝的景物,渐渐地气喘、渐渐地不能呼吸,但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声音在心里告诉着自己:不能停下来,要追上去!

君无痕苦笑了一下——从来都知道自己可以一边跑步一边神游,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可以胡思乱想真是诡异到了极点。也许自己会成为文明时代第一个因为追一只鸟而累死的家伙吧!只是没有夸父的伟大,也不会有马拉松来纪念自己……

这是……回光返照吧?

冬日寂静的街道,没有人注意、没有人知道,一个衣冠齐整的青年突然发疯一般冲进公园灌木林,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章 … 西云望残荷(上)

我怎么了?我在哪里?是谁在说话……

昏沉沉的脑子里飞旋着无数问题,却似浮光掠影一个都抓不住。

记得……是有一只青鸟的。

君无痕猛然睁开眼睛,却只觉一阵天昏地暗。轻轻合上眼睛,定了定神,感到那阵眩晕渐渐过去,这才小心地再一次睁开双眼。

头顶上青瓦木梁,侧过头是脱落了漆皮的床头柜,白色的窗纱在风中轻轻飘荡,半开着的格子窗上雕刻着最简单的花样——如果不是窗外鲜绿的植物,君无痕或许会以为自己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宅——这里,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冬天。

随着门帘的挑起,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端着一只粗瓷碗走了进来。

奇怪!什么时候自己八百度的深度近视居然看得清离自己足足四五米处瓷器的质地?

君无痕惊得差点跳起来。但也只是差点而已,下一个发现给了他更大的“惊喜”,让他“惊喜”到只能颓然倒在床上发呆——任一个二十四岁的人在试图撑起自己的时候骤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缩小到四、五岁孩童的大小,应该都会反应如此吧?

“五少爷醒了?”少女欢喜地冲到他床前,“谢天谢地,大神保佑,您可总算是熬过来了……”说到这里,少女的眼圈竟是红了。

少爷?君无痕微微眯起眼。确实有人这么喊过自己,但那只是老人们相互开的玩笑罢了。何况自己无论怎么算也是“大少爷”,在那个一旦涉及传统正道就异常严肃的家里,应该还没有人敢把排行弄错吧?

“你……”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眼已是火烧火燎。“水……”

少女见状顿时呆了,但随即回过神来,连忙靠坐到床边将他扶起,一手端住瓷碗凑到他嘴边,“慢慢喝,五少爷……”

几口水下肚,顿时平复了咽管的叫嚣,君无痕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凝视着少女关切的眼,不由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谢谢你。”

“无痕少爷会说话了?”少女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刚刚真的是少爷在说话?而且无痕少爷在和翠烟说谢谢?”

君无痕愣了一愣。无数个问题在唇边转了又转,最终却是轻声问道,“翠烟……是姐姐的名字?”

少女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伸手将他搂在怀中:“我的好少爷,你会说话了!你真的会说话了!夫人知道了一定开心极了!”

君无痕安静地靠在少女的怀里。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少女的心思已经完全被“他会说话”这个事实占据了。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完全不在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嘲讽似的扯了扯嘴角,随后垂下了眉眼:他既没有轻生,也没有腻烦自己的生活,刚刚真正地告别一段记忆,居然就落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这也算无奇不有了吧?

还有那只奇怪的青鸟。

但,一切还长着呢。而且依现在看来,要顺利地生活下去应该并不至于太麻烦。

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孩儿,不是么?



巴掌一般大的院子,竟然还有个小小的水池。亭亭的荷花开得正好,映衬着满眼的翠绿十分娇艳。不过,院子里的植物虽然生长得繁茂,却看得出实在没有人好好的照顾,

君无痕……

看着翠烟在狭小的院子里奔来跑去,回想几天来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他不由轻轻叹息。

那个病死而被自己占用了身子的孩子,竟然也叫作君无痕!

君无痕是这家的五少爷,但正如他的名字“无痕”一样,在这个君家,他是一个幽灵一般的存在。

赫赫君家。

已经听翠烟无数次骄傲地说起这个显赫的家族,说起君无痕显赫的父亲,说起这个西云大陆上传奇一般的北洛君家的故事。

这里是西云大陆,战国一般的纷争现状。北洛可以称得上实力不弱的强国,而在国姓风氏之下,最显赫的姓氏,便是洛都君氏。自风氏称王之日起,君家便深受皇室倚重,累代家主均是朝廷重臣,到了这一代的家主君雾臣更是官居宰辅权倾一朝。

而君雾臣,正是这个身体的生身父亲。

但君雾臣几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的存在。

其实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君无痕微微地扯起嘴角。男人总是事业为重,他是一国宰相日理万机,自然将家中一切抛开。母亲安氏是君雾臣第四房小妾,本是被君老夫人买回来的丫头,在君雾臣正妻待产时被老夫人塞给了他。这样的身份本已经让人看轻,加上他年小体弱样貌平平,年已五岁有余尚未开口,连生身母亲都难得在他身上多花费一分心思,更不用提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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