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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月亮孩子-第26章

小说: 月亮孩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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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盖的吼叫,但我认为吼叫声中痛苦多过愤怒。当车开走后,他抽搐着、哭泣着。大多数妇女都静静地站在我们后面,但比利夫兰却尖叫着,举起盖的小孩在头上挥舞着。

伊欧维因开着车经过费尔发克司几里外的绿道公园。我们试图涉过一条河,走到半路时,伊欧维因突然喘着粗气瘫软了,车陷人了泥潭中。盖把他从方向盘上挪开,我继续把车开了出去。

我们到达河岸时伊欧维因醒了过来,焦躁地说他没事,但我看见他憔悴的面孔变得铁青。虽然他嘶哑地大叫着反对,我们还是把他包在了一张毯子里,驱车穿过经受过暴风雨摧残的田地,回到了费尔发克司。

护士们高兴地尖叫着,当再一发看到盖时。她们很快便将伊欧维因送进了心脏病房,我握了握他那双紫青的手,并保证帮他照顾好玫瑰。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在剧烈的颠簸中又上路了。

当又来到那条河时,我想到行程遥迢并且前途未卜,便开始想想念起安迪·伊欧维因来了。凯莉莉和我坐在起,像我一样默默地地想着什么。盖躺在后面,重重地地呼吸着,显然是睡着了。

当我们驶上多石的河岸时,凯凯莉屏住了呼吸。我看见前面有一一个人倒在地上,看上去似乎有些些变形,身上沾着泥,不住地流着着血。他的大拇指抽搐了一下,我我认出了他是我哥哥汤姆。很自然然的,我加快了车速,转向想绕过过他,他用力挥着两只泥手来挡住住了我们的去路。我按了一下喇叭叭,并且想狠下心来撞开他。可凯凯莉那拉住了我的胳膊。

“停下来!那是盖的父亲亲。”

我很不情愿地停了下来,汤姆姆跛着脚走了过来。他呼吸困难难,身上到处是伤,沾满了恶臭的的污泥,衣袖上、手上和皮带上的的刀柄上满是血。他抓住车的边边,布满血和污垢的脸上露出一种种狰狞的笑容。“凯莉!”他喘着着气讨好地说,“凯莉,美丽丽的女孩!”他挑逗地望着她她的胴体,然后向车后看去去,盖正在毯子里不安地翻动动着,“我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还好吗?”

我说,“在我们碰到你之之前我们好得很。”

“不要那么无聊,金金!”他很不耐烦地对我皱了了皱眉头,然后满怀希望地转向凯凯莉,“我所需要的要是搭个便车车而已,看上去我不大受欢迎。

先先前我就看到你们了,我一直在等等你们回来。”他摸了摸身上的匕匕首,俯下身狡诈地对着盖咧嘴笑笑了起来。“顺便说一下,你的女女人们再也不会受到我的朋友司柏柏克·巴罗的骚扰了。”

“你杀死了他?”我从他那随随意的表情中猜到了肯定的答案案,“为什么?”

“为什么不呢?”汤姆转过身身来小心地听了听后面的动静,脸脸上冒出了几滴泪珠。“我们走吧吧,”他压低的声音显得很急切切,“在我们被抓住杀掉之前。

不不管你们做什么,我都会帮忙的的。”他转起身来对我说,“怎么么样,金?”

他那圆滑的腔调使我想起了他他过去所给我造成的伤害,我真想想对他说我们没时间帮他。

“算了,金叔叔,”凯莉打断断了我的思路,“或许他能顶伊欧欧维因先生的位置。”她阴沉地抬抬头望着汤姆说,“听着,胡德先先生。我们要去天门。超光速粒子子终端站在那儿,虽然修好了却不能用,我们得把四面体带过去,点燃信号灯。或许你能帮助我们。”

“四面体?”汤姆屏住了呼吸,他脸上突然现出了好几种表情,最后殷勤地笑道,“你们有月球砂粒?就在车上?我当然愿意跟你们去。这是我没想到的机会。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机会,还人类的债,或许还能看到一个比我生活的地方还要好的世界。”

“我想我们需要你,胡德先生。”

我又想反对。她似乎并不害怕汤姆的脏样,为他让出了一块地方。我所能做的只是继续开车。

汤姆要武器,凯莉让盖递一支猎枪给他。他检查了一下,很熟练地装上了子弹。又往前行驶了几里。树开始稀少起来,汤姆让我停车,然后拿着枪溜到了前面。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听到三声抢响,响声震落了树叶。

凯莉让我往前开。我们发现汤姆在半里前的路上等着我们。

他头上戴了一顶帽子,手拿一支枪和一排子弹,还有一包沾满了血的香烟。他点燃了一根烟,同凯莉一起上了车。

由于找不到桥又遇到路障,我们被耽搁了。那晚上,我们在一外部已被烧毁的粮仓旁安营扎寨,此处离费尔发克司不足50里。为了盖,凯莉宣布她、我和汤姆将轮流值班。当我在晨曦中醒来时,发现营地静悄悄的,汤姆不见了。

盖和凯莉对睡袋一类的东西并不感冒,他们肩并肩地躺在原是谷仓的地板上。我站在那儿看了半分钟,惊奇地对比着,她修长、可爱,而他却如巨大的野兽。

由于害怕汤姆变节,我把他们叫醒了。我找遍了营地,我在车前的地上发现炸药洒在地上,展示箱被扔进一堆碎石中,它的密嵌板已经被撬开了。

“汤姆跑了,”我告诉他们,我的愤怒中似乎还带着点满意,因为我曾想拒绝他搭车,“带着四面体跑了!”

盖气得说不出话来,想跟我一起去追,但凯莉却让我们洗漱一下准备用餐。我们正在吃晚的时候,汤姆回来了,疲惫地摇晃着,夹着装有四面体的麻布包,他把它从口袋里倒出来放在了凯莉的脚下。

他颤抖着,喘息着,在那闪亮的四面体前退去,“这该死的东西让我受够了。”

凯莉灵巧地把它拾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她越过四面体望着汤姆,她皮肤的褐色更深了。

“全靠它带你回来,”她轻轻地对他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仍'奇書網整理提供'需要你,胡德先生。”

“我会按你说的做的,”汤姆干脆的回答让我感到吃惊,“无论任何事。”

她从包裹里找到了一条为安迪准备的工作裤给他。半个小时后,我们又上踣了。

第六章未来

汤姆和四面体之间的界面对于我来说太微妙了,如果“界面”是表述人类和事物之间那看不见的联系的适当名词的话。他奇怪多了,几乎是一个变态。他有着一种出奇的含蓄,很少说话,但却有一种从我们父亲那里学来的依地口音。他顺从凯莉的命令,甚至有时还听我吩咐。

盖成了我们的领袖,他足智多谋,令我惊奇。我猜他和巴罗之间长期的战争一定教会了他如何对付劫匪,但我却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对人的洞察和对陷阱的超自然感觉的。

在夜晚他那双大眼睛发着磷光,使他能在漆黑的夜晚开车上路。他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让我们等他,他爬行到前面消除路障,并且总会拿回一些武器或供给品。我们异常小心地前行着,尽量避开溪流和山谷。在一个月光照耀下的寒冷的夜晚,我们通过了一座金属蚂蚁修建的高架桥,越过了一条雾河。

我们再一次陷入了雾中,只好一整天都等待着太阳,但却等来了一场小雨。盖在后座睡着了,就像死了般。汤姆坐到了方向盘前,开着车穿过破布一般的雾,载着我们逃出了污泥地。

在我们摇晃着穿过满是红泥的水塘时,雾已在岩石中散去了。我看见路上到处是骨头,是一匹马和一个人的。在一处雾散去的地方,我看见了其它一些东西:一块块红色的碎肉,与污泥搅在一起,缠绕和挤压在骨头上。

这天大部分时间我都觉得不舒服,浑身抖动得厉害,我想起了同事们的不幸遭遇。使我精神受损的是那痛苦的哀号,就像一个小孩的声音一样。

最初,盖能接连两三天不睡并且精力充沛,而我们则十分疲惫。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则睡得越来越频繁,每次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看不出这对他有什么益处。

他醒来后往往狂躁不安,看上去口干舌燥,他的手抖动得更凶了。他总是抱怨自己身体虚弱,头昏眼花,浑身上下疼痛得厉害,并且还直做梦。

他曾告诉过凯莉他的梦,希望她能够作出解释。

他觉得他一直都是尼克而不是自己,他觉得一直都在朝终端站行进或者是已经到了终端站,正在忙着点燃信号灯。“这让我感到害怕,凯莉,”我听到他咕哝道,“所有的都是那么频繁,那么真实,我能清楚地看见终端站的每一个部分。我知道它的每一个部分就如同尼克所知道的一样。”

他很不平静地大口吸了一口气。

“在梦里,凯莉,我成了尼克,我思考的方式就像尼克一样。我了解他的一切想法,最糟的是他对我的看法——”他用手使劲搓着手和脸,就像他是在证明自己的身份一样,“——我为盖感到难过。可怜的,愚蠢的野兽,他的出生实完全是个错误。我知道他一无是处,我想折磨他,因为凯莉曾很喜欢他。但我同时也怕他,我知道他恨我,因为他想要凯莉。但我不知道他会怎样伤害我们,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

盖摊开手掌,后又伸出爪子在空中挥打着,就像是在打着某个看不到的敌人一样。他那长长的钩形的爪子露了出来,就像黑色的玻璃一样闪闪发光。

“怎么了,凯莉?”他沙哑着小声问道,“我有些疯狂,是吗?”

“我肯定你神志清楚,”她略带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虽然我有点担心你感染上了某种太空疾病,但我想可能是四面体让你做好梦的吧。盖,我想它正开始与你建立起了某种界面。”

“什么界面?”他刺耳的噪音中带着些恐惧,“界面是什么?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盖。”她的手快捷地缩了回去,好像她也同样害怕一样,“我不敢做任何猜想。”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一次次长时间的睡眠使盖越发像尼克了。最明显的就是他说话更快并且头脑更灵活了,有时我似乎在他的话里昕到了尼克的声音。他的体重开始减轻了,因为他几乎已停止了进食。我有时认为我在他目光和动作中依稀看到了一点尼克的影子。

我从来没怎么搞懂凯莉的人生观。她对尼克的死,抱有一种宿命感,她不再恨盖了。我不大肯定她的感觉。她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静静地坐着,那双金色的手捧着四面体,眼睛死死地盯着它的空的中心,此时她已忘却了一切,包括我们和路上的危险。

“盖为什么这么烦躁呢?”

她有一次问我,“我不知道在可怜的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们能否到达处终端?就算我们到那儿,也不知能不能点燃信号灯?我真的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我们会尽力,终端站就是我出生的原因,并且这就足够让我感到高兴了。”

有时候她会因为做一些小孩子的游戏而高兴。有一次她曾教我们尼克发明的一个数字游戏。

我从未能够理解它的规则,好像是看游戏者中谁能更快找到能完成某种复杂的对称结果的大基数。

“对不起,金叔叔,”当我厌恶地放弃游戏后她怜爱地对我笑道,“我忘了你是多么地讨厌思考的了。”

她开始用她收集的一种奇怪的乐器奏出她很久以前曾奏过的那种令人费解的音乐来消磨时间。现在,一个民兵头盔,成了一个可奏乐的小鼓了;空弹药筒和啤酒罐成了管乐器;而一小块满是弹孔的盔甲也在她灵巧的手中振动着,哀伤地“吟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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