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神仙的好吃与否-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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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鸢盘着腿坐在妆椅上头,肥爪子杵着下巴,她也不看云宴,只顾着盯着面前的妆镜:“妖族规矩一向如此,说好听了是妖王,说难听了,不过是妖族圣殿选出来看管东西的而已,何况妖王百年一选,也不是非他不可。”这妆镜好生奇怪,可是究竟奇怪在哪,她又说不上来。
妆镜里头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一个可人一个娇俏,一个嘟着嘴杵着下巴,另一个则是满面愁容。因着是铜镜,再加上年头久了,照理来说该是模糊的啊,可是眼前的妆镜,连人脸上的细纹都能看的清楚。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这妆镜虽然又被称往生镜,但琪鸢可以肯定这不是往生镜本体,因为往生镜是上古神物,封印者也不敢随意放在这儿,所以这妆镜应该是通过法术和往生镜连通起来,成为往生镜的一个分身。
“那,阿雪她是出不来了吗?这几天我唤她与我见面,她能出现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会不会……会不会最后再也出现不了?”云宴双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衣摆,看着妆椅上垂眸不说话的琪鸢,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妆镜……清晰,和往生镜有关联,妖王……一连串的词语全都浮上来,有些杂乱的充斥着琪鸢的脑袋,对于云宴问出的问题她只随意点头应了。
“所以……是我害了她。”云宴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衣裙散开来整个铺在地面上头,像初放的菡萏,她抬起水袖掩住了脸,不敢去看那面清晰可见的妆镜。阿雪,都是小姐对不起你,是小姐笨,从头到尾都被人家耍着玩,还害的你替我操心……
云宴有些疲累地闭了闭眼,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问她流言传播者为什么是栀烟?还是问她为什么阿雪不能够出来?“琪鸢姑娘,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会。”
是该好好静静了,明儿大概就入宫了,如果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宫里头闯祸了怎么办?可不能再像前世一般尽给父王添麻烦了啊。
“啊!对了,就是静!云宴姐姐多谢你的提醒!终于是让我给找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我说呢,这镜子怎么那么奇怪。”琪鸢突然拍了拍手,从妆椅上跳下来,直把云宴吓得呆住了。
待她从地上站起来,琪鸢已经跑到了那面西洋镜前头,伸着爪子在上边拍着。“你想到了什么?怎的又和这西洋镜有关系了?”云宴拿了绢帕正准备给琪鸢擦拭下她的胖爪子,却被她给躲开了。
琪鸢两只胖爪子一起上阵,直把一面清晰的西洋镜拍的左一个掌印右一个掌印,完了还不忘用脚踢一踢。鼓捣了半天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不知情的云宴,转过小脑袋看了看她,指着这西洋镜道:“先前我就觉得那妆镜是奇怪的,可又说不上怪在哪里,直到你跟我说你想静静。”
云宴听得云里雾里,脑子里跟装了浆糊似的,越发不明白她要说什么,只能睁着眼睛颇为无辜的摇摇头。妆镜奇怪和她的话又有何关系了?
琪鸢也不急,慢慢地给她解释着:“你说到静字,我那时正看着妆镜,里边的人有明显的小动作,这一下提醒了我,本姑娘总算知道了那妆镜奇怪在哪儿了!”她看向刻着繁复花纹的妆镜,小脸上笑得眉眼弯弯。
静……动作?“你是说,镜子里头的人不静?”云宴细想了一番,她提到静的时候,琪鸢正看着妆镜,也是她的一个字提醒了琪鸢,让她注意到那妆镜里头的人其实是不静的,或者说妆镜里头映出来的,根本不是她们自己。
还好不像琳琅那么笨啊!琪鸢点了点头继续讲道:“所以我一开始才觉着这妆镜奇怪,因为它不是妆镜,更不是往生镜,而是地藏王用来超度恶鬼的阴灵镜。”这样一来,一切就有解了,镜子为何那么清晰,镜里头的人影为何不静,都有了解释。
地藏王的阴灵镜,用来超度六界中怨念极深的怨灵,那东西在里边潜心听地藏王教诲,改过自新消除怨念,才能得以重出。而且这阴灵镜是出了名的清澈若水,据说百里之外的东西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只因这镜子是人心所铸,能让看着它的人看清自己心中所想。
云宴深吸了口气,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那面漂亮的妆镜,也变得阴森森的,直让人难受。“所以说,栀烟在骗我,她根本就没有往生镜?她把阿雪的魂魄关在了阴灵镜里?”
“她没骗你,世上能强行送人重生的,除了荒古上神,就只有这往生镜,阴灵镜顶多也就是超度恶鬼,其他没什么用。”琪鸢继续拍着面前的西洋镜,镜子上的爪印越来越多,原本清晰的镜面也有些模糊。
云宴只觉得脑子里越发混乱,栀烟她为什么要骗自己?完全是没必要的啊,还有这阴灵镜,她要阿雪的灵魂有何作用?云宴轻轻抬了眼,往妆镜里看过去,只见里边娇俏的女子也抬了眼,疑惑的看着自己,然后嘴角轻轻挑了挑,扬起一抹笑容。
‘咚’一声让琪鸢锁了眉头,她继续敲了敲方才的位置,依旧是那样的声音。“找到了。”琪鸢偏过脑袋对着有些瑟瑟发抖的云宴道。
听见琪鸢的话,云宴才从那诡异的镜子上收回了视线,有些仓促地走到西洋镜旁边,吞了吞口水才问道:“找到什么了?这镜子有问题?”
琪鸢瞧她紧张的模样,吐了吐舌头,早知道就不告诉她那是阴灵镜了,看把她给吓得。“你别怕,那镜子地藏王下了封印,里边的东西出不来。”安抚了云宴一番,她才继续敲打着面前的西洋镜。
随着她一下一下地敲打,原本有些模糊的西洋镜瞬间变得清晰起来,里边一个娇媚的人影缓缓浮现,耳侧一朵鲜红色的宫花格外醒目。琪鸢扬了个笑容:“找到了,这才是真正的和往生镜连通的东西。”(。)
86。就这么办()
“圣喻曰:今有从一品曦郡主云宴,聪慧体贴深得太后之心……”男人尖细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念着明黄色绸缎上的东西,刻意拉长的尾音总让人慎得慌。
云宴跪在众人前头,两手抬起放在身前,然后缓缓压下身去,头磕在手背上头。“云宴……遵旨。”放缓的话总带了些沉重,让人感觉她下一刻就要倒下。
“哎哟瞧郡主怎么还跪着呢?快些过来接旨啊,然后收拾收拾跟杂家入宫吧!宫里各位主子可是一直挂心郡主您呢,就怕在外头受人欺负。”那太监双手捧着圣旨脸上似笑非笑,翘着兰花指的左手轻轻勾了勾。
玉荨默不作声地伸手搀着云宴,两人一起站了起来。她们在盛芳斋才呆了一会儿,圣上便再也坐不住了,立马派了人来接郡主入宫。果然是像王妃娘娘说的,皇家始终不放心云王府。
“郡主?接旨啊。”第三次提醒了,但太监语气依旧如初,甚至脸上的笑也越发明显,他躬身下去,将圣旨递到了云宴跟前。
云宴双手捧过明黄色的圣旨,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对这份旨意,她虽然知道迟早会来,可是当亲手捧着的时候,心里又别是一般滋味。“公公您请起,本郡主不过是偶感风寒,怕进宫传染了各位娘娘皇子,那样就不好了。”伸手虚扶了一把那躬身的太监,云宴对着楼上瞟了眼,没见到那粉色的胖团子才松了口气。
“这样吧,本郡主还有些随行的东西得收拾,公公您慢坐喝会儿茶,稍等片刻。”云宴边说着,边朝着玉荨使了个眼色,玉荨会意,马上走到后边在掌柜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掌柜的连连点头。
太监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儿,当下便笑着应了,往旁边站了站,而后俯首道:“那杂家就多谢郡主的茶了,郡主您尽管去忙,不用管杂家。”云王府的人,他可不想招惹。
云宴捧着圣旨笑了笑,而后便在玉栀的搀扶下往楼上去了。刚走到三楼的拐角处,就见那里贼兮兮地蹲了俩人,缩成一团在角落里,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吓死个人了,你们俩躲这儿干嘛?”玉栀搀着云宴的小手抖了抖,白了眼角落里那两只。还好这是白天,若是晚上看见这么两只蹲角落里盯着自己,还不得以为见鬼了?
云宴往楼下瞟了眼,见没人注意这上头,才蹲下去将那只粉团子给揪了过来:“都让你在房间里等着,你是没长耳朵呢还是听不懂我说话?”琪鸢的身份是个大问题,在没想好万全之策前,她是不会冒险让琪鸢跟在身边儿的。
被掐着脸的琪鸢小姑娘张嘴便要哭天喊地,谁成想还是没躲过云宴的纤手,被她一把捂住了嘴,只能哼哼唧唧着。云宴拍了拍这丫头的包子脸:“行了,别喊了,回屋说。”
这要是一嗓子把那太监喊上来了,她可怎么跟人家说?“唔……”琪鸢在云宴怀里头扭来扭去的,胖爪子指了依旧蹲在角落里缩着身子不出气儿的琳琅,使劲地哼哼着。
对了,还有一个。云宴转头看向角落里,就见缩着身子的琳琅马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呲牙笑道:“别,郡主您甭管我,我自己走,自己走哈。”要捂你就捂姑娘吧,可别带上她!
本着死姑娘不死自己的原则,琳琅完全不顾琪鸢恶狠狠的眼神,打了个哈哈后撒腿便跑。
从过道到云宴的房间不过几步距离,一会儿就走到了。“你们先出去,我和琪鸢说点儿事情。”云宴左手捂着身边小丫头的嘴巴,右手扶着门框,话音刚落便把门给关上了,只留下琳琅和玉栀俩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我们去干什么?”琳琅有些糊涂,方才是有人来传旨了吧?是要让云宴入宫了吗?
玉栀一直都不喜欢琪鸢,连带对琳琅也没什么好感,只随意应道:“我得去收拾东西,至于你,歇着吧,顺便看好门。”
说罢便转身朝着隔间去了,里边放了王妃帮郡主备的一些见面礼,说是要给宫里的主子们的,一样都不能丢了。
好吧,又只剩下她一人了。琳琅耸了耸肩,“啪”一下坐在身后的榻上,抻了抻懒腰:“我一人就一人吧,正好可以睡觉。”
房间里头,琪鸢和云宴坐在妆镜前边儿,两人互相看着,就是不开口说话。“好啦好啦,别看着我,我不是好奇吗,才出去看了一会而已,而且他也没瞧见我……”有必要这么瞪她吗,很难受的啊!
“不过是个太监而已,以后进了宫你见得人多了去了,为何要好奇在这一刻?你知不知道若是方才被发现你没有接旨,会是多大的麻烦?”云宴有些气恼地拍着妆台,这小丫头确实是不知轻重。
刚刚云宴正和琪鸢说着往生镜的事情,就听玉栀急匆匆跑了进来,在门口禀报说宫里派人来了。宫里头来人无非就是接云宴进宫,她怕琪鸢的身份让人诟病,只得让她和琳琅躲在屋里,自己带着两个婢女下去接旨。谁想到这丫头根本就不知轻重,方才若是被发现了,她要怎么跟宫里人交代?
看着云宴有些涨红的脸色,琪鸢低了头,胖爪子抓着她的衣袖晃来晃去:“那我不是没见过太监嘛……以后不会的,不过你是要进宫去了吗?他是接你的?”她在楼上都看见了,那人穿一身暗红色的衣服,长的清秀,皮肤白的有些不正常,声音也是尖细的,原来太监就是这模样的?
说起进宫,云宴又头疼起琪鸢的身份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