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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当猎妖师那些年-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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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头晕了好久,刚刚恢复过来暴风雨继续着——闪闪的光亮好象一条一条的蛇。

    我们还在海上吗?是的,我们以一种无法计算的速度前进着。我们已经过了英国、英吉利海峡、法国,也许已经过了整个欧洲!……

    又听到新的声音——什么东西在冲击着岩石!可是这时候——……

    我们触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觉得我已经掉到海里去了,而我之所以没有死,我的身体没有粉碎在尖削的岩石上,全亏罗伯特的有力的胳臂把我从深渊中救了出来。

    勇敢的冰岛人把我带到热而多沙的沙滩上,我躺在叔父旁边,而叔父又跑回去看看他能从这次失事的船里面救出些什么。我讲不出话来,极度的紧张和疲倦使我全身都瘫痪了,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雨继续下着;但是它也预告着暴风雨将要结束。我们在岩石下面躲雨,罗伯特准备了一些食物,这些食物我都不能碰;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把我累坏了,我们都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气晴朗。天和海好象有默契似地都平静下来了。暴风雨的痕迹已经全部消灭了;我被叔父欢乐的声音唤醒:

    “喂,我的孩子,你有没有睡好?”

    我觉得我们好象是在家里似的:我安静地从楼上下来吃早饭,我和可怜的格劳班的婚礼就要在当天举行。

    唉!暴风雨为什么不把我们的船吹到东面,把我们带到德国,带到亲爱的汉堡,带到我最亲爱的人住着的那条街底下呢?如果这样,那么我们只相隔一百二十英里地了。不过这是一垛一百二十英里厚的从地面到地底的花岗岩壁要越过它,事实上得走三十多英里路!三千?

    在我回答叔父的话以前,这一连串痛苦的思结很快地在我脑中掠过。

    “啊!你不愿意回答我你睡得好不好吗?”叔父又说。

    “好极了,”我回答说,“我还有点儿不大舒服,不过不要紧的。”

    “完全不要紧,只是有点儿累罢了。”

    “不过今天你似乎很愉快,叔叔!”

    “高兴,我的孩子,高兴!我们已经到了!”

    “我们的远征结束了?”

    “不,不过是这个看来无边无际的海结束了。现在我们又能够下降而往地心进发了。”

    

第0097章 惊现人头() 
“叔叔,我能提一个问题吗?”

    “能,西流尔。”

    “好吧,我们回去的路程怎么样呢?”

    “回去,我们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你已经在想回去了!”

    “我只要知道我们怎么回去。”

    “那很简单。我们到达地心以后,或者找新的路回到地面,或者就从我们来的那条乏味的路上回去。我没有理由假想那条路会在我们背后闭住不通了。”

    “那么我们一定要修理船。”

    “当然。”

    “可是我们有足够的粮食吗?”

    “有,当然。罗伯特是个能干的家伙,我肯定他已经把我们的大部分货物救出来了。我们去看看。”

    我们离开了洞穴,我说不出我是在盼望还是在担心:我总觉得在我们这一次可怕的登陆过程中,船上的东西不可能会有一点点保留下来。然而我错了。当我走到岸边的时候,我看见罗伯特正站在他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许多件货物中间。叔父十分感激地摩擦着他的手,因为这位忠诚无比的人,当我们都睡着的时候却一直在工作,他冒了性命的危险把最宝贵的东西救了出来。

    我们也并不是没有遭到严重的损失,譬如我们的枪——可是我们还能想办法。弹药没有受到损失。

    “好吧,”教授说道,“我们不能再出去打猎了,这倒是真的。”

    “那么仪器怎么样呢?”

    “这儿是最有用的流体压力计,我们可以用它来测量深度,并且知道什么时候到达地心!否则我们会走过头,并且在正相反的地方出来!”他的愉快对我来说确实很凶残。

    “可是罗盘呢?”我问。“完全是好的,就在这岩石上面,时辰表和温度计也那样。罗伯特是个了不起的人!”

    仪器的确全在那里,许多工具正放在沙滩上,有梯子、绳索、铁镐等。

    不过还有一个粮食问题需要弄清楚。

    “粮食呢?”我说。

    “我们看看吧,”叔父答道。

    装有粮食的箱子一排排地放在岸上,而且保存得很好;这些饼干、咸肉、干鱼和杜松子酒,还够我们吃四个月。

    “四个月!”教授喊道,“我们尽有时间到达那儿再回来,旅程结束的时候,我要在约汉奈姆请我的伙伴们好好吃一顿!”

    我现在应该了解我的叔父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使我感到惊奇。

    “现在我们要用石洼里的雨水来做饮料,所以不用担心口渴的问题。至于船,我要叫罗伯特尽可能把它修好!尽管我猜想我们不会再用得着它了!”他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奇地问道。

    “这是我的设想,孩子!我相信我们不会从原路回去的。”

    我将信将疑地看看教授:我怀疑他是不是疯了。可是他说话的神气一点不象神经失常。

    “吃早饭去罢!”他又说。等他吩咐了向导以后,我跟着他走到一块高起来的海角上。那是我所吃过的一次盛餐,包括干肉、饼干和茶。饥饿、新鲜的空气、骚动以后的平静都使我产生了食欲。

    早饭时我和叔父讨论了我们正在哪里的问题。

    “似乎很难计算,”我说。

    “是的,要准确地计算——事实上不可能,”他回答,“在这三天的暴风雨里,我已经不能记下速度和船行进的方向了;可是我们还能约略地估计一下。”

    “嗳,上一次观察是在有喷泉的岛上——”

    “西流尔岛上,我的孩子。不要拒绝用你的名字来命名这从地球内部发现的第一个岛的荣誉。”

    “很好,在西流尔岛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这个海上渡过了八百一十英里,离开冰岛已经有一千八百多英里。”

    “好吧——我们从那儿开始算,四天的暴风雨里面,我们每二十四小时所走的不会少于二百四十英里。”

    “我同意。那么就是要加九百到一千英里。”

    “是的,从斯图尔特海的一岸到另一岸大约有一千八百英里!从大小上讲,这个海可以和地中海相比,你知道吗,西流尔?”

    “是的,如果我们刚才只是横渡了这个海,那更是如此!”

    “这很可能。”

    “另外一件奇怪的事就是如果我们的计算是准确的话,我们现在头上就是地中海。我们现在离开雷克雅末克大约有二千七百英里。”

    “这是相当一段距离,我的孩子;至于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地中海,或者还是在土耳其、大西洋的下面,我们只能根据我们的方向一直没有变这个假设来设想。”

    “风肯定没有变过;所以我相信这个海岸是在格劳班港的东南部。”

    “好吧,只要看看罗盘,我们就能一下子肯定了。”

    教授走近罗伯特放着仪器的岩石旁边。他愉快而高兴,摩擦着双手,像年轻小伙子那样装模作样!我跟着他走,很想知道我的估计准确到什么地步。

    叔父走到岩石旁边,拿出罗盘,把它放平了,然后观察着指针,它先摆动了几下,接着由于磁力的影响便就位了。他凝视了一番,擦擦眼睛,再仔细看着。最后他手足无措地转过身来对我说。

    “怎么回事?”我问。他表示叫我自己去看。我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因为我们期望着对面是海,但指北针一直指着的是陆地!

    我摇摇罗盘,可是没有用。风一定已经变过,而我们没有注意到,于是我们又回到了我们刚才离开的海岸。

    我简直不可能描写激动着斯图尔特教授的一系列感情——惊奇、怀疑,最后是生气。我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起先吓了一跳,然后又激动起来。渡海的疲乏、遭遇到的危险——这些经历我们还要尝受一番吗2我们是不是往后退了,而没有向前进?

    然而叔父不久就控制住了自己。

    “这些就是命运用来玩弄我们的诡计!”他喊道,“一切因素都在和我们作对;空气、火、水联合起来阻挡我们!我不愿后退一步,我们要看看人和自然究竟谁胜利!”

    奥多…斯图尔特被激怒了,显得咄咄逼人,他站在岩石上,就象埃阿斯一样,仿佛在蔑视上帝。然而我很想出——埃阿斯:希腊神话中围攻特洛伊城的勇士。——面调停,对他这股顽固的力量加以抑制。

    “听我说,”我坚定地说,“世界上的野心应该有个限度,我们航海的装备太差了,一千五百英里的路程不是靠这几块破板,拿毯子当帆,随便找块东西作桅杆,而且在逆风的情况下所能完成的。我们不能航行了,我们被暴风雨支配着,再想颟顸地渡海是疯子的打算!”

    大约有十分钟,我被允许倾吐了这种反驳性的意见,这仅仅是因为教授丝毫没有注意我的话。

    “上船!”他喊道。这是他惟一的回答,我想讲道理,恳求和生气都没有用;我只得比花岗石更坚定地行事。

    罗伯特刚用化石木修好了船。新的帆刚刚升起,风加倍地吹着。这位奇特的人好象已经了解了叔父的企图。

    教授对他说了几句话,他马上把我们的贷物搬上船,立刻准备出发。天气很明朗,风从西北吹来。我能怎么办呢?我一人不能反对两个人,罗伯特看来是绝对听从主人的,所以我准备上船,可是这时候叔父用手把我拉了回来。

    “我们要等到明天才能离开,”他说。

    我作手势表示完全服从。

    “我不能忽略任何东西,”他说,“因为命运把我驱逐到这块海岸上来,如果我没有对它勘探一番,我不愿离开。”

    这句话只要被解释为如果我们回到了北面的海岸,那也不是我们刚才出发的地方,那么它的意思就可以理解了。我们认为格劳班港一定在比较西面的地方。所以彻底地检查一下我们这块新的环境,倒是个聪明的想法。

    “我们就勘探一番吧?”我说。

    波浪和山脚间的距离很阔;任何人都得花半小时才能到达山脚。我们的鞋底踏碎了无数个各种式样各种大小的贝壳——史前动物的遗迹。我也看到有时是五十英尺阔的巨大贝壳,这种贝壳都是古代某些野兽的,现在的鳖鱼不过是这些野兽的小小的缩影而已。此外,地面上的石头都是圆形的,层层排排地铺陈着;因此我断定海曾经淹盖过它现在不能达到的这块地方。

    为了说明地面下一百二十英里的这个海洋的成因,我设想从前一定有过一条罅隙,海水就从这条罅隙流下来,后来这个罅隙又被填塞了,否则这个大洞里面一定全部都充满着海水。或者是这些水遇到地下的热,因而已经大大蒸发;这就造成了我们头上的云和我们尝受过的带电的暴风雨。

    当我把我们亲眼见到的这个现象的理论发展了一步,我感到满意;自然尽管有多么玄妙,根据物理定律总是能得出一种解释的。

    我们就在这块冲积成的沉渣土地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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