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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小爷不是吃素的-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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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穆云翼和高以纯,带着一群小孩子在野炊,穆云翼前两天就跟高以纯提议,要来一次纯粹天然,回归田园的野炊,当然这两个词只是他心中所想的,也是他前生一直期盼的,高以纯一听就乐了,这个时候的农村孩子,在外头弄吃的也是寻常事,便答应下来,今天因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地里的活都忙完了,就带他来凫水、野炊。

方才过来时,鱼篓子收上来,里头已经有了四五条二十厘米左右的鲫鱼,还有一些拇指长的小狗鱼,全都掏了肠子,处理好了,用树枝穿上,放在火上熏烤,孩子们又掏了十来枚鸟蛋,等着待会扒出一些带火的灰埋起来,靠余温焐熟。

单是这些自然是不够十多个孩子分的,穆云翼就自告奋勇回家取些肉来,高以纯要跟着,穆云翼说:“你赶紧把鱼都烤好,我现在饿了,待会回来可是要立刻吃的!”高以纯只得留下来烤鱼。

穆云翼回来先到马家取了断玉、割鹿双刀挎在身上,然后直奔高家大院,打开三房这边的鸡架,拽过一只鸡来,用脚踩住翅膀,揪起冠子就开始放血。

他进院的时候,高老太太是看到的,看他挎着双刀,高老太太就在屋里不动,横竖房门是插着的,管他是回屋里头住,还是寻大房的晦气,她都不打算插手,等了一会看没有动静,她又把纸糊窗屉推开往外瞧,并没有看出什么来,歪着脑袋仔细听了好一会,才从大房屋内传出来的争吵声里头听见了鸡叫,顿时醒悟过来,再也顾不得其他,打开房门,迈着小脚就冲到大门口,正好看见穆云翼提着刀子在杀鸡,顿时嗷地一声哭嚎开了:“哎呀我的天啊!你个黑了心肝的小王八犊子,竟然偷我的鸡!”

穆云翼割开了鸡脖子上的血管,任由血流满地,一手揪着鸡冠子,一手提着带血的刀子,笑呵呵地说:“哪里是你的鸡?你的鸡怎么会养在我们的鸡架里?这就是我家的鸡!”

高老太太看见旁边已经有一个杀完了的死鸡,心疼得不行,这些可都是下蛋鸡,她们家一共养了五十多只,原本都养在四房后头的鸡架里,穆云翼他们搬走之后,高以直占了高以纯的房子,她就寻思着,鸡多架小,再要分出一块地方垒鸡架,一来眼看种地要育稻苗,二来还要占用园田地,便把鸡分出将近三分之一来放在三房这边的鸡架里。

这些鸡有不少都是养了两三年的,都能抱窝能下蛋,每天最少一个鸡蛋,攒多了拿到镇上去卖,一年能得一两多银子呢,她向来把这些鸡看作是命根子呢,这会见穆云翼杀起来毫不留手,简直比挖她的肉还疼,就要扑过来阻拦,被穆云翼用一尺多长蘸着血的刀子一指,立刻腿就软了,噗通一下跌坐在地,又开始哭嚎:“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这辈子一大把年纪,还要被一个小崽子这样欺负!老头子啊,你走得太早了!要是你还活着,哪里能让一个外来的小瘪犊子骑在咱们头上拉屎啊!佛祖啊,菩萨啊,你要是有灵,就降下一个雷劈死这个小犊子吧……”

她这么一嚎,大房屋里头忽然安静下来了,转为小声争吵,而且断断续续的,只不过仍然没人出来,穆云翼心里暗乐,把鸡杀了一只又一只。

高老太太又急又气,知道儿子们是指望不上了,就抄起一根扁担,乍着胆子过去,离着老远用扁担前面的钩子把鸡架门勾住,强拉扯开,一边大声说:“鸡啊,你们快出来啊!别让这小瘪犊子宰了你们……”

她越是这么招呼,那些鸡越害怕得不敢出来,过了一会才醒悟过来,提着扁担跑得飞快,绕到三房屋后,在鸡架那边一咋咋呼呼地轰赶,这回那些鸡才咕咕叫着,争先恐后地往出跑,穆云翼反手又给抓住一个宰了,算上这个,他已经杀了七只了,看见高老太太在鸡架后边,他反手拿刀作势虚劈,高老太太便像见了鬼似的,吓得跑个飞快,穆云翼哈哈大笑。

等把最后这一只得血也放干净,他去院里随便拿了一个土篮,把鸡都装进去,拎不动,只能顺地拖着走,刚到门口,就听见大房屋里传来一个摔碎东西的声音,紧跟着房门一开,姜长有红光满面,笑呵呵地往外走,后边跟着脸色铁青的高学解和如丧考妣的高学信两口子。

“哎哟,小先生也在这呢?”姜长有笑呵呵地向穆云翼抱拳,“这是抓得鸡啊?”

“是啊。”穆云翼点头,看他笑得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便接口道,“你这也是抓着鸡了么?”

第89章 枫林街故事

姜长有看穆云翼在地上奋力地拖拽土篮;就过来一把拎起来:“小先生这是要往哪拎?我给你送过去吧。”穆云翼赶紧推辞,他却拎起来就不肯松手,“这鸡一只能有四五斤,加起来有二三十斤;你怎么能弄得动?我给你拎过去吧;这次还得多谢你们帮忙呢。”

穆云翼左右看看,见没人偷听,便小声问姜长有:“刚才你在那里捞到什么便宜了?我看高学解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姜长有呵呵地笑:“哪里占到什么便宜;我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事么?不过是来谈咱们两家的亲事罢了,原本已经定好亲的,今日过来下聘。”

穆云翼一愣:“你还要跟他们家结亲?”

“干嘛不结?”姜长有笑得活像是一只偷到母鸡的狐狸;“只不过不再是正妻;而是让那丫头给我儿子做妾!赶明儿我就派人抬了一定小轿过来接人;到了我们家去,正好伺候我儿养伤。”

穆云翼目瞪口呆:“他们家怎么可能同意?”

姜长有笑道:“还不是你们家三郎那主意好,现在我要退亲,高学信也不肯的。”

穆云翼很是好奇:“以纯哥告诉你那法子到底是什么啊?”

姜长有奇道:“他没告诉你?啊,想是看你年纪小,不好听这些事。”

之后不管穆云翼怎么问,姜长有都是只打哈哈糊弄过去。

两人刚走到村口,迎面遇见高以纯来接:“以纯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那等这么。”

“鱼都烤完了,小五他们也回来了,我就过来接你。”高以纯接过装着鸡的土篮,一看便知道是高老太太的,也没有说什么,只跟姜长有道,“我们在河边烤的鱼,姜叔一起去吃点?”

姜长有摇头道:“不了不了,我还得赶回镇上,让人收拾屋子,准备办事情呢,过几天你和小先生要是有空,还请过来喝杯喜酒啊。”说完就美滋滋地往东走了。

两人一起往河边走,穆云翼问高以纯:“你就不好奇么?不相问问我么?”他眨着大眼睛,等着高以纯问他,他好作为交换,询问枫林街的事。

高以纯却道:“问什么?你这些鸡肯定是我奶在咱们那边鸡架里养的那些,姜长有这个时候来咱们村,所为的无非是两件事,一件是他老婆和大舅哥,看他那样子,想必已经是捞出来了,他又说办喜事,自然是不肯同意退亲,强要娶我大姐的。”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你大伯他们家那样,他还不同意退亲,要是我的话,就那这个做要挟,好好敲你大伯一笔竹杠来。”

高以纯看了他一眼,笑了:“姜家不缺钱,至少姜长有是知道高家是我奶当家,从我大伯那里刮扫不出来几两银子的,他们又不缺这点,不如就娶了我大姐,正妻做不了,做个妾,正好去伺候那还躺在床上姜瑜,他要花钱买小妾,想我大姐那个模样岁数的,最少也得五十两银子,他就是把我大伯家里榨出油来,也弄不到这个数,而且还可以借此事拿捏我大伯,出了胸中的气恼。”

穆云翼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早就知道了?怎么能猜得这么准的?”

高以纯看他这样子可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过去穆云翼总爱捏他和小五的脸,高以纯也逐渐养成这个习惯,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捏穆云翼的脸,肉肉的,嫩嫩的,手感极好:“这个还用得着猜么?只要那姜长有不疯不傻,手里又握着人家的把柄,是个人都得这么做的。”

穆云翼听他说道把柄,越发心痒难耐:“以纯哥,你就告诉我吧,枫林街到底怎么回事?”

高以纯看他这样央求自己,心里头莫名地开始痒痒的:“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穆云翼说:“好以纯哥,小弟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

高以纯越发爱看他这样,鬼使神差地说出来一句:“你亲一亲我,我就告诉你。”

穆云翼毫不在乎,踮起脚尖,抱着高以纯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吧唧”就印了一口:“这回行了吧?行了吧?告诉我吧!”

在那句话出口的时候,高以纯脸上就开始发烧,等穆云翼亲完,已经是红得厉害,心里头突然之间纷乱起来。

穆云翼看他愣在那里,满脸绯红,心里也开始吃惊:他怎么脸红成这样?是害羞了?还是……对我有了感觉?他知道自己一直只喜欢帅哥,不喜欢美女,高以纯长得身材高挑,眉清目秀,十足的帅哥坯子,事实上高家人长得都不难看,就连高以良,也是气质上猥琐居多,面部五官也是极端正的。

高以纯长着一双狭长的眼睛,鼻梁高挺,薄片嘴唇,因为从小生活艰难,时常地紧抿着,平添一副严谨稳重,他今年十四岁,身体逐渐开始发育,这半年养得又好,不复过去那样消瘦,又是长年做活,身上长了不少肌肉,从头到脚,匀称紧绷,正是穆云翼喜欢的类型,要是在前世,他必会弄些图片视频,匿名发过去试探一番,然后想办法追求的,但是现在……

而这时候高以纯也在看穆云翼,说起来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神奇的,穆云翼这个身子,跟当年做穆家二少的时候是极为相似的,前世小时候也是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直等到后来婴儿肥消失,长到十□□岁时,脸型才开始稍稍拉伸,稍稍有一点尖下巴,形成一个小巧的瓜子脸,尤其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谁见谁夸,都说他的眼睛会说话。

高以纯虽然少年老成,但也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子,正是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时候,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穆云翼这幅样子,心中非常喜欢,越看越爱,又想起当初下地回家,看到穆云翼蹲在路边,小小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地,便不由自主地心疼,明知道白添一口人吃饭,会引起多么大的家庭风暴,还是不可抑制地把他带回家,从自己本来就不够的口粮里生出一半来给他吃,每天给他洗澡喂饭,哄他逗他,就觉得无比地开心,想着他总吃窝头不行,还隔三差五地想办法上山抓鸡,下河捞鱼,在地里头烤了给他改善伙食。后来穆云翼要死的时候,他难过得不行,每次想起若是自己不把他捡回来,换个好人家里头,必不会吃这样的苦,高以纯便心痛得想哭。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起呆在路上,怔怔半晌,最后还是穆云翼最先反应过来,用拳头打了高以纯一下:“你干嘛呢?说好了亲完就告诉我的,现在亲完了,快告诉我!”

高以纯回过神来,连忙转过身去,不敢看穆云翼,一面稳定新生,一面连声说:“好好好,我这就告诉你。”穆云翼把头凑过来,他就在他耳边说了,“枫林街有个宋寡妇,当年她丈夫在的时候,我大伯就跟他有些首尾,那时候我大伯到县里头赶考,跟她认识的,两人暗中来往,不过三年,宋寡妇的丈夫就死了,现在独自一个人守着一个女儿过活。”略迟疑了下,他又说,“我怀疑,她那个女儿也是我大伯的,原来宋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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