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簿-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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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曹森一边输送内力给他一边自己思索着事件的前因后果。他们冲进去时,现场只有曹槐和看守黄氏女的狱吏,曹槐受伤,狱吏死亡,而当时他和曹罗就在石压地狱的门口,他们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这期间没有人再进入到看押黄氏女的刑室中,那么问题就来了,狱吏是怎么死的?曹槐为何会受伤?狱吏的死亡很可能和曹槐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曹森就觉得头大,他虽不喜曹槐的为人,但是他也清楚曹槐不会做残杀阴司同僚之事,可是……
“嗯……咳咳……”曹槐发出□□声。
曹森收回思绪,看向曹槐,只见曹槐的眼皮动了动,幽幽转醒了。
“我这是……”曹槐的视线还很游离,喃喃地问道。
“你现在在自己的居处,你在石压地狱受伤晕过去了,是我和曹罗发现的你,你还有印象吗?”曹森看他已醒,便不再啰嗦,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希望对方能尽快进入状态想起来。
“我……晕过去了?”曹槐的大脑还是有点迷糊,他动了动头,一阵钝痛感袭来。
“怎么?忘记了吗?”
“唔……”曹槐开始努力调整状态,开始回想。突然间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对曹森急道,“有人攻击我。”
“嗯,是的,你的头部受到创伤。”
“抓到那个人没有?!”
曹森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仔细地观察起对方的表情,曹森的反应看起来很真实,他似乎并不知道有个狱吏死在他身边。
“我们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你,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那人是从背后袭击的我,我没看到他的脸。”
“没看到吗?能悄悄把你击倒的人在阴司实在屈指可数,而且事实证明,当时除了你和狱吏,现场没有别的人。”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自己袭击自己吗?”曹槐急道。
“不,你当然不可能自己袭击自己,而且袭击你头部的凶器是在别人手上。”
“在谁手上??”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狱吏。”
“狱吏?不可能,他当时是站在我身边的,不可能在背后偷袭我!把他叫来,我要当面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了。”曹森耸耸肩,“他已经死了,握着袭击你的凶器——引魂针,死在你身边了。”
“这怎……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曹槐十分惊讶,紧接着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接着问道,“那个黄氏女的魂魄呢?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她当时还袭击了我!”
“哦?黄氏女袭击了你?”曹森古怪地看着曹槐,问道,“她为什么袭击你?或者我该问你为什么要去石压地狱看黄氏女?是哪位阎君派你去的吗?”
“你什么意思?”曹槐终于意识到曹森话里有话,“你到底想问什么?”
“鬼王老头,你是在跟我卖关子吗?老马已经去阎罗王殿下那里汇报情况了,也许过一会儿五殿下就会叫你去问话,你现在应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兴许我们到时候还能帮你说说话。”
“牛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才是应该有话直说!”曹槐有些怒了。
“啧,你还生上气了。这是非得让我把话说白了是吗?好,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个狱吏的死是因为你,在他身上我们找到了你袭击他的痕迹,一掌致命,你也真够狠的。黄氏女的魂魄在我们听到响动冲进去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也就是说她已经逃了。”曹森盯着曹槐因惊异而瞪大的双眼,一字一顿道,“狱吏临死的时候握着袭击你的凶器,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呢,你因为某种原因要放走黄氏女的魂魄,狱吏阻止,于是你和他打了起来,狱吏打不过你,受到了致命一击,临死前用拘魂吏常用的引魂针袭击了你。当时你以为他死了,所以把注意力放在黄氏女身上,全然没注意狱吏还有一口气。然而,他还是晚了,你在他袭击你的那一刻还是打开了刑具,放走了黄氏女,我说的对吗,鬼王老头?”
“一派胡言!你凭什么胡乱给我安插罪名?我为什么要放走黄氏女?我连她具体是谁都不知道!”曹槐又气又急,嚷道。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曹森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模样的东西。曹槐一见,脸唰地一下白了。
“你!”曹槐指着曹森,刚想质问他居然敢随便搜自己的身,还没等开口就被曹森打断了。
“这是你的吧,也是曹青竹送回来的吗?为何当时不给殿下们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曹青竹告诉你的?他又是怎么知道黄氏女的事?黄氏女的身世可是连殿下们都不太清楚,难道说……”曹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说,有问题的不是白丫头,而是曹青竹?!”
曹槐听罢,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现在也开始混乱了,曹森的质问不无道理,但是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受害者明明是他,为何现在他却成了杀害同僚、放走获罪魂魄的罪人?不,不可以!不能让自己受怀疑,他是无辜的!
“牛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曹槐生平第一次如此恳切地和别人说话,“没有把所有的附卷交给阎君们看确实是我的疏忽,我本来打算如果阎君们实事求是、不袒护白无常的话就给他们看的,谁知他们还是那么……所以我一时脑热就打算自己先去调查,没想到……对方一定是想陷害我,离间我们,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能中了他们的计啊!”
曹森听着曹槐的申辩,不发一语,都一千年了,他还在给曹旸使绊子。
“一千年了,白丫头一直在凡间赎罪,她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到现在还在咬着她不放。黑小子又哪儿得罪你了?你也处处给他难堪。”
“我……那是秉公办理!”
“秉公办理?呵。”曹森嗤笑了一声,接着道,“他们是犯了错误,但是已经接受惩罚了不是么?这次的白泽事件,他们为了弥补之前的错误,也都前往封归村了,到现在生死未卜,你再厌恶他们,难道就不能顾全大局先做自己该做的事么?”
曹槐也是一肚子委屈,他觉得对于曹旸的事他并没有故意针对,难道有怀疑去调查也是错吗?他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紧接着卧室门被打开了。曹罗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复杂的表情立马明白二人刚才起了争执,他瞅了瞅曹森,对曹槐温和地一笑,声音却不带一丝柔和地说道:
“鬼王大人,想说什么还是去阎罗殿说吧,请吧。”
【待续】
第99章 鬼村之地狱变(4)()
四
晏灵生随手给曹青竹倒了一杯茶,曹青竹没有接,晏灵生也不恼,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品着。曹青竹看着他悠闲地模样,开口问道:“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等。”
“……等着曹旸和曹殷来?”曹青竹不太相信他的话,哪有人等着对方打上门的,敌人再弱也不能轻视,轻视敌人是为将者的大忌。
晏灵生笑笑,示意曹青竹稍安勿躁,没过多久,之前那个清瘦的女生回来了,她汇报道:
“先生,得手了。”
晏灵生点点头。
“老胡也回来了,受了伤。”
“知道了。”晏灵生从女生的眼睛里看出了畏惧,姓胡的任务失败了,她害怕他发怒。然而他并没有斥责的意思,只是吩咐道,“带他去疗伤吧薛冰,我要和青竹去地宫。”
“是。”薛冰很听话地退了下去。
曹青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叫薛冰的女生,引来了晏灵生的轻笑:“怎么,感兴趣?”
“你给她下蛊了。”
“是啊,她让我救她爷爷,我给了她法子,但是她操作不当失败了。呵,算是自作自受吧。”晏灵生在前面一边引路一边说道。
“你……当时是真想帮她么?”曹青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想知道晏灵生是真的想帮那个姑娘才教给她施蛊的方法,还是单纯想多个手下所以故意让她失手,亦或者两者都有。要知道,蛊这种东西一般人是不可控的。
晏灵生笑笑,没有回答,曹青竹见状,知道他没有想说的意思,便也不再多问。二人来到晏灵生屋子的后方,那是一座小型花园,中心地带是点缀着假山的水池,晏灵生走到池水前,一脚踏到了水上,稳稳地站住了,回头招呼还在池边的曹青竹,曹青竹也没有犹豫,跟在他后面也凌空走上了水面。他刚走到晏灵生身边,就感到面前的场景飞速地更换,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二人从地上迅速转移到了地下。曹青竹的双脚踏在了一片青砖路上,路的两旁燃着两列石灯,把地底照的如同白昼,很显然,这是一个建在地底的宅院,与地上的四合院格局一致,就像是影子一般,这大概便是晏灵生口中的地宫了。
晏灵生带着曹青竹沿着青砖路走到宅院中心,一路上路过几个屋子,曹青竹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人影。还没等他开口问,晏灵生便说道:“放心,这些人还活着,只是沾染上蛊罢了。我会放他们出去的,一会儿就放。”说罢,他就对其中一个屋子招招手,门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中年人。曹青竹皱了皱眉,从这几个人的衣着上看,他们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没错,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晏灵生看了曹青竹一眼,好似知道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在会所的时候,为了听我弹奏一曲可是场场都花了大价钱,你说说看,他们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曹青竹紧抿双唇,这样的场景在一千年前也出现过,那时许多官员为了能见白泽独孤素雪一面,都一掷千金。这些人有的是想解惑,有的是求学,也有的只是单纯想见这位人称“倾世先生”的人一面。然而,并不是谁给了钱就能见的,见的人往往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就像面前这些双眼呆滞的人一样,曹青竹知道,一切又要开始重演了。
“你要做什么?”
“放他们回去,认罪。”
“为何?”曹青竹记得在一千年前,晏灵生的处理方法是收服犯事的官员进行操控,怎么这一世却主动放他们回去认罪?
“这个时代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认罪的人多了,也会引起人们的忿怨。”晏灵生笑笑,继续道,“今天我放出一些认罪,明天我再放出一些,大家就会说‘哎呀,居然有这么多高层人员犯了事!那么被雪藏的究竟还有多少?是不是每个身居高位的人都不干净?’人们的怨怒越多,冲突就越多,冲突多了,我便高兴。酒、色、财、气,没有谁是完全干净的,这些都是*、是毁灭,无论男女。”
说罢,晏灵生伸出一只手,指向另一间屋子,不一会儿屋子里面就跑出一位中年女子,她的打扮艳丽却不俗,看起来像是某位黑道的女大佬。女子来到晏灵生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胸前。
“灵生……上次是我疏忽了,让那个畜生伤了你,放心吧……我已经跟他分道扬镳了,我们……在一起吧?”
女子虽然被蛊操纵,显得有些痴傻,但是曹青竹还是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晏灵生没有正眼看她,而是对曹青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