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隋-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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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决策,即刻整军。将军府所属十六个团,不论是屯驻颛臾的九个团,还是在外镇戍的七个团,都马上开始大练兵,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提高战斗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官军大围剿。
李风云把鹰击郎将王扬和陆平请到了将军府,设宴款待。这两人自俘虏之后,便随义军一起行动,至今还在囚禁之中。
李风云开诚布公,把当前局势详细说明。
“虽然你们的未来已是一片黑暗,但你们有自己的信念,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害怕连累自己的亲人和家族,所以你们始终如一的坚持。坚持好,某能理解,某不会强迫你们参加义军,更不会强迫你们背叛皇帝。你们愿意做俘虏,那就一直做下去吧。”李风云笑道,“不过,某的饭可不好吃。吃某一天饭,就要给某做一天事,天经地义。”
王扬和陆平诚惶诚恐。一路行来,两人亲眼目睹了这支义军奇迹般地杀出了徐州官军的重重包围,千里跃进蒙山,虽然这一举措并不能让义军迅速发展壮大起来,更不能让义军就此赢得与官军抗衡的实力,但这个创举非常了不起,潜力巨大。两人常常在一起嘀咕,对神秘而恐怖的白发帅充满了好奇,当然,对他的怨恨和恐惧也是与日俱增。今天面对面坐在一起,本以为白发帅要威逼他们参加义军,没想到白发帅很是通情达理,充分照顾到了他们的难处,允许他们在义军的发展过程中灵活变通地出出力。饭不能白吃啊。
“只要力所能及,愿尽犬马之劳。”王扬和陆平当即表态。
“某需要在最短时间内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尤其是实战能力。”李风云直言不讳,“军官的临阵指挥能力更是一个致命缺陷。东征开始之前,卫府军肯定要对蒙山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围剿,所以,某迫切需要你们的帮助。”
王扬和陆平相视苦笑,“某等乃败军之将,哪敢当此重任?”
李风云冷笑,“某郑重警告你们,某死了,义军败亡了,你们又岂能独善其身?你们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你们的亲人和家族才能保全,一旦卫府知道了你们的下落,或者在蒙山的死人堆里发现了你们的尸体,你们的亲人和家族还能保全吗?”
王扬沉默不语。
陆平迟疑稍许,说道,“某等乃一介俘虏,何以服众?”
“谁敢不服?”李风云冷森森地说道,“每训练九天,便进行一次实战演练,凡战败团旅,军官就地免职,而若想恢复军职,就必须在下一次的演练中击败对手。如此一来,人人争先,而若有不服者,你等可拒绝教授,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失败和严惩。”
陆平不敢再说。李风云转目望向王扬。王扬赞同李风云的办法,微微颔首,稍加思索后,说道,“将军若想在最短时间内取得成果,就必须给某更多的人手。”
李风云一口答应。被俘虏的鹰扬府军官除了王扬和陆平外,还有两个校尉,十个旅帅,大部份都是王扬的部下。很显然,王扬想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的部下争取到一点自由。
“某把丑话说在前面。”李风云警告道,“若有一个逃亡者,余者皆受连累。大敌当前,生死悬于一线,某的刀绝不会有丝毫怜悯。”
当义军在蒙山大练兵之时,东都的圣旨也飞速传递到齐鲁和徐州两地。
皇帝下旨,罢去董纯左骁卫将军职,免去其检校彭城太守职,改任汶山太守,即日上任。
武贲郎将梁德重如愿以偿,暂时主掌左骁卫府,负责徐州军事,但皇帝给了他一个任务,限期剿杀叛贼,缴回被劫重兵,若有贻误,严惩不贷。梁德重颇感棘手,对皇帝的诏令更是有苦难言。现如今贼人不在徐州,而是逃进了齐鲁地区的蒙山,虽然蒙山与彭城郡相毗邻,近在咫尺,但即便只有一步,梁德重若想越境追杀,也需要皇帝的诏令和卫府的授权,否则形同谋反,是要杀头的。
彭城郡丞崔德本亦如愿以偿,暂时代理太守职权,负责彭城政事。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利益诉求,而若想实现自身之利益,就必须戡乱剿贼,所以紧急磋商后,崔德本继续征调彭城的宗团乡团组建地方军,并积极谋求与鲁郡、琅琊郡联手剿贼。
梁德重则急奏东都,再一次详呈当前之局势,并以此为借口向东都讨要越境追杀的授权。考虑到东征在即徐州军队还要确保通济渠之安全,剿贼兵力严重不足,梁德重又向东都建议,即刻征调彭城的宗团乡团组建地方军,并授予彭城行政官长统兵权,以便于卫府能够借助彭城地方力量,迅速干净彻底地剿杀叛贼。
皇帝对齐鲁地区的局势极其关注,而他所得到的消息互相矛盾。徐州董纯说,徐州叛贼东逃去了齐鲁,躲进了蒙山,未来必将影响齐鲁局势。齐郡郡丞张须陀说齐州贼异常猖獗,严重危及齐鲁安全。而鲁郡太守段文操说,个别小蟊贼而已,不足为虑,齐鲁局势很稳定,但有一些官僚故意夸大其词,混淆视听,试图误导皇帝和中枢,居心叵测。
皇帝不知道那个消息是真的,谁的话不可信,所以他只好诏令负责齐鲁镇戍重任的水军副统帅周法尚,即刻调查清楚,马上回奏东都。假若齐鲁贼势猖獗,则右候卫府要集中力量火速戡乱,不可延误。
周法尚虽然在东莱水师大营里日夜为东征而忙碌,但并没有疏忽齐鲁地区的局势。水师若想顺利渡海远征,首要条件便是齐鲁稳固,而据他得到的消息,齐鲁局势的确平稳,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两股叛贼为祸,且没有攻陷任何一座城池,贼人至今还在山野间流窜,根本危及不到齐鲁的安全。此事之所以会传到东都,引起皇帝和中枢关注,纯粹是地方官僚和地方势力私心作祟,都想混乱局势以便混水摸鱼,趁着东征之便利,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满足自己的私欲。
周法尚急奏东都,把齐鲁官僚和地方贵族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帮无耻之徒,为了个人私利而置王国利益于不顾,硬是把几个偷鸡摸狗的小蟊贼说成了烧杀掳掠的叛军,唯恐天下不乱,意在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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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好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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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上,张须陀率军在济水两岸与长白山义军反复交战,竭尽全力驱赶叛贼离境。
本来他向段文操做了承诺,回到齐郡就派遣兵曹书佐秦琼率军南下支援鲁郡,但这一承诺至今没有兑现,原因是水军副统帅、谯公周法尚发怒了。
老帅怒不可遏,质问张须陀,你什么意思?成心跟老夫过不去啊?老夫给你军队,给你武器,给你统兵权,相信你,让你剿几个小蟊贼,结果你不但没有杀死小蟊贼,反而搞得天翻地覆,连皇帝都惊动了,下旨责叱老夫。你小子还想不想混了?是不是郡丞做得太舒服了,泰山日出看腻了,想换个地方,到大漠里看落日啊?老夫警告你,马上,即刻,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否则,你就滚去大漠看落日吧。
张须陀虽然年近五十了,过去在卫府也是一员老将,但在周法尚面前,不比官职爵位,也不比战功,就以从军资历来说,那也是绝对的小字辈,所以张须陀面对老帅的怒火,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有忤逆之心。他一边回书周法尚,承认错误,赌咒发誓,一定在本月底之前彻底解决齐州小蟊贼的事,一边督军猛攻,不惜代价先把叛军赶到济水北岸,迫使叛贼不得不在大河封冻后,逃窜河北。
张须陀夹在江左人和齐鲁人之间,十分难做,既不敢冒犯军方大佬周法尚,亦不敢得罪军方第一大佬段文振的弟弟段文操,剿贼剿得身心俱疲。为了向段文操解释,他特意派遣一名亲信僚属赶往瑕丘拜见段文操,承诺只待把齐州贼赶到大河以北,他就派遣援军会同鲁郡军队共同剿贼。
段文操同样畏惧周法尚。他心里有鬼,徐州贼在鲁郡烧杀掳掠一事迫于曲阜名儒士子太多,不敢不上奏,但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而泗水城失陷一事,他就直接隐瞒了,至于鲁郡鹰扬府败于卞城一战,他连周法尚都隐瞒了。
这些事张须陀都知道,但段文操的哥哥是兵部尚书段文振,段氏更是齐鲁贵族集团的核心成员,张须陀除非到了山穷水尽,不得不玉石俱焚了,否则绝不会与段氏反目。张须陀不说,不代表周法尚就没有其他渠道打听到这些消息,但周法尚同样有所顾忌,他和段文振都是皇帝所信任的军方统帅,很多利益一致,即便知道段文操蓄意隐瞒真相,也不会没事找事跑去得罪段氏。
正因为如此,段文操才敢于向东都隐瞒。现在张须陀告诉他,周法尚发怒了,逼着张须陀限期剿贼,这时候段文操如果故意为难张须陀,耽误了张须陀剿贼,岂不是自寻麻烦,惹祸上身?所以段文操急忙回书张须陀,你安心剿贼,剿完贼了再派援军过来。徐州贼一定要剿,而且还要尽快剿,一旦尾大不掉,养虎为患,影响到了东征,大家一起玩完。
地方官员为了个人私利,欺上瞒下,而各方势力因为复杂的利益纠葛,彼此袒护。大家都把个人和集团利益至于皇帝和王国利益之上,结果可想而知,皇帝和中枢根本不了解事实真相,他们被误导了,并因此做出了错误的决策。
皇帝和中枢十分信任周法尚,认为齐鲁局势稳定,不再关注戡乱剿贼一事。对徐州梁德重则持将信将疑之态度,考虑到徐州和齐鲁是两个镇戍区,各种利益关系过于复杂,且周法尚都说了,齐鲁局势稳定,这种情形下,中央如果授权徐州军队越境追杀,岂不是不信任周法尚,打周法尚的脸?所以东都明确拒绝了梁德重的请求,但现在徐州是个敏感地区,而皇帝、中枢和卫府在左骁卫将军的人选上争执不下,短期内徐州军事还要倚重梁德重,不能打人家的脸,挫伤人家的积极性,因此同意了梁德重的另外一个请求,允许他征调彭城宗团乡团组建地方军,并授予彭城郡府统兵权,以便梁德重能整合徐州地方力量,在东征期间确保徐州地区的稳定。
至于限期剿贼、限期追缴被劫重兵一事,东都也没有再提,而是含糊其辞,不过有一点很明确,你必须把被劫重兵追缴回来,必须把劫掠重兵的贼人剿杀了,这是东都的底线。
梁德重接旨后,不是无奈,而是无奈加苦恼了。他对东都有一种啼笑皆非之感。我都说了,徐州贼去了齐鲁,上了蒙山,但你却不允许我越境追杀,请问,我如何剿贼?又如何追缴被劫重兵?思来想去,也只有崔德本的计策可用了,联合彭城、鲁郡和琅琊三郡的地方武装力量围剿蒙山,而徐州军队站在一边看热闹。
李风云不知道东都的决策,他派遣到蒙山四周的斥候,最多也就是打探一下军情,看看可有敌军攻击蒙山,其他消息就一无所知了,所以他和义军首领们都判断官军近期内要围剿蒙山,为此日夜练兵,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天杜伏威和辅公祏渡过泗水河,经卞城赶至颛臾城,拜见李风云。这是他们两人的特权,是李风云特意打过招呼的,唯有他们两人可以经风云卫禀报后,直接见到李风云,随时都可以见。
杜伏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