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隋-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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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福嗣哑口无言;怒目而视。见过流氓;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流氓;你还能更流氓一点吗?
“你不愿意?”李风云笑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更好办;直接让新义公投降齐王;让顺政公(董纯)以受降的名义收编了这支军队。至于新义公;可以像义宁公(周仲)一样;孤身藏在某的帐下;只待时机合适;即可接受齐王的召唤;为齐王效命。”
韦福嗣更是无语。你当老夫老眼昏花糊涂了;还是当韩世谔是垂髫小儿?
“你现在还在金堤关内;还没有突破天堑防线。”韦福嗣不得不公然威胁;“就算你杀出了天堑防线;你还要渡河北上。”
李风云笑了;“如果某没有记错的话;顺政公(董纯)帐下大约有五千到六千人马;而这些卫士都是某全歼了徐州诸鹰扬后;由顺政公到徐州诸郡紧急征募而来;也就是说;目前这支徐州军的战斗力十分有限。”说到这里;李风云笑容渐敛;杀机毕露;“明公;你可知现在某的帐下有多少人马?”
韦福嗣气怒攻心;无语以对。
李风云却咄咄逼人;“某的帐下有九个军三万余人马;兵力是顺政公的五倍到六倍多;即便战斗力相当;明公认为顺政公与某对阵;有多大胜算?某击败顺政公;吃掉徐州军;直杀白马;就从白马渡河;请问明公;到那时;齐王是否愿意与某反目成仇;大打出手?齐王胜了;也是惨胜;实力大损;而实力微弱的齐王;拿什么与圣主对抗?退一步说;就算齐王封锁了大河;某也一样可以渡河而去。自黎阳向东直至济北;数百里长的河道上遍布津口;某可以选择任意一个津口渡河而去;齐王能奈我何?难道他为了阻杀某;还敢置东都安危于不顾;置叛逆杨玄感于不顾?”
韦福嗣气得都想吐血了;但没办法;齐王虽然强势;奈何实力有限;又处处受制;处境十分艰难;所以面对更为强势的李风云;韦福嗣当真是一筹莫展。
“你必须接受新义公和他的军队;这一点不容商量。”韦福嗣无奈之下只能妥协;“你说说条件;老夫洗耳恭听
李风云得意地笑了;眼里杀气也迅速散去;就连说话语气都变得“温柔”了;“是不是任何条件都行?”
韦福嗣顿时瞪大了眼睛;怒叱道;“你是不是看上了老夫这颗白发头颅?”
“明公勿怒。”李风云急忙摇手;“既然如此;某就说了?”
“说”韦福嗣面色铁青;就差没有咬牙切齿了。
“明公;将来齐王北上戍边了;如果顺政公(董纯)被圣主调去北疆辅佐齐王;顺政公是否会把徐州军一起带去北疆?”
韦福嗣的心脏骤然猛跳;一瞬间竟有窒息之感;差点没有忍住要破口大骂了。竖子猖獗;竟然当真把主意打到了董纯头上;临走时竟然还想狠狠“咬”齐王一口;岂有此理
“既然顺政公只能孤身北上;徐州军留之何用?”李风云继续说道。
“竖子大胆;你竟敢害死顺政公?”韦福嗣忍无可忍;骂人了。李风云把徐州军全歼了;徐州军统帅、彭城留守董纯还能独善其身?不死也要脱层皮;将来不要说辅佐齐王戍边了;恐怕流放到西南边陲教野人穿衣服都是一种奢望
“明公;杨玄感遣军支援荥阳战场;大军云集金堤关;而新义公(韩世谔)也来支援;兵力数倍于徐州军;这是人所皆知之事。”李风云不急不躁;笑着问道;“明公;某想请问一下;这种局面下;顺政公(董纯)用什么办法才能攻占金堤关;恢复通济渠的畅通?不战而屈人之兵?既然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金堤关;那投降的叛军在哪?血腥厮杀强行攻坚?那为何没有一兵一卒的损失?请来了天兵天将助阵?”
韦福嗣慢慢冷静下来。李得有道理;如果董纯没有一兵一卒的损失;如何能拿下的金堤关?杨玄感的叛军队伍又如何突围而逃?董纯唯有惨胜才能“合情合理”。惨胜就是军队死伤惨重;所剩无几;而李风云看中的正是这批应该“阵亡”在战场上的徐州将士。
“另外;齐王那边的谈判尚需时间;顾觉必须在荥阳战场上继续坚持下去;如果顺政公(董纯)兵强马壮;哪来的理由迟滞不前?”李风云又说道。
韦福嗣霍然惊醒;这一点他倒是疏忽了;幸好李风云心思慎密;把这个“漏洞”补上了。
韦福嗣连连颔首;被李服;接受了李风云的条件。以军队换军队;李风云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只是;董纯会答应?
。。。
第五百六十一章 某还有一个使命
七月初六;夜;金堤关外;徐州军大营。
韦福嗣与董纯相见甚欢;把臂而谈。虽然之前内部矛盾爆发;但责任主要在韦福嗣;韦福嗣“心虚”绝口不提;就当没有发生;董纯当然不会恶语相向。很多事情实际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彼此明白也就行了;各自留有余地;毕竟大家都有共同利益诉求;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合作才能共赢;不到万不得千万不能把事情做绝。
韦福嗣详细述说了当前东都局势;并对局势的发展做了详尽的分析和推演;最终总结是;这场兵变胜算渺茫;杨玄感即便杀进了关中也难以生存。
“大王心中的那点念想已绝无实现之可能。”韦福嗣叹道;“某到东都有三个目的;其中两个目的均未完成;好在第三个目的实现了;帮助白发安然无恙地撤离了东都战场;让我们的未来谋划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白发的运气不错。”董纯赞道;“某对白发安然逃离东都本不抱希望。杨玄感对白发进京的目的一清二楚;他绝不甘心让齐王利用自己来牟取利益;所以他只要击败了卫文升;赢得了决战的胜利;就必然要对白发动手;以便给算计他的齐王沉重一击;让齐王付出惨重代价;只是万万没想到杨玄感运气如此之差;胜券在握的决战;竟在最后一刻被卫文升绝地反击;惨遭重创;以致于功亏一篑;结果卫文升逃了;白发也逃了;大好局面瞬间葬送。”
接着董纯语气一变;很严肃;很郑重;“杨玄感支持不下去了;形势也就变了。牵一发而动全身;齐王也就危险了;如果此刻他向圣主提出了过份的要求;甚至提出了皇统方面的要求;直接暴露了他对皇统的野心;那么可想而知;等到圣主铲除了杨玄感及其势力之后;必然对齐王开刀;一劳永逸地解决隐患;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这些齐王的羽翼。”
韦福嗣的神情顿时焦虑起来;“行宫来人了?圣主派谁回来了?”
“七月初三;右候卫将军屈突通乘传车抵达黎阳;拜会了齐王。”
韦福嗣惊讶了;“屈突通?他回来有什么用?他不过是圣主的近侍宠臣;身份、地位、资历、功勋、威望统统不足;即便他有圣主的圣旨又有何用?谁会把他放在眼里?”旋即他想到什么;马上问道;“圣主是不是还派了其他人
“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董纯说道;“依照行程来推算;不出意外的话;宇文述明天就能抵达黎阳。”
“宇文述。”韦福嗣既惊讶;又在意料之中。
今日中枢重臣中;最为圣主信任者就是宇文述;也唯有宇文述最懂的圣主的心思;最能代表圣主的利益;也只有他在行使临机处置权的过程中所做的决策;才最有可能赢得圣主的首肯;而这正是宇文述返回东都主持平叛的优势所在。权力代表了利益;既然宇文述代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他就能给予各方势力以最大的利益;他说的话就有人听;只要有人听他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但是;同样因为宇文述对圣主的重要性;他在卫府第一人的不可替代的位置;他离开圣主和行宫;离开远征战场;也就代表第二次东征结束了。这是让韦福嗣感到惊讶的地方;他没有想到圣主和中枢会在接到杨玄感叛乱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决定结束二次东征。
二次东征对圣主和中枢的重要性;对中土未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半途而废、功亏一篑的后果太严重;在韦福嗣看来;即便国内出现了杨玄感的叛乱;圣主和中枢在是否结束二次东征的决策上也应该有所争执;有所犹豫;而不应该如此果断坚决。这说明什么?说明圣主和中枢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早就做出了决策;一旦国内激进保守势力乘机发动叛乱就立即结束二次东征。由此不难推及到;圣主和中枢在二次东征前就已经做好了远比表明上看到的更为周密的部署;甚至可以说;已经做好了利用国内激进保守势力发动叛乱的机会;把整个保守力量一扫而空的准备。
如果事实和推测的相差无几;形势对杨玄感来说就十分不好了;同样对齐王来说也十分危险。
齐王本来就有与杨玄感结盟夺取皇统的想法;事实上齐王甚至还为此做了一些努力;事实俱在;不容置辩;而齐王即便把这些“痕迹”彻底清除了;他也无法把自己从绝境中解救出来;因为齐王过去就是保守势力中的领袖人物;他的存在对圣主和改革派来说是个巨大隐患;这个隐患一日不除;圣主和改革派就一日不安;而即将到来的对保守势力的大清洗;正是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巨大隐患的最好机会;圣主和改革派岂能错过?
当初李风云在齐郡之所以能说服李子雄、韦福嗣、董纯等人接受他的“北上”谋划;正是因为李风云对国内形势在二次东征期间可能出现的剧烈变化;做出了让他们能够认同的分析和推演:国内激进保守势力发动兵变失败;给了圣主和改革派血腥清洗保守力量的最佳借口;而齐王做为保守力量的重量级人物;必定是清洗目标之一。
如今看来;李风云预测对了;而李风云在分析推演方面的天赋实在是太惊人。一次两次预测正确或许可以归结为巧合和运气;但连续三次四次预测成功;那就是惊艳绝伦的天赋了。这种奇人异士偶尔碰到一个已是奇迹;而现在李风云就在他们身边;就是他们的盟友;正与他们一起谋划未来;那意味着什么?不过现在韦福嗣关心的不是李风云;而是齐王。没有齐王;也就没有北上谋划;更没有未来。
韦福嗣越想越是紧张;忧心如焚。
董纯说得不错;齐王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东都战局已发生了不利于杨玄感的变化;还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讹诈”圣主的“资本”;还幻想着利用这次机会再努力争取获得角逐皇统的资格;但这恰恰是齐王的致命要害;只要他提出来;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也就必然会坚定圣主和中枢迅速解决这个巨大隐患的决心。
“形势很危急。”韦福嗣说道。
董纯颔首;“的确很危急;你最好连夜赶赴黎阳;或许还来得及阻止齐王。”
“某即刻出发。”韦福嗣不假思索地说道;“给某一旅马军扈从左右;以防万一。”
董纯一口答应;马上传令司马董浚;命令他亲自率一团马军;保护韦福嗣十万火急赶赴黎阳。
“某还有一个使命。”韦福嗣笑道;“某临时充当白发的信使;与你商量突围一事。”
“白发何时突围?”董纯皱眉道;“某已经数次催促了;越早突围越好。屈突通一来;形势变化就快了;等到宇文述赶到河阳;形势更是一日三变;到那时突围就困难了;会陷某于左右两难之窘境。”
“白发希望今夜就突围而走。”韦福嗣说道。
“善”董纯说道;“某马上派人联系白发。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某会与白发默契配合;让他‘大张旗鼓;突围而逃。”
“某不能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