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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七侠五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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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告知六合王。
谁知圣上夜间得一奇梦见彩凤一只翎毛不全望圣上哀叫三声。仁宗从梦中惊醒心里纳闷不知是何缘故。及至五鼓刚要临朝只见仁寿宫总管前来启奏说“太后夜间得病一夜无眠。”天子闻听以为应了梦兆即先至仁寿宫请安。便悄悄吩咐不可声张恐惊了太后。轻轻迈步进了寝殿已听见了有呻吟之声。忽听见太后说“寇宫人你竟敢如此无理!”又听“啊呀”一声。此时宫人已将绣帘揭起天子侧身进内来至御榻之前。刘后猛然惊醒见天子在旁便说“有劳皇儿挂念。哀家不过偶受风寒没有什么大病。
且请放心。”天子问安已毕立刻传御医调治。惟恐太后心内不耐烦略略安慰几句即便退出。
才离了仁寿宫刚至分宫楼只见南清宫总管跪倒奏道“狄后娘娘夜间得病甚重奴婢特来启奏。”仁宗闻听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吩咐亲临南清宫。只见六合王迎接。圣上先问了狄后得病的光景。六合王含糊奏对“娘娘夜间得病此时略觉好些。”圣上心内稍觉安慰便吩咐随侍的俱各在外伺候单带陈林跟随。
此旨一下暗合六合王之心侧身前引来至寝宫以内。
但见静悄悄寂寞无声连个承御丫环也无有。又见御榻之上锦帐高悬狄后面里而卧。仁宗连忙上前问安。狄后翻转身来猛然间问道“陛下天下至重至大者以何为先?”天子答道“莫过于孝。”狄后叹了一口气道“既是孝字为先有为人子不知其母存亡的么?又有人子为君而不知其母在外飘零的么?”这两句话问得天子茫然不懂犹以为是狄后病中谵语。
狄后又道“此事臣妃尽知底细惟恐陛下不信。”仁宗听狄后自称臣妃不觉大惊道“皇娘何出此言?望乞明白垂训。”狄后转身从帐内拉出一个黄匣来便道“陛下可知此物的来由么?”仁宗接过打开一看见是一块玉玺龙袱上面有先皇的亲笔御记“镇压天狗冲犯”故此用上宝印。仁宗看罢连忙站起。谁知老伴伴陈林在旁睹物伤情想起当年早巳泪流满面。天子猛回头见陈林啼哭更觉诧异。便追问此袱的来由。狄后方将郭槐与刘后图谋正宫设计陷害李后其中多亏了两个忠义之人一个是金华宫承御寇珠一个是陈林。寇珠奉刘后之命将太子抱出宫来那时就用此袱包裹暗暗交付陈林。仁宗听至此又瞅了陈林一眼此时陈林已哭得泪人一般。狄后又道“多亏陈林经了多少颠险方将太子抱出入南清宫内在此抚养六年。陛下七岁时承嗣与先皇补了东宫之缺。千不合万不合陛下见了寒宫母亲落泪才惹起刘后疑忌生生把个寇珠处死又要赐死母后。其中又多亏了两个忠臣一个小太监余忠情愿替太后殉难秦凤方将母后换出送往陈州。后来秦凤死了家中无主母后不能存留只落得破窑乞食。幸喜包卿在陈州放粮由草桥认了母后假称母子以掩耳目。昨日与臣妃做寿方能与国母见面。”仁宗听罢不胜惊骇泪如雨下道“如此说来朕的皇娘现在何处?”只听得罩壁后悲声切切出来了一位一品服色夫人。
仁宗见了发怔。太后恐天子生疑连忙将金丸取出付与仁宗。
天子接来一看正与刘后金丸一般只是上面刻的是玉宸宫下书娘娘名号。仁宗抢行几步双膝跪倒道“孩儿不孝苦煞皇娘了!”说至此不由放声大哭。母子抱头悲痛不已。只见狄妃已然下床来跪倒尘埃匍匐请罪。连六合王及陈林俱各跪倒在旁哀哀相劝。母子伤感多时。天子又叩谢了狄妃搀扶起来。复又拉住陈林的手哭道“若不亏你忠心为国焉有朕躬!”陈林已然说不出话来惟有流泪谢恩而已。大家平身。仁宗又向太后说道“皇娘如此受苦孩儿枉为天子何以对满武?岂不得罪于天下乎?”说至此又怨又愤。
狄后在旁劝道“圣上还朝降旨即着郭槐、陈林一同前往开封府宣读士自有办法。”这却是包公之计命李诰命奏明李太后的;太后告诉狄后狄后才奏的。当下仁宗准奏又安慰了太后许多言语然后驾转回宫立刻御笔草诏密密封好钦派郭槐、陈林往开封府宣读。郭槐以为必是加封包公欣然同定陈林竟奔开封府而来。
且说包公自昨日伺候娘娘去后迟不多时包兴便押空轿回来说“狄后将太夫人留下要多住几日。小人押空轿回来。
那里赏了跟役人等二十两银子赏了轿上二十吊钱。”包公点头吩咐道“明日五鼓你到朝房打听要悄悄的。如有什么事急忙回来禀我知道。”包兴领命。至次日黎明时便回来了。
知道包公尚在卧室连忙进内在廊下轻轻咳嗽。包公便问“你回来了?打听有什么事没有?”包兴禀道“打听得刘后夜间欠安圣上立刻驾至仁寿宫请安。后来又传旨立刻亲临南清宫说狄后娘娘也病了。大约此时圣驾还未还宫呢。”包公听毕说“知道了。”包兴退出。包公与夫人商议道“这必是太后吐露真情狄后设的机谋。”夫妻二人暗暗欢喜。
才用完早饭忽报圣旨到了。包公忙换朝服接入公堂之上。只见郭槐在前陈林在后手捧圣旨。郭槐自以为是都堂应宣读圣旨。展开御封。包公山呼已毕郭槐便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太监郭……”刚念至此他看见自己的名字便不能向下念了。旁边陈林接过来宣读道“今有太监郭槐谋逆不端奸心叵测。先皇乏嗣不思永祚之忠诚;太后怀胎遽遭兴妖之暗算。怀抱龙袱不遵凤诏寇宫人之志可达天;离却北阙竟赴南清陈总管之忠堪贯日。因泪痕生疑忌将明朗朗初吐宝珠。立毙杖下;假诅咒进谗言把气昂昂一点余忠替死梁间。致令堂堂国母廿载沉冤受尽了背井离乡之苦。若非耿耿包卿一腔忠赤焉得有还珠返壁之期。似此灭伦悖理宜当严审细推按诏究出口供依法剖其心腹。事关国典理重君亲。钦交开封府严加审讯。”
包公口呼万岁立起身来接圣旨吩咐一声“拿下!”
只见愣爷赵虎竟奔了贤伴伴陈林伸手就要去拿。包公连忙喝住“大胆!还不退下!”赵爷发怔。还是王朝、马汉将郭槐衣服冠履打去提到当堂向上跪倒。上面供奉圣旨。包公向左设了公座。旁边设一侧座叫陈林坐了。当日包公入了公位向郭槐说道“你快将已往之事从实招来。”未识郭槐招与不招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巧取供单郭槐受戮 明

       
且说包公将郭槐拿下喊了堂威入了公座旁边又设了个侧座叫陈林坐了。包公便叫道“郭槐将当初陷害李后怎生抵换太子从实招来。”郭槐说“大人何出此言?当初系李妃产生妖孽先皇震怒才贬冷宫。焉有抵换之理呢?”
陈林接着说道“既没有抵换为何叫寇承御抱出太子用裙绦勒死丢在金水桥下呢?”郭槐闻听道“陈总管你为何质证起咱家来?你我皆是进御之人难道太后娘娘的性格你是不知道的么?倘然回来太后懿旨到来只怕你也吃罪不起。”
包公闻听微微冷笑道“郭槐你敢以刘后欺压本阁么?你不提刘后便罢既已提出说不得可要得罪了。”吩咐拉下去重责二十板。左右答应一声呐喊将他翻倒在地打了二十。
只打得皮开肉绽呲牙咧嘴哀声不绝。包公问道“郭槐你还不招认么?”郭槐到了此时岂不知事关重大横了心再也不招说道“当日原是李妃产生妖孽自招愆尤与我郭槐什么相干。”包公道“既无抵换之事为何又将寇承御处死?”郭槐道“那是因寇珠顶撞了太后太后方才施刑。”陈林在旁又说道“此话你又说差了。当初拷问寇承御还是我掌刑杖。刘后紧紧迫问着他将太子抱出置于何地?你如何说是顶撞呢?”郭槐闻听将双眼一瞪道“既是你掌刑生生是你下了毒手将寇承御打的受刑不过他才触阶而死。为何反来问我呢?”包公闻听道“好恶贼!竟敢如此的狡辩。”吩咐“左右与我拶起来。”左右又一声喊将郭槐双手并齐套上拶子把绳往左右一分只闻郭槐杀猪也似的喊起来。包公问道“郭槐你还不招认么?”郭槐咬定牙根道“没有什么招的呀!”见他汗似蒸笼面目更色。包公吩咐卸刑。松放拶子时郭槐又是哀声不绝神魂不定。只得暂且收监明日再问。先叫陈林将今日审问的情由暂且复旨。
包公退堂来至书室便叫包兴请公孙先生。不多时公孙策来到。已知此事的底里参见包公已毕在侧坐了。包公道“今日圣旨到来宣读之时先生想来巳明白此事了。我也不用述说了。只是郭槐再不招认我见拶他之时头上出汗面目更改恐有他变。此乃奉旨的钦犯他又搁不住大刑这便如何是好?故此请了先生来设想一个法子只伤皮肉不动筋骨要叫他招承方好。”公孙策道“待晚生思索了画成式样再为呈阅。”说罢退出。来到自己房内筹思多时。偶然想起急忙提笔画出又拟了名儿来到书房回禀包公。
包公接来一看上面注明尺寸仿佛大熨斗相似却不是平面上面皆是垂珠圆头钉儿用铁打就。临用时将炭烧红把犯人肉厚处烫炙再也不能损伤筋骨止于皮肉受伤而已。包公看了问道“此刑可有名号?”公孙策道“名曰‘杏花雨’取其落红点点之意。”包公笑道“这样恶刑却有这等雅名。先生真才人也。”即着公孙策立刻传铁匠打造。次日隔了一天此刑业已打就。到了第三十日包公便升堂提审郭槐。
且说郭槐在监牢之中又是手疼又是板疮呻吟不绝饮食懒进。两日光景便觉形容憔悴。他心中却暗自思道“我如今在此三日为何太后懿旨还不见到来呢?”猛然又想起太后欠安“想来此事尚未得知。我是咬定牙根横了心再不招承。既无口供包黑他也难以定案。只是圣上忽然间为何想起此事来呢?真令人不解。”
正在犯想之际忽然一提牢前来说道“老爷升堂请郭总管呢。”郭槐就知又要审讯了不觉的心内突突的乱跳随着差役上了公堂。只见红焰焰的一盆炭火内里烧着一物却不知是何作用只得朝上跪倒。只听包公问道“郭槐当初因何定计害了李后用物抵换太子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郭槐道“实无此事叫咱家从何招起?若果有此事慢说迟滞这些年管保早巳败露了。望祈大人详察。”包公闻听不由怒发冲冠将惊堂木一拍道“恶贼你的奸谋业已败露连圣上皆知尚敢推诿其实可恶!”吩咐左右“将他剥去衣服。”上来了四个差役剥去衣服露出脊背。左右二人把住只见一人用个布帕连发将头按下去。那边一人从火盆内攥起木把拿起“杏花雨”站在恶贼背后。只听包公问道“郭槐你还不招么?”郭槐横了心并不言语。包公吩咐“用刑。”
只见“杏花雨”往下一落登时皮肤皆焦臭味难闻。只疼得恶贼浑身乱抖先前还有哀叫之声后来只剩得发喘了。包公见此光景只得吩咐住刑容他喘息再问。左右将他扶住郭槐哪里还挣扎得来呢早巳瘫在地下。包公便叫搭下去。公孙策早巳暗暗吩咐差役叫搭在狱神庙内。
郭槐到了狱神庙只见提牢手捧盖碗笑容满面到跟前悄悄地说道“太辅老爷多有受惊了。小人无物可敬觅得定痛丸药一服特备黄酒一杯请太辅老爷用了管保益气安神。”郭槐见他劝慰殷勤语言温和不由地接过来道“生受你了。咱家倘有出头之日再不忘你便了。”提牢道“老爷何出此言?如若离了开封那时求太辅老爷略一伸手小人便受赐多多矣。”一句话奉承的恶贼满心欢喜将药并酒服下立时觉得心神俱安便问道“此酒尚有否?”提牢道“有有。多着呢。”便叫人急速送酒来。自己接过仍叫那人退了又恭恭敬敬地给恶贼斟上。郭槐见他如此光景又精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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