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闲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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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妈妈听了,倒没有责备,道:“四姑娘说的倒没有错,少爷不会为了一本书去怪罪你的。只是这书,到时要去跟姑娘们讨回来的。”
容娴松了一口气:“这样吧,过几日,我去向姑娘们要去。怎么说,也是在我手中拿去的。”
纪妈妈想了想后没有推辞:“好的,少爷回来时我跟他说声,唉,你也不用着急,他如今怕也没有心思管这些!”
见她有些伤感,容娴忙问她:“妈妈可问到了这书要如何摆放?”
纪妈妈心思果然转了过来:“福生说了,把书按类分就行了。我是不太明白,你可知什么意思?”
容娴了然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也是一般人常用会用到的方式,并没有什么难得。只是,做这事的确要认字的人才行。说完,把书箱里面的书一本本的拿了出来。
纪妈妈没有离开,而是帮着容娴把书从箱子里拿出来递给她。有了纪妈妈的帮忙,容娴整理起来就方便多了。其实也不难,在装书时,这书好像就分得差不多了。史书通鉴之类的一排,游记小说一排,杂志一排,还有一些立清少爷自己的的笔记一排。
看着这些书,容娴忍不住问纪妈妈:“纪妈妈,奴婢闻着这些书都有一股香味,这是为何?”
纪妈妈笑了下道:“姑娘鼻子可真灵,这可是兰花香。少爷最爱这香,所以他看过的书都会留下这香味,你可知这是何原因?”
容娴脱口而出:“熏香?”
纪妈妈摇头:“那是因为少爷看书时,喜欢在书中写些注解。”
容娴不些不解:“这跟香有何关系?”
纪妈妈摸着书,有些得意的道:“你肯定想不到,那是因为少爷把兰花晒干研粉,然后在墨汁里面加上了兰花粉。兰花的香气就随着墨汁留在了纸上,经久不退,这书就有了香味。”
真是个雅人呀!容娴想了下又问道:“那这样的话,那墨不会变了颜色?”
纪妈妈道:“怎么不会?我们少爷可是琢磨了好些时候,才调好不让墨色变化。但终究还是比不上纯墨汁,你看少爷写下的这些字的颜色是不是有些不同。”
容娴听到纪妈妈这么一说,赶紧把翻开一页写有注释的书看了起来,可却看不出来。
纪妈妈这时说到:“你要这样看。”说完,把书举到跟眼睛面前,平视着。
容娴照着她的样子做,然后发现那些字有些微微的反光,在那光线下就看到那些字体微微的有些发红。
容娴惊喜的道:“真是不同呢!”
纪妈妈放下书:“不认真看就看不太出来的,我们少爷聪明着呢。”
容娴把书放好,点头附和:“是呢,立清少爷真是聪明。”然后又问:“立清少爷可是只爱兰花?”
纪妈妈嗯了一声,然后叹气:“那也是太太最爱的花呢。”
太太?容娴略一沉吟,明白过来这应该指的是立清少爷的娘。她听说,他娘是因为生立清少爷而过世的。
纪妈妈似乎想到了伤心事,神色有些悲戚:“记得当时,太太还在这房里跟老爷一起作过画呢。”
容娴斟酌着问道:“那纪妈妈也在这里住过?”
纪妈妈道:“是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是老爷特意买给太太的丫环,当时太太刚和老爷成亲时,我也在这里。只是没想到,一转眼,再来到这屋里,老爷跟太太都不在了,真是物是人非呀!”说完,眼角红了起来。
容娴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纪妈妈面前,安慰道:“纪妈妈莫要伤心,我曾听庙里的师父说过,他说人生下是来还债的,债还完了,人就会死去。所以二太爷跟二老太太是还完债去享福了。”
纪妈妈听了,擦了擦眼角,拉起容娴的手有些哽咽的道:“真是个好姑娘,谢谢你了!”
第九章 添人
整理好书房,容娴从东院走了出来。抬眼看了下天空,天色有些阴沉,看来晚上应还会有一场雨水。她拢了拢衣袖,抬脚往回走。
可刚走两步,她就看到前面转出两个人影来。
前面的是个四十左右的妈妈,着一身宝蓝色的绣花衣裳,梳得整齐的头上插着两根缀花簪子,昂首挺胸,颇有气势。她后面还跟着个小丫环,垂着目,小心翼翼的对这个妈妈很是忌惮。
容娴是认得这个妈妈的,她就是当家二太太陪嫁过来的奶娘,也是管着这后院女眷,算是二太太左右手的田妈妈。此人为人刻薄,对下面的妈妈、丫环们最是严厉,还时常会克扣些她们的钱财。所以下人除了怕二太太外,最怕的就是她了。
王妈妈对她的作为也是有些看不习惯,曾对老太太唠叨过。老太太便也对二太太说了些要她让田妈妈对下人宽容些的话。
但二太太看似亲切,可对老太太插手家事还是有些不高兴。笑着脸冷着眼,恭敬的对老太太说什么下人多了如果要是不严厉些管教,就会爬到主人头上之类的话语。
老太太听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可能也是觉得她的有些道理,也可能觉得家现在二太太管着,只要没出什么大事便由着她。
这田妈妈本就是小气之人,在听到了王妈妈在老太太面前告她的状后,便对王妈妈一直心存芥蒂。连带着对容娴这些在老太太屋里的丫环们都多有刁难,只是可能还是有些顾忌老太太,所以每次并不会很过份,但只要照面都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容娴一般都不会给府里的下人脸色看,不管对谁,只要没有过份的触及到她,她都是一脸笑容相迎。她牢牢记得娘亲的一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娘亲还说,想要在这府里好好的住下去,那就是少得罪人。虽然府里因为只有老太太和二老爷一家,人丁算不上很多。但府里上下所有的人口加起来,也有近百人。说不定无意中,看低了谁,就为自己惹来了麻烦事。
所以现在看到田妈妈时,她恭顺的向她行了礼。
田妈妈看到她,嘴角一抿,吊着嗓子道:“我道是谁,远远的看到一人在闲晃,原来是容娴姑娘。”
容娴神色不改,道:“奴婢刚从东院出来,正要回老太太屋里,没想到在这看到了田妈妈。”
田妈妈哼了一声,问:“你不在老太太屋里好生侍候着,来这东院做什么?”
容娴回道:“是二太太派奴婢来给立清少爷整理书房的。”又问:“田妈妈可也是要去东院?”
田妈妈盯着容娴看了一眼,见她一副温顺的样子,心里并没有多大高兴,在听到她的问话后,便没好气的说道:“我要去哪,该是你问的?”
容娴笑意不减:“如此,便不碍妈妈做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田妈妈又是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容娴,而是领着小丫环先容娴走了过去。
容娴见她过去,这才抬起目朝她的过去的方向看去,见她果真带着小丫环进了东院。容娴敛了敛笑容,不知该不该用那句祸害遗千年来形容这个田妈妈。想着想着,又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合适,便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嘴角又重新含起了笑。
二老太爷是在进府的三天后下了葬,因天气热,不敢再多作停留。
等下了葬,再拜了祖宗,然后祭了宗庙,众人的口气才了松了一些。最后再把府里的白幔拆去,把府里重新打扫一遍,府里压抑的气息才渐渐散去。
连老太太在这段时间里头,头次睡了个安心觉,这精神头也就比之前好上了些。
看老太太好了,容娴她们这才敢放开胆子谈笑上两句,这院里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
但老太太并没有闲着,她现在在操心着东院里的事。让人往里面添了不少东西,对这立清少爷的看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下人的闲谈中,便就多了一项东院。
虽添了不少东西,但老太太并不满意,这下便又让宝琴叫了纪妈妈过来。
纪妈妈到了屋里,恭敬的向老太太请了安。
老太太笑着让她坐下。
纪妈妈惶恐的又是一翻推让,到最后实在让不过,这才沾着椅边轻轻的坐了下来。
看到她这样守礼,老太太心里是很欢喜的,这说起话来就更带上了两分笑意,问纪妈妈:“立清在东院住的可还习惯?”
纪妈妈道:“少爷住得很好,老太太这么心疼他,少爷心里感激着呢。”
老太太笑呵呵:“这就好这就好,一直没有在府里怎么住过,真怕他不习惯。真是有不什么不满意,纪妈妈可得好好说出来。这家,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老太太这么一说,也是有原因。记得当初让二老爷接立清少爷,并表示让他来府里常住时,二老爷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也许怕有人怠慢了东院,所以就说了刚才的那些话。
纪妈妈听了老太太的话,脸中有忧色一闪而过,她这样的人肯定也知道老太太说这话,肯定还有其他意思,但她很快又恢复常色,道:“是的,老太太疼少爷,我们这些奴才心里都清楚着呢,少爷更是清楚,哪里能有什么不满的。”
老太太点头:“那就好。”又问道:“对了,纪妈妈,立清平日里都有谁侍候着?”
纪妈妈回道:“有个小厮。”
“就一个小厮?”老太太有些意外,也是,府里的少爷姑娘们身边都是有一群妈妈丫环围着,就一个小厮,似乎是寒酸了些。
纪妈妈有些不好意思道:“是的,老爷太太在时,都是不太用人侍候的,身边也就只有奴婢那口子和奴婢。等少爷出世后,这才多了个奶娘。等少爷在大时,就连奶娘也没有再用,只留下了个小厮。”
老太太听了,有些心酸:“这个二弟呀,总是这样----那纪妈妈现在院里人手可够?”
纪妈妈道:“够了,老太太。这事二太太前些日子让田妈妈过来问过了,然后指了丫环过来。”
老太太这才松了一气:“那就好,进了这府,这立清身边可不能只有个小厮。”
纪妈妈看了看老太太脸色,有些犹豫道:“老太太,其实少爷---有些不喜欢身边有丫环侍候着。这二太太指来的丫环,也就是在院里干些粗活的。”
老太太愣了下:“不喜欢丫环侍候?这是为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喜欢丫环侍候的,不单老太太奇怪。容娴听了,也有些好奇。身边的宝琴更是把目垂低更低了,耳朵张得更开。
纪妈妈苦笑:“少爷喜欢自己打理自己,就是奴婢有时说上去帮他穿衣,也是被他拒绝的,说是不喜欢这么简单的事也要别人帮着。”
老太太听了,转头与王妈妈对视了一眼,然后也苦笑起来:“怎么这个毛病,跟他爹一样。”
纪妈妈附和道:“可不是,不愧是老爷的儿子,这习惯还真是一样。”
老太太显然对这习惯不太看好,听了纪妈妈的话,摇头道:“这虽说简单的事自己做好,可这穿衣铺床的事,哪有让一个堂堂男儿自己亲手做的道理。不行,这事得丫环去做。纪妈妈,你指一个院里的丫环去少爷房里。哦不,敬儿他们身边都有四个随身侍候的人,你也挑四个丫环去。”
老太太的话音一落,纪妈妈还没有说话,王妈妈就接过她的话尾道:“老太太,奴婢看不行。”
老太太一怔:“什么?”
王妈妈道:“老太太,奴婢是说这四个随身侍候的丫环可不能从东院里随便指。纪妈妈也说了,那院里的丫环都是做些粗活的,这少爷身边的人可不能从粗使丫头中挑。”说话时,王妈妈特别把身边两字咬重了些。
老太太哪有听不懂的意思,恍然道:“没错没错,看我是急糊涂了。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