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残阳-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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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两侧燃着火把,照亮了前方的台阶。
整个山庄地牢显得空荡荡的,很是安静。
不过想想也能知道,基本在山庄犯了事的,一般都直接被杖杀了,哪里有机会蹲地牢?
周永昌随手取来一旁的火把,转眼便在右手第一间牢房内内发现了木崖子的身影。
只见他闭着双眼,干涸的血痕挂在那苍老的面颊上。
他听闻动静,微微抬起头,问:“谁?”
“师傅!”孙沐阳只道胸口一痛,立刻一个箭步,挡在了周永昌身前,双手紧紧握着那牢门,疾呼道。
木崖子皱眉道:“沐阳?”
“师傅你眼睛怎么了?周永昌,你快开门啊!”孙沐阳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你倒是给我闪开啊!你挡着我,我怎么开!”周永昌阴测测地站在孙沐阳身后说道。
“哐当!”铁链落地,周永昌一脚踹开铁门,又被身后的孙沐阳撞到了一边。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跟其后。
“没事,只是瞎了。你嬛姨呢?”木崖子“望”向孙沐阳道。
语气是那般风轻云淡,但却让孙沐阳一惊。
他稍稍定了定神,道:“那日我和嬛姨下山雇车,待打点好一切,便打算带熊倜离开,可当我再次上山的时候,熊倜却不见了。我留在山上找,嬛姨便先去了山下客栈等我们。”
“是吗?山庄现在怎么样?”
“唐门今日又来了人,白长老带了数百中阶弟子,眼下似乎都中了毒,估计一会儿唐门的人就会到这主峰来。”
木崖子静静地点了点头,说:“沐阳,你也下山吧。九道山庄的浑水莫趟了。”
“到底怎么回事?熊倜人呢?我翻遍了整个山庄都没有找到!熊倜百毒不侵,你们对他下的药根本不起作用,那日你是否见过他?”周永昌眉头紧锁,俯下身问道。
这几日他越发心绪不宁,他深知熊倜不是那种一声不吭就会离开的人,所以熊倜必定是出事了!
木崖子抬起头,眉头紧锁,沉吟道:“他……死了……”
“轰!”
周永昌只觉得自己的头快炸开了,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死了!怎么可能死了?他隐匿的本事那么强,轻功那么好,杀人血都不染剑,他是逍遥子的徒弟,他是逍遥子的儿子,他应是不死的传说,他怎么会死?
“不!我不信!他怎么死的?”周永昌极快地回过神来,喝道。
“我也希望他没死,但铁锁那的悬崖那么高……”
周永昌眉头一拧,打断道:“够了!孙沐阳,你带着木长老下山,去药王谷疗伤。我去找熊倜!”
“你怎么找?”
周永昌眯起眼,却依旧掩不住他眼中的寒光,道:“既然熊倜坠落悬崖,那么我也跳崖便是,若我不死便能寻到他!”
这是熊倜曾今对夏芸说过的话,周永昌当日虽不在场,但也听闻夏芸提起过,眼下这个主意不由浮上心头,当即做了这个决定。
因为他知道纵使他不这么做,来日余云飞知道了这件事,也会这么做。
孙沐阳愣愣地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清楚地看到周永昌眼中的真挚。
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这种极端的想法,他不由扪心自问:难道我和熊倜的感情还比不上周永昌对熊倜的衷心?
“走吧!”周永昌话不多说直接带着孙沐阳同木崖子出了地牢,一路上他询问了熊倜坠崖的详细位置。
木崖子虽不同意周永昌的做法,但还是一一告知。
虽然他眼已瞎,但当时熊倜和熊坤的位置,他也算记得清楚。
周永昌探得了消息,便将两人送回了鹿崖小筑。
毕竟此刻下山唯一的道路被裘峰与众弟子堵着,就算要走,也得再等等。
而他自己则只身来到熊倜坠崖的位置。
隔着茫茫雾霭,却也能依稀望着索道上出现的人影。
“所有人,准备!放箭!”
十二名高阶弟子拉满弓,齐齐对着向此处走来之人。
待距离近了些,裘峰终于看清了为首之人,并非唐门中人,而是白岩。
“混账!”纵使好脾气的裘峰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喝道:“收弓!所有人戒备!”
站在远处的周永昌忍不住鄙夷道:“一群白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此岂不正中了唐门的圈套?唐门的毒连毒后都不敢小视,看来九道山庄大势已去。”
说着,他右手一翻,一只信鸽向远处飞出,他叹了口气道:“金灵,若我死了,记得给我立个衣冠冢!”
语毕,纵身跃下。
凛冽的风刮得周永昌的脸生疼,他不由微眯起眼,身下的事物渐渐清晰了,是一泽深潭。
周永昌心中不由一喜。
谷中多水,此话当真!
“哗!”一道人影落入潭中,激起大片水花。
坐在潭边看风景的熊坤不由一愣,疑惑道:“咋又下来一个?不会是展堂的闺女吧?小山,快去叫你主人来捞人!”
第七十八章 逆行而上()
第七十八章 逆行而上
“爷爷又说笑了!我可没有妹妹!”熊倜正巧出洞穴打算捕食,听见了熊坤的打趣。
“小熊,你快下去看看,又有人下来陪我们了!我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年,从来还没这么热闹过!”熊坤咧着嘴笑道,脸上洋溢着不符其年龄好似孩童般的兴奋。
熊倜点点头,他也很好奇,这时候谁会下来。
他心中暗道:不会又是欧阳白鹭干的好事吧?
熊倜眉头一皱,身子跃入水中,轻盈地不溅起一点水花。
寒潭下,一尾尾银鱼从熊倜身边游过,柔软的水草在水中肆意地飘荡。
借着潭上投来的微光,熊倜望见了前方模糊的人影正在水中挣扎着。
不得不说周永昌运气很好,但也不好。
好是因为,他比熊倜幸运,没有磕磕碰碰,几乎没有受伤,而说他运气不好,是因为他一入寒潭,因为温度的巨大差异,抽筋了。
他还来不及高兴,就溺水了!
头上的玉冠落入寒潭的时候,被水冲走了,一头青丝瞬间散乱开来,在水中好似群魔乱舞,越发突显他略带苍白的面色。
熊倜一望,暗自心惊道:真是女人?
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九道山庄上除了嬛娘之外还有别的女人。
眼见不远处的人突地停止了挣扎,他不再多想,立刻游上前去,一把搂住对方的腰际,直接跃出水面,飞踏至岸边。
“呀!真是个姑娘啊!”熊坤见熊倜抱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上了岸,怔怔地开口道。
熊倜将周永昌放下,还没来得及端详此人是谁。
熊坤已凑到了周永昌身前,正欲拨开那满脸的青丝。
“噗……”周永昌突地喷出一大口水,落在熊坤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意识依旧有些模糊。
“是男的……”熊坤郁闷地抹了一把脸,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熊倜不由笑出来声,他拨开耷拉在周永昌脸上的发,不由惊道:“周永昌?”
“你认识?”
熊倜沉重地点了点头,一把扛起周永昌,快步进入洞中。
洞内燃着的柴火散发着浓浓暖意。
熊倜三两下将周永昌湿衣脱下,一掌抚向他的后背,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其体内。
周永昌也随之意识清醒起来,顿觉身子舒坦了许多。
他望着赤身裸体的自己,又看了看熊倜,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地拉住熊倜的手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
“嗯哼!小子,注意一下!”熊坤瞥了一眼周永昌,心中暗叹:虽然这小子长得挺姑娘的,但毕竟不是真姑娘啊!
还有小熊在那边笑什么!小熊说他还没成家,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吧!
完了!完了!这是天要绝我熊家吗?
一把年纪的熊坤,他的思维依旧如脱缰的野马。
若是熊倜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一定捶胸顿足,吐出一口鲜血来。
可惜熊倜不知道,他依旧笑若春风。
他拍了拍周永昌的肩膀道:“你被谁打下来的?”
“我自己跳的。”
完了!这小子竟然为了小熊殉情,完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唉,说到底还是要怪我,这孩子从小没爹没妈,难免有些不正常也是正常的,但……
熊坤闻言,又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熊倜面色突地一冷,怒道:“你找死吗?”
“不,找你!别说,你这方法还真管用,没想到真找到你了!”周永昌丝毫不在意熊倜生气,笑道。
熊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的确,这方法还真是他想出来的,只是他最终没有付诸行动。
他心中着实感动,自也不会真地追究,当下问道:“山庄怎么样?木伯师兄还有嬛姨都还好吗?”
“嬛娘下山了,孙沐阳和木长老现在也很安全,你不用担心!至于山庄……”
“喂喂喂……你们聊够了没!小子,你先把衣服穿上!大男人光着膀子挨着我孙子像什么样子?”熊坤拿起地上的湿衣,用力一甩,内力一震,随即扔给了周永昌。
周永昌愣愣地接过,入手干燥温暖,他心中不由一惊,暗道:好厉害的内功!
待他回眸望去,不由张大起嘴巴,半响回过神来,说:“你……你不是在山庄上吗?怎么会……不!你不是他!”
“上面那个是冒牌货,我自然不是他!算你小子有眼光!”熊坤斜睨了他一眼说道。
周永昌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警惕,旋即又想到了熊坤的话。
孙子!
他不由一惊,直勾勾地望向熊倜,“你爷爷?”
熊倜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解释,一旁的熊坤打断道:“你小子怎么骂人呢!你是九道山庄的人?你和我家小熊什么关系?”
熊倜显然已经习惯了熊坤这般说话方式,并无太大反应,可苦了周永昌,愣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骂人了。
他望了熊坤一眼,答道:“以前是,现在不是。”说着他又望向熊倜,道:“现在我是他的人。”
熊坤一听,心中似有万兽奔腾。
他不禁暗骂道:这小子也太明目张胆了!
嗯?小熊怎么也不反驳?他这是默认了?难道!难道他真的有龙阳之癖?不行!绝对不可以!
他眉头一拧道:“我不答应!”
周永昌穿上衣服,刚对眼前的情况理出一丝头绪,又被熊坤一句话给搅浑了,他微敞着衣襟,静立熊倜身侧,愣道:“为什么?熊倜同意,余大哥也同意的!我跟着熊倜无可厚非!”
言外之音自然是熊坤管不着。
熊坤微微张了张嘴,暗叹:余大哥?难道小熊身边还不止一个男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熊倜虽不知熊坤在想什么,但看他略微怪异的神色,便知他又胡思乱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他望向周永昌解释道:“我爹是逍遥子之前名为熊展堂,是九道山庄的少庄主。而你眼前之人正是九道山庄真正的主人,熊坤,也正是我爹的父亲,我的亲爷爷。”
周永昌全然被这消息给震傻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