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2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还是做过事的;所以留他们一条性命;但他们这小心思肯定有手底下人的撺掇;少不得要抓几个过来见血。”赵进沉声说道;众人都是点头。
进城之后;队伍分为两拨;一队去往酒坊;一队去往货场;住下后发三个月的月钱;然后每队允许一半的人请假;一半的人留守;家属也可以过来探亲;食宿都由赵字营负责;战死的家丁也有专人去通知;抚恤荣养的银钱也已经分拨出来。
货场和酒坊没有请假的家丁食宿加倍供应;做到顿顿有肉;每天能吃一次细粮;而且头三天不必操练;这就是战后的犒赏;大家都是应得的。
刘勇没什么亲人可以去探望;所以和往常一样;由他主持城内各处;徐州城内市井江湖的秩序也需要重新整顿;刘勇也需要和各处交流。
董冰峰则是带着卫所出身想要请假的人回去;这次赵字营不顾安危前来救援;而徐州卫本就有守土之责;结果却没有派人出来;让一应人等心里都很不舒服;董冰峰和卫所出身的一于人更是讪讪;说起来赵进也算卫所百户;不过他从不把自己当成军户;也没什么感觉。
石满强自然要回铁匠铺;吉香在城内转了圈之后;和几个亲戚招呼了下;反倒是要骑马回何家庄;现在吉家都搬了过去;那边已经是他的家乡了;而且那边也要人来坐镇。
至于赵进、陈晃和王兆靖三人;货场和酒坊安排完之后;又是一同回家;他们三人住得很近。
“咱们兄弟三个好久没一起回去了;恍惚觉得是一年前。”王兆靖笑着说道。
说完这句之后;王兆靖摇摇头;又是笑着说道:“居然只有一年;赵兄离城之后不过几月;可感觉好像是几年;太多事了。”
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沉默下来;陈旱摸索了下长刀刀柄;闷声问道:“距离乡试还有两个月;你什么时候去赶考?”
“按说这就该走了;不过还是等家父回来;徐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能让他老人家担心。”王兆靖开口说道。
陈晃点点头;在那里沉默了会又是开口说道:“如果不是我爷爷和爹娘还在城里;这次就把二宏接到何家庄去;原以为城内安生;现在看真是未必。”
“纯是偶然;事后一定能从闻香教那里查个明白;大晃你也别把这个当成什么常例;这徐州城的麻烦不在流民;黄河才是大害;那一年涨水城内不是慌乱;小时候不还淹进城了吗?”赵进笑着说道。
好久没有回家;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人也禁不住放松下来;如今徐州城内当然没有敢对他动手的;而且就算有人冒险;面对披甲持刃的他们三个;能不能打得过还两说。
即便这样;赵进身后还有二十名家丁和五名骑兵跟着;更有十几个本城的混混分布四周跑前跑后;这等排场;赵进很是不耐烦;不过刘勇却有自己的坚持;也就只能这样了。
陈晃此时心情也很不错;听到赵进的话;忍不住笑着反驳说道:“就今年这大旱;黄河不见底就不错了;还发水呢”
众人都笑;和从前一样;到了路口的时候;陈晃自己回家;赵进和王兆靖继续走;自有三分之一的人手跟着过去。
等到了门口;赵进拍拍王兆靖肩膀说道:“你在城内做了不少事;兄弟们的家人都是你在护着;大家都知道;也都记在心里;大晃那人说话就那样;他还是当你自家兄弟”
“不用大哥说;小弟都知道的。”王兆靖笑着说道。
赵进点点头;和王兆靖告辞道别;转身拍开了自家的院门;过来开门的却是那个收养的孩童孟志奇;这才几十天不见;当时那个脏臭不堪的瘦削男孩已经变得有些壮实;溃烂伤口也已经愈合;如果不是曾经见过;很难和从前那个形象联系起来。
“少爷回来了”孟志奇满脸都是欣喜;看着赵进的眼神还有些崇拜;赵进在城外神勇无敌的事迹别人晚知道;赵家自己肯定不会;早就有人过来活灵活现的叙述了。
少年人最崇拜英雄豪杰;何况这人就在身边;也难怪孟志奇有这样的表现;赵进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感慨;这孟志奇兄妹的运气还真是好;尽管也经历了千辛万苦;家破人亡;却还是有自己收留;他们出身耕读之家;到现在成了衙役家的仆役;说起来是沦落贱役;实际上却是老天护佑;因为最起码活了下来;而城外那些流民的下场又是什么?
昨日战斗;今日焚烧尸体;几乎没有四十岁以上;十六以下的丁口;说明老弱都死在了半路上;如果孟家兄妹在这些人中;下场可想而知。
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儿在外母担心
边想边走;突然听到有人说了声“见过少爷”;是个女孩子;带着些鲁地口音的官话;赵进看过去;发现一个小女孩正在红着脸施礼;长的很是秀气;应该就是孟志奇的妹妹孟子琪了。
赵进笑着点点头;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木淑兰;小兰的官话很标准;几乎听不出什么口音。
想到小兰;赵进站在了院子里;孟家兄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站在边上;兄妹两个都盯着赵进看;满脸都是好奇和崇拜;赵进心里有些怅然;他发现自己对木淑兰的记忆有些淡了;算算不过一年时间;可现在不是牵扯到闻香教和山东相关;已经很少想起那个在自己身边几年的女孩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了母亲何翠花的哭声;赵进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接下来就是遍体生寒;自己父亲不是说只被刺穿肩膀吗?难道这个时代没什么高明的医疗手段;小伤致命的例子不要太多;难道心念电转;可仓皇之下赵进居然迈不动步子。
“你这婆娘嚎个鸟;那猢狲死了就死了;让外人听了;还以为老子和小进出什么事了”赵振堂的粗豪声音随即响起;虽说这声音有些虚弱。
“那也是条生灵;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原来家里那只猴子死了;怪不得进来的时候没动静;就刚才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赵进浑身都是冷汗;走都走不动了;只不过脸上全是哭笑不得的神情;这等误会当真吓死人。
“少爷回来了;怎么还不进屋;小的这就让婆娘去烧水。”这时候看着赵三拎着个箱子走过来了;箱子用一块白布包着;赵进大概也能猜到这是装那猴子的容器。
看着赵进目光所向;赵三连忙解释说道:“昨日奶奶带着小的们去王家躲避;回来这猢狲就死了;听邻居说这猢狲尖叫了声;那时候城内城外都乱;也没人顾得上;老爷说弄个箱子装了;送去法场那边埋下;这也是以往的规矩。
屋子里的赵振堂和何翠花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听到脚步声急响;脸上带泪的母亲何翠花已经冲了出来;肩上缠着绷带的赵振堂脚步也不慢;跟在老婆后面;走动间还牵到肩膀伤口;不住的倒抽凉气。
赵家父母满脸都是关切;何翠花看到赵进之后;脸上眼泪更是滚滚流淌;只说了句“我的儿”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上前抓着赵进仔细看;生怕赵进受什么伤;赵振堂不住的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擦拭眼睛;嘴里却粗声说道:“你和你二叔一个德行;心眼都是实的;城下乌泱泱几万人;你领着人就这么硬撞进来;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汉子;你要是”
本来正在粗声训丨斥;说到这里;赵振堂突然哽咽;伸手只是擦眼;可还是止不住眼泪流下。
赵进身上真没什么伤;一来是防护的好;二来他武技出众;敌人很难近身;要说没见血没伤口也不可能;不过都是被铠甲和兵器磨出来的;在那样的战斗和战场上;这样已经算是完好无损了。
不过母亲何翠花那里顾得上这些;看到一处血泡;看到一处伤疤;就忍不住哭着埋怨。
每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赵进都不知道怎么应付;每次都觉得很感动;却又很难受;手足无措;到最后他只是说了一句:“娘;孩儿这不是没事吗;我饿了”
“快进屋去;娘给你做羊汤;给你烙饼。”听到自己儿子说饿了;何翠花终于醒过神来;一迭声的说话;擦擦眼角就去招呼赵三的婆姨;一直怯生生呆在边上的孟家兄妹连忙跟过去帮忙。
父亲赵振堂在那里擦拭了半天;总算止住了眼泪;想开口却担心失态;只是对赵进招招手;示意跟着进屋。
父子二人到了屋中坐下;赵振堂先叹了口气说道:“算算这猢狲死的时候;正是昨天城内杀贼受伤那一刻;还真是巧;难不成是替我挡了灾?”
赵进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笑着问道:“爹;你肩膀上的伤要紧不要紧
“死是死不了;按说也废不了;不过以后估计砍不下脑袋了;这刽子手的差事要别人做喽。”赵振堂颇有些惆怅的说道。
对谈中赵进能发现;别看自己父亲刚才对母亲的伤心不耐烦;可对这只猴子的死;赵振堂未必就不放在心上。
“不做就不做了;现在孩儿各处做的还算不错;爹娘跟着享福就行了。”赵进开口说道;他在城外何家庄;赵振堂在城内衙门里;内外相隔;一有事彼此牵挂;还不如接到何家庄那边孝敬。
赵振堂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又不是老的不能动了;享什么福;你那算不错吗?凶险成这个样子;天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性命;这话晦气;不说这个
父子两个转开话题;少不得说说昨日城内外各自的惊险厮杀;流民大举攻城的时候;赵进还没有赶到;瓮城城门危险的时候;赵进还在外围;对细节和经过不太了解;王兆靖所见所闻又和赵振堂的不同;而赵振堂这边对赵进如何决定援救;怎么在城下鏖战也不清楚;彼此交流;又有一番惊心动魄之处。
“这些事别和你娘讲;她听到又要被吓坏了。”赵振堂少不得叮嘱一句。
“那蔡家在曲里铺周围可是一霸;秋粮在那里根本收不上来;官差更不要说插手;全是蔡家说得算;老蔡居然能听你的指派;还真是没想到。”赵振堂笑着评点说道;徐州地面上的英雄谱;他自然精熟。
“有句话叫唇亡齿寒;徐州州城真被打破;整个徐州地面;甚至连带着周围都要糜烂;这道理大家都懂;所以才愿意一起出人出力;不过还真是没想到;这伙流民居然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城内有内应;还能攻上城头;有这个能耐;为什么只来动徐州;沿途城池可是不少。”赵进疑惑感慨说道。
赵振堂下意识想抬起受伤的手臂;牵动伤口一疼这才没动作;只是说道:“蹊跷;蹊跷;又是有船过河;又是不计死活的攻城;如果真想着洗村子求食;去邳州沿着河一路走;那可比徐州这边肥实多了。”
战斗的时候;很多细节考虑不到;现在回想;自然能发现很多疑点;赵振堂说完这个脸上却带着些怒色说道:“这次守城从头到尾都是乱七八糟;要是调周围的乡勇团练帮忙;何至于打的这么辛苦;听衙门里的人说;那个混账杨举人和知州出的主意;说什么本城力量足够;那糊涂知州也就答应了;现在想想;这分明就是对着咱们家来的;估计觉得流民不会攻城而是祸害乡里;想要借刀杀人;小进;你不要放过杨举人这个混账。”
赵进笑着点点头;颇为轻松的说道:“他真是不知死活;云山寺圆信那帮人一没;他还敢这么猖狂;真是笑话。”
闲聊几句;又说起城门处的死斗;说王兆靖骑马硬冲向城门洞;撞死几个汉子;然后拼命砍杀;这才保住了城门不失。
“他王家是高门;又是读书出身;那王兆靖有这样的血性还真是难得;能交到这样的兄弟是你的福气;现在他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