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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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齐家村齐老二吗?”
“你是说那个盐贩子?”
“就是那个;好大势力的;居然来这投进爷了”
“那不是草包老七吗?那小子不是一直跑河上吗?怎么也来了?”
齐二奎这队伍里的不少人都被认了出来;大多是江湖上有些名气的人物;齐二奎这一帮也认出了来自各处的团练;他们盐贩私枭并不是在徐州乡野横行无忌;对这些团练乡勇也要客气;少不得大家闹哄哄的彼此招呼;攀攀交情;还是石满强黑着脸过来吆喝了几嗓子才安静下来。
严黑脸却跟在了赵进身边;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说流民入境;赵字营在何家庄全力戒备;但该忙的还是要忙;严黑脸和齐二奎操办盐货奔波;结果又到了分盐的日子;徐州地面上不少盐路人马聚在齐家村。
也就是这时候有人传来了消息;说流民过河了;齐家村老弱妇孺都连忙逃难;可这帮盐贩私枭却不怎么怕;一来是徐州地面熟悉;随便找个什么地方逃跑躲藏;外来的流贼追不上;二来是没王法的事情做多了;想趁着这时候发个财。
严黑脸年纪大;心性稳重;看着老弱妇孺都逃了;剩下这百把人可用;就出主意说道一起去何家庄;那边安全;而且沿路可以看看有什么买卖做;大伙天天听人讲赵进;可不少人还没看过;这次有个机会;大家哄然答应。
流民大队都靠着城池;齐二奎他们都是地理鬼;远远的兜了个圈子;还找了个已经没人的村子吃了顿饭;这才朝着这边来。
半路上就遇到宣讲吆喝的骑兵;一询问才知道赵进领着大队人马去救徐州;和团练们的害怕为难不同;这帮盐贩私枭稍一合计就决定加入进来;赵进杀响马灭僧兵大破云山寺的事迹官面民间不知道;江湖上早就传遍;大家都觉得赵进有胜算;这一铺值得赌一赌;不管是进爷的人情;还是接下来趁乱打劫;都有大便宜赚。
“进爷;这伙人也算是厮杀汉;不过比不得咱们赵字营;而且靠不太住。”严黑脸倒是知无不言。
赵进点点头沉声说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严黑脸你有功;我记着的
严黑脸上的忐忑登时换成了灿烂的笑容;自己也堵对了这一铺
“老爷;前面有五骑自称乐家兄弟;说是要来和老爷一起去救徐州”严黑脸这边的事情刚说完;又有前面游动的骑兵回来禀报。
严黑脸说完之后还没去往后队;赵进直接看向他;严黑脸知趣的解释说道:“进爷;乐家五兄弟是捞浮财的;几个人本事不差;又有马匹;有时候给大户看家护院;有时候则跟着杆子于活;反正是谁给银子就给谁卖命;徐州地面上也有点名气。”
“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赵进开口问道;严黑脸回忆了下;摇摇头说道:“他们兄弟几个在本乡本土求食吃的;而且住在乐家村;真要做了那样的事情;早就呆不住了。”
说话间;已经看到路边有五名大汉站立;身后带着坐骑;一看赵进他们过来;其中一名大汉大喊说道:“进爷;小的乐家兄弟;愿意随进爷一起去救徐州;请进爷指派”
“好汉子;赵某不会亏待你们;骑马跟上;听董冰峰的指挥”赵进笑着摆手说道。
那五个人齐齐作揖;然后翻身上马;跟人打问谁是董冰峰。
之所以问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是担心那些翻了重罪的江湖人借机洗白;一同过去援救;就有了官府和赵进的人情;等于是托庇过来;赵进可不愿意被别人钻了这样的空子。
“五里庄团练八十七人;愿同进爷前去救援徐州”
“跟上来”
“小的白家兄弟;愿听进爷驱策;救援徐州”
“跟上来”
“在下杨继盛;带家中丁壮三十口;愿从进爷一同救援徐州”
“跟上来”
“永固山”
“赵家圈”
“房村集”
随着队伍的行进;在路边总有或多或少的队伍人群;他们有的装备精良;弓马齐全;有的只有几口刀几把枪;其余的都拿着农具;还有的只有削尖的木棍;他们有的是江湖人;有的是村庄里的乡勇团练;还有的没什么来历;就是觉得该去救徐州;就拿着手边的家什赶过来。
赵进总算明白如惠要安排骑兵沿途宣扬了;本来自己只是召集了何家庄周围和来到何家庄避难的那些人手里的乡勇团练;而现在许多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主动加入进来;面对徐州城下几万流民;多一个人的力量也是好的。
从何家庄出发一个多时辰之后;赵字营本队之外的人马已经觉得枯燥;开始担心战场上的遭遇;士气也变得低落;可随着沿途不断有人加入;大家的情绪渐渐高涨起来;原来咱们这是义举;是万众来投的;这事做得光彩;不管先来后到;大家都感觉自家慷慨豪杰;人人挺胸抬头;于劲十足。
除了沿途加入;要跟着赵字营一起去城下救援厮杀的力量;沿途的村庄聚落还主动做出了犒劳的表示;刚出发那一个多时辰;路过第一个村庄的时候;里面只来得及端出热水;牵了两头羊出来;赵进自然是推拒;等到了第二个村庄的时候;那边已经炖肉烙饼;大队一过来就端出犒劳。
眼看着就要到午饭时分;赵进吩咐后面的马车收下;然后照价支付了银钱;那个犒劳的村庄还和赵进推拒了半天。
平时大伙混杆子、跑江湖;各处唯恐避之不及;团练乡勇也未必怎么招待见;经常有人在背后吐口水骂娘;说这是给大户当狗;可今天不同;沿途百姓都是满脸热情;拿出平时舍不得吃的好东西出来犒劳;这样的待遇大家那里感受过;一时间这于劲又多加了几分。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城前攻守
又有十几个人过来汇集;不过这次赵进没有接收;反倒是怒骂着把人赶走;因为这次这些都是不到十五岁的少年;纯粹是热血冲昏了头;这个插曲让队伍里一阵哄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可走到这个时候;董冰峰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赵进预先估计的盟军之中;最有把握的就是徐州卫;那里虽然大部分都是农夫;可习武之人的比例要高很多;弓马娴熟不少;组织性也不错。
不管怎么说;如果卫所的人要来;现在早就该到了;但此时半个人影也无
“他们肯定不敢出来;缩在里面当乌龟。”一向低调的董冰峰愤怒说道。
说完这句之后;他又是满脸歉疚的对赵进说道:“大哥;我这件事没有办妥;我对不起大伙”
“没什么对不起的;卫所里也有老弱妇孺;也要人护卫;再说了;咱们赵字营本来就要自己去;有没有人一起我们都要自己去”赵进朗声回答;这样才让董冰峰神色好看了些。
这时候远处有一骑快速跑来;走在赵进身边的吉香笑着说道:“大哥;前面又有人来投”
话说了一半;吉香就改了口:“是齐家三兄弟里的老大;他是从城那边过来的”
赵进在何家庄起床的时候;徐州城西的流民大队也醒了;他们不是被吵醒;也不是被饿醒;而是因为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好像是粮食;好像还有肉
昨天流民们把徐州城池周围的村庄洗掠一空;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吃了些东西;这么多天下来;大家就从来没有吃饱过;这点东西根本不顶事;反倒让饥饿感更加浓烈;现在闻到这样的香气;肚子里就好像着了火。
大家挣扎着爬起来;发现流民各队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了大锅;这些铁锅或许就是昨天那些村庄里的东西;锅下面生火;锅里冒出一阵阵香气。
吃的很多人从懵懂中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过去;抢一口吃的;别让别人抢走了;可冲到那锅跟前;立刻就被打了回来;还有人冲的太过疯狂;被打也不肯后退;锅边的人却动了刀子。
惨叫声声;血流满地;饥民流民们都被吓住了;大家这才注意到锅边有拿着刀的青壮汉子护卫;这些护卫里也有流民出身的;他们都是被“好心人”香头选中的;平时就能吃的好些;现在看他们嘴角还有食物的残渣;想来已经早吃过了。
虽然都是苦出身;还有同乡;甚至是亲戚的关系;可这些流民出身的青壮汉子没有一点的心慈手软;只是护住那口锅。
饥民流民们再怎么疯狂;他们想要吃东西也是为了活下去;在死亡的威胁下;没有人敢乱来了。
“弥勒慈悲;能拿来的吃的都拿来了;大伙不要乱;一人一碗糊糊。”那些“好心人”传头们吆喝着说道。
不乱是不可能的;流民们直接围了上去;你推我抢;彼此推搡厮打;叫骂哭喊;外面如何乱;里面并不理会;进了那个范围如果不守规矩;那立刻是棍棒甚至刀剑招呼。
喧闹和纷乱中;流民们吃完了“早餐”;每人一碗糊糊;糊糊居然是米面;似乎还有荤腥;这一碗吃下去;虽说可以⊥人有力气撑一天;但却没有丝毫饱腹的感觉;反倒是让人想吃更多的东西。
“打开徐州吃馍吃饱”
“打开徐州吃肉”
吆喝声开始此起彼伏;这些日子流民们每天都被灌输开了徐州会怎样;吃不尽的白面于粮和炖肉;全家能能在这边安生下来;从山东一直到这边;每天都在饥饿中;每天身边都有同伴死去;本来已经渐渐麻木;但过河之后;却吃的比从前多了;从前两三天才能有少少的一顿;可这两天却吃到了更多的东西;似乎感觉到肚子里有存货了;这种变化让人情不自禁的去相信;
一人喊;十人喊;百人喊;很快所有人都跟着吆喝了起来;徐州城西边的流民营地沸腾了;四下的乌鸦禽鸟都被惊上了半空。
“开了徐州有吃的;开了徐州”每个人都在大喊;大多数流民的面孔已经扭曲;双眼透出疯狂。
徐州城头也被惊动;能看到有人从垛口向外看;还能看到人影慌张的跑动;城头也升起了白气和烟尘;那是在烧水烧油。
“弥勒慈悲;咱们在山东饿着;家人饿死在身边;谁家没经历过;乡亲、亲戚、爹娘、夫妻、子女;都一个个饿死在身边;凭什么咱们这么苦;他徐州就能每天吃饱喝足;凭什么;我们不服”每个香头队长都在嚎叫着讲述;围在他们周围的流民听得泪流满面;捶胸顿足;跟着齐声嚎叫:“不服;不服;凭什么”
“填上壕沟;把土包垒砌到城头去;咱们进城;咱们进城”有人大喊;下面如雷回应。
徐州城头有人破口大骂;可是下面根本听不清楚;城下的声音太大;城头也是听见;有人气得双眼发红;在那里扯着嗓子嚎叫道:“徐州也饿死人了;徐州也有许多吃不上饭的;你们这些混账”
“让徐州的杂碎上去填壕;不去的就戳死他们”有人吆喝着说道;昨天被俘虏的两千多老弱妇孺被推到了最前面;他们身后是拿着削尖木棍的流民;恶狠狠的叫骂逼迫;让这些百姓向前。
昨夜早就预备好了很多装土的袋子;就交给徐州这些被俘虏的百姓背着;让他们去添西边的护城河。
“都退回去;过来可就射箭了”有人吆喝着说道;还有人拿起一块大石丢了下来;大石凌空落下;在护城河里激起好大水花;那些被驱赶的徐州俘虏百姓立刻向后退去。
尖利的惨叫声响起;大家都是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神色呆滞的流民;他手里的削尖木棍前端已经被鲜血染红;这好像是个信号;流民们吼叫着向前刺去;徐州俘虏百姓一个个的倒下。
在死亡的威胁下;这些人终于向前动了;到护城河边;把布袋里的土倾倒在护